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绞尽脑汁寻找一个贴切的说法:“比起通俗意义的‘喜欢’,我想,那是超越时间、空间,灵魂之上的交织。” 时砾心生矛盾,白星说自己像那石头,又将她们的关系说的那么伟大,她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吃醋。 可她现在能够抱紧她的身体,比什么灵魂羁绊实在多了。 她拢紧手臂,柔声道:“快睡吧。” 软糯的小白团被她抱得变形,声音闷闷地从怀里传出来:“透不过气啦!” 有人充耳不闻,手脚并用钳制,就这样入睡。 白星抬起唯一可活动的脑袋,不明所以看着那个温柔而霸道的人。 上次压着她,这次又抱着她,越来越奇怪了。 不知是酒闻一下也会醉,还是缺氧所致,白星感觉晕乎乎的。用灵力幻化出本子,操控笔自动书写了一行字:女人这种生物太难懂了叭。 作者有话要说: 留住温度 速度 温柔和愤怒 凝住今日怎样好 捉紧生命浓度 坦白流露感情和态度 ——陈奕迅《沙龙》 这是我耳熟能详,却是最近才听得懂的歌,人生不仅只有美好的东西,爱恨悲欢,拆开每个字都是重要的领悟。因为个人经历,我希望这一篇文展现的是[人在境遇所表现的多元、复杂性]而不是一味的快意仇恨,大概是我老了吧,我想表达一些自己的看法。
第39章 翌日天晴, 冬日暖阳稀释清晨肃寒。 一觉过去,心情有所减淡,但事情算不上真正的过去, 昨日的风暴遗留一地名叫生活的残骸。损坏的远不止公司物品,还有她们花几年时间建立的口碑和信誉。 事情经过一天一夜流传, 从这一栋楼蔓延到家长圈、网络,闹得沸沸扬扬。公司门一开,便聚集了前来退课的客户。 询问, 解释, 道歉,指责, 电话铃声混杂吵嚷,本就没收拾好的环境更加凌乱, 公司上下员工应付残局。 有些事躲不掉,江云烟宿醉也不敢来迟。虽说她是受害者,不可否认事因确实始于她的家,她自知应该负责, 也没时间消沉。 其它楼层的吃瓜群众打卡上班前都来这边围观, 门口人头乌央央, 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听说这公司几个老板都是女同,其中一个家里知道来闹得。” “真的假的,出柜失败所以拿刀砍人吗?” “我以为只有那个高高瘦瘦打扮很A那个网红是同,原来几个都是啊。” “不然什么叫沆瀣一气。” “难怪这么多人退课,谁知道下次哪个又来砍人,不怕死也怕带坏孩子吧。” “就是。” 王惜瑶上班早餐没吃赶来这边探情况,她不是八卦,是出于对时砾的关心。 作为知情者兼头号粉丝, 她不希望指乐就此走向下坡路,否则以后连跟偶像同一层楼上班偶遇的机会都没有。 听闻他人的谈论,她莫名起火,一回头跟人对上了:“同性恋怎么了,相爱有错吗?这件事本质原因是钱!是重男轻女家庭造成的惨况!她们都是受害者好吗!” 王惜瑶看着文质彬彬斯文的一个小女生,没想一张嘴那么彪悍。 看戏的人上下丈量两眼,无趣地离开指乐。 王惜瑶双手叉腰大哼一声,看看谁还敢乱讲话,她要突突突怼过去。 此时,时砾出来扔垃圾,近了王惜瑶没发现,待人在她身边稍微停步,说:“谢谢你,上回在楼下也是。” 熟悉的嗓音响于耳畔,扭头猛然惊觉偶像降临,王惜瑶差点没转过弯来,吃惊又尴尬收起炸起的眉毛与架势。 “不……不客气,应该的!时老师没受伤吧?你们还好吗?” 之前她们不过点头之交,网络主播和粉丝关系,几番经历,迷妹竟真引起了偶像的注意。 时砾眼熟她已久,现在觉得她人很好,热情勇敢,尽管说不上很熟,却能够百般维护。 “没事,可以应对。”时砾扬唇一笑,重新启步去楼道扔垃圾。 光那一笑呀,王惜瑶觉得什么都值了,笑眯眯望着人家背影方向。 不料,白星也出来丢垃圾,她也眼熟王惜瑶,这女人在时砾面前表现很不自然,转弯缓慢的脑袋都能想到是啥情况。 小白迷惑地顺着她视线望向时砾。 “王老师也喜欢她呀?” 花痴出神的王惜瑶又被吓了一跳,见是白星,比刚刚更吃惊。 “不……不是的,师娘不要误会!” 师娘? 白星没听懂她说什么。 那是王惜瑶私下磕cp叫惯了,一紧张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她一度社死,红着脸跑回自己公司去。 楼道回来的时砾亲见这一幕,大步与迎面而来的白星交汇,微微俯身拿走她手上两袋垃圾,然后问:“你跟人家说了什么?” 白星手上没有垃圾了,但自然地跟她一起去丢,“没说什么啊。” 那王惜瑶怎么那副模样?时砾一脸不信瞅那张坦然自若的小脸,“不要随便跟陌生人搭讪。” 白星眨眨眼:“哦。” 王惜瑶回到公司双手贴住脸颊降温,寻思适才实在毁形象,白星那样问说不定是吃醋吧?她并没有反驳师娘这个称呼呢。 王惜瑶转念一想,忽然兴奋,磕到真的了! 不过她没草率公布,而是先处理网上的谣言,还原昨天的事发经过,一来让广大粉丝安心,二来阻止有心人伺机造谣,真是一条尽心尽责的优质粉。 