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抬眼看到齐瑜心的时候,身形明显滞了滞,却没有说什么,也不似平日里,见到齐瑜心时就一脸不屑的样子。 齐瑜心也没打算和他打招呼,全当看不见拉着林清轩那正要发作的手离开。 “你本可以参我一本,为何你没有这么做?” 元直始终是开了口,走道里,只有他和林齐二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齐瑜心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看那个男人。 “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你是一个好捕司。” 说完,齐瑜心便和林清轩离开了,元直听罢,苦笑了下,自己还是输了,输给了齐瑜心的胸襟和大局观… 在皇捕门训练营的时候,陶明毅总是说自己缺了大将之风,当时的他不明白,总以为是陶明毅要刁难自己,如今他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大将之风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等到离开了皇捕门,林清轩这才忿忿开口。 “要不是你拉着我,我一定一拳挥过去!” 林清轩气不过,凭什么这个元直犯了错,不必受到重罚,反而齐瑜心现在还转过头来说他是个好捕司。 “悔过书可不好写啊清轩。” 想起昨晚写得悔过书,齐瑜心简直觉得是一场噩梦,手酸得不行… “...好吧,就算不打,我也想骂骂,这太欺负人了,他就是看你性子平和,不愿意惹起事端,才这般放肆的!” 林清轩现在看见元直,简直就想往他脸上抡一拳再说。 “无妨,他日后该会收敛了。” 齐瑜心不在意元直,她虽然不喜欢他,但是近日来她也有听说元直在皇捕门的表现,的确很出色,他是一个出色的捕司,这就足够了。 “就你好脾气。” 林清轩嘟了嘟嘴,看了看皇捕门的方向,叹了口气,不再说此事。 回到旧案房后,齐瑜心和两人制定着调查的方向,毕竟要调查的地方都不在京城,必须要有人留下来看家。 齐瑜心算了算日子,知道林清轩的癸水快到了,便决定让林清轩留在皇捕门,而且… 想来这样,林清轩和唐亦柔也能有多一些的时间相处… 齐瑜心和孟乾不打算分头行事,一来自己有伤在身,二来毕竟作为捕司的直觉,三人都觉得这些人的死因并不简单,而且死者还有朝廷命官,这很可能涉及了朝堂的一些阴谋,所以他们也不敢落单。 齐瑜心和孟乾收拾了行装后,便准备离开京城,第一站是商贾的家,是离京城有十天脚程的衡木镇。 齐瑜心和孟乾在马背上走走停停,也敢在第七日的时候到达了衡木镇,这里虽然是个小镇子,但是却是一片繁荣之色,商业活动十分活跃,可以看到许许多多路经此地倒卖货物或采购货物的商人。 二人到的时候天色已晚,便找了个客栈休息,准备明天开始调查这商贾家的人。 南国,皇宫,凤禧宫。 “如何?” 赵慕言端起茶,吹了吹茶面,把热烟吹散在眼前,姿态优雅娴静,却带着丝丝不可察觉的暗涌。 “是一个叫元直的捕司。” 跪在赵慕言跟前的,是一个女侍卫,也是赵慕言的亲卫,她让她调查了齐瑜心与人发生争执一事,只是皇捕门的人的确不好对付,这么久了才调查到消息。 “...好,本宫记住了。” 赵慕言嘴角勾了起来,冷意隐隐从那眼角处泄露出来,那女侍卫却是连头都不敢抬。 “还有一事,娘娘…” 那女侍卫说完,只听到赵慕言应了一声,示意她说下去。 “齐捕司长为了调查一个案子已经离开了京城。” 此话一出,赵慕言眉头一蹙,眸间的冷意更甚。 “可知归期?” 赵慕言问道,那女侍卫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赵慕言嘴角微微弯起,眸子却冷了几分…好你个齐瑜心,前脚答应我不躲,如今偏偏接着查案的名义离开京城… 我倒要看看你可以查多久。
第70章 休息一晚后, 齐瑜心和孟乾先没有急着去商贾的家,而是先去了同乐钱庄。 掌柜是有眼力见识的人,看到来人身穿飞鱼袍, 便知是京城来的捕司, 他丝毫不敢怠慢,马上走了过来,谄媚笑着, 问道:“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二位大人?” 齐瑜心的神色平和, 偏生一双美眸却带了几分凌冽的冷意, 让人不敢亲近, 她从怀中抽出搜查令, 那掌柜一看, 脸色一变, 生怕是钱庄犯了什么法,让来来往往的人看见捕司来钱庄,影响大抵还是不好的。 “二位大人,不如先随我到后堂?” 那掌柜说道,齐瑜心和孟乾点了点头,自然知道掌柜的顾虑,也没有拒绝。 来到后堂后,齐瑜心才道:“无意打扰,只是我们是想询问一件事。” 掌柜一听不是来找茬, 顿时松了一口气, 笑道:“不知道大人想要问些什么?” 虽然钱庄关于客人的一切资料是不可以透露的,但是这是京城来的捕司, 还有搜查令,那么自己必须配合一切调查。 “掌柜能不能整理出一个叫顾良生的一切存钱和取钱记录?” 顾良生?掌柜一听, 眉头蹙了蹙,不过很快就回复过来,笑道:“好,小人明白了。” 顾家在这个衡木小镇里还算是个大户人家,掌柜自然知道,而且也知道顾良生已经去世两年,被杀的,刚才搜查令自己也瞥了一眼,事情肯定跟顾良生的死有莫大关系,而且京城的捕司都杀来这里了,自己也不敢怠慢半分。 “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还请两位大人稍等。” 