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陈倜只是老实回答,没办法,他和这位总经理的关系没那么好,看到对方明显不舒服也不好问什么,只能静静等着她再问话。 “接下来是一点私事,虽然工作时间谈很不好,可我真的很需要知道。” “没事,您问。” “程羽珂她在我来之前有提过想要辞职吗?” “嘴里总是喊着‘老娘不干了!’算不算?算的话她几乎天天喊。”陈倜学起程羽珂的声音来很不像,但是模仿到了精髓。 “那你觉得她还有可能回来吗?” “这个……”说实话,别看他天天“老大老大”地喊程羽珂,其实他是相当看不透这个自由惯了的人,不过仔细一想还有点头绪,于是打了个响指,“老大当时说有人留她她就不走了,没准儿那个人喊她人就会回来了”。 没有指明道姓,谁能知道那个人现在就坐在他对面呢? 难道真的该留下她? 姜念衫无助地托着下巴,先是重重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你看的书多,有没有什么追妻火葬场的套路可以给我讲讲的?这样,不忙的时候总结成一个文档发来,尽快吧……” “啊?”陈倜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他刚刚绝对是听错了,他们总经理什么时候也爱看这种套路文学了? “不行吗?” 姜念衫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语气明明很失落,而且可怜巴巴的表情也很到位,就是不知道陈倜怎么理解的,一副生怕被吃了的表情往后靠了靠:“行,肯定行,我这周五之前发给您!” “那没事的话……” “嗯,你可以走了。”得到满意的答复,姜念衫又回到了平时公事公办的样子,戴上眼睛示意她要工作了。 望着被关上的门,姜念衫才后知后觉锤了下脑袋,就感觉嗡嗡响。 果然是昨晚进水了,不然她怎么会以总经理的身份说出追妻火葬场这种话! 可是她都清楚,程羽珂一天不回来,但凡有一个人提起她,她的心就会忍不住跟着飞远,抓都抓不回来。这样一来办公效率就更低了。 她想趁着这几天不算太忙,抓紧解决这件事,两个人不能再这么互相折磨下去了。 当然,要知道对方的态度如何,最好的方法就是亲口去问。 “喂?”程羽珂那边在下暴雨,她又被困在家具店没处去,百无聊赖竟然接到了姜念衫的电话,可真是难得,“怎么了?” “没事……我收到你送的生日礼物了,想说声谢谢。”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程羽珂在给自己空荡荡的房子购置家具,房东人不错,就是不给她家具,就差把灯都拆下来带走了。这会儿她陷在懒人沙发里根本不想出来,“等等,你再说句话我听听?” “说什么?” “你是不是感冒了?” 这都能听出来吗?如果不是猜的,那姜念衫可真要夸她耳朵好使了。 其实刚刚在听到对方说她差点忘了自己生日的时候,她的心就跳慢了一拍,说不出什么滋味,亏她昨晚还哭的梨花带雨的。 到头来人家自己都忘了。 可程羽珂后一句话又把她从失落中拉了回来,就好像前一句只是习惯性的回复,后面一句才是真情实感的。 “算是吧。” “算是?最近季节更替,你多注意温度变化,感冒了就赶紧吃药。”程羽珂现在觉得自己快入定了,心无杂念,完全就像是跟老朋友聊天一样,或许这次真的放下了,一身轻。 比搓完澡还舒坦。 “嗯,我知道了,那你……” “啊你等下,我有个重要的电话要接,一会儿再打给你!” 程羽珂飞快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空响,姜念衫就该知道,她的决定是对的,程羽珂自己过得很好,她只是个累赘,甚至有些不识好歹。 “再见……” 不知道是药物的原因还是办公室冷气开得太弱,姜念衫的眼皮越来越沉,只觉得像要被什么东西粘住一样,根本睁不开,于是干脆放任它闭上,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身体一阵酸痛,还口干舌燥的,勉强抬手搭在了脑门上只觉得烫的离谱。她房间的灯黑着,只能看到从门缝溢出的光,有人在她家。 姜念衫作为姜家唯一的继承人,姜洋不可能把她暴露在危险之中,从住宅的选址到购置都是亲历亲为,这么多年连卷厕纸都没丢过,安全系数很有保障。 眼下她模糊一数,除了自己,有她家门钥匙的人只有俩,鉴于某个人一贯的不靠谱,还脑子缺根弦,根本不予考虑。 也只有…… “程羽珂?”姜念衫试探地喊了一声,不怕喊错,只怕不是。可叫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怎么可能呢? “我照顾你你叫程羽珂名字干嘛?疯了吧?” 果然,系着围裙一手拿着饭勺的姚嘉像个煮饭婆一样推开门,单手叉着腰就要开灯,被姜念衫赶紧制止了: “先别开灯!晃眼……” “毛病真多。”姚嘉很不客气地快步离开,不一会儿又端着个盘子进来,“来吃饭。” 姜念衫认识姚嘉这么多年了,知道她是料理终结者,没想到熬个粥都能糊锅,只能皱了皱眉头,假装没有胃口地把碗推开:“我没什么胃口……” “哦,不想吃直说啊,浪费人家给你的爱心晚餐!”姚小姐还颇委屈地扁了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当然,她装的。 不过看了眼好友,好像真的很难受的样子,才去翻了翻药盒子,看不懂就干脆一股脑全给她拎过去,让她找自己要吃的药,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照顾人的极限了。 姜念衫无奈地看了眼她那一副:随便吃药管够的表情,要她照顾自己这个病号也真是为难她了…… 药物和物理降温的双重功效下,姜念衫又沉沉睡了过去,一睁眼又看到姚嘉端着她那碗闻着就糊了的粥过来,把碗递到她嘴边:“糊味是我衣服上的,不是粥,放心,你家程羽珂指挥我熬的,没毒。” 