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每年新年都有庙会,但是庙会人多,又吵,芽芽不太受得了那么吵,连带着慕星也会难受。 她摇摇头,不敢出门蹦跶,虽然窝在病房里一天天只见得到窗边那一点点阳光,人都快发霉了,但是七个月,八个月,九个月,每个月都很危险,不能有一点闪失。 而且羊羊的工作,好像很忙,每天皱着眉,不停地接电话打电话,敲键盘敲手机。 “不用出去玩,羊羊在就好了。” 小姑娘嘴甜,笑起来也甜,乖乖的又很安静,不争不抢的,要是把头发一剃,袈裟一披,俨然一位敲着木鱼无欲无求的高僧。 沈沉一眼看出慕星眼里的真实想法,握握她的手,“宝贝,我只是想要你开心。” 慕星眨眨眼,望着她没说话。 “那我选?” 她还是眨眨眼。 “去......”她沉思片刻,想到了满意的地点,展颜笑道,“我们去庙里拜拜怎么样?” 有钱人其实都挺迷信的。 沈沉从小由家里人带着,上高中之前几乎每年都会去庙里拜拜,受受香火气。 在城郊的寺庙,有上百年的历史,说起来还是沈家出钱修缮的,之前经久失修,差点被政/府以危房为由拆个精光。 不管怎么样,沈家人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定在初三,明天下午,上午慕星得睡觉,起不来。 统共小夫妻两个人,洋洋洒洒保镖倒是带了二十几个,好大的气派,慕星有些傻眼,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之后到庙里,发现这处寺庙空气清新,环境静雅,一点没有她印象中寺庙拥挤、充斥着香烟与雨后青草味的模样。 沈家人来拜,自然是要清场,因为贵客来访,是基本的规矩。 初三的下午阳光正好,沈沉护着慕星下车,主持殷勤迎上来,“阿弥陀佛,沈施主,恭候光临,这位是......?” 他看向慕星,慕星朝他羞怯笑笑。 “我妻子,姓慕,慕星。” “阿弥陀佛,恭喜恭喜。慕施主于我佛门而言甚是有缘,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慕星没听懂这白胡子老爷爷叽里咕噜说什么,歪了歪脑袋,沈沉失笑,抬手揉揉她的小脑袋。 白胡子白眉毛的主持“阿弥陀佛”着低下头,又按耐不住好奇,偷偷摸摸抬眼看她们两眼,之后又急急忙忙“阿弥陀佛”地低头。 “两位施主真是恩爱,永永远远,永永远远。” 佛家的祝福比常人更有说服力些,慕星一下高兴得脸颊翻上一层薄红,也跟着两手合十弯腰低声说了两句“阿弥陀佛”。 先进了正殿,没烧香,气味对孕妇不好,就这么拜了拜,仰头望着身姿高大慈眉善目的佛,心情忐忑的沈沉静了静心,默默许下心愿。 字字句句关于慕星,她要她的小星星幸福健康,不管怎样,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慕星还没拜过佛,一切都是生疏新奇的,被羊羊小心翼翼地扶着跪在垫子上,半人高的木鱼,敲响时声音依旧沉稳悠长,不急不躁。 主持的声音洞空一切,引导着两人走向愿望中的结局。 高高的屋顶,高高的佛,平视前方,却又俯视低处的人间,静静坐着,让人平静下来,仿若一汪清泉,叮咚的吹响不急不躁。 拜完从后门离开,两人坐在寺庙门口的大树下,旗帜挂在最高的树枝上,系了个铃铛,微微的风一来,牵连拉着铃铛清脆响起,好静好静,所有的事情慢慢的,心里的慌张焦急也慢了起来。 有一些不得不说话堵在嘴边,已经到了坦白的最佳时刻。 关于慕星的身体还有小豆芽的,昨天沈沉已经和医生商量过了,就差她这个当事人。 “星......” 一个衰老初现的声音打断了她。 今天能进来的都是沈家人,黎微正陪着水萦鱼看电影,水大影后主演,包了场,可以随意发挥,十分钟前刚发的朋友圈,还热乎着。 不是黎微,就还剩...... “主持,来给我捎两把香,最好的那种,流年不利,得好好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妈呀好困,对不起这章只有两千字。 下次,下次一定要长起来!
