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潮说:“我们都要去,就缺你了。” 叶昔言仍是拒绝,“有点累了,改天吧。” “你今天又没做什么,哪里累了,”陈江潮不解,还拉了她一下,“走了,一块儿去,少了你多无聊。” 这人不为所动,心比石头还硬。 她平时对朋友都不带这样,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基本都是有求必应,以前连刚到手的爱车都舍得借给别人玩,现在只是晚上出去兜风都不愿意了,活像变了一个人。 强求不了,陈江潮只能作罢,小声问:“是不是心情不好?” 叶昔言否认,“你觉得像吗?” “不像。”陈江潮说。 她回道:“你们出去遛弯儿,别动你那辆车,我明天没时间洗。” 陈江潮直言:“总感觉你怪怪的,洗车那会儿就不对劲了。” 她不承认,“哪有。” “老是躲着我们。” “没有。” 陈江潮靠近些,碰碰她的胳膊,低声问:“不是躲我们几个吧,躲延哥是不是?你俩到底咋了,上次比赛不还好好的么,现在怎么跟陌生人似的,他得罪你了还是干啥了?” 她一脸坦荡,“不是,没躲周延,别瞎猜。” 陈江潮不信,“不躲他你躲谁,天天都离那么远,生怕沾着什么了一样,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没躲,”她说,不过多解释,“跟他没关系。” 拉不到人,还套不出实话,陈江潮也没办法,进楼后还是放弃了。 叶昔言讲的那些半真半假,确实不是躲周延,不然哪会跟对方接触,但避讳还是有的,一向如此。 她在国外就开始避着了,早就这样了,只是不如这两天明显,而且周延对其也清楚,有的想法彼此都心照不宣。 少了一个队友,赛车队终究还是没出去。时间够晚了,又热,路上还黑乎乎的,其实不适合外出兜风。 所有人各自回房间,没多久宾馆楼上楼下就陆陆续续熄灯。 四楼,何英正和齐三比以往更早关门,十一点不到就睡下了。叶昔言温吞,掐点洗漱收拾,临睡前还是去了隔壁串门,不过没在那边留夜,只待了一个多小时。 那屋里黑着,这次拉开了窗帘。 江绪推推这人的肩膀,“不去找你朋友他们?” 叶昔言没长骨头似的,浑身软趴趴无劲儿,“不去,又没事。” 江绪把手抵在中间,“陈江潮不是找你了?” 她环住了江绪的腰背,搪塞地唔了下,臂间收力一把搂紧了,“也没事。” 江绪又推她。 她搂得更严实了,低低说:“别动,别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台台不吃鱼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6432263、チョウニマ、18783412、49737947、青丝绕手、云豌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齊東野語 76瓶;22948653 50瓶;泓澄 38瓶;肆肆肆爷、z、哈、glockiebae 20瓶;傅英俊的宝、何喜欢、一木、不过一颗尘埃、袁琦琦、初心不负、泉光子郎、安喜延的老婆 10瓶;猫九九、阿拉丁神兴、爱喝咖啡的鱼、Caro、风来过、榛果拿铁去冰 5瓶;猫猫树 3瓶;随缘、10米长泽雅美、一夜暴富七次、偶然路过 1瓶。
第54章 寂寂沉闷的一个多小时里, 房间内的两人没做太出格的事,亲嘴都没有,多数时候都是抱着贴着。 叶昔言是烦人精, 又黏糊又讨嫌, “江医生”、“江绪”喊个没完,到最后还在江绪锁骨那里埋了会儿, 接着缓慢往下, 隔着一层柔软的衣料咬了口,轻轻的,磨磨蹭蹭。 怀里的人僵直了腰背, 像一条紧拉到极致的细弦,随时都会崩断。 叶昔言用力勾住了,拢抱着不放。 江绪挣了挣。 银白的月色迷蒙, 氤氲的光溢进窗户框, 在地上落成歪斜的四边形。 她们刚好在柔白的光线之外,隐进了阴影中。 江绪颤了一下,向后稍仰。 再回到自个儿房间时, 叶昔言整个人都是飘忽的, 浑身暖烘烘,心头更是热乎。她直挺挺躺床上,进屋后连灯的开关都没摸, 一回来就倒下了, 一点点陷进被子里,完全回缓不过来了, 沉进了那样的举动中。 方才太放肆了, 比以往都要过分。江绪又打了她,劲儿还挺重, 但之后还是无力地将手落在她肩上搭着了。 叶昔言一向记吃不记打,不在意这茬,回想起来脑袋中都一片空白,彻底转不动了,只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以及江绪把手放在了她后脑勺和颈后抚着。 昏黑的夜色压抑,叶昔言胸腔里鼓动得厉害,到现在都砰砰砰直跳,平息不下来。她早先对江绪的乱啃乱亲都是停留在嘴皮子上,亲密点就脖子那里拱拱,别的就没了,其实没敢真的怎么着,也没那胆儿,跟这回都不一样。 她迟钝地抬起手摸了摸嘴唇,又用手背抹了下脸颊。 还是很烫,好似被火烤过。 悸动逐渐吞噬乱糟糟的心绪,今晚注定无法安然入眠。 这夜里两间屋子里的人都不好过,都没能平静睡下。 后半夜里,大雁镇的气温慢慢有所下降,白天遗留的干燥一点点消散,潮湿的空气席卷而来,宾馆外的树木都被水汽浸润,清凉的柔风一吹,枝头的叶子便随之飘动,顺着风的方向将细长的枝干夹在其中。 