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此没有意见。”
明萱说完, 余笙烟听明白了，也松了口气，只见明萱续道：“你们以后如何也是你们的造化, 只不过…”
明萱的眼神落到了厨房的门口，那里父女俩还在说个不停，偶尔还会传来笑声，明萱的眼神不经意地变得柔和了起来…
“万书的思想可能比我传统些，对于这个，他可能不太能接受。”
余笙烟听罢，没想到最难过的关卡不是明萱，而是那个总是和和气气的祁万书…
“谢谢阿姨。”
余笙烟郑重地说了四个字，能得到明萱的认同，这已经足够让余笙烟开心了。
“我本也不同意，但是既然对象是你，我倒是可以继续观察观察。”
明萱不喜欢弱者，她希望跟祁常安在一起的，也是一个她认同的人，刚好余笙烟一切都符合明萱的要求，就唯独是性别…
只不过，明萱很快就摒除了这个因素，毕竟优秀的人便是优秀的，管他什么性别呢？
况且，明萱能看出来，祁常安喜欢余笙烟，多次情绪波动，都是因为这个人，棒打鸳鸯？这事儿明萱做不出来，她可不是电视剧里那里的恶毒老妈，非要把女儿和对象拆散才肯罢休。
“那阿姨大可继续观察下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余笙烟说罢，明萱朝着余笙烟笑了笑，这抹笑容明媚动人，居然有几分像祁常安那个小呆萌，余笙烟想及此，心中便是暖了几分。
“好气魄，我且继续看下去。”
就在此时，祁万书端着菜肴出来了，看到余笙烟跟明萱一边谈一边笑的，心中便觉得高兴，他喜欢一切都和和气气的，看着就觉得愉悦。
“余小姐，多年不见，你长得更漂亮啦！”
祁万书说完，余笙烟笑了笑，道：“叔叔谬赞了，您还是一样帅气俊朗。”
“老爸，你小心一会儿妈罚你跪算盘。”
祁常安此时也端着菜出来，便听见祁万书称赞余笙烟的话，便开起了玩笑来。
“怎会，你妈也喜欢余小姐喜欢得紧。”
祁万书说完，祁常安愣了愣，经祁万书这么一说，的确是这么回事儿，明萱喜欢余笙烟，这从她邀请她来吃团年饭这一举动便能看出来…这样于祁常安来说，也算是好事吧？
明萱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嘴角那抹挂着的溺爱余笙烟看得真切。
余笙烟去帮忙端菜，很快团年饭就全端出来了，有鱼有肉有汤，都是祁万书的拿手好菜。
“大家吃饭。”
祁万书说完，余笙烟便道：“叔叔，阿姨吃饭。”
“爸妈吃饭。”
余笙烟就坐在祁常安的身旁，祁常安忽然觉得有点温暖，若是以后都是这样过下去，似乎也挺好的…
大家开始开动，余笙烟偶尔会给祁常安夹菜，看起来倒像是她是这家的主人，祁常安其实是脑袋有点当机了…
她从来没想象过有今日这副画面…
“余小姐，你家人都在哪里啊？”
祁万书一问，祁常安忽然有些紧张，余笙烟一向来都不喜欢提及家人这事儿，就怕祁万书这下是踩着地雷了。
“都在Y国，几乎没回来Z国。”
余笙烟从容回答，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异样，祁常安这才安心下来。
“那余小姐以后都会在Z国发展？”
祁万书问完这个问题后，祁常安也竖起了耳朵凝神静听，她也希望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即便之前问过，但是祁常安也想知道，余笙烟在别人面前，是不是也会说同样的答案。
“嗯，会一直在Z国发展。”
“不会想念家人吗？”
祁万书着实是家常闲聊，见余笙烟对答如流，便也继续问下去了。
“我有我自己的计划，况且，Z国有我很多的牵挂，我不会离开的。”
听到这句话，明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祁常安的心则是开心得快要跳出来了。
“先别说了，吃饭吧！”
明萱下达了命令，祁万书不敢不从，马上低头吃饭，而大家也安静地吃饭。
这是余笙烟第一次觉得团年饭是这么回事儿，少时在Y国过节的时候，除夕就是跟余家的各个牛鬼蛇神打交道的日子，而来到Z国上大学，每年的除夕都是孤孤单单的过，直到祁常安的出现…
余笙烟从来不觉得有意义，又或许说这个节日给她带来的讽刺大于意义的时候，祁常安出现了，那一年除夕，祁常安来到了她的家里，陪她吃了一顿团年饭。
这对于余笙烟来说，祁常安重新赋予了这个节日一个新的生命。
吃完饭后，明萱命令祁常安帮忙祁万书去洗碗，而她又和余笙烟坐到了一起，看着电视，聊着天。
“你跟贾氏有什么过节？”
明萱还是很在意这件事，因为祁常安在这家公司，这种恶意的针对，这种手段，还是让她很不齿的。
“嗯…贾氏的现任运营总监在Q大的时候跟我有些过节。”
余笙烟和明萱两人双手抱胸，那气场和动作都异常地有些合拍，让偷看了客厅一眼的祁常安忽然有些胆颤心惊…
这两个人，怎么这般相似…
“你跟她的私人恩怨？”
明萱挑了挑眉，眼睛看着电视，那节目内容引人发笑，但是她的眉头却轻蹙起来，显然她眼里看到的并不是电视里的内容。
“可以这么说。”
余笙烟脸色虽然淡然，但是她看着电视的眼神却是失焦的，显然她也无心看这电视节目的内容。
“难成大事。”
明萱一句话评价了贾玉莹，余笙烟轻笑，这明萱说话还真是一针见血…
“你们在聊什么？”
祁万书脱下了围裙出来了，而祁常安紧随在后，明萱站了起来，看向祁万书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闲聊罢了，万书，我们下楼走走消消食，常安，你陪陪笙烟。”
