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张是我们刚结婚那一年的照片，那时候你的肚子应该和现在差不多大呢。”江力温柔的摸了摸楚红梅的肚子。
“这张是灿灿刚出生那一年拍的，坐在我们的洗脸盆里，那么小一个，后面有几年空缺了，初为人父人母，你忙着照顾孩子，我忙着赚钱，那几年我们过的还挺兵慌马乱的，哈哈哈。”江力牵着楚红梅走到照片墙前，伸手摸了下奶娃娃江灿。
“下面这几张是灿灿生日的时候我们一起拍的照片，依次是8岁，9岁，10岁，11岁，12岁的，这些年我们慢慢过出点小家的样子了，越来越井然有序，这张是今年生日我们一起拍的，也算是小二宝的第一张照片，这张是我们第一次来新房时候拍的照片，这些是我们一起走过的岁月。”江力说完看向楚红梅，却发现对方早已泪流满面。
“哭什么？我们过的多幸福啊？”看着这样的楚红梅，江力也觉得一阵鼻酸，“傻丫头，小二宝看着你呢，羞不羞？”
江力替楚红梅拭去眼泪，捧着她的脸颊，拇指温柔的摩挲着楚红梅的眼角。
“这就是幸福的眼泪，感谢命运能让我遇见你，让我的生命中有你，有灿灿，还能有小二宝。”楚红梅吸吸鼻子，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好好好，幸福的眼泪，那咱不哭了，我们幸福就开心，就笑好不好？”江力拥着楚红梅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有些好笑的说到。
“嗯，那你不许笑话我，我听到你的笑声了。”楚红梅捏了一下江力的腰，不好意思的说到。
“好，不笑你，我们去看看别的房间吧，你看太阳都偏了，冬天里天黑的快，我们等会儿还要去买菜，给家里的小太阳做晚饭呢。”
江力看着在房间里逗留的阳光已经倾斜，岁月就在这样一个个的小时光里溜走了吧。
“好，今晚给家里的小太阳做好吃的。”
两人又在新房里到处看了看，楚红梅也拍了不少的照片，两人走后，阳光明媚的冬日下午，温馨又舒适的小窝又恢复了安静。
第35章 生命的脆弱
等夫妻两人走到小区外的时候，太阳已然差不多要下山了，楚红梅感叹到：“时间过的好快啊，这一天都快结束了。”
“是啊，今天看了小二宝，还看了新房子，也算是充实而又平凡的一天吧。”江力也跟着感慨。
“我要把这家麻辣烫拍个照片，回家告诉灿灿，等下次带灿灿过来吃麻辣烫。”
楚红梅又掏出手机，大概今天拍的顺手了，看到什么都想拍回家给江灿看看。
“你还别说，还是现在方便啊，我记得以前小的时候想拍照都要去照相馆呢，不像现在人手一部手机，随手就拍，以前都是百日留念，周岁留念，现在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留念。”
江力揽着楚红梅颇为怀念的说到，江灿坐在脸盆里的照片就是百日留念呢。
“是啊，这就是科技带来的改变，确实是方便啊。”楚红梅边拍边说，“这家麻辣烫生意还不错哦，看来口味应该也很好。”
“馋猫，还说灿灿喜欢吃有味的呢，我看是你自己也很想吃吧。”江力好笑的打趣着楚红梅。
有说有笑的两人并不知道身后几百米左右的街道上正有一对小夫妻在练车。
“老公，明明我都学完车，拿到驾照了，为什么感觉我还是不会开车啊？感觉还是教练车好开。”驾驶位的长发女子不解的说到。
“有什么不会开的啊？你这不是开的很好嘛，就这样开，最好速度再提一提，你这开的也太慢了，估计电动车都比你跑的快。”副驾驶的男子语气轻松的说到。
“我不敢开快啊，万一路上有人怎么办？”女子的语气很是紧张。
“哪有路上没人的，再说了，我带你来的这条路又宽又直，这里是刚交付的小区，现在还没什么人入住呢，在这里练车刚好，路上又没人，油门加起来，最起码也得开到40码吧？”
“这里拐弯吗？”女子疑惑的问到，虽说已经绕了几圈了，但是附近都差不多的样子，心里还是觉得不确定。
“转吧转吧，转过去就是小区门口，开几遍了也不认路，真难为你能拿到驾驶证。”男子语气无奈的说到，“要不等会儿到小区门口拐进去吧，大路上也没什么好练的了，多开开自然就会开了，去小区里的小路上，看看你能不能把车停好。”
“太好了，终于结束了！开车也太累了，感觉腿都僵硬了，早知道不学开车了。”女子语气抱怨的说到。
“这辆车可是你的陪嫁，你不学驾照的话，以后上班怎么开车，学还是对的，多开开自然就好了，你现在就是太紧绷了，所以才觉得累。”
而此刻站在马路牙子上拍完照的楚红梅举着手机对着江力说到：“老公，你看，我把这家麻辣烫店拍的多好，刚好拍到一个穿风衣的背影，就像是一个电影里定格的镜头一般，感觉可以做封面了，嘿嘿嘿。”
“好，我老婆要变成摄影师啦。”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哦，哈哈哈。”两人站在马路牙子上甜蜜的翻看着手机里今天刚拍的照片。
“哎！方向盘往左边打啊，打快点，不然等会儿拐不进去了。”男子看了一眼前面的路牙子赶紧对着妻子说到，“你打方向就打快一点，不要一点一点往前送，干净利索一点行不行啊？”
“我这不是正打着吗？你那么凶做什么？”女子对着副驾驶翻了个白眼。
“别看我，看前面，再不打快点，等会儿就碰到人了，不行就踩刹车。”
男子估算着距离，总觉得老婆手里的方向盘再不打就撞到前面的孕妇了，赶紧提醒踩刹车。
