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方充容,可以了。”我狠戾的说道。 皇帝晚上来芙月台的时候神情愧疚,说自己不小心纳了会说:“朕对贵妃...哎,让贵妃难过了。” 我端来一壶热汤:“皇上,难过的事情先别说了,喝一壶人参鸡汤暖暖身吧。” 皇帝脸色瞬间变好一边喝着汤一边道:“朕就知道,还是爱妃好。” 大历十年,这年冬天,太后没有熬过去,在夜里薨逝了。 皇帝携大臣们在外朝祭奠,我携嫔妃在内宫守灵。 良妃会在后面,想起方充容和她说的话:“娘娘,嫔妾那晚侍寝清楚的听见皇上说要传位给大皇子,这次太后丧仪更是一次表现的机会啊。”良妃反复想着这句话,终是悄悄退出去找大皇子。 “儿啊,去前朝帮助你父皇,一定要他夸你,母妃相信你。”良妃摸着大皇子的脸说道:“你父皇已经有表示要你当未来皇帝了,千万要注意啊。” “放心吧,母妃。”大皇子兴致冲冲地边往前朝跑去。 小尹子在后面边追边说:“大皇子大皇子,你不能穿这个去前朝啊,这般朴素可行?” 大皇子停下脚步看着小尹子:“那本皇子该穿什么?” 小尹子谄媚地拿出一身细布:“殿下,这细布方可彰显出您的地位来。” 皇仪殿 百官哀戚不已,皇帝在最前边打御坐服丧。大皇子走过文武百官身边的时候,百官看着大皇子身着细布时,人群惊呼。 有些比较正直的此刻已经站起来指着大皇子道:“岂有此理。” 皇帝被人群惊扰到偏头一看,只见大皇子身着细布丧服脸上带着些微怒。皇帝顿时暴跳如雷。皇帝气冲冲往大皇子身边走去就是一巴掌,力大到直把大皇子扇倒在地:“萧誉!你大胆!” 大皇子捂着脸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嘛,就听见人群中有人说道细布是皇帝皇后才能穿时,吓得连连磕头:“父皇息怒,息怒啊,儿子不知啊不知。” “你不知?你皇祖母尸骨未寒,你简直不孝!朕还没死!你便如此迫不及待?你这是谋逆!”皇帝指着大皇子破口大骂,突然捂住了头,竟然直直倒了下去,昏迷了。 我在短时间内迅速把控局面,命令三师暂时监国,把大皇子押在北五所良妃废为庶人关在北五所,最后,亲封勤政殿。 勤政殿此刻除了我还有章太医无人能随意出入,我还让谢逾拟了两封旨意。一是传位二皇子,二是复后。 我进殿的时候皇帝刚醒,看我来了便向我招手:“贵妃来了?帮朕杀了良妃,定是这女人...咳咳咳...教大皇子谋逆...咳咳咳。”皇帝咳得脸色铁青却依然瞪着眼睛说道。 我走过去:“皇上先别说话了,臣妾给您倒杯水润润喉吧。”说着我便到了水,再加上...章太医给我那些足量的人参党参黄芪。 我喂皇帝喝了满满一杯才道:“谋逆?陛下这次猜错了。谋逆的是臣妾。”说着便当着他的面拿起了玉玺盖在两封圣旨上。 皇帝骤然猛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涨红,瞪着我咳了许久才哑声道:“豫都!豫都呢!豫都!!”一声比一声大也更加迫切。 可惜不会有人听见了。 我俯视着皇帝:“陛下莫喊了,豫公公已经上路了,这会子在等着继续伺候您呢。”说着还柔情蜜意地抚摸着皇帝的脸。 会说的事情便是豫说一手安排的,那天皇帝正好在勤政殿发怒,御前的宫女太监好不难过,豫都见会说来了,便上前想提醒可他看着会说秀丽的小脸随即又觉得让会说进去也是不错的选择。 豫都被我丢给那些个心智残缺的老太监们玩弄,这会子应该是死了。 皇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将我的手甩开,我不以为然转手掰住皇帝的头:“陛下,您说的对,这天下应该是谢家的,如今臣妾便向您讨来了。” 