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魏语冰丝毫不避讳唐虞年气恼的眼神,又道,“等这几天过去,没有早朝的时候你要早起。” “你,不会是想让我去练武场吧?”唐虞年惊道。 “对。”魏语冰点头,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唐虞年的身体,那打量的目光太过明显,盖着被子唐虞年都恨不得再给自己遮遮。 “你的身子弱,”魏语冰一句话就让唐虞年住嘴,再一句话又给让唐虞年有了期待,“我陪你如何?” “你陪我?”唐虞年欣喜道。 “当然。”魏语冰笑道,实话实说,“其实我也好久没练。” “原来是你自己生疏了啊。”唐虞年抿嘴偷笑,心里又不禁想着自己想让语冰给自己练剑她却偏偏拿尚方宝剑来吓唬自己,说不定也是因为好久不动手生疏才找个借口糊弄自己呢。 “年年放心,”魏语冰意味深长道,“若是要教你,应该还是可以。” “那还是算了。”唐虞年拒绝,她还是按着以前在现代的方式锻炼比较好,跑跑步练练瑜伽。提到这唐虞年又想到自从来到这她可是一次都没碰过瑜伽,算了,光跑步就行。 “饿吗?”醒来有好一会儿,魏语冰问。 “不饿。”唐虞年摇头,可能是因为喝了药身子疲乏的缘故,明明刚醒可她却提不起来什么精神。若是再继续睡也睡不着,唐虞年往上坐坐,靠着靠着就靠到了魏语冰怀里。 语冰身上软软的,自然比硬邦邦的床要舒服。反正她现在也不起来,唐虞年靠得心安理得,“语冰,真的好无聊,你就跟我说说你和王太医的事情吗?” 看这样子不知道是不罢休了。魏语冰只好缓缓跟她道来。 “本宫认识他应该是前年,因为淑妃。那个时候她只是个贵嫔,她怀孕了。后宫许久没有添嗣,父皇很重视这一胎,特意让母后和月贵妃共同照拂,又亲自选了太医,王仁和当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太医就因为不起眼,月贵妃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月贵妃想让他毒害皇嗣?”虽说知道后宫这种事情很常见,可亲耳听到,还是从语冰口中听到唐虞年还是有些惊讶。 “对。”魏语冰又道,“王仁和不敢这么做,尽管月贵妃对他说计划多么天衣无缝,王仁和也不敢做,后来是本宫帮了他。” “可,”唐虞年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不告诉皇后娘娘?”皇后和贵妃是死敌,更是在后宫掌权的人,求一位公主,好像还太合适。 “母后自然是乐见其事。”魏语冰没什么感情地说着自己的母亲,“若是她知道定然会将此事告诉父皇,可父皇对贵妃一向宽厚,这件事又没做成,顶多对贵妃处罚一下,王仁和自己的命却堪忧。” 唐虞年懂了,皇后和贵妃之间的较量从未停止,谁也斗不掉谁,只不过是给对方找找不痛快罢了。她们二人博弈,无论是谁占优势谁占劣势,一个小小太医的性命都堪忧,怪不得语冰会出手。 “语冰,”唐虞年道,“你人真好。” “我,好吗?” “当然。”唐虞年不假思索回道,“不过贵妃知道吗?还有,皇后娘娘?”想了想唐虞年又补充一句,这事看来是平息下去,皇后娘娘知道肯定会怪语冰吧。 “我不知道。”魏语冰道,“王仁和从宫里到宫外合情合理。” “没什么事。”魏语冰见她为自己担忧,不禁笑了起来,“母后知道也拿我没法,贵妃知道更是无妨。” “怎么能无妨呢?”唐虞年不信。不过这么多天过去也没人发难,看来是没事。想到这唐虞年安心不少又心生庆幸,“语冰,还好你是公主。” 魏语冰话顿,继而道,“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唐虞年不欲再说,只紧紧抱着魏语冰。心中自是说不出来的庆幸,还好语冰是公主。 近日为了太子之位,朝堂上不知有多少争吵,自己今天没听完,想必康王殿下堪忧。虽不知道是哪位出手,可既然已经出手,想必会钉死。 若是语冰是男儿身,唐虞年不怀疑她肯定会被册封为太子。但太子怎会好当?没当上太子的皇子只会日日想着拉她下马。如果是这样,该多危险? “对了,语冰。”唐虞年不想让魏语冰知道她的庆幸,又问了个疑问,“月贵妃为什么要除去淑贵嫔的孩子吗?”据她所知,当今陛下子嗣众多,就算是争夺也不再乎多这一个吧?再说孩子刚出生,和前面的哥哥相差那么远,怎么说也轮不上他啊。 “淑妃和贤妃是堂姐妹。”魏语冰道,“贤妃得宠,她的一子一女和四皇子年纪相差不大。” 原来是这样。所以贵妃担心淑妃又添了一子后皇帝大悦,说不定后续会影响立嗣,于是想着先断贤妃一臂。 “我记得淑妃好像有一位小公主。”唐虞年没听语冰说淑妃有皇子,看来语冰上次间接救下的是个妹妹。怪不得贵妃不再追究,只要不是皇子她自然没那么在意。 魏语冰道,“这下知道可以去用膳了吗?” “知道了。”唐虞年点头,“救命之恩。”这要是她,她也不会出卖自己的恩人。 “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魏语冰又道。 “还有什么原因?”唐虞年迫不及待问。 “还有……”魏语冰故意卖个关子,在唐虞年紧急追问的眼神下才缓缓道,“他全家人的性命握在我手中。” 救命之恩……魏语冰不屑地想着,若是人人都念着救命之恩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忘恩负义之人。打蛇打七寸,只要握住一个人的命脉他才会乖乖就范,否则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蹦出来咬你一口? 就一瞬间,可唐虞年在仰头的时候还是注意到语冰说这句话时的寒意。这寒意去得太快,甚至下一秒就转成笑容,唐虞年都快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是弱弱地问了一句,“太医……好像没有死契吧?” 她知道古代下人会有。一名太医,除了陛下,他全家人的性命应该也不至于握在旁人手中吧? “我是公主。”魏语冰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吓到了小驸马,忙用俏皮的语回气道,“找一个太医的麻烦还不是轻而易举?” 那倒是,就这一条也够王仁和闭嘴,再说泄露自己的秘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唐虞年彻底放心下来。魏语冰又在她耳边笑问,“现在可以去用午膳吗?”
