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缨的心蓦地狂跳了起来。 昨夜的肌肤相亲是因为事情紧急,她又昏昏沉沉的,根本来不及羞涩与胡思乱想。可现下,楚拂的肌肤再次与她亲密相贴,燕缨如何能静下来,又如何不胡思乱想? 好像拂儿的心跳声也如她一般狂乱了。 燕缨哑然失笑,惊觉双手被楚拂捉住,合十并做一起,暖暖地被她熨在掌心,“拂……” “不许说话。”楚拂轻轻地摩挲着她发凉的手背,分明是句凶巴巴的话,可在此时的燕缨听来,里面是藏着一丝羞嗔的。 好,不说话。 燕缨满心欢喜,甚至还带着一丝莫名的期待。 不由自主地,她藏在被下的小脚丫子抖了一下。 哪知? 楚拂竟然抬腿缠了上来,从后将她整个人拥了个紧,没有衣裳隔着,暖意阵阵沁入肌肤,半晌没有暖起来的身子,莫名地开始有些发烫。 拂儿暖暖的,也软软的。 燕缨哪里能憋住笑意,纵使脑袋已经低得不能再低,她嘴角的笑容还是让楚拂看了个清楚。 “等你好了……”楚拂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燕缨的耳根也开始发烫,“怎么?”
“若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一个仁心医者,你会不会……失望?”楚拂哑声问道。 燕缨想要转身看她,可楚拂抱得实在是太紧,她根本转不过身去。 “可以不回答的。”楚拂也很忐忑,“睡吧。” “咳咳。”燕缨忽然咳了两声,“拂儿……我……喘不过气了……” 楚拂慌忙松开了双臂,燕缨趁机转过身来—— 楚拂都没反应过来,便被她微暖的双手捧住了脸,她错愕地看她,眸底闪过一串复杂的情愫。 “你使诈!” “瞧,拂儿就是个普通人呀,也会有不聪明的时候。” 燕缨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她的唇瓣近在咫尺之间,声音突然酥软了下去,“栽在我这个病秧子身上,拂儿又可会后悔?” “我不会。” “那我也……不会。” 小狐狸眉眼笑得比暖阳还要温暖,她用鼻尖蹭了蹭楚拂的鼻尖。 楚拂蹙眉,“我……其实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你……” “拂儿在大陵的往事么?” “不止这些……” “嘘……” 燕缨的眸光忽然深情了起来,“现下,我只想做一件事。”倘若世事无常,倘若她明日醒不过来了,她只想贪心地让楚拂多记得她一些。 楚拂忍话。 燕缨的唇瓣蜻蜓点水似的落了下来,“拂儿……你我这般算不算……”她缓缓合上双眸,语气中透着一股欢喜,“耳鬓厮磨?” 楚拂心头一颤,仿佛有什么在心间炸了开来,又烫又乱。 “不……算……”楚拂如实回答。 “那……这样呢?”燕缨翻身将楚拂压在了身下,将温情点吻变作了痴缠的绵绵细吻,彻底让楚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拂捧住了她的后脑,两人心口相贴,绵软之处,狂乱的心跳彼此都能感受到。 究竟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小狐狸才不会给她机会冷静思量,她不动声色地用舌尖撩了一下楚拂的唇瓣,傻拂儿何时才能开窍呢? “唔……” 楚拂的回应来得极快,小狐狸以为自己是主动的那方,可很快地,小狐狸便成了丢盔弃甲的那一方。 楚拂一翻身,便将虚弱的燕缨压在了身下,把想说的所有话都化作亲吻,一寸一寸地烙在了燕缨微凉的肌肤上。 所谓“耳鬓厮磨”,只要小狐狸想知道,那她便一一如实相告。 “拂儿……”燕缨忽地咬唇轻唤楚拂一声。 埋首在燕缨耳垂边的楚拂仰起脸来,红着脸看她,“可是不舒服了?” 这话倒是让燕缨不知该怎么答了? “我……我……”燕缨下意识地夹紧了腿,全身都被楚拂熨得微微发烫,哪里还有一点寒意? “嗯?”楚拂故作惑然地看着她,“那就是……”她忍住窃笑,“舒服了?” 燕缨羞然咬唇,嗔道:“拂儿你学坏了!”说完,别过了脸去,哪里还敢多看楚拂一眼? 楚拂并不敢太过轻薄她,毕竟燕缨身子现在还虚着,她顺势倒在了燕缨身侧,将燕缨重新拢在怀中,渐渐让自己平静下来,“看你以后还敢胡闹?” 敢是肯定还敢,就是要等她的身子再好一些。 燕缨钻入了楚拂的颈窝中,她小声问道:“拂儿你会不会……”这话似乎太过羞怯,小狐狸忽然问不下去了。 “会不会什么?”楚拂这会儿猜不到她的心思。 “那儿……” “那儿?” 燕缨藏在被子下的小爪子似乎不太规矩。 楚拂很快便明白了燕缨问的是什么,这次换做是她绷直了身子,挑眉嗔道:“你说我会不会?”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 可这亲手确认的事,是半点做不得假的。 燕缨又羞又激动,有句话她是信了的——女儿家果然是水做的。 她与拂儿,原来都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接连被学生放了2次鸽子,所以,今天就提前更新吧!哼唧! 抓虫,谢谢黑黑。
