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曜之擦去了脸上的唾沫,他将外裳扯落在地,冷声道:“看来,你一点也不识时务。” “识时务?做个任人牵线的木偶?”楚拂冷声嘲讽,“今夜公主要你欺辱女人,你便来欺辱女人,日后呢?她若让你欺辱一个麻风乞丐,你也下得了手?”楚拂突然面露讥讪之笑,“临淮许氏的公子,竟是一只主子指哪儿就咬哪儿的下贱、龟、奴,许曜之,你不觉得恶心么?” “闭嘴!”许曜之厉声大喝,气急败坏地朝着楚拂扑来。 楚拂看准时机,从他双臂间钻了出去,顺势提裙,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快步退到了灯笼旁边。 许曜之一个重心不稳,若不是仓皇扶住了墙,只怕面门要在墙上重重磕一下。 这一下彻底将许曜之激怒了。 他恨然回头,似是一只被挑衅发狂的野狼,“不识时务的女人,楚拂,我本想怜香惜玉的,这可是你……” “你配么?!”楚拂咬牙一喝,猝然提起了灯笼。 许曜之以为她是想拿灯笼做武器,防着他靠近,他只觉好笑,这个女人是真的刚烈久了,太过低估男子的气力。 那小小的一盏灯笼,哪里能防住他许曜之? 许曜之再将内裳衣带扯开,快速将内裳脱下,将匕首缠在了内裳之中,一并扔在了脚下。 这女人肯定是活不成了,可在她死之前,他还是想先享受一番。 “配不配,你一会儿便知道了。”许曜之满心灼热,楚拂越是不顺从,他觉得越刺激,甚至暗暗比较了一番新婚妻子与眼前的楚拂。 新妻柔弱,寡淡如水。 虽说是新婚不久,可他已有了厌意。反观楚拂,她几次三番挑衅于他,这样的女人就像一头抓不住的小兽,对许曜之这样的猎人而言,是充满了诱惑的猎物。 对,就是征服欲。 将这样的小兽吃干抹净,该是怎样的刺激? 脑海中,许曜之疯狂浮现着他幻想的画面——楚拂频频挣扎,他按住楚拂的双手,用一个窒息的吻,将楚拂所有的呼喊都掩盖住。 血脉喷张,许曜之感觉心跳开始加速。 他步步逼近。 楚拂捏着灯笼步步后退,一步一步退到了龙床之前。 许曜之似是会意了什么? “原来,你是想在这儿……”许曜之皱眉,“可是公主说过了,这儿是陛下的龙床,你我不能造次。”说着,他忽然温柔地笑了起来,“乖,你顺从些,我便待你温柔些,不疼的。” “呵,许曜之,你还真是个畜生。”楚拂冷嗤说完,忽然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灯笼往龙床上一抛,“对付你这样的人间恶鬼,只能求一殿业火,将你烧个干净。” “不要!”许曜之仓皇大呼,哪里想到楚拂提灯笼竟是为了纵火。 长阳殿一旦起火,不明陛下所在的宫卫与内侍定会仓促赶来,他与楚拂在此私会一旦暴露,他可是犯了大罪——不经传召,私自入宫,还是在天子寝宫与女子做这种羞人之事! 到时候公主也不一定能保住他的性命。 以云清公主的性子,也不见得会保他的性命。 天子能醒能说话,许曜之便没有价值了。一颗弃子罢了,又何必保他?
灯笼砸在龙床之上,歪倒的蜡烛火焰灼上了灯笼纸皮,很快便在龙床之上燃起了一蓬火焰,很快地火焰便沿着龙床的床幔蹿了起来,将整个寝殿照得格外明亮。 写有【光明仁德】四个大字的金漆匾额下,许曜之瞪大双眸,忽然回过了神来,揪起地上的外裳,冲到了龙床边,不断扑打着窜起的火焰。 要把火灭了!一定要把火灭了! 他就像是一只惧怕光明的暗夜恶鬼,慌乱地扑打着窜起的火焰。 甚至,他开始后悔了! 为何要听萧世子的提醒,说什么密道幽暗,提盏灯笼方便照亮! 如若没有拿灯笼进来,楚拂怎会有机会下手纵火? “你这个疯女人!你可知这样你也活不了!”许曜之接连扑打了好几下,终是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火焰越蹿越高,他非但扑不灭,手中的外裳也燃了起来。 他只能将燃起的外裳扔到一边,想到被内裳裹起的匕首——对!杀了楚拂,将脏水都泼她身上,应该会有一条生路。 可是楚拂从不给敌人生路。 当年没有给大陵的天子,今日也不会给许曜之。 她捻了一根袖中藏着的银针出来,在许曜之捡起内裳的瞬间,刺入了他的颈后麻穴。 眼睁睁地看着匕首从双手间坠落在地,许曜之双腿一软,栽倒在了地上,不甘心地死死盯着楚拂,咬牙道:“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陛下马上就醒了,公主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秦王、府!” 楚拂从来都不怕这个“死”字。 在她人生中,活着比死了要艰难百倍。 “谁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只是有的人快些,有的人慢些。”楚拂轻描淡写地说完,拿了匕首出来,弯腰将冰凉的锋刃抵在了许曜之的喉咙前,“许曜之,这下该我问你,你是想上面见红呢,还是下面见红?” 许曜之噤声不语,只恨自己低估了楚拂这个女人的阴狠。 火越烧越大,大殿中的温度也炽烈了起来。 许曜之很快发现,楚拂的眸光也炽烈的起来——不是深情似海的炽烈,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灼烈。 “你……你放我一马……我带你从密道逃走……”许曜之还有一招保命的技能,“我投诚你们……陛下只能活半日……你告诉秦王……拖过半日……公主便没有依仗的了……楚……别……别……” 许曜之的话没有说完,便发现楚拂似乎根本没有听他说什么。 只见楚拂的匕首沿着许曜之的喉咙划过他的胸膛,微微用力,便割出了一道血痕。 痛,却没有办法反抗或者挣扎。 今夜楚拂并不是猎物,许曜之才是猎物。 许曜之意识到后,他紧紧盯着楚拂冷漠的眉眼,“楚姑娘……我知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楚拂充耳不闻他说什么,只是用匕首割破了他的裤头。 许曜之的心猛地一揪,他知道楚拂想做什么,“楚拂!你停下!” “许公子不就是想要见红么?民女只是成全许公子,让许公子试试,见红到底痛还是不痛?”楚拂突然立起了匕首,锋刃没入血肉,只须用力,便能穿破许曜之的腹肉。 “楚姐姐,我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以后都离你远远的,我保证……” “迟了。” 楚拂淡淡应声,没等他把话说完,便横起了匕首,猛地在许曜之下身带出了一道血箭。 “啊——!” 许曜之凄声哀嚎,想要捂住受伤之处,却苦于麻穴被制,只能忍着剧痛在血泊之中好似白蛆般蠕动。 火舌蹿上了房梁,整个寝宫好似一个巨大的炙炉,刺鼻的浓烟随着火焰四处腾升,吸得久了,只觉得天旋地转。 楚拂捏着匕首快步走向禁闭的殿门,纵使只有一线生机,她也要拼尽一切地搏上一搏。 人该求活,不该求死。 缨缨。 在她没有把缨缨医好之前,她还死不得! “缨缨……等我……等我……安然回来……我不食言……一定不食言……”楚拂奋力用匕首劈砍着宫门。 许是闻烟闻得久了,也许是楚拂砍得久了。 楚拂只觉虎口阵阵发麻,掌心汗水与血水合在一起,手中的匕首越发地捏不稳了,砍在殿门上的力道也渐渐小了下去。 视线越来越模糊,楚拂用力晃了晃脑袋。 她已分不清楚,沿着脸颊滴落的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 她咬住了牙,让自己的神智更清醒一些。 大火烧得四处噼啪作响,火焰像是猛兽一样呼啸呜咽着,将半个天子寝宫都吞没在了烈焰之中。 热浪滚滚而来,楚拂再猛烈地晃了晃脑袋,拼尽最后的力气,将匕首劈在了殿门之上。 殿门还是纹丝未开,楚拂却无力地沿着殿门瘫倒在了地上。 “缨缨……缨……”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楚拂不断呢喃着燕缨的名字,“对……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 好的~许曜之真的是引火烧身了~工具人的作用差不多了~ 惹谁都别惹拂儿,皇帝都不怕的女人。
第100章 闯宫 “长阳殿寝宫起火了,你们都瞎了么?!” 燕缨的厉喝让值卫在门口的几名内侍瑟瑟发抖地跪了下去,此时突然起火,只有拖延时辰,让大火把里面的两人一起烧死,兴许公主事后能想到说辞,把此事搪塞过去。 “郡主不可进去,危险!”内侍们重重叩头,却将进入寝宫的院门封了个死。 “让开!陛下还在里面,你们好大的狗胆!”燕缨咬牙怒喝,在秀明殿等这一日,她已经心如火焚,此时看见长阳殿的火光,哪里还能静候下去? 内侍们急声道:“陛下……陛下没事的……里面有人救火的,郡主你身子向来……” “噌!” 燕缨骤然将身侧府卫的长剑抽出,一剑穿入了内侍的喉咙,让他瞬间闭了嘴。 她眸光如刀,狠狠一瞪其他几个噤声叩头的内侍,“来人!随我一同入殿救火!” “诺!”府卫们齐声高喝,便准备随同燕缨一起强闯天子寝宫。 “郡主!里面真的有人救火……”内侍猝然抱住了燕缨的左脚,再次阻拦她的前进,“强闯天子寝宫可是大罪啊!郡主!” “放手!滚开!”燕缨用力踢了内侍一脚,奈何她天生体弱多年,这一脚并不足以踢开内侍。 “郡主,殿前杀人,也是重罪!”另一名内侍看见燕缨提剑欲砍,起身抓住了燕缨的手臂,“还请郡主莫要……莫要再杀人了。” “你们好大胆子!放手!”燕缨奋力挣扎,左右府卫上前,将这几名大胆的内侍狠狠地推到了墙上,用剑锋抵住了他们的喉咙。 “咳咳!咳咳咳……”因为这阵激动,燕缨牵动了心脉,忍不住发出一串猛烈的咳嗽。她不敢再作迟疑,看见府卫们清开了路后,便提剑忍咳,快步朝着天子寝宫跑去。 拂儿……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可有事! “咳咳……” 燕缨冲到了寝殿外,第一眼便瞧见了锁住寝殿大门的铁链子。 她揪起铁链,本想用剑砍开,哪知竟被烫得缩回手来。 “拂儿!” 燕缨是彻底慌了,她急呼一声,提剑疯狂地在寝殿大门上砍了十几下,掌心发麻,却只能在寝殿上砍出十几道剑痕。 “来……来人!”燕缨猛烈地喘息着,她焦心地看着里面的火光,即便是隔着殿门,也能嗅到里面的浓烟味道。 “咳咳咳……”燕缨只觉一阵血腥味冲到了喉口,她全身上下难以抑制地颤抖着,她回头看向跑进来的十名府卫,“咳咳咳……把门撞开!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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