今晚有要下雨的架势,没多久风就愈发大了,叶子一直裹挟在枝条上,到风停时才倏地垂落。 江绪比叶昔言更晚入睡,合眼不知几时了。她侧躺朝向窗外,一条光溜白皙的长腿搭在软和的被子上,身子是微微蜷缩起来的。 今晚翻了几回身,床上有些乱了,被褥都团成一堆。 天蒙蒙亮时分,外面下了一次小雨,沙沙轻响了二十几分钟。 这是大雁镇自七月以来仅有的一场雨,绵密的细点均匀分布到各处,淋湿了房顶,也润湿了满是灰尘的地面,还将空气洗刷了一遍。 公益团队的成员们没能亲身感受到凉爽的到来,所有人都睡到了七点半以后,醒时雨已经停了。 叶昔言仍旧八点起床,等慢吞吞找好今儿要穿的衣服换上,又准备好出去要带的东西,打开门去洗浴间洗漱都快八点半了,那会儿太阳早已经出来,斜斜挂在天空的东边,而被雨水淋过的地方全干了,没留下任何湿漉漉的痕迹。 她不知道下过雨了,一进就撞见刚从浴室转出来的江绪,霎时还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 江绪刚洗了澡,现下要接水漱口。 叶昔言拿着杯子靠近,同样拧开水龙头接水,一面挤牙膏一面瓮声瓮气地说:“江医生。” 白天倒是规矩了,比某些时候有正形多了。 江绪没看她,应道:“嗯。” 她盖上牙膏盖儿,关上水,将牙刷往嘴里一放,口齿不清地说:“早。” 江绪反应不大,“早。” 一个比一个正经,仿若昨晚无事发生。 两人并排站一块儿刷牙,接下来都没吭声,不过气氛并未凝滞,还算和谐。 叶昔言不小心用胳膊肘碰到了江绪的手臂,相互接触了一瞬。江绪的皮肤滑溜细腻,尤其是刚刚才洗过澡,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江绪的动作慢了一拍,但不躲开。 漱口也就两三分钟时间,过得很快。不多时,江绪先行出去,叶昔言留在原地继续收拾,放下手上的东西,接了一捧水,弯身浇脸上胡乱抹两把。 赛船定在下午四点半,公益团队准备一点出发,上午则留在宾馆继续忙事。 当然,只有部分人才忙,不是所有成员都得干活。 贺姐她们八点就在合伙弄视频,齐三则加班加点整理照片,小陈带伤写文章,负责宣传的几人都不轻松。邵云峰亦没闲着,九点左右出去了一趟,十点回来催促众人赶紧收东西,不然晚点要出发了还没收完又耽搁时间。 叶昔言就是忙来忙去还收不完的那个,防晒、喷雾、面膜……有啥带啥,全是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她平时都没这么麻烦,出门顶多涂个防晒,有时候甚至不涂,哪会怕晒,今天却尤其讲究,生怕哪样东西拿丢了,收拾完还再三检查了一次。 除了防晒,所有物品都装背包里了,放吉普车上。叶昔言将防晒霜单拿了出来,送了一些给贺姐等人,连何英正和齐三都有份。 防晒是牌子货,价格不算便宜,一支就要小两三千。 贺姐识货,收到东西就笑吟吟的,立马喊队里的姑娘们过来涂上,乐道:“快快快,赶紧沾沾昔言的光,咱今天可得享受享受。” 叶昔言主动上前帮贺姐涂了半条胳膊,随即拉住江绪,拿了支新的给对方抹,手、脖子、背后……哪哪儿都抹上,只要露出来的地方都不放过。江绪没动,由着了。 等抹完了,这人把没用完的防晒霜塞江绪手里,不要太坦然地说:“江医生,帮我抹一下背后。” 江绪静静地掀起眼皮子瞧她,半晌,接过东西。 何英正几个有样学样,也像她们那般互抹。 大家倒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多大点事,挺正常的。 诸如此类的举动不止于此,临出发前,叶昔言给众人买了水和吃的,还分享了一些小物件。 有的所有人都有份,有的是随机分,反正每次江绪都不会被落下。 作为同一家医院出来的,又跟叶昔言较熟,罗如琦分到手的东西也不少,看着跟江绪差不多。罗如琦没能从中咂摸出别样的意味,以为只是叶昔言大方,便笑呵着说:“昔言你干嘛突然对我们这么好啊,别是有什么事吧。” 徐霜附和:“太殷勤了。” 叶昔言不承认,“平常也这样。” 小陈拆她台,“可别,你平时太高冷了,除了贺姐和俩医生,都不怎么搭理我们的。” 一句玩笑话,有夸张的成分在,但勉强基于事实,的确是那样。 叶昔言不争辩,只看了看刚戴上头盔的江绪。 江绪自是听到了这些,她往这里瞅了下,隔着头盔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 赛船的地界离大雁镇约摸两个小时车程,不远不近,位于本市以内,处在一个邻近城市郊区的村落里。那个村子是早些年就发展起来了的景点,村内有一条清澈的水道,还有极具特色的农家乐。 那条水道就是赛船的地方,水不算深,比杨家庄的河窄,比普通的溪流宽,水流不湍急,适合开发出来搞活动。 本次看赛船不是全体都得去,团队里部分人留在了宾馆,包括周延和Herbert。他俩是因为赛车队有事,晚点要跟车队开视频会议,商量过阵子国内那个比赛,其余人则是不愿折腾,对赛船不感兴趣,懒得顶着晒跑去外边。
不去不强求,只要不随意离队就行,邵云峰临时调整了安排,叮嘱留下来的那些有事打电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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