第82章 信步 临淮行宫之外,这几日是怎样的光景?楚拂并不知道。 从秦王这几日的脸色可以看出,情况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秦王下令调动临淮驻兵,封了临淮城方圆百里,又发布王令,招募各地医者赶赴临淮,同抗此疫。 朝廷有秦王坐镇,一边命太医院加紧熬制给麻风病人清洗烂肤的药水,一边命水部官员尽早将临淮水利图绘制出来,好在水流交汇口投洒压制麻风的药粉。 一切按部就班,算是给临淮百姓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可是,楚拂的心却定不下来。 木阿与明寄北迟迟没有消息,楚拂很是担心。 天子突然不能说话,楚拂在第二日诊脉时便发现了天子喉咙上的针眼。思来想去,也只有刘明能做这样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明敢这样做,多半也是秦王的授意吧。其实楚拂也乐于看见天子如此躺着。 云清公主是个急性子,楚拂敷衍天子病情多日,显然她是没有耐心等楚拂慢慢调治的,这几日经常把她献计之事挂在嘴上提醒。说是提醒,其实云清公主与楚拂都清楚,说是警告也不为过。 萧瑾领了王令,总管整个行宫日常用水。只要楚拂一回秀明殿,确认郡主安然后,萧瑾便会拉着楚拂,巡一遍行宫中的井水,以求安心。 萧世子每日忙完公务,便会抽空去芳华殿陪一会儿云清公主。从荷花池幽会一事爆出后,萧世子似乎彻底与秦王、府闹翻了,平日看见秦王或是秦王妃,也只是随便行个礼便走开了。旁人不知,可萧子靖清楚,她唯一能帮上秦王的就是稳住云清公主,别让公主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燕缨的身体时好时坏,大多时候她能抱着暖壶暖起来,她便不会惊动楚拂。每次楚拂跟着母妃回来,都是一脸倦容,燕缨看在眼里,疼在心底,哪里舍得再让楚拂仔细伺候? “喳!” 莺莺身上的雏羽已经换了九成,此时它扇了扇雪白的翅膀,竖起了三根冠羽,精神地叫了一声,紧紧地盯着绿澜手中捏着的鲜艳浆果。 绿澜是真的觉得莺莺是成精了,就喂慢了一会儿,莺莺还知道提醒。 她匆匆将浆果喂了过去,莺莺美滋滋地叼着吃了。 披着大氅的燕缨坐在榻边,手中捧着一本医书,只抬眼看了一眼莺莺与绿澜,微笑着摇了摇头,皱眉继续看书。 若是她可以学一点点医术,至少她可以帮拂儿看着秀明殿的这眼水井,拂儿便可以少查验一眼。 从前总听人说学医难,她还以为只是一句打趣之言,哪知自己亲眼看见了医书,方知这入门的第一步就很难。 药名纷杂,经络繁多,有许多用词也是晦涩难懂,甚至还有地方牵扯了五行之道。 真等她学会了,只怕也用不上了。 燕缨挫败地将医书合上,瘫倒在了榻上,沉声问道:“绿儿,我是不是很没用?” 绿澜一惊,“啊?” 燕缨茫然地望着梁上的雕花,“我实在是太没用了。” “郡主……今日是怎么了?”绿澜没弄明白情况,也不敢随便答燕缨的话。 燕缨眼珠子灵动地一转,她缓缓地坐了起来,眸光明亮,“绿澜,不如你教我熬粥吧!” 绿澜大惊,“这可不成!郡主身子金贵……” “嗯?”燕缨敛了笑意,显然是想吓绿澜就范了。 绿澜噤声不语,连忙跪了下去。 绿儿性情温顺什么都好,就胆儿小这点不好! 燕缨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这个时候拂儿差不多要回来了,若是看见她把绿澜吓得跪下了,定是又要说她胡闹。 “你快些起来,我就是问问。”燕缨无奈。 绿澜听话地站了起来,“诺。” 燕缨轻叹一声,只好又拿起放在旁边的医书,硬着头皮把第一页一个字一个字地又读了一遍。 “今日辛苦楚大夫了。” 房外响起了萧瑾的声音,燕缨将医书放下,对着绿澜招手,“绿儿,快来,扶我去门边。” “诺。”绿澜快步走了过来,把燕缨扶起,两人一起走到了门边。 这几日都是这样,小郡主总是坚持要亲自迎接秦王妃与楚拂回来,绿澜已经习惯了。 “恭送王妃。”楚拂福身一拜。 萧瑾笑然点头,余光下意识地往厢房看了一眼,小声提醒道:“若是阿缨不听话,不肯好好休息,你凶她几句,我也不会追究的。” 楚拂没有回头看厢房门口,其实她也知道燕缨会站在那里迎她回来。 “诺。”楚拂低头一拜。 萧瑾满意地点头,“想吃什么,就让绿澜去厨子那里说一声,我都交代过的。” “谢王妃。”楚拂莞尔拜谢。 萧瑾欲言又止,自忖不该总问阿缨的病情,无端增加楚拂的压力。她淡淡笑笑,没有多言,便往寝殿去了。 楚拂轻舒了一口气,回过头来,便瞧见了小狐狸扶在门边,咧嘴对她温暖轻笑。 不管再累,回来总是有她在。 归处,有温暖。 楚拂哪里舍得真的凶她,她笑意未消,反倒是浓了几分,径直朝着这边走来。 燕缨高兴地牵住了楚拂的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拂儿好好回来了,真好!” “嗯?”楚拂细细品着燕缨话中的“真好”二字,她只觉心暖,回来能见她安然如常,她也想说“真好。” 楚拂顺势挽住了燕缨的手臂,例行一问,“今日身子可有发寒?” “没有。”燕缨笃定地点头,似是怕楚拂不信,看向绿澜,“绿澜可以作证!” 楚拂转眸也看向了绿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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