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钥匙上套着白色的保护套,小巧一个,完全看不出这把小小的车钥匙分量有多重。 但让她停下的并非这个,而是那银灰色的钥匙圈上…… 挂着的另一把钥匙。 仔细研究过顾逍亭公寓的晏慕淮顿住了,欣喜争先恐后的冒出来,潮水般将她淹没,又好像在脑中炸成了一朵朵绚丽烂漫的烟火。 她下意识抬头,车库里空落落的,早已没了顾逍亭的身影。 她心里却被某种东西装满了。 她不自觉捂着胸口,那儿跳动得激烈,灼热的温度透过胸膛,传递到她的掌心。 ……小骗子。 这可真是……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 晏慕淮无声笑了。 十分钟后,她亲手用钥匙圈上拆下来的另一把钥匙打开了顾逍亭的公寓门,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不是她自作多情,也不是梦,这就是真的。 她进来了。 顾逍亭准许她进来。 顾逍亭在沙发上坐着,露出一个随意绑着马尾的后脑勺,那几缕深红色的挑染夹杂在其中,格外显眼。 听见动静她也没有回头,就这样静静坐着。 晏慕淮把车钥匙放在桌上,而另一把钥匙则进了她的口袋。 她绕到沙发旁,顾逍亭怀里抱一个圆圆滚滚的胖靠枕,两条腿自由的散开,目光光落在电视上。 晏慕淮抽走了她怀里的抱枕,自己坐了上去。 视线被遮挡,顾逍亭淡淡道:“挡着我了,让开。” 晏慕淮偏不,她伸手抱住了顾逍亭的后脑,将那段绑头发的皮筋松开,一头如瀑青丝在瞬间散落下来,遮住她的脸颊,也遮挡了她往两边散开的余光,教她只能盯着前方。 晏慕淮指缝里是她顺滑的长发,她摩挲了下指尖,被这丝柔的质感触动,好像绸子一样,根本就捏不住。 她也懒得再捏。 晏慕淮索性捧住顾逍亭的后脑勺,低头找准地方对了过去。 顾逍亭搭在沙发上的手指尖突兀一蜷,彩虹色的指甲尖搔了一下扶手。 ……她尝到了。 像是某种果冻的质感,里头又有着玫瑰的香气。晏慕淮身上一直都是清新的百合香气,自那一次后就变成了浓烈、炽热的玫瑰。 那是独属于顾逍亭的味道。 她喷洒上这气味,好似将顾逍亭也抱在了怀中。 顾逍亭则尝到了一点甜味,似是进法院之前,晏慕淮从她这抢走的那杯奶茶的味道。 温热的、湿软的、香甜的。 或多或少、或主动或被动的纠缠在一起,口脂被渐渐抹开了,两侧的唇瓣上都有。 唇瓣若即若离贴合在一起,晏慕淮低声喃喃道:“小骗子。” 顾逍亭就是个骗子。 当天晚上,晏慕淮就迫不及待的把东西全搬了进来,以至顾逍亭拉开衣柜,发现里头多了一排并非自己的衣服时顿了顿,旋即才在挨得紧紧簇簇的衣服中找到自己的睡衣。 她忽然开始思考,要不要换一个大点的衣帽间。 反正女孩子的衣服总是不嫌多的,看上这件又会想把另一件也买了,再买件配套的裤子或者腰带,衣服换新了鞋子也不能是旧的,还有首饰和包…… 不过她这里似乎没什么地方可以拿来做衣帽间。 “在想什么?”身后突然传来道声音。 顾逍亭顺口道:“衣帽间,衣服好像太多了,衣柜装不下。” 闻言,晏慕淮瞳孔闪了闪,“连通的客房不是还空着吗?把那儿改成衣帽间好了,反正也没什么人住。” 顾逍亭想了下可能性,原身是珠宝设计师,但也曾涉猎过装修建筑相关的方面,因此下笔之前习惯在脑子里演化一边,方案可行就确定。 她试了下,发现当真可以,心里琢磨着什么时间把两面墙凿开,忽然顿住了。 顾逍亭余光往旁边瞥。 晏慕淮双眼一亮,目光直直盯着她。 她这才发现,她把客房打通的这个想法,几乎是默认了晏慕淮以后和她住在同一间房,毕竟她的公寓小,只有一间客房。 她就说这人怎么这么殷勤,原来是等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晏慕淮:……(怎么又是荣白露!) 荣白露:QUQ? 我!超甜!哼哼哼! 感谢在2021-03-10 21:07:55~2021-03-11 20:12: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時間のせい、48441718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颗小橙子 3瓶;15470342、动次打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七章 顾逍亭关上衣柜, “不着急,以后再说。” 晏慕淮瞳孔里的亮光黯淡下去一些,转瞬又亮了起来, 只因顾逍亭说的不是“姐姐想多了”,而是“不着急,以后再说”。 她没有直接否认,那就代表还有机会。 晏慕淮看着她走进浴室,轻轻勾了下唇瓣。 晚上睡觉时, 她自觉躺在了床的右边, 顾逍亭喜欢睡在她左边,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灯光黯淡下去, 晏慕淮却久久没有睡着。 她心里像爆出了一束花,被阳光晒得灿烂洋溢,造就了一整片辉煌的土地。 ……又不是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了, 她做什么这么激动? 丢人。 但晏慕淮心里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的。 她静默躺了小半宿也未能睡着。 不仅是因为激动, 还因为她一件事。 顾逍亭睡觉不怎么老实,喜欢翻来覆去的动,时常会把被子踢开, 第二天起来必着凉, 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浅眠,等顾逍亭踢被子时,为她把被子盖上。 