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不好意思? 宗主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再劝劝,如果要劝的话要怎么说。 就看到伏夏一转身就往易安崖去了:“我还是先去找师姐吧。” 宁榕在易安崖上练剑。 伏夏爬易安崖的时候能听到上面宁榕挥剑引起的风声。 所以她现在已经开始这么努力地修炼,就是不想和自己双修了? 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啊。独立自强不走歪门邪道。 糟糕,更想得到她了。 伏夏脚步轻快地爬上易安崖,还剩最后几个台阶的时候就忍不住喊:“师姐!” 宁榕回身去看。 一如之前很多次那样,她看着那个走过来的人,心头一颤。 气氛已经铺垫到这个地步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合适的不合适的什么话都已经说出口了。 伏夏觉得自己应该向宁榕坦白。 但是看着崖上的那个人,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于是不免开始有些踌躇。 或许自己应该在意识到自己心思的第一时间就告诉她,不管当时合适不合适——说起来现在这个时局,好像也不是很合适。但是之前那么多的机会,自己居然只是吹响了号角没有真正地冲锋?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拖得太久真的会让人在真的应该说的时候丧失勇气。 但是今天这个气氛真的已经烘托到这里了,应该说了。 厌春昨天刚刚拍板说宁榕就是喜欢伏夏。自己之前在她不在的时候写的信也给她看了。刚刚脑子一抽还问了宗主那样的话。伏夏做了决定今天就是要说。 可是另一个问题马上就又出现了——要怎么说才好呢? 宁榕站着崖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呆呆站着不动的师妹,慢慢走过去,想问问怎么了。 现在正是深秋。一片寂寥,宁榕身后有两只飞鸟盘桓着往更南的方向飞去。而向自己走过来的这个人,穿着一件水清色的衣服,像初春的的海水一样的颜色,随着她的走动,手里拿着自己给她锻的剑,剑尖反射着阳光,有一些映在她的衣服上,像波光粼粼。 伏夏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宗主说的露水。 初夏时候的露水,第一次自己来,都没有在意。可是后来的每一次,她都没有再让露水沾湿过自己的衣角。 或许自己过来只是天道的计谋,找不出什么厉害人物所以循环让自己出手,甚至因为害怕现在都不敢露面。 ——但是现在伏夏还是发自内心地感激天道。 感谢他让自己来到这个地方,让自己遇到了宁榕。 作者有话说: 马上了马上了。
第69章 喜大普奔! 伏夏并不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大部分时候她都吊儿郎当一幅混不吝的样子。 所以就算是现在,她心里想着很多话本子里的场景,一句一句地回想话本子里坦白心意的温柔话语,想知道有没有一句可以给自己拿来借鉴一下的。却难免还是觉得这场面有一点好笑,想用一种自己更习惯的方式说出来。 又怕自己太吊儿郎当会让小靠山怀疑自己的真心。 可是易安崖就那么大一点地,宁榕很快就到了她面前,宽厚又带着那么一点疑惑,问她:“怎么不上去了?” 她说着,向伏夏伸出手。 伏夏拉住宁榕的手,顺着她的力度迈上了最后几节台阶。 宁榕还是没有松手,伏夏就亦步亦趋跟着她往崖边的石头旁走。 她看着拉着自己的那只手,鬼使神差地,用另一只手缓缓地摸上去。 她在外面转悠了这么久,吹了一些风,手指是凉凉的。她动作又过于轻缓,所以这个带着一点调情意味的抚摸,于宁榕而言,更像是又一条蛇在手腕上爬行。滑腻,带着微微的痒意。 宁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以为师妹是在开玩笑想要吓唬自己。 不过她对伏夏一向没有脾气,又知道自己对师妹的那点心思,所以对这难得的接触没有一点抵抗。她没有说话。 只听着身后的伏夏说。 伏夏一边说,一边接着用指尖滑来滑去。 宁榕刚刚练了剑,出了点薄汗,身上也热,伏夏摸了这么一会儿,手指居然也被烘热了一点。 所以那个抚摸,现在才刚刚展露出一点伏夏原本想要表达的意味来。 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没有消,那点痒就蔓延到心里去了。宁榕觉得自己嗓子发干。 伏夏却还在后面软绵绵娇滴滴地喊她:“师姐~” 一句师姐喊得宁榕骨头都要酥了。 她清清嗓,装作没有任何事的样子:“怎么了?” 伏夏得寸进尺,指尖一点一点的戳着宁榕的肩膀,声音还是矫揉造作的娇滴滴:“我现在不仅想吃软饭。” 师妹不仅想吃软饭,还要吃零嘴干果,还要吃各种好吃的。 ——师妹大概是想撒娇让自己给她买什么东西吧。 宁榕这样猜测到。 伏夏的手就突然张开,握住了她圆润的肩膀。同时上前一步,把头放到了她另一侧的肩膀上,看着她透着红的耳垂,用一种商量的语气:“我还想吃豆腐。可以吗?” 宁榕和伏夏不一样。 宁榕是个正经人。 她听到这句话,第一个想法就是:“可以啊。” 不就是豆腐吗?买! 买不到就买豆子自己亲自给师妹做热腾腾的嫩豆腐! 伏夏眨眨眼,听宁榕这个语气知道她是不知道自己说的豆腐是哪一种豆腐。 不过师姐都同意了。 那自己就不客气了。 伏夏倾身,咬了一口宁榕的耳垂。 咬了一口,用尖尖的犬齿磨了磨,感觉到自己手掌下宁榕的僵硬,好心地退开。看着水润润的更红了一点的耳垂,还要卖乖:“真好,谢谢师姐。” 宁榕更僵硬了。 其实这时候应该乘胜追击的。 可是伏夏也是真的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 她之前有想过直接问宁榕愿不愿意和自己结契的,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允许她这么做。