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仿佛就是棋盘中的黑子,被白子重重包围的黑子一般…那双眼美眸之中,她无处可逃… “娘娘不觉得奇怪么?自古崇尚阴阳调和,这不是不可违逆的天道么?” 齐瑜心追问道,她急切地想要从赵慕言的口中得到一个更坚定的答案,仿佛是急着要把心中那躁动平息下来。 “情,是天道也参不透的道,这天道又岂能决定世间的所有情感?” 赵慕言在笑,像一个循循善诱的导师,而齐瑜心听得入神,最后缓缓颔首,笑道:“微臣明白了…” “齐捕司长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赵慕言好奇心重,尤其是对齐瑜心的事情,她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诱发起齐瑜心想要问这件事,赵慕言隐隐觉得这件事跟镇北将军一案有关,否则齐瑜心不会为此而叹气。 此时的齐瑜心却又紧抿着红唇,一个字都吐不出口,这是她答应为凌宪保守的秘密,她不能告诉赵慕言… 赵慕言看着齐瑜心一脸为难,轻轻笑了笑,道:“如若是不可说之事,那便不说了,来,再来一局。” 赵慕言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齐瑜心心中感激,感激赵慕言的温柔,没有咄咄逼人,否则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赵慕言。 齐瑜心松了一口气,继续与赵慕言下棋,两人没有言语,只是偶尔赵慕言会分享一下棋艺之道,两人这一来二去,已经到了吃午膳的时间,梨儿来通知二人后,两人这才停下来。 只是几局下来,齐瑜心虽然顽强抵抗,但是却没有抗得过赵慕言的攻势,竟是都败下阵来。 “只守不攻,不似你平日查案时有的精神。” 赵慕言一语道破齐瑜心的问题,齐瑜心一愣,她的性格本来就不争,除了查案,她平日里的侵略性几乎是很低的。 “...微臣受教了。” 齐瑜心看了看棋盘上被围起来的黑子,尴尬地笑了笑… “要学会进攻,才能赢,你只防守,胜利肯定是本宫的,迟早的问题罢了。” 赵慕言叹了口气,想来这也是齐瑜心的性格,只会龟缩在自己的安全地带,你逼她,她就抵抗一下…太被动… “是…微臣知道了。” 齐瑜心应下,她知道自己带了几分敷衍的意味,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机会跟赵慕言下棋,她也只是敷衍一下… “不可敷衍本宫。” 赵慕言是何许人?自然听出来齐瑜心话里额敷衍,眉头不禁蹙了蹙,这人真是太气人了… “皇后娘娘息怒,微臣会把皇后娘娘的话记在心中的。” 齐瑜心听出赵慕言话中的愠怒,马上站了起来,拱手作揖道歉。
“你得主动一些,知道么?” 赵慕言有些恨铁不成钢,听着齐瑜心那依旧滴水不漏的话,就觉得生气…
第48章 “你得主动一些, 知道么?” 齐瑜心一听,看着赵慕言眉梢的愠怒,忙不迭地正要应下的时候, 赵慕言却又接了一句:“从平日的习惯开始, 你这样的性子太被动了。” 齐瑜心一听,神经马上绷紧,看着赵慕言那怒气未消的眉目, 却又不敢多话, 只是从日常做起的话…该如何做起? 齐瑜心一时之间, 竟是没了主意。 “怎么不回答本宫?” 看见齐瑜心眉头一跳一跳的, 像个呆子, 本来积累在心中的愠怒也瞬间散去了不少, 只是她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齐瑜心, 说出来的话,语气也是冰冷的,丝丝寒意透彻心间。 齐瑜心心中一慌,马上道:“...娘娘…微臣愚昧,一时之间想不到要如何改变自己的日常习惯。” 齐瑜心深怕自己一口应下来,又会被说敷衍,便说出了自己的困惑,她本就是个不争的人,心中有个信念就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所以从皇捕门考核开始, 虽然元直一直要跟自己斗,但是自己丝毫没有理会, 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赵慕言看着齐瑜心有几分窘迫的模样,差点噗嗤地就笑出声来, 好在她忍住了,想到这个人是真的有在好好思考自己说的话,心中便也是欣喜的。 “…若是你能主动陪本宫说说话,下下棋,那也是极好的。” 赵慕言说完,齐瑜心的脸色刷的一红,有几分为难,对于赵慕言,她是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心中那句‘伴君如伴虎’一直萦绕着,让她不敢靠近半步。 看见齐瑜心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赵慕言心中不喜,便道:“为难齐捕司长了?” 齐瑜心一听那骤冷的语气,心中警钟大响,道:“不,不是,只是微臣愚钝,怕跟娘娘说话的话…会…” 齐瑜心有些难为情,在审问的时候,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跟证人或犯人针锋相对,又或许套路一环接着一环地套下去,可是面对赵慕言,她发觉自己锻炼来的口才都不管用了。 “会如何?” 赵慕言挑起那好看的眉头,那好奇心盖过了心中的愠怒。 “会说多错多…” 齐瑜心在处理人际关系的时候,往往都是疏离而礼貌,能不多说半句,就半句也不会多说,对于孟乾和林清轩,他们也极少会闲聊些什么,更多的关心都是在行动上,而不是言语上。 赵慕言看着齐瑜心那窘迫的模样,心底竟是又有了几分笑意,只是她忍住了,幽幽开口道:“你说错了本宫也爱听。” 