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宁秋今晚听到的,是电话那头的人有些寂寞的询问:“哦,这样吗?” 苏遇还是去了宁秋的家,握着偷偷配好的钥匙。 一个人坐在桌子前,一个人看着买来的蛋炒饭看了好久。 苏遇忽然想起,第一次来宁秋的家里时,她咬了宁秋的嘴唇。 是,撕咬啊。
第7章 MS 有些人是足够美的,年轻的时候明艳无双,老去时亦有风姿,哪怕精神上出点问题,都只是让她平添一种病态的美而已。 比如纪明玉。 纪明玉和宁秋的房间外有一个共用的很大的阳台,那里堆满了纪明玉亲手种的盆栽花草。早上宁秋在阳台上打了一通电话,回过头时瞥见了还睡在床上的母亲。 隔着那道透明的玻璃门,宁秋看到纪明玉侧躺着的身体凹凸有致。早上的太阳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还有两弯锁骨上时,有一种奇异的圣光似的美感。 其实一直以来,宁秋非常能理解苏遇为什么这么喜欢纪明玉。纪明玉温柔美好,能给人一种安定之感。就连宁秋她自己,在纪明玉情况稍好些时都是恨不得常常黏在母亲身边的。 “好好睡吧,妈妈。” 宁秋望着纪明玉一笑,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一进屋,她便听到自己房间的门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宁秋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谁会不打招呼地进她的房间,而且还如此鬼鬼祟祟? 窃贼?宁家里是不会有窃贼的。 疑惑之下宁秋上前一步,满腹疑虑地走到门前。 还好她走得慢。她到达门前时,门被人大力地打开,接着就钻进来一个女孩子,顺势把门一关,也顺势把宁秋给按在了门上。 这种被人拖拽然后给按在什么上面的流程,宁秋不久前在苏遇那里领教过一次。 所以她很不舒服,蹙着眉头地抬头看向那人。 被盯的人倒是笑得轻松自然:“早啊,姐姐。” 叫得很是亲热,好像二人当真是情深义重,生死与共的姐妹一般。 昨夜宁秋只顾着盯那个女孩隆起的肚子和穿着的校服,现下四目相对,宁秋发觉对方长着一双桃花眼,还有一张漂亮的薄唇。 美则美矣,可是那人干出的事实在叫人不太痛快。 “你到我的房间里来做什么?” “姐姐你太凶了,居然不叫我的名字。” “好——” 宁秋张开嘴唇,说出一个“好”字后便语塞了。 这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只知道这是宁光带回家来的女朋友。宁鹤鸣对儿子们交女友这种事向来不管,宁光他们带各种女人回家短暂地住一夜——似乎也没什么。 看到宁秋语塞,女孩笑道: “记好了,我叫贺晨。” 宁秋立刻道:“好,贺晨,放开我。” 贺晨从善如流,放开她以后就自顾自地去了宁秋房里的卫生间。虽然不晓得贺晨为何要跑到自己这里用卫生间,可看她似乎别无他意的样子,宁秋暂且松了口气。 这放下来的心在宁秋看到厕所里的血迹时又给提了起来。 宁秋是冲出厕所的。 在她要拉开门去找贺晨时,那人的笑声在她背后响了起来——贺晨居然又回来了。 无论怎样,人命关天。见到厕所里的血迹时,宁秋的第一反应就是贺晨该不会是流产了吧。她循着那人的笑声回头,见到的却是贺晨红润还堪称有点可爱的脸。 “贺晨,你——”宁秋在想要不要拉她起来,“要我带你去医院吗?” 贺晨反问道:“医院,去什么医院?” “你不要瞒我了,我看到了,厕所里有血——” 此刻宁秋的脑子里想了很多。她想,贺晨一定是想靠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吃定宁光,所以看到有流产预兆时才慌忙逃到她这里来。 可是这简直是不要命啊。 宁秋干咳了一声,道:“我能理解你,只是你的身体——” 这下贺晨有点理解过来了,或者说她早就猜到了宁秋会作何反应:“你在担心那些血,是吗?” 说罢贺晨从自己的裤兜里摸出一个针管来,一个还残余着血液的针管。 贺晨在宁秋面前晃着针管,笑道:“你在担心宁光流了太多血?” 这下宁秋的脑子彻底懵了。 宁光流了血,贺晨拿了他的血到自己的房间来,把它们倒掉…… 这是个什么事?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宁秋开始坐在床上,慢慢地消化一个她刚刚得知的事实: 宁光在床上有s,m的癖好,而他,比较喜欢做m。 在宁光与贺晨之间,血液是比春,药还更易刺激人的情,欲的东西。通常情况下,每周贺晨都要抽一管子宁光的血来玩。两人看着这管子血,都会变得很兴奋。 而结束以后,贺晨不是把血倒掉,就是拿去喂了狗——当然,喂狗的时候,宁光是不知道的。 贺晨一点点地往宁秋身边挪,挪近后就抓住了她的手: “姐姐,我看得出来你讨厌那几个兄弟。我把他的血倒在你的厕所里,也算是为你出气嘛。” 宁秋愕然地转过头。 而贺晨说:“姐姐,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在见到你第一面时就喜欢上你了。” 宁秋拍过不少言情偶像剧,肉麻的台词听过一箩筐,还从没听过这么高能的。 更高能的是,贺晨凑到她耳畔,吐气灼热: “要不要……我帮你拆了宁家?” 太过认真的口吻,完全不像是在说笑。 早上,除了纪明玉以外,别的人都聚集在楼下吃早餐。 以往也不是没和宁鹤鸣的私生子们一起吃过饭,只是那时宁秋都是闷头吃东西,不说话,眼睛也绝不多看别处一眼。 今天却是不大一样。 宁秋的眼神时不时地朝宁光那里飘,恍恍惚惚,还夹带着若有所思的笑意。 宁光是三个私生子里年纪较大的,浓眉大眼,英俊潇洒。 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是个抖M。 宁秋的眼神在宁光那里飘啊飘,很快就和贺晨的撞上。 作者有话要说: 刺激(*/ω\*)