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作为自己结契道侣的宁榕肯定也会受到影响。所以还是先不说了吧。不说这个伏夏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只是觉得小靠山现在太僵硬了。应该是不舒服吧? 于是伏夏就贴心地缓缓退开,想给小靠山一个思考的空间。 被咬了一口的耳垂刚刚还是热的,沾了水又吹了一会儿的风,现在已经凉了。 刚刚贴在自己身后的人退开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也拿走了。 来不及想是为什么,前所未有的慌张包裹住宁榕。让她下意识就拉着了伏夏的手。 手腕突然被拉住,伏夏看过去。 宁榕还背对着自己,依旧僵硬。可是背到后面拉住自己的那只手,攥得紧紧的。 伏夏绕到前面去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宁榕的眼眶红了。 这还是伏夏第一次在宁榕脸上见到类似于软弱的神情,至于眼泪,这是第一次。伏夏马上就慌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啊,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你别……” 伏夏没有道过歉,现在说起来也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利索。 干巴巴地从袖子里捞出一张手帕想给宁榕擦泪。 还没有把手帕抖开,就看到皱巴巴的手帕上还带着血渍——昨天用这个手帕擦脸来着。宁榕当时还看着自己呢,现在可不能让宁榕看到这个手帕在自己手里。刚刚吃豆腐已经把人惹哭了,万一再在这个时候掉马,自己可不就只能止步于此了吗?! 于是伏夏就慌里慌张地又把手帕团成一团,想要接着塞进袖子里。 在她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宁榕硬把眼眶里的眼泪忍下去,看着面前的人,倾身凑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飞过去的鸟迷了路,没头没脑的又飞了回来,依旧在宁榕身后。 手里皱巴巴一团的手帕上沾的血已经干了,那一块是硬硬的,硌着手心。 脸上是小靠山的呼吸。 一抬眼就对上了小靠山的眼,水润润的。对上自己的眼就微微眯起来,好像是想闭上不看自己。 伏夏磨了磨犬齿,没有克制自己的力气,咬了一口宁榕的下唇。血液溢了出来,在唇瓣上聚成了一颗小小的红色珠子。又被伏夏叼去,细细舔舐。 按理来说宁榕师姐如果去易安崖的话是会呆上一天的,但是晚上会回来。 伏夏师姐这么黏着宁榕师姐,应该是和宁榕师姐一起在易安崖,等会儿回来的。 于是虚昭涵在夕阳下山的时候坐到了院子里,甚至还在石桌上放了一坛酒,想伴着月色和身后开得正盛的菊花和师姐促膝长谈。 但是直到月上中天,她也没有等到人。 难道今天不回来了? 可是伏夏师姐不是也在易安崖吗?就算是宁榕师姐不需要休息,但是伏夏师姐应该想要回来吧?伏夏师姐想要回来宁榕师姐能不陪着?宁榕师姐肯定会和伏夏师姐一起回来啊。 可是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呢? 夜里渐渐起了风,虚昭涵回房间拿了一件披风,又等了一会儿。 月上中天,还是没有等到人。 怎么会这样? 难道早就回来了?可是自己没有听到动静啊。 虚昭涵很是疑惑,慢慢走到宁榕房间,想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她之前喜欢宁榕,但是对宁榕有那么一点距离,对宁榕的感觉更像是对长辈的尊敬喜爱,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师姐很无趣,所以不会主动去找宁榕。但是她后来和伏夏关系好,她进伏夏房间不敲门,都是哒哒哒直接就跑过去了。伏夏最多也就是说她太吵了,不因为她没有敲门责备过她。 所以她是没有敲门这个概念的。 这样也是。 她哒哒哒跑到了宁榕房间门口,直接就推门了。照例是门没有推开就咋咋呼呼喊:“师姐!你……” 话没有说完。 因为今天,她没有推动这个门。 嗯? 虚昭涵甚至怀疑是自己推错了门,她后退一步,左右看看,确定这个房间就是伏夏师姐住的房间。 自己居然推不开了? 虚昭涵使出吃奶的劲,又是一推。 还是没有推动。 虚昭涵大声喊:“师姐!” 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声响。 虚昭涵:“……” 师姐不仅锁上了门,居然还设了隔音的结界? 师姐在背着自己干什么?! 房间内。 宁榕微微起身:“昭涵在叫你。” 她声音低低的,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一点哑。 还没有彻底离开被窝,就被捞回去了:“不管她。” 没道理因为一只喇叭,就让自己放弃这一大锅嫩豆腐吧? 伏夏是以为虚昭涵得不到回应就会离开的。 毕竟自己和宁榕的关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虚昭涵又不是不知道。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和宁榕在一起,还给房间加了一个结界,还能是在做什么呢?就算是虚昭涵最开始不知道,但是自己一直不出去,她就算是猜也能猜到一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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