见矛头指向自己,一锅长老却冷笑道:“你说一宝可以证明,那谁知道你俩有没有约定好,要平分苍梧之灵呢?” “嘁。”一宝见战火燃向自己,十分乖巧地开口,说出嘴的话却能气死人,“我和一扇长老知道事情怎么样才能有最大好处,而不是像你这个老匹夫,被蝇头小利所迷惑。” “你个黄毛小子,骂谁老匹夫呢?”一锅长老肝火大冒,甚至都忘了自己修为“不如”一宝长老,指着一木长老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 “我骂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 一宝长老冷笑不止,“难道说,一锅长老就是这王八和乌龟?” “你!!” 看起来是被气得狠了,一锅长老浑身散发韵力。而他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一宝,宣战意味不言而喻。 一宝看起来云淡风轻,实则白琅看见,他背后的冷汗已经将衣服都染湿。 想来这些日子在外游历,修为不进反退。很可能原来吸的月练,也已经被消耗殆尽。 他现在,只怕与凡人没什么差别。 要帮他吗? 似乎帮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而且这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如果帮他反倒泄露了自己的存在。白琅毫不怀疑,在他们见到圣徽的时候,他会立马出卖自己。 毕竟白琅可是“异端”。 所以白琅只是犹豫了瞬间,就偃旗息鼓,冷眼看着场内事态发展。 出乎白琅意料的是,虽然他没有救一宝,但是有人出手。 一木动了。 他有一个闪身,缩地成寸,只是眨眼的时间,就到了一锅长老的面前。还不待所有人反应,一锅长老便被轻松制服。 直到一锅长老被擒住,一宝长老双手才不再颤抖。他色厉内荏,看着一锅长老十分凶狠,“你一个走邪门歪道上来的,还敢在我们面前逞强?” 他虽然说得凶狠,可多多少少没有底气。只是所有人都被一木突然出手所震慑到,也就没什么人注意他。 或许是察觉到只这样说,和平常的形象不符,一宝长老又狠厉地开口:“你该庆幸是一木长老先出手,不然的话,你以为你还有命活?” “呵…”一锅长老虽然被擒住,可他的嘴没有被封上,所以依旧能畅所欲言:“一宝,你不会以为我们这几位长老是傻子吧?” 他的笑容扩大,说出的话恶意满满,“我们只是不想拆穿你罢了,毕竟这最高长老,谁当不是当呢?” 这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可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除了一宝和看不见的白琅以外,没有人流露出其他表情。 他们全都知道?! 一宝只觉得呼吸都凝滞了,四周寂静的过分,那一道道视线,像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要拨开他的伪装,看见他毫无韵力的事实。 不可能的… 不可能! 一宝下意识地露出笑容来,只是这笑容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却又可悲。 他佯装不解地问道:“一锅长老这是在说些什么疯话?” “疯话吗?” 一锅长老肩膀微微转动,挣脱了一木长老的控制。他佝偻着身子,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一宝长老。 第一次感觉自己将腰背挺得如此直。 虽然在别人的眼里,他依旧是个驼背。 但这并不能影响他愉快的心情。 一锅长老缓缓走到一宝面前,好像看猴一样,打一把上下打量了个遍,语气都是调侃和稀奇。 “明明是个普通人,可要假装自己是传承七段,很辛苦吧。” 奚落和讥讽让一宝脸色难看至极,他想要呵斥一锅,让他不要疯言疯语,尽早闭嘴。 可他现在,确实只是个普通人。 如果现在惹一锅生气,遭罪的肯定是自己。 那他要向一锅低头吗? 怎么可能,这种人! 一宝思来想去一番,最后把怒火都凝聚在了圣徽的木雕上。 如果不是那个奇奇怪怪的木雕破他元丹,他又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狗屁人圣,该死!! 一宝眼中仇恨弥漫,他却不愿抬头,而是死死地盯着地面。好像脚下的板砖,就是夺他元丹的木雕。 一锅长老见一宝这个反应,更加愉悦。他在一宝身边上蹿下跳,相比起沉默不语的一宝来,更像是一只手舞足蹈的猴子。 因为一宝已经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所以一木及时开口,打断了这场无意义的闹剧。他说:“一锅长老,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高兴到得意忘形的一锅长老回头,一张老脸全是笑意:“什么正事?” 俨然是因为一宝落魄,得意忘形的模样。 一扇长老眼中闪过轻蔑,有些厌恶地开口道:“苍梧之灵。” 简单的四个字说完,一扇长老一把打开折扇,语定神闲地问道:“还是说一锅长老就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好叫我们忘记这档子事?” “嘁。” 阴沉重新回到一锅长老脸上,他反唇相讥:“一扇长老这么想找个人顶罪,嫌疑最大吧。” “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一木长老懒得看他们内讧,毕竟他知道,谁是这件事情的推手。让他们越多交流,反倒对自己不利。 最好的情况,就是让他们互相猜忌,却又无处求证。 因为他们现在能够接触到的证据,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才能够摆放在他们面前的。 所以继续争执根本无意义,倒不如说一说其他问题。 