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对被强吻这件事,钟霖毫不在意, 不在意? 那是假的。 只是有点可惜,这是她的初吻。 白泽崽崽还是第一次亲亲啊… 裴伊伸出手,指尖轻微战栗着,一寸寸接近钟霖精致的侧脸:“我…” 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是朋友,所以不在意吗? 铁门剧烈震颤着,“咣咣——”仿佛有人站在门外,握紧拳头猛烈地捶打着铁门,声音很响。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仿佛一人拖着砍刀,在地面上缓缓滑动着,金属擦过地面的声音,刺耳,宛如指甲划过玻璃般,让人心中微悸。 “咣咣——” “咣咣——” 铁门被猛烈捶打着,仿佛门外的人,要徒手将这张铁门卸掉,捉住藏在门内的人,生生撕得粉碎。 钟霖望着铁门,惊呼出声:“是他…” 一只手突然捂了过来,略显宽大的手掌贴近了钟霖的唇, 钟霖嗅到熟悉的香味,淡淡葡萄起泡酒味,还有兰花味,估计是沐浴露,或者洗手液的味道, 她的指缝里,掺杂着隐隐的Alpha信息素。 这个姿势,就像是被身后的人环住了,比刚才的粗.暴地按在墙上,要轻柔不少。 钟霖的声音被手指堵住了,从指缝间只外泄出几分气音,“嗯…” 裴伊从后方虚揽着钟霖,用手捂着她的嘴,倾过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微弱的像是一阵风,幽幽飘进钟霖的耳朵:“别说话,” “会被它听见。”这句声音很低,近乎于气音,女声带着一点沙哑。 在钟霖看不见的背后,裴伊眸底含笑,眉梢间流露出一丝餍足神色,她的唇瓣抵着她的掌心,触感软软的,很有弹性,像是刚出炉的布丁,娇艳欲滴。 刚刚尝过,裴伊知道的,她的唇瓣有多柔软…抵在手心里,是温热软糯的,却让人手心发烫,隐隐发痒。 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只听到“咣咣”的砸门声,还有两人的近乎于粗.重的呼吸声… 垂眸望到钟霖后颈连同肩部,勾成优美的弧线,即使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她的轮廓依旧是美的,是诱.人的, 裴伊抿着唇,小心翼翼地倾下头,鼻尖轻轻蹭过钟霖背后披散的发丝, 动作很轻,害怕被发现, 感觉就像是做贼… 她嗅到属于钟霖的味道,奶香味,掺杂着柑橘调,还有清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真好闻。 她的味道,真好闻。 勾得人心头微痒,裴伊重重吸了两下鼻子,才从她的发丝上离开,眸底闪过一丝近乎于病态的沉迷… 那人接着摇晃了铁门,在铁门之上“咣咣”砸了几下,未果,接连敲了将近五分钟后,它走开了。 这近乎于漫长的五分钟后,裴伊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要疯了,就像是一个痴迷于毒.药的赌.徒,贪婪地吸吮着她的味道。 掌心还抵着钟霖的唇瓣, 那温热的,柔软的,让人心悸的触感。 裴伊顿时有些不想松手了,某种欲念在心头蔓延,想要独占这个毫无自知之明、天真的纯洁的、却根本不清楚自己有多撩人的Omega… 钟霖挣动了一下,抬起手摸到裴伊的手臂,她的指尖稍稍发凉,无意识间,顺着裴伊的手肘,轻轻滑到手腕,对方紧紧捂着她的唇瓣,闷得她有点难受, 微凉如玉的指节,无意间的流连,滑腻的触感让裴伊的手臂轻.颤,留恋她触碰自己的指尖, 裴伊甚至忘记放开那只困住钟霖的手臂, 直到钟霖的手握了过去,她柔软的小手指握到裴伊的左手腕上,裴伊最不想被人触碰、总是覆着一层薄薄的遮瑕的位置。 钟霖握着裴伊的手腕,牵着她缓缓向下撤开,从鼻尖吸到新鲜的微凉的空气,犹带着股来自裴伊指尖的味道, 洗手液,化妆品,还有极淡的…属于alpha的信息素, 那种几乎淡到消逝的味道,却让心尖颤动,每一个毛孔都随之战栗, 属于Omega的本性在心中蒸腾,有点眷恋对方手指的温度。 钟霖心头一惊,在裴伊左手腕上摸到了几道极细的、瘢痕增生的痕迹,不去用手去摸,只用肉眼去看根本注意不到。 很久之前,裴伊有过极其黯淡的时刻,想过去死。 那段日子过去后,裴伊进入娱乐圈,出演了战死沙场的女将军, 那种并非以命换命,而是以命相搏的慷慨赴死感,不是单纯靠演出来的, 裴伊没有用任何武替,亲自上阵肉搏,在马背上猛然摔下,狠狠跌落在地,那种恨意,对自己的狠劲儿, 裴伊是真的恨死了自己,她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应该苟活,应该去地府,去抵偿她曾经的罪孽, 若不是她,某个对她非常重要的人就不会死… 也亏得女将军的角色,从生死之间拉了裴伊一把,将她极度的自责、悔恨、躁郁的泥沼里拉出来,勉强回归正常的生活… 也亏得女将军的角色,让裴伊登顶影后之位,成为最年轻的最佳女演员, “还痛吗?”钟霖轻声问 她的声音若一阵风,刮过心头一片柔软, 她柔软的拇指轻轻摩挲过裴伊手腕上极细极淡的瘢痕,似乎是在惋惜着一块被留下划痕的美玉, 钟霖垂着睫羽,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静静地端详着裴伊的手腕, 那几道痕迹交错着,像是留在手腕内侧的陈年旧刀痕,如今已经接近于恢复如常,浅浅发白的痕迹,又经常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粉底,仅仅只是看,是看不出什么异常的。 