“哦哦…”
祁常安看见两老出门后，才后知后觉发现了一件事儿…
刚才明萱…唤余笙烟…笙烟？
这…祁常安忽然有些复杂，是愉悦…也是…有些不安…明萱知道了什么？
“刚才…你跟我妈聊了什么？”
祁常安试探性地问了问，刚才感觉上明萱有很多事情跟余笙烟在聊…她就想知道聊了些什么。
“嗯…就是公司的一些事情。”
余笙烟嘴角挂着一抹轻笑，看看祁常安那有些忐忑不安的神情，忽然觉得很有趣…
“没了？”
祁常安问道，而余笙烟挑了挑眉，正是这个表情，让祁常安忽然觉得脸色一红，不看直视，像是小心思被看穿了一样。
“你…觉得还有什么？”
余笙烟有了戏弄之心，祁常安一听，脸果然又红了几分，道：“没什么，你要喝什么我给你拿？”
祁常安觉得自己的脸在烧，在余笙烟那意味不明的笑意里，她总觉得自己似是被逮捕的小兽一样，毫无还击之力。
“不必，你先坐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余笙烟让祁常安坐下，祁常安也只能乖乖地坐下了，她抬眼看向余笙烟，眼神里有着疑惑。
“刚才我对祁叔叔说的那番话，没有一丝虚假。”
余笙烟说完，祁常安便回想起了刚才余笙烟和祁万书俩人的对话，心里明了余笙烟说的是什么。
“这里有我所有的牵挂…所以…”
余笙烟伸手把祁常安的手心拉入手中，那温暖的温度从手心中传递而来，让祁常安十分受用，只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想要看看余笙烟还想说些什么。
“我一定会留在Z国，不会离开的。”
余笙烟说完，祁常安把自己的手从余笙烟的手心里抽回来，道：“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祁常安不是不信，只是不敢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祁常安倒是深切地感受到了。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我等着。”
祁常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魅惑得似是一只高傲的妖精，让余笙烟忽然晃了神。
“常安…”
余笙烟那略带低哑的嗓音传来，让祁常安为之一振，抬眼看向她，见她眼中有隐隐的炙热，这让祁常安有些退缩。
“怎么？”
“...没什么，时间也不晚了，我也该回了。”
余笙烟说完，拿起一旁的包，而祁常安马上也站了起来，急道：“这么快？”
余笙烟身形一滞，笑道：“舍不得？”
“不要脸，我送你。”
祁常安憋红了一张脸，刚才自己的反应太过真实了，这一下便被余笙烟捉住了空挡，钻了空子，又让她在语言上占了上风。
真是太丢人了！
“好。”
祁常安送余笙烟下楼，恰好碰到在楼下散步的祁万书和明萱。
“走了？”
明萱问道，而余笙烟则是点了点头，道：“嗯，晚了，不多打扰了。”
“有空可以多上来吃饭啊，别拘谨。”
祁万书笑着，余笙烟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道：“嗯，好的。”
“再见。”
明萱说了一句再见，而余笙烟也回了一句再见，这才走向露天停车场，而祁常安一直目送着余笙烟，知道看不到她那高挑的身影…
“回了。”
明萱那淡淡的语气传来，祁常安马上回过神，忙道：“哦哦！”
祁常安跟着祁万书和明萱上楼，嘴角始终带着浅淡的笑意…
这一顿团年饭，算是祁常安吃得最开心也最忐忑的一顿了。
**
余笙烟回到家中，刚放下了包，手机便响了起来，而且还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余笙烟疑惑之下，还是解了起来。
“喂？”
“...笙烟…”
一个低沉的男子嗓音传来，余笙烟眉头一蹙，似是已经听出那个人是谁了。
“龚湛？”
余笙烟试探性地唤了那人的名字，那男人沉默了几秒，道：“是我。”
余笙烟叹了口气，然后坐到了沙发上，交叠着双腿，眉头紧蹙问道：“有事？”
余笙烟的声音太冷，似是比那风雪还冷冽，让那男子不禁又沉默了几秒。
“你最近好么？”
那男子的声音依旧是小心翼翼的，一如几年前，那个爽朗的男生，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变得小心翼翼处处小心，仿佛自己就像个瓷娃娃，一碰就碎一样。
“很好，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先这样吧！”
余笙烟正要挂电话，龚湛却马上道：“等等！”
余笙烟听到龚湛的声音，便又把手机放回到了耳边。
“有事便说。”
余笙烟的冰冷语气一如回忆中的那样，总是让人难以靠近，更不敢亵渎，所以…
龚湛才记了这么多年，始终忘记不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不是么？
“笙烟，贾玉莹要对付你。”
“我知道。”
余笙烟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原来是这件事儿，余笙烟缓缓闭上眼睛，似是对龚湛说的事儿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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