皇帝说出什么最终也无力说出口只得狠狠瞪着我,我继续道:“你为君不仁,为帝不德。你让我恶心至极,你以为这么些年臣妾有一日喜欢过您?笑话,这些年臣妾每夜躺在您旁边,都想杀了您。” 皇帝瞪着我的眼睛越来越凸,脸色越发涨红,我抓着他的脸:“会说是我最后的身边人,就连她你都要玷污,后宫众多女人你要谁不好?偏偏要会说?她可是你的催命符。我本来想多留你些时间等着二皇子再大些,可惜,你自己找死。”说完便在皇帝脖颈上一处地方轻轻一按。 皇帝驾崩了。 第二天我带着两封圣旨去大朝会,我让溪镇宣旨。 “二皇子今年才十几岁,这成何体统?” “废后就是废后,哪有复后这一说?” 嘈杂喧嚣,大臣议论纷纷。 这时,大殿上涌入了许多士兵,人们这才发现贵妃娘娘今日竟穿着盔甲:“本宫临危授命,位如副后,但希望诸位大臣们也不要忘了,本宫是一国之将军,将军便是守护国家,守护天下黎民百姓,今日若有人阻挠天下太平,杀!”我站在大殿上,对着下边的大臣们震慑道。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下跪:“恭迎新皇登基。” 泠枝此时穿着皇后朝冠服,看着殿上身披盔甲的谢行,只觉得她金光闪闪,一如初见时的模样。泠枝忍不住轻轻唤:“将军。” 我对着泠枝灿烂一笑,回应着她。 我踏入掖庭看良妃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她此时整个人都苍老很多,看见我便想扑上来和我说些什么,被太监们按住了。只听见谢行说:“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别死了。” 良妃被人割了三千多刀,却还用人参吊着口气,没死。谢行一直冷眼看着直到割完:“带去万兽园喂给那些豺狼虎豹吧。”说完良妃便只能看见谢行远去的背影了。 我回到宫里,溪镇上前和我汇报些今日宫里发生的情况,我突然出声道:“溪镇,去吧,去会说身边伺候吧。” 溪镇猛然抬头道:“娘娘,真的可以吗?” “去吧。”我摆手。 希花殿 会说如今已经身为太妃了,谢行昨天问过她要不要换个身份出宫嫁人,可会说想了想跟谢行要了溪镇过来,谢行笑着说会说开窍了,会说却脸红口是心非的说:“我只是不喜欢亏欠人罢了!” 溪镇到希花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溪镇只能入到内殿去找会说,彼时会说在床上,轻纱放下,遮挡住了溪镇的视线。 “奴才叩见娘娘。”溪镇跪倒。 一道沉闷的声音很久之后从纱里传出来:“溪镇,若你依旧喜欢我并且不在乎我是先帝的妃嫔,你便进来。” 溪镇颤抖地看向纱帘,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企图再次询问害怕自己听错了,更害怕自己白欢喜了一场。可纱里的人儿似乎不愿再说什么,溪镇喉间一滚,犹豫片刻,掀开了纱帘。 寿康宫 身为太妃的我自然不再住芙月台了,此刻我端坐上位,谢逾跪拜在地上:“军营整顿结束了,武将世家也重归平静,臣心愿已了,遂请愿携妻子镇守西南边疆,不再回京。 我允了。谢逾告退的时候,我忍不住道:“放下,可以吗?女儿也想和父母亲在一起。” 谢逾脚步微顿,没有回头。 我眼泪滑落,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我。 西南边疆是两位兄长战死的地方,他们始终没有放下。 一年后的中秋节,传来谢逾他们对月自刎的消息。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心里酸涩的很。这年的中秋,他们一家子团圆了,那我呢? 一只温柔细腻的手顺着我的背,告诉我会陪伴我一辈子。我依偎在她身上,沉沉睡去。 花好月圆人长久。
