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秋承怒不可竭。 以旋又重新跪下,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跑过来,看到以旋既担心又紧张,煜平跪在她面前,恳求道:“教主,她也是为了教主的安危着想。少主体弱,无法取血,她这才想到了小姐。” “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去解决!”秋承说完便甩袖离去。
☆、第八章 噬月,失约
穿过层层树林,噬月楼就在不远前。 沐思君已经醒来,但后背的伤口还在疼。她问:“师父,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噬月楼。”沈念淡淡的说道。 “失约楼?好晦气的名字。”这是沐思君听到噬月楼的第一想法。 沈念白了她一眼:“你没听过?”沐思君摇了摇头。沈念看着她,只觉得沐裴将她保护得很好,想必也是爱护有加。竟然连近几年崛起的杀手组织都没有听过。 陆晏突然停住了马车,沈念掀开帘子,却发现噬月楼外跪着一个身穿蓝衣的人。 听到守卫又是喊楼主又是喊副楼主的,萧宁便转过头,却发现驾马车的人便是那日救自己的人。 陆晏看着他,虽是十四五的少年,但他看起来有几分成熟,清秀的面容有些苍白,消瘦的脸上还有几道伤口。他认出跪在地上的人,便下了马车。 “恩人!”萧宁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手上血印也还未痊愈。“求恩人收留我,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恩人的!” 沈念见陆晏居然有些犹豫,便道:“噬月楼,不收男子。”她走下马车,看了那少年一眼。接着她便递给守卫们一个眼神,两个守卫便过去,将萧宁架起来,准备将他丢出去。 “师父?”沐思君看那少年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便恳求沈念:“不如暂时留下他吧?” 沈念没有理会她,只是重新坐回马车,又顺势推着沐思君进去。陆晏牵着马走进噬月楼,但还是回过头看了看那被赶走的少年。 回了楼中,沈念便命人给沐思君安排住处。因为听说不仅雨落回了楼中,连她的义父也跟着来了噬月楼,她便随着陆晏一同去了踏秋殿。 踏秋殿外,时惘戴着一张面具,斗篷包裹着他的身体,一缕白发轻轻搭在肩头,身旁站着一个十七八好看的姑娘,他背着手,右手拇指上戴着一个玉扳指。他听闻沈念回来,便让雨落扶着出来在殿外等候。 看到陆晏带着沈念过来,时惘便立即迎上前去,面具下的他看不到任何表情,他想要去抱沈念,想到了什么便突然停下。原本担忧的眼中也渐渐湿润。 “哪里受了伤,快让雨落瞧瞧。”时惘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也听得出他有多担心沈念。 陆晏扶着沈念到踏秋殿坐下,轻轻掀开了她的左臂,原本包扎过的伤口又流出血,白色的绷带上染着丝丝血迹。 雨落将一旁的医药箱拿过去,便轻轻解开她的绷带,但血肉和绷带有些粘上了,雨落不敢用力,时惘注意到也十分担心。沈念倒没觉得什么,直接将绷带拽下来扔到一旁,额上便冒出冷汗。 时惘又气又心疼,他生气地走出殿外,陆晏也跟了出去。 陆晏直接向时惘解释了前因后果,时惘听了之后,很久都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雨落帮沈念重新处理了伤口,沈念便走了出来。看到义父孤独的身影,她便示意陆晏先退下,便走了过去。 殿外只有他们二人,沈念站在时惘身旁,她抬起头笑了笑:“义父,醉安城的百合,真的好美。我的心也静了不少。义父身体怎么样了?” “义父没事,但你……”时惘接着又说:“我让雨落现在就去研制新药,让你忘记一切。”他说完便转身要回踏秋殿,但沈念却抓住他的手臂:“义父!”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义父,我活着唯一的信念,便是杀了那个人!他不死,我沈念不得好死!”她眼中的恨十分强烈,无法平息。 “你的身体最要紧,不能再受刺激了。”时惘担心着。“定要听雨落的话,在新的药研制出来之前,哪里都不要去。对了,你带回的那个姑娘?” “那是我新收的徒弟,义父放心,她的底细我都了解过了,不会伤到我的。”沈念道。 “前几日是你的生辰……”时惘还未说完,沈念便打断了他:“十三年前,我就没有了生辰。”十三年间,她不曾过过生辰。 时惘却叹了一口气。 不过时惘并没有在噬月楼待很久,看到沈念精神还不错,也便又离开了。 不过离开前,他还是说:“碰你的人,义父会加派人手捉拿。” 沈念送时惘离开后,便让雨落去看望沐思君的伤势,自己则去了书房。 书房内放置着一封信,信封上是流云图案,她便知道这是从临风阁来的信件。 信封还好好的,看来陆晏也还没来得及看,她坐下来,便打开了信件。 信上只有几个字:萧家灭门,独子逃出。 她紧蹙着眉头,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第九章 长寿面