况且裴伊也不会总是露出这片肌肤给别人看。 钟霖的视线,在裴伊左手腕内侧,停留了很久,很久。 裴伊憎恶狭小.逼仄、又黑暗无人的环境,在戏外为人情感淡漠,其实是她有轻度的躁郁倾向, 这几道几近消逝的瘢痕,可能就是潜在原因罢… 裴伊凝视着她,目光发沉:“已经不痛了。” 钟霖轻轻“嗯”了一声: “希望你以后都不会痛了。” 她纯净澄澈的眸底闪过几分忧郁神情, 身为白泽神兽,通晓万物之情,仅仅触碰到这几道轻浅疤痕,就能感受到…裴伊心底的无尽自责,与悲哀。 话语间,气息如兰轻轻喷.洒在手腕内侧。 不痛,但是开始痒了,被她的拇指轻触过的地方,手腕内侧轻轻酥了一下,心口变得微痒,似乎有细微的电流蹿过, 连忙抽出被钟霖小手指握住的手腕,感觉手心都有些发汗, 这个站在顶端的高傲的Alpha,在刚才那一瞬,心中彻底软了一瞬, 仿佛钟霖的话真的有某种魔力般,让她心肝发颤的同时,忘却了陈年旧伤的痛楚。 裴伊唇瓣轻轻蠕动了两下,微垂着头,额发散落在眉宇间落下浅色阴影,从齿缝里挤出两个生硬的字眼:“谢谢…” 裴伊似乎在意图掩饰什么,眼神游移,又补充了一句话:“谢谢…你的信息素。” 钟霖心底有片刻的失落,刚才握着裴伊的那只手,现在空了下来,手指蜷了蜷,想说点什么,却实在不清楚该如何说才好, 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一个刚刚夺去她的初吻,从她唇里汲取信息素,现在又在道歉、还道谢的Alpha… 总之,她心情很复杂。 唇瓣还是痛的,钟霖无意识红唇微启,轻舔刚才被裴伊牙齿磕碰出来的细小伤口,长发从肩头垂落,显得她的脸愈发娇小了。
钟霖一直垂眸不语,完全没有注意到,裴伊的视线一直凝着她的脸, 那纯净而无辜神情,却让人恶念丛生。 裴伊此刻握着自己的左手腕,目光却停在钟霖的唇瓣上,盯着她樱唇轻启,殷红的舌尖轻舔在唇角, 拇指轻轻抚过手腕内侧的瘢痕,像是被她红殷殷的小舌尖,轻轻碰过一般,发过汗的指腹凉凉的。 眸光暗了又暗,裴伊默默咬紧了后槽牙,那些本不该有的,疯狂的、暴虐的想法在心中蒸腾、蔓延…最终被她强制压下, 裴伊从未有过如此恶毒的想法,不去过问Omega的想法,直接释放罕见级别Alpha信息素,让这个Omega被迫臣服于她, 这是融在Alpha与Omega骨血里的本性。 她们天生如此,渴望着彼此的信息素,渴望相互靠近,标记彼此,拥有彼此。 这样想着,裴伊突然心中一阵恶寒,什么时候,已经这么沉迷于这个Omega的信息素了? 裴伊垂眸想,距离自己的易感期,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不应该这样,就像是生了病,近乎病态地渴求着她的信息素… 视线再度望向钟霖,她穿着短衬衫,布料轻盈,颜色是近乎于白色的清淡紫,穿在其他人身上或许会略显枯黄,此刻却显得钟霖的肌肤愈发莹白,像是一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 法式方领小衬衫将近乎完美的肩颈线条完全暴露出来,流畅优美,宛如纯净圣洁的白天鹅,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少女, 钟霖毫无自知,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多诱.人,她微扬着下巴:“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啊…” 白皙的脸颊,吹弹可破,粉.嫩的唇,开开合合。 裴伊知道刚才捂住她唇时,脸颊的触感有多软。 仿佛在诱人犯错,让人想在她颈上留下属于Alpha的标记,在那张纯洁的白纸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裴伊放下抚摸着自己手腕的拇指,指尖微颤,仿佛还残余着钟霖的余温,不自觉地倾身过去,想要靠近她,似乎有话和钟霖说:“我…” ——我…可能不只是想要你的信息素。 那样的话,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话卡在嗓子眼里,裴伊只是静静地靠近她,深褐色眼眸幽深,神色有些复杂。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裴伊嗓音微哑,眼眶里泛着红,眼中拧出的几缕淡红色血丝尚未褪去。 那一吻的后劲过去,钟霖下唇又痛又痒,尝起来带了点腥甜,还应该是刚才咬破了,手腕被裴伊攥住的时候力度有些大,甚至勒出淡红色的指痕,稍稍发麻。 裴伊向前挪了一步,靠得更近了。 她心中如同火灼,迫切期望着钟霖可以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她们还是朋友,钟霖并没有讨厌她… 钟霖低低“嗯”了一声应对,轻蹙了一下眉,莫名感到有点害怕,向后退了半步,脚跟突然停住,脊背抵靠在墙壁上, 裴伊不是已经恢复神智了嘛? 怎么眼神看起来这么凶… 空间狭小,钟霖退无可退。
第47章 “噔噔——”铁门再度被人叩响。 门里,两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收敛了声响,望向门沿。 那人敲门比之前的“怪物”有耐心、也温和的多:“是我。” 是梁珊的声音。 门锁晃动,传来锁舌转动的轻响,梁珊似乎有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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