十一点左右时信来指乐,这次不是顺路,闻事特意过来看看孩子们需不需要帮忙。 其实她也自顾不暇,半月不见,白星看出她憔悴了些,好像不如之前元气活力,忍不住问她是不是没听话熬夜了。 时砾也问她是不是项目多,其实不用特意过来,她们几个不是小孩,遇到事情会处理。 然而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都闹到派出所去了,亏得没受伤,时信怨她们昨天不告知。 许敬珩要不是真忙得抽不开身,估计来的比时信早。 听说整件事后,时信真是心疼又愤怒,为人父母,怎就相差那么远?有人给孩子多少都不够,有人拼命从孩子身上索取不嫌多。 她不仅安慰时砾和白星,还把江云烟搂在怀里哄,问她脸上痛不痛,宽慰说没事的,以后都会好的。不回那个家,可以认她做干妈。 时家又多一个分宠的孩子,独女时砾缄默不语。 许敬珩的安慰很实际,他在商业界行走多年,摸着一些门路关系,如果指乐需要他可以提供帮助,总之这个公司不会轻易垮掉。 果然每个人不尽相同,白星通过江云烟父母和时砾父母对比,区分善与恶,爱与恨。 毋庸置疑,她更喜欢时砾家。 因为江云烟不肯协商和解,还提供证据要求赔偿,后面几天来回警察局,眼下轮到她家一团糟,但她不管,只收拾自己这边的烂摊子便罢。 她那些没出息的家人自然理解不来这种做法的,偏他们没个办事能力,气得半死却又不得不依赖她,劝她和解或保释。 江云烟态度坚决,让压榨她欺负她的人望而却步,她是豁出去了的,管你如何中伤。 没人敢惹她了,但她和暮月还未离开时砾家,说什么在这里有安全感,还说一起过圣诞。 一开始时砾出于好意留她们继续暂住,没两天恢复原状,成天说亲道热,教唆白星,真是够了。 她们不为那些事自绊,乐观开朗是好,就是时砾烦死她们了。 白星倒觉得家里欢乐了不少。 许是经历事情感触良多,趁节日大家有意寻开心,为生活制造一些值得期待的惊喜,公司安排平安夜聚餐,所有人一起交换礼物。 家里摆了一棵比白星高的圣诞树,那是她们四个一起拼的,挂彩带彩结,在树下放礼物。 正好白星迎来首次收工资的日子,她要用来买礼物。 眩美玉帮忙搞的证件还没传来消息,白星的小钱钱打进了时砾账户。 她让时砾指导网购,计算着要买六份礼物,在她那儿半点存钱概念都没有。 时砾让她悠着点使,她反过来振振有辞:钱赚来不是为了花的嘛。 也没毛病。 反正这个家不靠她养,时砾也并没想跟她算账,就希望她欠着自己。 但那吃土的球哪会挑礼物送人?她连着几个晚上缠着时砾帮眼。 那可不是轻松活,白星冬天夜晚体能不佳,几次把脑袋枕在时砾肩上,再或者抱着她手臂,不然会滑进被窝当场表演一个秒睡。 明明什么都没开始,愣是过上老妇妻生活,时砾一口甜一口涩往肚子咽。 公司交换礼物帮她选相对平价搞怪的,送朋友的话,等级稍微往上走一个级别。 目前白星在人间相处较好的人拢共那么几个,她把时信和许敬珩都考虑进去,最亲近的时砾必然少不了。 礼物选到最后,白星戳着时砾肩膀的下巴转过去,望着略被发丝遮挡的清秀侧脸:“你想要什么?” 白星犯困声线软,但距离近气息呼脸上。她真的毫无自知,时砾身不偏头不动,忍受着单方面的暧昧,嗓音缥缈反问:“我想要什么你都送我?” 白星唔声,想了想:“那要看我买得起不。” 时砾淡然沉静一笑,在对方追问具体想要什么的时候,说随便买一个就好。 白星以为她不缺,所以这份背着她独自选购。 到了平安夜,晚上公司聚餐,时砾和白星选了中午去父母上班那边吃顿饭。 他们公司附近挺多饭店,时信想要安静,预定的是单独包间。 这次的桌子是方形的,白星两边是时信和时砾,许敬珩在对面。 菜饭没翻开,礼物先行,时信满心欢喜拿出两份礼物给她们。 拿到礼物白星表现热情洋溢,都没拆看着粉色包装便两眼冒星光,笑嘻嘻道谢谢收下,随后把自己准备的两份礼物送出去。 时信回以她相同表现。 而时砾,送礼物收礼物都没太大的情绪起伏,跟她爸一样,上菜就开始干饭。 饭间随意闲话,以往是双亲担心时砾太瘦,这次换她说时信:“你这段时间怎么瘦那么多,遇到棘手的事了吗?” 时砾低着眉用筷尖捣团米饭,不见许敬珩手上动作几不可擦微顿。 时信素颜转笑:“没有啦,就是年纪大饮食和作息有些改变了。老人少觉,你不知道吗?” 时砾不大相信撩起眼皮看她:“四十几岁就会出现这种问题?我以为六七十岁才开始。” 时信摆摆手应付道:“都有例外的啦。” 时砾:“那你咨询过医生没。说起来,你上次血常规报告出来了吧?有没有问题,你没跟我说。” 时信:“问过了,说是小毛病,没问题,你不用担心。” 时砾:“不是你整天说自己老了什么的。” 白星吃着饭,含糊地附和:“不老啊,四十几哪里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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