沐思君来到噬月楼已住了好几日,但这几日她只能待在房间里养伤,雨落给的药的确很好,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不过她这几日在房间中倒是闷坏了,而沈念也一直没有来看她,听人说好像是在处理什么叛徒。 沐思君便打算自己去找沈念,但楼中的人却拦住了她:“楼主不许外人打扰。” “我真的是她的徒弟,不是什么外人,这样,你告诉我师父住在哪里,我去找师父。”沐思君说道。 “沐姑娘,真的不行!楼主的住处,只有副楼主和雨姑娘,还有阁主才能去。” “你找我?”沈念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她示意手下退下,便走了过去。“雨落医术很好,你的伤不是问题,也不会留疤。” “那师父为何不消去脸上的伤痕?”沐思君问。 沈念抬起手,轻轻摸着脸上的疤痕。“因为它能够时时刻刻地提醒我一件事。”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岔开话题:“对了,你既然都叫了我一声师父,我也不能闲着。”沈念折下一根树枝,以此为剑,在她面前舞了起来。 但沈念却突然想起十多年前,母亲也教过她一些清风剑法,小小的她跟着学,动作不标准的时候,母亲也会耐心地指导着。 沈念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沐思君惊讶道:“师父为何会对清风剑法如此熟悉?” 沈念对清风剑法也只是会一点,母亲教了她多少,她便会多少。虽然没有多少招,但她都记得十分清楚。 “你太注重招式,而忘了招式的目的。”沈念向她解释着,也说出她的破绽。详细地说了很多,也告诉她该如何处理。 沐思君便拔出腰间的剑,理论不如实践,她便舞起剑来。她的剑本来就是上好的兵器,院中的树叶倒被她破坏不少。 沈念拔出双刀飞身前去,沐思君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便恢复冷静,与沈念对起了招。 沈念一边与她对招,一边教她该如何运用自己的剑法。 沈念想起来小时候,母亲也这样与她对招。 沈念有些晃神,沐思君便断了她几根发丝。 “今日便到这里吧,好好休息。”沈念说完,便快速离开。 走到没人的地方,她才拿出白色瓷瓶,取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她深呼吸了一口,试图平静自己的心。 “师父!”沐思君突然跑来。 沈念转过身,沐思君便接着说:“今晚可否来院中一趟?”沈念直接点头答应,沐思君便笑着离开了。 溶溶的月光中,闪亮的星空悬在空中。 沈念向沐思君院子中走去,刚走到院子里,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两旁便点着红色的蜡烛,长长的一条路道两边皆有蜡烛燃烧着。 一阵动听的琴音传来,温婉动人,琴音就像沐思君的声音一样好听。沈念循声而去,便看见沐思君坐在房间前,静静地弹着琴,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明艳动人。
而沈念则站在树下,大树的阴影覆盖着她。 而这时,有萤火虫从她房间飞出,接二连三的飞在空中。万千流萤像一颗颗闪烁的星星围绕在整个院子里。 琴声停,沐思君站起身来,甜甜的笑着:“师父,生辰快乐!” 沈念有些愕然,她呆呆的站在大树的阴影下,眼中的人影缓缓走来。 沐思君站在她的眼前,伸出手:“师父,我还有礼物要给你。” 沈念有些恍惚地伸出了手,沐思君便拉着她的手,从大树的阴影下将她带到了明亮的月光下。 慢慢的,二人便走到了房中。 桌子上放着一碗长寿面,还有温温热气。除此之外,还有一杯茶水。 沐思君带着沈念走过去,让她坐了下来,然后沐思君端起茶水跪下来,笑着唤道:“师父!”又将茶水双手递上。 沈念看着她柔和的笑容,有些不真切。她缓缓伸出手,接过茶水,看着杯中的茶,倒影中,是一个脸上有伤疤的女子。 “师父?”沐思君期待着,希望她能够饮下这杯拜师茶。 沈念一饮而尽,却又突然站起,想要离开。沐思君连忙起身抓住她的手臂:“师父?” 沈念看着她抓的是自己的左臂,微微蹙着眉头。沐思君以为自己不小心弄疼了她,立即送开,又连连道歉,接着说:“师父,虽然师父生辰已过,但徒弟还是想为师父补办一个,师父,这碗长寿面,您快来尝尝。”她将筷子双手递了过去。 沈念看了看她递过来的筷子,又看了看色泽诱人的长寿面,想起小时候母亲为她煮的长寿面。她以前最爱吃母亲做的饭菜,一碗长寿面都不够她吃的。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可却被她生生憋了回去,而后又换上一副冷漠的面孔:“我没有生辰!”说完,便立即离开了。只留下一直举着筷子的沐思君。
☆、第十章 黑暗中的死水
沉寂的夜晚,月光皎洁,毫不吝啬地洒在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山中孤楼,面前有一个孤独的身影。 萧宁依旧跪在噬月楼前面,任人如何驱赶,他就是不肯离开。他每天都跪在这里,希望噬月楼能够收留他,但每次都是被赶走。 陆晏听闻那少年一直在此,便走出来。看到那十四五岁的少年,执着而倔强的眼神让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他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我叫阿陆。你是谁?为何来此?” “我……”萧宁似乎有些害怕,还有悲伤。“父母被杀,我一路逃向此处,虽然我没有钱,但我可以做牛做马,只求噬月楼能帮我手刃仇人!”他又跪下来恳求着。噬月楼做的是杀人的买卖,不过自从萧家出事,他并没有钱财可以付。 “你的仇人?” “沈家庄!”萧宁眼中充满了恨意,一夕之间,家破人亡,独独留下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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