晏慕淮也说过她几次,但睡着之后的事谁能清楚。 她因此变得浅眠, 听见床另一头的人有什么动静就会醒, 去将人用被子捂住,自己再压上去,这样才能勉强睡到天凉不着凉。 她等到后半夜, 那头终于有了动静,却不是踢被子,而是窸窸窣窣的响动,似是丝绸睡衣摩挲着被罩。 晏慕淮正要过去,身旁的被子突然一轻,转而是什么东西压了上来,一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胸口轻轻蹭了蹭。 这是睡梦中展露出的潜意识,昭告了依赖与不安全,——她心里第一时间冒出这念头,转而迟钝的感官才回神,身体跟着一僵。 今天怎么不太一样? 她心里想着,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伸手将身旁的人搂住了。 她拍了拍顾逍亭的背,“乖,我在。” 刚刚还在乱动的顾逍亭停了下来,头枕住她的肩。 晏慕淮心里一片柔软,她发现自己是真的没救了。 一个潜意识的动作都能把她高兴成这样,以后还怎么了得。 次日清晨,顾逍亭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某种香气勾醒的。 卧室的门没关,那股香味就从这道缝隙中飘出,孜孜不倦的勾引着她的味蕾。 顾逍亭下了床,到厨房去一看。 厨房里背对她的人俨然是晏慕淮,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筷子和长柄勺,正微微低头去嗅,灶上熬着粥,而蒸笼也缓缓冒出白汽,砧板上则是切碎的泡菜。 真贤惠。 大清早就起来做早餐。 顾逍亭心里这样想着,顺口对厨房里的人说了出来:“姐姐可真贤惠,闻着可香了呢,我都睡不着了。” 晏慕淮闻言立刻回头,瞥见了靠在厨房门上的顾逍亭。 初冬晨光熹微,她的心上人穿一身水红色的睡裙,两条细白笔直的小腿露在外面,脚上踩着双毛绒拖鞋,表情懒散,眼皮也微阖着,没怎么睡醒似的,她周身被打了层薄薄的金边,头发丝都是暖的、绒的,瞧着能将人心融化。 晏慕淮关了火,“洗漱了吗?” “没呢,饿醒就过来了。” 闻言,晏慕淮把蒸笼抬出一笼,里头刚蒸好的蟹粉小笼香气袭人,她夹起一个吹了吹,送到顾逍亭嘴边:“尝尝。”
顾逍亭张嘴,蟹粉小笼的皮儿才咬破,里头滚烫的汤汁就迫不及待的涌出,在人嘴勉强能接受的范围内,她含着那汤汁,过了会儿把咽下。 “姐姐好厨艺。”她漫不经心的夸赞道:“以后谁娶了姐姐,肯定有福气。” “我从没做给过别人,你是第一个。”晏慕淮双目灼灼望着她。 顾逍亭道:“我洗漱去了。” 晏慕淮看着她走开,心里想要升上火气,却是一股淡淡的无奈。 又逃避话题。 算了,早晚有一天要让她再也无法逃避。 吃过早餐,晏慕淮要去上班,顾逍亭目前是无业游民,也懒得出去找工作,银行卡里的钱够她用一辈子,犯不着这么辛苦。 她跪在沙发上,缓过了那股劲儿,她看起来就不再是靠洋洋的,笑眯眯道:“姐姐再见。” 晏慕淮望着她,“你要去哪儿?” “我么?”顾逍亭道:“我哪儿也不去,在家里睡大觉,姐姐快走吧,迟到了可怎么办,你说是吧。” 晏慕淮在这边住了几天,日子一直维持某种平衡,早上起来由她来做早餐,吃完去上班,而顾逍亭看心情选择待在家里还是出去,下午晏慕淮回来时她一般都在公寓,用过晚餐各做各的事,到了晚上再躺在同一张床上。 和顾逍亭之前一个人住的时候没什么不同,她压根没被影响到。 反而……有些成了习惯。 月末很快便到了。 荣白露说的慈善之夜正在这时候。 顾逍亭要和荣白露走红毯,顺便充当她的女伴,晏慕淮则代表顾氏出席,两人不在一起。 临出门前,晏慕淮在她脖颈上咬了下。 这痕迹明显,顾逍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里知晓她是想做什么。 向荣白露宣示主权呢。 果不其然,见到她的第一眼,荣白露就叽叽喳喳的炸开了。 “你脖子上怎么回事?谁咬的,什么人啊怎么咬你,这人是属狗的吗?怎么动不动咬人呀?” 顾逍亭抬眸看向镜中,一旁的化妆师听着这位新近崛起的情歌女王发言,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看她这模样是真的不懂,这哪儿叫什么咬,分明是情侣间玩儿的情趣。 化妆师边想,边问:“我用遮瑕帮您把它遮掉?” “嗯。”顾逍亭扫了眼身后的荣白露:“你什么眼神,这叫情趣。” 荣白露不太能理解这样的情趣,看那牙印老大不顺眼,“什么人嘛,凭什么咬你,还不如之前那个姓晏的。” 顾逍亭仰头,让化妆师将牙印遮住,同时跟荣白露道:“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姓晏的,她有名字,你知道。” 她没把牙印是晏慕淮留下的说出来,不然这位小姐又要疯。 化妆师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牙印遮住,退到一边:“好了,您的礼服在那边,您去试试就可以了。” 礼服被套在等身人模上,颜色是极有气质的正红,下半身层层叠叠的薄纱笼罩在上面,用同一色系不同色调划分出了层次,一字肩设计,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小半都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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