程羽珂?她怎么…… 仿佛知道她皱着眉头在想什么,姚嘉拿起手机开了免提,就听到里面一阵翻箱倒柜,应该是在整理家具。 “喂?你哑巴了?你老婆醒了,怕我在粥里下毒,你赶紧跟她证明一下这粥是在你指导下熬的。” “你不怼我很难受吗?”程羽珂刚把沙发拖到客厅,正累的嗤嗤喘气,没工夫跟她耍嘴皮子。 她也不知道姜念衫突然给她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但总归是答应她忙完了回拨过去,于是就这么照做了,可连着打了十多个都是无人接听,还以为她开会去了,就没在意。 要说姚小姐这个人也真是神奇,不好好上班三天两头顶着大太阳往创点新视跑。照她的理解,既然自己好友对程羽珂还有意思,那对方走了她一定很难过,说不定需要人陪陪。 于是等她不顾刘秘书诧异的眼光推门进去,就看到姜念衫已经趴在桌上失去意识了,赶紧把人抬回了家,又顺手帮她接了个电话,把这事儿告诉了程羽珂。 “你好点儿了吗?吃完药起码喝一碗粥,然后睡一觉,明天就请假别去上班了。” “嗯……” 姚嘉见两人明显很有的聊,很识相地把粥放下出去了,毕竟当电灯泡的感觉很难受。 “那你休息吧,我还有东西没收拾完,那就这样——” “程羽珂。”姜念衫盯着那碗粥看了好久,有些话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你在那边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对不起,我们……” “我们就这样吧,现在挺好的。”程羽珂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只是在陈述事实,一点余地都不留,“以后还是好朋友,对吗?” “对。” 可是真的甘心只做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 程羽珂:“真以为老娘斗不过你?这叫欲擒故纵,把你骗过来再说!” 水族馆那一幕昨晚我梦到了,真是把我美哭了!所以有钱了之后会第一时间约稿的,敬请期待~ 然后宣传一下隔壁我的文《老师,我嗑到了!》4.9也就是本周五入v,到时候两边一起更新,大家不用担心我会断更hhh,我就是无情的双开人! 感谢在2021-04-06 10:16:30~2021-04-07 15:04: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知道取什么名字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彼此 周五一早, 姜念衫刚坐进办公室,就收到了陈倜发来的邮件。点开一看,里面果然罗列了几十本追妻火葬场的套路文。 可她看着文档里密密麻麻的字, 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当初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拒绝了程羽珂的好意?又是哪里出了错,让两人渐行渐远了呢? “姜总,楼下有人在闹事, 目前已经被赶来的警卫控制住了,您快下去看看吧!” 刘秘书刚一坐下就接到安保部门的电话,说是有个男人闯进编辑部,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狂砸东西,搞得整个部门鸡飞狗跳, 立马弹起来慌慌张张找姜念衫汇报来了。 要说这编辑部一年四季多灾多难,这会儿一堆人正蹲在地上整理被扔的散落一地的文稿, 好些顺序都乱了, 再抬起头盯着那个壮得像牛一样的男人, 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 还在愤愤捡文稿的编辑看到经理来了,立马换了张笑脸:“姜经理, 这人好像是……小苏编辑的父亲。” “苏虞人呢?”姜念衫四下望了望,并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小苏编辑被打伤了,陈总编带她去后面包扎了。” “看好这个人,先别报警。”姜念衫吩咐了警卫, 瞟了一眼五大三粗的男人,扭头往总编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已经变了个样子,她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还看到程羽珂在里面养了好多发财树,如今都被清出去了。室内的布置也变了不少,处处显示着她真的离开了的事实。 而陈倜正坐在沙发上给苏虞处理伤口,当然医药箱还是程羽珂留下的。虽然一群人起初都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办公室要放医药箱, 但当下看来还真派上了用场。 苏虞胳膊上有一大片擦伤,应该是撞到了什么粗糙的表面,虽然蹭破了皮,好在不严重,消个毒就没什么大碍了。 一想到员工家属又在这里闹事,姜念衫的表情一下严肃了起来,自然想到了她刚回来不久时的那场闹剧,那个泼妇张牙舞爪的样子她记忆犹新,程羽珂也因此被误伤,还打了破伤风针。 真不知道这帮人脑子怎么长的,竟然觉得私底下解决不了的事放在公共场合就能被完美处理,真不嫌丢人。 “苏虞,能给我解释下吗?” 听着上司仿佛质问般的语气,苏虞有些胆怯,因为除去知道这位总经理和程总编的特殊关系之外,她和姜念衫再无多余机会相处。在她心里这位女强人又总是一脸严肃,很难不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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