听一木长老发话,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闭嘴。 无他,只是因为一木可是实打实的传承七段。两年的时间过去,他的实力没有丝毫下跌,指不定还有所精进。 他是天机阁的最高战力。 其他几位长老,已经不敢与之交锋。 所以一木一开口,现场便静了下来。都静悄悄的,想听听他打算说什么。 一木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当下也不磨蹭,说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们打算怎么处置苍梧之灵?” 他说:“那女人已经看见了你们回来,也问着我们要苍梧之灵了。” “所以我们给还是不给?” 这个问题让一锅长老再次暴躁,就差指着一扇和一包的鼻子大骂,“你说你们,回来干什么?” “行了。” 一直沉默的一权长老突然开口,打断了这场无意义的争执,“先讨论苍梧之灵。” 一扇长老见此,摇着折扇问道:“一权长老有何高见?” 没想到一扇看出自己别有用心,她沉默片刻,最好才开口说道:“我认为,应该把苍梧之灵交给圣女。” “什么?!” 她这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叫在场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就连白琅,都觉得是自己太久没有休息,现在已经开始幻听了。 这一权搞什么? 种种恶事都做绝了,现在想要反过来弥补岳歌妄了吗?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白琅又急又气又觉得好笑,可碍于自己没法开口,只能不停在地面滑着自己的爪子,想要把爪子磨得更锋利些,在以后交手的时候,能够一下就划破一权的喉咙。 除去白琅,反应最快的,则是一锅长老。 他不走程序,直接阴阳怪气:“一权长老难不成和一宝长老换了个芯?” 他说:“以前利用圣女,最积极的就是一权长老。保护圣女,则是一宝的立场。” “现在怎么突然反了过来?” 话里话外的讥讽着实刺耳,虽然看起来是在询问一权,可究竟是在说谁,所有人心里都有数。 指桑骂槐罢了。 只是可怜一宝,从小到大一直高高在上,什么时候受过这鸟气? 只是现如今,他不受也得受。 想到这里,他再次恶狠狠地盯着人圣木雕,好像要把对方挫骨扬灰。 这一眼,却被白琅看了去。 她尾巴开心地摇起—— 看来这路上,又能多一个“伙伴”了。 相比较于一宝的愤怒,一权只是稍微把权杖捏得紧了些,情绪没有丝毫外露。 她语气如常,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昨天晚上你们应该都听到了,那个女人说这里出现了白狼。” 一听到这里,一锅长老就没有听下去的兴趣了,他嗤笑道:“你又想说圣女是人圣了?” 不等一权长老回应,一锅直接反驳:“圣女如果是人圣,能允许我等作威作福这么多年?” 他说:“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人圣什么样的实力,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可是…”一权挣扎好半晌,这才十分痛苦地开口:“我毁掉了圣女的元丹。” 虽然这件事情,白琅早就知道。可现在自己再切切实实听到的时候,还会感觉到愤怒。 岂止是挖元丹。 这个一权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把岳歌妄往死里逼! 现在又这个表情,这幅口吻做什么? 恶心! 白琅恨不得冲到一权面前,吐她两口唾沫。 相比较于白琅的愤怒,其他人则是震惊。 在这之前,并没有人告诉他们,圣女的元丹是被挖掉的。 如果圣女可以修炼的话,那… 众人一时沉默下去,自有思量。只有一木及时开口,带着几分好奇问道:“这元丹有大小之分,如果圣女元丹太小,那有和没有都是差不多的。” 他的这句话,让一权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巴开开合合好多次,就是说不出话来。
见一权这模样,一木下意识地猜测:“难道说圣女天资极好?” 他这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一权,等着她为自己解惑。 祈福殿里沉寂了半刻,好不容易才听见一权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她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又涩又微弱,但却能叫人听得清楚明白。 她说:“在圣女三岁的时候,她的元丹和成年男子的拳头一样大。” “这!!” 因为白琅不清楚这个大小的元丹是什么概念,又代表着什么样的天资。当下只能认真观察几位长老的模样,看看能否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最先说话的,竟然是已经变成废人的一宝。他双目喷火,对一权怒吼:“你怎么敢!!” 他说:“拳头大的元丹,就这么被你给挖掉了?!” 一木也脸色难看,“一权长老,你这是毁掉了圣女的一生啊。” 和一宝一木相对应的,就是若有所思的一扇。他用折扇轻点掌心,一双眼里满是算计,“不过若是由圣女成长起来,那天机阁就没有今日了。” “放屁的没有今日!” 一宝怒骂一扇道:“是你们这些黑心的烂人,没有今天这个地位和修为!” “呵…”一扇长老轻蔑地看了一眼一宝,冷笑道:“是又如何?” 他说:“一宝长老看来还没认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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