掌柜带着两人去了后堂的大厅,然后命人给他俩沏了茶,这才去准备齐瑜心要的资料。 “瑜心姐,身上的伤还好么?” 孟乾问道,齐瑜心脸上和嘴角的伤已经淡了许多了,赵慕言那药确实十分有效,否则现在出来,怕是要把那掌柜吓一跳。 “嗯,没事儿。” 虽然齐瑜心和元直二人出拳中,但是并没有要取命的意思,所以也只是受了点内伤,并不会很严重,就是浑身偶尔都会疼,胸间还有些气短吧! 二人没有再说话,等了两刻钟,那掌柜终于拿着两本本子出来交给了齐瑜心。 “大人,这就是全部记录了。” 齐瑜心拿着手上的本子,道:“明日我再还你,可好?” “这…” 齐瑜心只有孟乾一个帮手,人手不足,也不能分头行动,也只能把这本子借回去了,只是掌柜这时却为难了,毕竟两个捕司查阅自然没有问题,若是一不小心这本子让别人看了去,对同乐钱庄的名声来说便是大大不好了。 “以项上人头保证,会好好保管,明日必定完璧归赵。” 齐瑜心说得风轻云淡,语气平和却十分郑重,那掌柜一听,笑了笑,道:“大人言重了,大人好生保管便是。” “谢谢掌柜。” 齐瑜心和孟乾和掌柜道谢后,便找了个地方翻开了本子,查了查顾良生死后有谁还动过顾良生存在钱庄的钱。 “翁月,他的妻子。” 孟乾记得翁月这个名字,是顾良生的妻子,本子上记载着,翁月在顾良生死后,每半年会去提钱一次,三次后即一年半提完。 “每半年提一次,如此隐秘,感觉上…她似是不想让别人怀疑啊…” 孟乾一手捏住自己的下巴,虽然翁月的举动很奇怪,但是他不认为她是连环杀手,毕竟一个妇道人家…还真没有让人一刀致命的能力。 “看来得去会一会这个翁月了。” 齐瑜心合上本子,便和孟乾马不停蹄地去了顾家,顾家虽然还是衡木小镇的大户人家,只是比之顾良生在世之前已经没落不少,沿途便听说现在当家的,是顾良生之前一直远在他乡的弟弟顾庄生。 齐瑜心敲了敲大门,很快,便有一个家丁打开了门,看见是身着飞鱼袍的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官,但是却也不敢得罪,马上笑道:“不知两位大人所为何事?” “我们是京城来的捕司,想要见一见你们当家的,这是搜查令。” 孟乾出示搜查令,那家丁一看,马上颔首,道:“我马上去通知家主,请二位稍等。” 齐瑜心和孟乾在门外等,这时齐瑜心却看见了落在了门前一对石狮身边的纸钱。 “顾家有白事?” 齐瑜心看着那纸钱不经意蹙起了眉头,而孟乾看了眼,道:“或许是别人出殡路过的时候留下的。” “不像,一路上也没见到纸钱,唯独在顾家门前…” 齐瑜心还未说完,便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家丁打开了门,道:“二位大人请进。” 家丁带着两人越过了院子,进入了会客大厅,而里面有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等着,身着一身白衣,见了两人,马上上前拱手作揖,道:“不知二位大人到访,顾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眼前这位想必就是顾良生的弟弟顾庄生,齐瑜心和孟乾也拱手回礼,道:“我们是京城来的捕司,我姓齐,他是我的同僚,姓孟。” 互相介绍一番后,齐瑜心便开始进入正题:“今日我是为调查顾良生的死因而来。” 顾庄生也有猜着,但是没想到,此事时隔两年,居然还有人惦记顾良生的死。 “顾某…终于等来这一天了。” 顾庄生话毕,眸中染上了忧伤,续道:“我才回来一年不到,本要到衙门去给兄长讨一个公道,只是顾家家业事多,我分、身不暇…” 齐瑜心垂眸,沉声问道:“敢问顾老爷,顾家是否有白事?” 顾庄生一听,笑了笑,摆手,道:“不是,前两日是嫂子的死祭,家里做了一些祭祀,茹素三天。” 此话一出,孟乾和齐瑜心纷纷蹙起了眉头…嫂子...? “敢问顾老爷,你口中的嫂子,是否名为翁月?” “是的…大人,怎么了?” 见齐瑜心和孟乾脸色阴沉,顾庄生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怎么自己似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敢问翁月是怎么去世的?” 齐瑜心继续问道,说及此顾庄生脸色便是一沉,道:“嫂子在半年前投河自尽了,但是…” 顾庄生眉头一蹙,续道:“我认为嫂子的死不简单,奈何衙门那里都说是自尽的,我也无可奈何…” “怎么说不简单?” 齐瑜心也觉得翁月的死不简单,怎么会突然就投河自尽,而且是半年前,就在顾良生的钱被提完之后就自尽?若是她拿着一笔巨款,不是应该好好地享受人生吗?怎地去投河自尽了,而且…钱去哪儿了? “据我所知,大嫂之前会过一个黑衣人,然后她的行踪一直神神秘秘的,最后却投河自尽,我总觉得和那黑衣人有关…” “跟我们说说那黑衣人的事儿。” 齐瑜心说道,顾庄生便娓娓道来。 顾庄生没有直接接触过那个黑衣人,都是翁月在接触他,那时候顾庄生还以为黑衣人是翁月的姘头,后来发现又不像,因为翁月看起来很怕那个黑衣人,自己每次询问她关于那黑衣人的事儿,翁月都闭口不言,说是为了保护他,后来却传来了翁月投河自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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