“你刹车啊，脚踩在刹车上，一脚踩下去会不会啊？我就不明白了，你开个车怎么这么费劲呢？”
“啊啊啊，怎么回事啊？车子失控了，啊！”
“你是不是傻啊？踩刹车啊，你踩油门做什么？”
楚红梅和江力还在琢磨着手机里的照片，刚一抬头，便看到一辆白色的SUV向着自己这个方向冲过来，“老公……”
楚红梅想提醒江力的话还没说出口，便一阵天旋地转，和江力一起被一股大力撞到。
车子没有停止，带着楚红梅和江力撞倒几辆电动车，直到撞到另一辆面包车后，方才停了下来。
“真的闯祸了，呜呜呜呜，真的闯祸了，呜呜呜。”车上的女子一下子慌了神，说话都带上了哭腔。
车上的安全气囊弹出，男子顾不得自己头上的疼痛，赶紧下车查看，只见车头和车下满地的血，被撞到的男子被卷在车底，似乎已经昏迷，生死不知，孕妇被夹在面包车和自己的车头中间，似乎还有意识。
女子下车后，边哭边颤抖的掏出手机想要拨120，却几次都没拿稳手机。
“救……救……孩子，我的……咳咳。”楚红梅一手捂着肚子，随着她的咳嗽，嘴里溢出大口大口的血块。
“这人开车怎么回事啊，把人家停在路上的电动车、面包车都撞了。”
“我的天啊，好多血，该不会出人命吧。”
小区门口零星的几个工人惊呼到，附近餐馆里的人也注意到动静，围裙都来不及解就跑到外面查看。
“快报警啊，打120，那个女的手还在动，说不定还有救。”人群中一个胖胖的女人焦急的说到。
“我出来急没带手机啊，那是肇事司机吗？手里有电话，快打120啊，还发什么呆？”胖女人身边同样胖胖的男人也跟着说到。
女子被这一声惊醒，勉强找回一点理智，立马哆哆嗦嗦的解开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人群中也有人开始拨打110
“喂，我要报警，这里出车祸了，好多血，你们快来吧，肇事司机还在，我们好多人看着呢，对对对，120已经打过了，就在家和小区门口。”
“你报警啦？”
“这还能不报警吗？就在我们店门口啊，可不能让人跑了。”
“哎呦，那个女人好像还是孕妇啊，这么多血，哎……这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
“这么惨烈，孩子就当没缘分吧，命能保住就谢天谢地了。”
楚红梅吃力的张着嘴巴，想要让周围的人救救孩子，救救江力和自己，但是周围的人似乎都听不到，楚红梅努力的看向自己的肚子，似乎再也感觉不到小二宝的活动，想要低头看向江力的方向，向他伸出手，却徒劳的咳出更多的血。
可在外人看来，楚红梅只是茫然的张着嘴巴，嘴唇翕动却没有声音，满脸的血和眼泪，无名指和小手指，似乎动了一下，呼吸似乎越来越困难的模样，身体轻微的抽搐着。
“那孕妇手指动了，120怎么还没来啊？这么多血，我们也不敢动啊。”胖胖的女人在原地走了一圈，皱着眉头十分着急的模样。“哎呦，吓死人了，那车底还有个男人啊？是昏过去了吗？没动静啊，我们要不要去把车子抬起来啊？”
“不能动，我以前看电视上说，出车祸的人没有医学常识的不能动，有时候骨头戳到内脏了，不动还好，你什么都不懂，动了反而是害了她。”
看起来这个胖胖的男人和前面说话的女人是一家人，拉着女人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而且那车前面还有个孕妇，我们也不能贸然动车子。”胖胖的男人看女人焦急的模样，补充到。
大家都在等待警察和急救人员的到来，肇事的女子瘫软在地，副驾驶的男子捏着她的手，无声的陪在身边。
而此时的江灿正在上课，没来由的一阵心悸，把手伸到桌洞里，摸到早已冰冷的饭盒，皱着眉头抽回手，不想却不小心把饭盒带了出来，“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随着警车由远及近的“呜啦呜啦”声，人群发出一阵骚动，“来了来了，大家快让一让，警察来了。”
大家连忙让出空地，随后救护车也到达现场，救护人员拿着急救箱连忙下车，立马疏散围观人群，“都散开点，围在一起空气不流通。”
“伤者没有意识，没有呼吸”急救人员照了照楚红梅的眼睛继续说到，“瞳孔放大，对光照射没有反应，女士，听得到吗？”
“女士，能听到我说话吗？”
“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楚红梅依然没什么反应。
“病人胸部损伤严重，肋骨多处骨折，触摸不到脉博。”
“初步判定为胸部损伤，当场死亡，另外腹中胎儿也未能幸免，没有生命迹象。”
短短的几句话，就结束了楚红梅的一生，小二宝也没有机会亲眼见见这人间，人群中一片惋惜之声。
“哎，造孽啊。”
“活不成也正常啊，那么近距离的撞击，估计内脏都破了，一尸两命啊。”
“车底还有一个呢，说不定那个能大难不死。”
急救人员趴在车底用手触摸江力颈部大动脉后，和楚红梅一样并没有奇迹发生，触摸不到大动脉搏动，查看瞳孔后，发现瞳孔扩大，强光照射没有反应，人工呼吸等一系列急救措施之后，遗憾的说到：“不行了，没有呼吸和脉搏，瞳孔放大，已经确认没有生命体征了，伤者初步判定为颅脑损伤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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