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安猜想，这句话应该不是陈琴想问，而是秦清秋问的吧。
她犹豫了半天，才回了句是。
忐忑不安间，陈琴便没有继续问了。
上半年结束，在林予安的带领下，科室很有冲劲，
她取消了赵飞之前指定的奖励制度，
而是严格按照绩效来分配奖金。
谁签的订单，奖金就给谁，
如果有相互协助的，酌情分配，没有参与的，一分都没有。
老员工很是不满，但是在半年部门发的奖金里，
她会综合考虑，趋向于老员工，达到平衡。
每一回她提交的奖励分配方案，尽量做到公平、公正，
陈琴几乎都会直接批准，没有让她调整。
没多久秦清秋就去国外了，偶尔回来一趟，
林予安也不常见到，唯有月度部门汇报会时，
就算秦清秋不在国内，也要进行视频会议。
国内上班的时间，国外正是凌晨2,3点，
林予安看着秦清秋一身商务装的坐在电脑前，听着各部门的汇报，
旁的领导都是要部门所有人迁就，
选择在下午或者晚上加班开会。
但秦清秋不愿意因为迁就她一个人，
所以，她选择凌晨开会。
就算是凌晨2,3点，秦清秋依旧是精神熠熠，
思路很快，常常问题问的人答不上来。
林予安也发现了，越往高层的领导，反应越快，
你想到第一步、第二步的时候，领导已经想到了后面几步。
尤其是秦清秋的问题，得全神贯注的答，
因为环环相扣，层层递进，脑子稍微糊涂点，就答不上来了。
7月完成上半年述职后，秦清秋底下的两个部门联合组织团建活动，
是去玩真人实弹游戏。
陈琴架不住底下的人响应，只好答应了。
没想到还有模有样的，
所有人都换上了越野服，上午进行军训，下午进行分组对抗。
太阳挺大，晒得大家苦不堪言，但又很兴奋和激动。
两位部长没参加，
红蓝两队分别由行政部的高飞和国际营销部的林予安带领，
各自守领地，谁能拔去对方地盘上的旗子，谁就赢了。
林予安这边的人出局的差不多了，
就剩下她和哆哆嗦嗦躲在后面的唐冉。
唐冉胆子小，不敢冒头，所以保住了性命。
而高飞那边的人还有四五个人。
林予安负隅顽抗，想了想，把头盔脱下来，
放在唐冉旁边，伪装自己，然后偷偷绕后。
就在赵川领着人进攻占领她们的领地时，
林予安偷偷绕后，去对方高地拔掉了旗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这一章没有吻戏，下一章会有吗？嚯嚯
秦总的思路非常快，答问题得非常聚精会神，稍微犯晕，就跟不上，会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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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明白
游戏结束的声音响起，林予安跟唐冉高兴的直跳。
两人乐坏了，还跑到外面跟出局的队友击掌庆祝。
林予安一身都是土，脸上也脏兮兮的，笑的灿烂极了。
“居然用这招，厉害了”，赵川笑着跟林予安击掌，“不过打败行政部，真的爽！”。
“林予安，过来”，陈琴招手喊道，
林予安扭头，才看到陈琴旁边站着两手抱臂的秦清秋，
她穿着白色POLO衫，米色裤，白色平底鞋，清爽干净。
林予安更高兴了，蹭蹭跑到陈琴旁边，笑道，“秦总、陈部”。
秦清秋看了她一眼，板着脸跟陈琴说道，“陈琴，我要批评你啊，为了赢，下属连规矩都不守，不戴头盔，出了事怎么办？”。
陈琴无奈的看着林予安，故意冷声说，“你自己说说”。
林予安一本正经的说道，“秦总说了，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要赢到底”。
陈琴憋了憋笑，看了秦清秋一眼，“对，是秦总说的”。
秦清秋无奈，挑了挑眉，指着陈琴和林予安，“你俩啊，强词夺理”。
到了晚上，两个部门一起吃饭，
林予安被陈琴叫到了秦清秋那一桌了。
“这家伙今天用不当手段获得了胜利，正好，秦总说要好好批评批评你”，陈琴笑道。
“这种手段应该算是违背规则的，不对啊”，高飞有点不服气的说道，“教练说过，不能取头盔的”。
“好了，这还争呢？”，秦清秋说道，
看了眼林予安，“下次不许这样了”。
林予安应了声，刚吃了几口菜，就又喝开了。
平时里，她躲在别的桌，没人灌她，给领导们敬过酒就算了。
结果坐在秦清秋这桌，一会儿就有人来敬酒。
分明是给秦清秋敬酒，但又要拉上一桌人，一杯又一杯。
林予安一开始还实诚的干杯，后面就不行了，偷偷小口的抿着。
因着是部门聚会，秦清秋是老大，没人敢劝酒，到后面的时候，她就只喝小半杯意思一下，话里还是很和缓的，“随意就行”，
但敬酒的人哪敢跟着领导随意呢，都是一口饮尽，再马屁的说道，“秦总随意”。
吃饭差不多时候，林予安就听到陈琴凑到秦清秋跟前问道，“等会唱歌，还是部长级别？”。
秦清秋低头笑了笑，“人都少了，把科长也叫上吧”。
从前还有财务部、法务部的时候，吃饭都是最少四、五桌起。