声音有点轻,可是齐瑜心听得清楚,却又觉得自己听错了,抬眼之际,却见赵慕言耳际又丝丝不寻常的红晕。 “去用午膳吧,梨儿怕要等急了。” 赵慕言站了起来,不让齐瑜心再看出什么,齐瑜心显然还处于空白的状态,愣在了原地,回过神的时候,赵慕言已经走在自己前面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自己。 “抱歉…微臣…” 齐瑜心上前一步,觉得失态至极,赵慕言却不说什么,反手牵住了齐瑜心的手,道:“莫不是要本宫拉着你去?” 赵慕言握住齐瑜心的手,齐瑜心是练武之人,手心很温暖,比一般人都温暖,有一些茧,可能是有些紧张,赵慕言能感觉到她手心上的一层薄汗,却不妨碍她想要握得更紧。 “不…不是…” 齐瑜心不敢挣脱,深怕又得罪了眼前的人,只是那人却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这让一阵酥麻感从手心处蔓延全身,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为赵慕言而绽放… 赵慕言的手很软很滑,握在手中感觉十分舒服… 赵慕言舍不得放开齐瑜心那温热的掌心,却认为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过火,便又放开了她,道:“那就走吧!” 赵慕言不动声色地走在前头,可是她忍不住用指腹拂过自己的手心,那里还残留着齐瑜心的温度,她很喜欢。 齐瑜心跟在赵慕言身后,看不见赵慕言的神色,也知道赵慕言看不见自己,嘴角竟是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微笑,如沐春风… 膳食准备在了前厅,这是赵慕言在紫霞行宫时的时候,因为前厅门打开后,能看见漫天的桃花飘荡,这是赵慕言十分喜欢的景色。 赵慕言没有说话,齐瑜心自然也不会说话,一顿饭吃得极其安静,安静的一旁的梨儿和唐公公都不经意交换了好多次眼神,一时之间,觉得气氛诡异至极。 齐瑜心一边吃,一边觉得头皮发麻,莫不是赵慕言在等自己主动说话? 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赵慕言,那人神色平淡,看不出喜怒,优雅地吃着盘中的东西,她马上收回了眼神… 主动…可…可是主动说些什么才好? 齐瑜心有些为难,这饭菜是极为好吃的,几乎每一样都是自己爱吃的… 等等…都是自己爱吃的… 齐瑜心看了看眼前的菜式,果然都是自己爱吃的,而且…没有辣… 是…是赵慕言特地为自己准备的么? “谢…谢娘娘,饭菜很好吃。” 齐瑜心最终还是开了口,声音有点小,有时候她实在受不了别人对自己这么好,因为自己不知道能回报些什么才好,保持距离的相处才对齐瑜心来说是最舒服的… 只是齐瑜心却还未曾想到,如果是林清轩,她倒不会有此刻的窘迫,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自己的心在赵慕言的面前,便是乱了。 “谢本宫作甚?又不是本宫做的…不过…” 本来齐瑜心听到赵慕言的话,心中又增加了几分窘迫,后面‘不过’二字,倒是让齐瑜心本来在烧的耳朵竖起,准备听赵慕言要说些什么。 “不过,你的谢谢,本宫收下了。” 赵慕言嫣然一笑,半垂着美眸,连眼角都带了几分笑意,也因为这个笑容,刚才满室的尴尬气氛才缓和了下来,大家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齐捕司长的脸色还是这般潮红,看来是真的热,一会儿记得去换身衣衫。” 赵慕言看着齐瑜心那洁白的脸上有着丝丝红晕,便想起了刚才说过的换衣服的事情。 此话一出,倒是齐瑜心有点不自在了,她褪下了一身飞鱼袍后,就感觉是褪下了自己盔甲一样,尤其是在皇后和不熟悉的人面前,这让自己多少有些不习惯。 “不能抗旨。” 赵慕言是有私心的,齐瑜心生来本就极美,她倒是想看看,齐瑜心褪下这身飞鱼袍后,到底是何模样,想来便觉得多了几分期待。 “是。” 齐瑜心几乎已经快要习惯了‘不能抗旨’,‘不可抗旨’这几个字了,当下把心一横,想着反正自己是来放松心情的,还是随遇而安便好,不想太多… 齐瑜心要让心平静下来,手下意识地碰了碰手腕上的佛珠,那略带冰冷的感觉传到指背上,便觉心中清明许多… 赵慕言注意到了齐瑜心这个隐秘的动作,再看了看她手上的那串佛珠,心中又好奇了起来。 “之前不见你佩戴这串佛珠。” 赵慕言的眸光落到了齐瑜心的手腕上,齐瑜心顺着赵慕言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腕上,便知道赵慕言所指何物。 齐瑜心目光落到那紫黑色佛珠之上,上面的经文似是齐母对自己说过的一字一句,如一片清冽的泉水注入心中,忽而觉得身上的热度消退了许多。 “这是亡母的遗物,想着许久未曾佩戴,如今想起来了,便戴上了。” 齐瑜心又看了眼那紫黑色的佛珠,赵慕言看着齐瑜心垂下的眸子,心中却觉一阵疼,她在接触齐瑜心之前,曾让人调查过齐瑜心。 齐瑜心是齐德正之女,而她的娘亲是当年京城最美的大家闺秀,姓程,嫁给齐德正后,便生下了齐瑜心,只是在齐瑜心八岁的时候,她因久病缠身,便已经逝世了。 后来,在齐瑜心十岁的时候,齐德正被贼人杀害,齐瑜心便被陶明毅收养了,一直到现在。 八岁,齐瑜心就失去了娘亲… “很好看,戴在你的手上,觉得十分合衬。” 赵慕言没有继续问关于齐瑜心娘亲的事情,她觉得那是齐瑜心一道紧闭的心门,不是那么轻易能够被撬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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