第76章、第76章 当然可以。没了疑问,唐虞年安心和魏语冰一起用午膳。期间冬雪过来回消息,说户部的假已经批准,梁尚书也嘱咐她安心在家静养,如今工部的人断断续续回京,人手够用,让她不必急于回去。 知道师父是真心实意这么想,唐虞年便不推辞。她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去到是给工部和自己添麻烦。好在明日本就不上早朝,也免去给户部递病假。 这两日里唐虞年的生活里除了苦涩的汤药和时不时的阵痛,总体来说还是很和谐。第三日的下午唐虞年和魏语冰一起去了驸马府。 自进京后钱芳兰不再做往日里的粗活,平日里便刺刺绣养养花或是再偶尔学几道点心,其它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跪在佛前。唐虞年和魏语冰去到时,钱芳兰就在捻着佛珠。
断断续续能听清几句,唐虞年站在门前并不进去打扰,是钱芳兰身边的婢女江花看见公主和驸马来了,赶紧惊动主子,唐虞年想拦都拦不住。 “公主来了。”一转身,钱芳兰就想迎魏语冰往屋内坐。至于唐虞年,在关注公主的同时她也细看了几眼,看着虞年安好,她就没什么可以担忧的。 对于钱芳兰,以前唐虞年或许只把她当做原身的母亲,而自从自己上次和她聊天后,私心里唐虞年是把她当自己母亲。 她的母亲早逝,自幼时便没体会到什么母爱,这些几乎都从钱芳兰身上得到了,虽然唐虞年能察觉出她对自己的关怀还很有分寸,两个人之间仿佛总有那么一道线没越过。 这次唐虞年和公主殿下一同回府,对于钱芳兰来说受到的惊讶真的不少,她不是惊讶于年儿竟然和公主同回府,最重要的是年儿和公主殿下的关系,不用细看,和以前相比两人之间多了些什么,她是过来人,大致还是能明白点,可…… 钱芳兰忧心忡忡,坐了片刻就起身要去厨房,“公主,年儿,我刚跟她们学了两道菜——” “娘,”话没说完,唐虞年把她给拉了回来,“孩儿还在这里,哪里用劳烦您?”想了想,唐虞年提议道,“娘,您在这里歇息,今日您就尝尝我的手艺吧?”魏语冰也要过去。 “你去做什么?”唐虞年好奇,语冰又不会做菜。“语冰,”唐虞年悄声道,“要不你在这里陪陪母亲?” 魏语冰意味深长往钱芳兰方向看了一眼,唐虞年秒懂。虽说有了前几次的铺垫,母亲也知道公主殿下不是那种娇纵之人,她也竭力端坐,可时不时的紧张感还是会出卖她的神情。 为了母亲心里健康着想,唐虞年觉得,确实有必要把语冰一块带走。 “娘,”唐虞年笑道,“我去做饭,语冰和我同去,您就坐在这里等着我们好了。” 她说这话时,钱芳兰心里的震惊更是无从说起。“公主她——” “娘,公主她愿意。”唐虞年截住她想说的话,笑道。 “……好。”钱芳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能点头。眼见着二人走远,她还呆坐在椅子上,反倒是她一旁的江花喜道,“夫人,您看公主和驸马的感情多好,这样下去,想必不久后您就能抱上孙子或孙女了!” “对……对。”钱芳兰不安的双手双脚努力镇定下来,附和道,“年儿和公主感情好,我……挺没想到,不过我放心了。” “对啊。”江花也心生羡慕,“以往我看小夫妻都是坑坑绊绊,公主和驸马一看就不同,她们二人只是郎才女貌。” 这边出了门,唐虞年就把魏语冰拉出府,直到走远了,才捂着嘴唇笑了起来,魏语冰停下来不解地看着她。 “语冰,”唐虞年一边笑一边问,“你知道你刚才央求我带你一块出来时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想起什么?”魏语冰问。 “想起了——”唐虞年附到她耳边,一看她那神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语冰,你刚刚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媳妇陪夫君第一次回家的场景。” 谁都不认识,谁都不熟悉,一有个风出草动就把目光放在自己夫君身上,若是有什么难言也把希望寄托在夫君身上。走哪跟到哪的那种。 “夫君确定?”魏语冰侧眼就能瞥到小驸马窃喜的嘴角,清淡的语气不慌不忙问道。 语冰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喊自己夫君了吧?这突如其来的亲密称呼,唐虞年没有半点感动,只有一点心慌。 “不确定,一点都不确定,”唐虞年立马正色表示,“语冰你怎么可能会做出来那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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