现在少了一半的人，国际营销部的人常年在海外，留在公司的人，刚坐满两桌。
等饭局吃完后，几个科长知道等会陪秦总唱歌，都受宠若惊，激动的不行。
这是林予安第一次参加管理层的娱乐活动。
一个很大的包间，一箱箱酒往里面搬，在饭局上没喝尽兴的人继续喝。
陈琴、高飞等人围着秦清秋在玩骰子喝酒，赵川正在台上边唱边跳，满脸通红。
而旁边的行政部长也跟着扭的跟花儿一样，不时还拿着话筒高喊两句，“我把这首歌，送给我们最爱的秦总”。
在一群喝醉乱舞的人群里，林予安保持着难得的清醒，就像是在这里格格不入一般。
就算是木讷禀直的陈琴，也坐在秦清秋旁边，给她倒着酒，不时起哄的笑着。
而高飞更是手舞足蹈的，闹得秦清秋直乐。
林予安坐在角落里，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她偏头望了望，秦清秋恰好也抬头，在闪烁着舞球灯光的晦暗里，神情看的不真切。
林予安发现无论自己多努力，无论再朝着秦清秋靠近，可她们中间始终隔着千重山一般。
就算有一天，她真的坐在秦清秋身旁了，像陈琴一样跟她倒酒，像高飞一样跟她玩骰子喝酒。
可她又真的能够属于自己吗？
她对自己的好，就像是对任何人的好，在自己来看，就是特别的吗？
林予安陷入一种莫名的低沉情绪里，尤其是喧嚣嘈杂的氛围里，就显得格外分明。
一首劲爆的舞曲响起，所有人都嗨了起来。
高飞握着酒瓶，仰头灌着，群魔乱舞。
赵川过来拉林予安，“快点，过来跳舞”，
“我不会”，林予安推拒道，
“来嘛，就跟着摇”，赵川又在拉她。
“你们玩，我去洗手间”，林予安挣开了他的手，进了洗手间。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音乐声。
她应该是很激动很兴奋的，她终于能进入到除了工作外的秦清秋的圈子了，
可是，她此时此刻，感到莫名的迷茫和低落。
林予安低头洗了把脸，散去浑噩的酒意，打开洗手间的门，就看到秦清秋正站在门边。
“等着”，秦清秋说道。
她走进洗手间，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出来看到林予安站在门边，秦清秋才勾了勾嘴角，拉着她过去沙发坐下，“过来玩骰子”。
“我，我不会”，林予安说道，
“高飞，把规矩给她讲讲”，秦清秋靠在沙发上，眯着眼说道，
高飞把玩骰子的规矩都给林予安讲了。
她反而是心不在焉的，鼻尖都是秦清秋的香水味。
林予安今晚手气不好，把把都猜错，输了一把又一把，几杯酒落腹，就开始犯晕了。
“笨死了，边儿看着去”，秦清秋推开了她，说道，“不算她，酒光给她一个人喝了”。
其他人在笑，坐在旁边小凳子上的陈琴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跟你秦总学着点”。
秦清秋侧坐在沙发上，旁边沙发是高飞，陈琴坐在小茶几的右边，几个人围在一起。
林予安坐在秦清秋右手边的沙发上，被隔绝在玩骰子的小包围圈里了，只能隐隐看到秦清秋偶尔摇骰子的手。
林予安低头看了看，都快12点了，
喝的晕晕的，有点犯困，眼皮子直打架。
她看了一会儿他们玩骰子，就躺在沙发上，开始打瞌睡。
一只手放在了林予安的腿上，她睁眼，就看到秦清秋的手，半撑着她的腿，一边跟她们笑着喝酒。
林予安只好强打起精神来，坐了起来。
秦清秋的手放了回去，
林予安望着她的侧脸，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凌晨1点才散场，林予安揉着困倦的双眼，站在路边准备叫车。
还好每回聚餐都知道闹得晚，所以一般选择在周五晚上，第二天就是周末，不影响工作。
一辆车停在林予安前面，秦清秋从后排窗口露出脑袋来，醉意醺然的双眼，轻笑道，“上来”。
林予安犹豫了一下，上了车。
“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没人送你回去吗？很晚了”，秦清秋靠在座椅上，揉着额头说道。
“刚才司机取消了我的订单，所以我得重新叫车”，林予安说道。
秦清秋浑身都是酒气，喝的不少，侧过脸望着林予安，缓缓说道，“那回，怎么没猜出来？”。
“啊？”，林予安没明白她的意思。
“那回团建，你蒙着眼，我牵你，跑，第一，你没猜到..”，
秦清秋仰望着头，轻声说道，语气悠长，“伤心了...”。
林予安侧过脸，两人靠在后排座椅，两两对视，“猜到了，没敢说..”。
“为什么不敢？”，秦清秋眯着眼，抬手拂过她的额发，轻声问道。
“怎么说呢？是从你的香水，认出了你”，林予安头晕晕的，“这样不好”。
秦清秋低笑了声，凑近了她一些，“你喜欢我的香水味？”。
林予安皱了皱鼻子，“现在是酒味”，
她又点了点头，“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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