第20章 大梦一场 我又醒过来了。我呆滞地望着床底,泪流不止。溪湘看见我醒过来了,便走过来问我要不要喝点水什么的,我摇了摇头,疲惫的说:“我又梦见她了。梦里,她没有死,我见到了她。” 溪湘心中难过不已:“太后娘娘,过去太久了,您看开些吧。” 我没有说话。 “起来吃点东西吧太后娘娘,您睡太久了。”溪湘继续道。 “你退下吧,我还想再睡会。”我闭上了眼,不愿意再说什么。 溪湘只得告退出去,会说和溪镇正刚好在殿外:“太后娘娘还是那个样子吗?” “是啊,这几天身体越发不好了,竟是饭也不肯吃,越来越嗜睡了。”溪湘苦涩的说道:“若当年...谢老将军能早点说出来的话。” 原来当年谢逾是在谢行拥有协力六宫之权时才说露了嘴,那会谢行才知道泠枝不是计划莫说事情的人的时候仿佛五雷轰顶,谢行发了疯似的跑到冷宫。 可是已经太迟了,谢行到冷宫的时候,只剩下茗茶茗香和...一罐骨灰。泠枝已经死了。 谢行看到那罐骨灰的时候,身形有些僵硬,她刚刚来的路上在想第一时间便要把这个傻人儿揽在怀里,可当她面对着泠枝的骨灰,她只觉得喉咙发酸,不敢去触碰那个骨灰罐。好似只要她不看这个骨灰,泠枝便还活着。 茗茶和茗香告诉谢行,泠枝弥留之际她们有去找过谢行,只是那会谢行不见她,泠枝也不让她们说她病的快死了。 她们告诉谢行,泠枝龌蹉又卑微的心思以及她狂烈炙热的爱。 谢行后来是带着一罐骨灰回宫的,当天谢行便抱着骨灰睡觉。溪湘守夜的时候听见谢行对着罐子说:“以后,枝儿再想知道我的心意,便可以掏开我的心去看看...别伤害自己。” 泠枝平日总是喜欢听谢行说自己打算做什么,想要做什么,可谢行总是不告诉她,谢行那个时候觉得不过是相爱一场何必说那么多,可当谢行暮然回首,如今只能和一个罐子轻轻诉说了。 后来给泠枝在宫外立了一个衣冠冢,半月时间总会去看她几次,时常一个人靠在碑前发着呆,谢行不想回宫,更多时候谢行想留在这里,当一个守墓人。 屋里,谢行此刻紧紧抱着骨灰罐子,沉沉睡去,也再没有醒过来... 还是那个梦好,父亲说的早,我也去见了她,还和她走到了最后呢,她还终于又看我穿上了盔甲,还光明正大的喊我将军,她一定高兴极了吧...
第21章 泠枝 泠枝在冷宫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身体每况愈下,最近已经开始吐血了。泠枝知道今天已经是弥留之际了。 泠枝想再见见谢行,又不愿她对自己只是怜悯的相见,她还是想谢行是因为想见她而来,故而泠枝不愿意她们告诉谢行她将死,只让她们说是想见谢行而已。可当茗茶和茗香轮流去请的时候,泠枝已经有些意识涣散了:“茗香,她不会来了,我等不到她了。” 茗香哭着摇头说不会的。 “若是她将来知道了,你便把我的骨灰给她,告诉我我有多爱她,我要让她愧疚,让她永远记得我,留下只属于我的烙印;若是她一辈子都不知道,你们便在将来把我的骨灰撒在她的坟前,我要和她生生世世的纠缠不清。”泠枝说着心里难过至极,口中越发苦涩,可同时,又兴奋不已。谢行啊谢行,现在你有多看重你的家族你的莫说,以后你便有多难受多愧疚多忘不了我多爱我,爱我爱到像我爱你一般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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