第8章 送点心 贺晨朝宁秋眨了一下眼睛。 她们对望着彼此,视线在半空中一撞。这时,宁鹤鸣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絮絮叨叨地讲起话来。 “你们这几个男孩子,没一个能抵得上苏遇的。” 明明宁秋与苏遇都在娱乐圈里沉浮着,宁秋也该被点名教导一番,但是今天早上,宁鹤鸣只语重心长地教训了他那两个儿子。 唔,话说回来,昨晚宁鹤鸣似乎也教训了宁秋,蔑视宁秋地说了几句。 “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苏遇做事情总是要做出一个结果来。前不久她还拿了一个什么奖,那个,叫……” 宁秋顿了下手中的汤勺,适时地温声提醒道:“爸爸,是飞花奖。最佳女主角。” 飞花奖,国内最有分量的奖项。苏遇拿到奖时,不知烧红了多少人的眼。 宁鹤鸣得了提示,继续讲下去。他就当是一个机器在他的耳边提示了一般,没有给宁秋半点反应。 桌上碗筷的声响很快歇了下去,毕竟那两个儿子还没有胆量在父亲训话时闲适地边吃边听,宁秋与贺晨也被这压抑的气氛给制约得不太敢动。 宁鹤鸣的声音和家里的大挂钟一样响啊响。这声音总算停了一会儿的时候,贺晨搁下了筷子,低声找了个理由离席。 宁秋也离开了。 在贺晨给了她一个眼神后。 宁家后面的院子阳光很好,还栽着大片玫瑰,非常适合一个孕妇小坐。那郁郁葱葱的树在地上投下阴影,静谧的氛围也非常适合两个人相对而谈。 宁秋拉开了贺晨身旁的那把藤椅。 “姐姐,”贺晨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搭着椅子,“你考虑好了吗?我早上说的那句话。” 要不要,我帮你拆了宁家? 宁秋的脑海里乍现当时的画面。贺晨凑近她,小腹抵着她的腰部。她清楚地感受着一个正孕育着生命的肚子,而那肚子的主人正煞有介事地对她说着带着恶意的话: “要不要,我帮你拆了宁家?” 宁秋道:“你认真的?” “也许吧。” “我可以认真地回答你一下,贺晨。” 宁秋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倘若宁家剜去我的一只眼睛,我就去剜掉我亲生父母的两双眼睛。倘若宁家打折我的一条腿,我就去弄断我亲生父母的两双腿。” “贺晨,想必你已经从宁光那里知道了我的身世。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宁秋,今生今世的复仇对象只有两个人,两个生了我后只因为我是女孩子,直接把我扔掉的人渣。” 宁秋说话向来温和,样子也温和,但以这副样子说出来那些话,着实让人觉得可怖。 贺晨眯着眼睛看她:“姐姐,你知不道你说这些话时,在发抖?” 还不等宁秋回话,她便微微地叹气:“你在恨。不过,姐姐,你知道你要报复的人的名字吗?” 这下宁秋有些嗫嚅地道:“我只知道妈妈的名字,她的名字写在我的手环上。” 赵辛草。 宁秋恨她,可是恨意也没有太强烈。 宁秋看着贺晨的肚子,想着自己不去太恨赵辛草的原因。她曾在那个人的肚子里长大,成长时挤压母亲的内脏,掠夺母亲的养分。那个女人,是给了她一副血肉之躯的,是受了苦的。 但是那个女人的丈夫…… 绝对不可以原谅。 贺晨很有耐心地听她说话,又很有耐心地看她出神发呆。 宁秋是被经纪人林姐的电话给叫醒的。临走前,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独坐在原处的贺晨。 贺晨低着头,正一下下地抚摸自己的肚子。 这明明是个很温馨,让人看了微笑的画面,但是宁秋没有在这个画面里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情。 怀着孕的贺晨,不太像一个母亲。 反而像是一个心事重重,低头沉吟的……妖后。 妖后。 宁秋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个词来。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得太多,摇摇头后准备离开宁家。出门时,她听到父亲还在训斥宁光,似乎是正在为宁光左臂上的针眼恼火: “我早就注意到了,你胳膊上的针眼。” 书房里传来宁鹤鸣的怒声:“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是不是碰毒,品了?” 听到这些话的宁秋哑然失笑。 那种床上的爱好,估计也可算是能让人上瘾的玩意儿。 做完今天的工作以后,有些意外地,宁秋没在家里看到苏遇。 第二天,第三天……在这周剩下的几天里,苏遇消停了,没再过来。
晃荡的苏大影后总算是被她的经纪人给收在车里,摄影棚里,酒店里,不再出来危害人间,祸害宁秋。 得到喘息机会的宁秋一歇就是歇到下周。按照苏遇所说的,这一周她要去H市的影视基地拍戏。宁秋在下一周开始的时候想起了一次这件事,然后就没再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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