第100章 差点摔倒 慕星听到主持放下木鱼,“阿弥陀佛”着走过两人,走到正殿外,恰好对上来人。 她还感觉到身边的羊羊身体一僵,下意识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似的,挪了挪位置,站起身把她护在身后。 沈封走进来,表面上两人依旧维系着尴尬的和睦,大家都是这样,不管暗地里如何争得血雨腥风。 沈沉往前迈一步,对上沈封,七十几岁的老人,保养得很好,一头白发,只因最近的变故而添了几分憔悴,一点也看不出平日里令人畏惧的极端。 慕星跪坐在软垫上,这个姿势不累,或许受殿内的平和宁静影响,小豆芽也乖乖的,不像往日那般闹腾。 “沈总。”沈沉朝他微微颔首。
“还知道来这里。”沈封鼻子出气哼了一声,沈沉感觉身后的星星颤颤地缩了缩。 她是认识沈封的,凶巴巴的老头,当初叫她来沈宅,解了燃眉之急,不过之后就几乎再没有见过他,在印象中不是个坏人,但也说不上有好感或是亲近。 好像是羊羊的爷爷,那为什么羊羊会是这种反应,如临大敌地把她挡在身后。 而她也隐隐约约顺着第六感,感觉此时的沈封,好像不再像之前那样,因为懒得把她放在眼里,所以不含恶意。 沈封明明很少来这庙里,沈沉根本没料想过星星就这么直接遇上他的状况。 “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omega?”沈封探究地望她身后看。 半年前他所看好的后辈忽然不知缘由地反抗自己的安排,甚至不惜放弃未来与家族决裂。 照他派出去探查的人说,是为了个乡下来的omega。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alpha为了一个omega做到这一步。 没有香火烟味的威严正殿中,女孩在长明灯星点光芒中探出脑袋,怯怯地望来一眼,竟与这高檐广殿是一般的震撼人心。 沈封压下那一眼的震撼,强装无事地整理衣领,忽然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小慕?” 他现在有些愤怒,慕星缩回脑袋,瑟瑟地躲在沈沉身后。 “你就为了这样一个omega,就,就.......”沈封气得发抖,全然没了平常的肃穆沉稳。 想来也是,当初他见着慕星,不过一个奴仆一般的园艺师,虽说是叫“园艺师”,但在所有人眼里这不过是古时常称的“下人”。 一个下人,全仰仗着他那一点点赏识,怎么会,把他这么优秀趁手的工具勾了去。 甚至酿成了现今的麻烦场面,要不是还有黎微顶上....... 说到黎微,沈封又想到最近这后辈好像已经有五六天没联系过他了。 出了什么事,还是乐不思蜀。 愣神间,沈沉往前逼近,他便下意识顺着往后推,脚根挨着门槛,听到眼前这毫无稚气的小孩沉声道:“出去说。” 空旷的大殿,这一声沉沉回响,还没反应过来,他竟已经点了头。 “不对。”他急躁道,“有事就在这里说。” 他不习惯自己按照别人想法来。 沈沉皱眉,主持抢先“阿弥陀佛”一声,温声细语,好不容易把沈封劝了出去。 慕星行动不便,这么跪坐着单靠自己不容易起身,沈沉没急着跟出去,先把星星扶起来,安抚地握住她的手。 “没事的,宝贝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慕星不懂其中弯弯绕绕,凭直觉与沈封刚才那几眼不善的目光猜出情况不妙。 “羊羊。” 她把空着的那只手搭在肚子上,没敢告诉她自己有点不舒服,或许是因为被忽然出现的沈封吓着了,只是软软地笑了笑,表示自己没问题。 沈沉三步一回头地离开,最后只看得见迈过门槛的背影。 “阿弥陀佛。”主持陪着她,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静静地都不是说话。 主持一副清心寡欲模样,却还忍不住偷偷瞄她。 “施主,慕施主,你没事吧?” 慕星此时脸色实在说不上好,不知道跪久了还是怎么,芽芽不舒服地蹬了好几次腿,恰恰好蹬在麻筋上,又麻又疼,再加上刚才见着沈封惊了一下,心里难受,胸口一阵一阵发闷。 “我,我出去走走,没事的。”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主持见了急急忙忙伸手来扶,没扶上,手上挂着念珠,就见那姑娘一个人超后门走,外面是一片梅花林。 初春的梅花开了有一段时候了,雪白的花,淡淡枯黄的叶,如画一般。 院子里的空气比室内清新许多,走出来缓了缓不适,还算有个心情好好看看眼前的美景。 她还没见过这样的梅花,以前在双水镇,不知是地域差异还是怎么,梅花是艳红的,树叶是艳绿的,两种极致的颜色紧密撞在一起,乍一看去说不出来的奇怪,凑近了仔细回味,发现原来那是经不起细看的俗。 刘赢从那簇雪白的梅花后走出来,花枝悬在头顶,慕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曾经那些艳绿的俗枝,莫名其妙。 “哟。”他朝慕星吹个流氓口哨,堪堪停在目光触及对方腹部时。 那么明显的隆起,突兀又恶心,美人,美人,果然是怀孕了。 他皱起鼻子,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完了。 心里一阵烦躁,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那穿着绵白色针织毛衣的omega愣在原地没动作。 喉头卡着一些尖锐的讽刺,他正要伸手压住她的肩膀,一旁面无表情的陌生黑衣人先一步伸手抵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再靠近一步。 慕星终于回过神来,噔噔噔急匆匆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失了平衡摔倒,还好后面有站着主持,伸手扶了一下,又来了句“阿弥陀佛”。 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就像紧绷的弦断掉之前的脆响。 “放手。”二世祖刘赢整个就一纨绔子弟,除了慕星这儿,哪还有过热脸贴冷屁/股的尴尬,屡次受挫,这会儿一阵无名火起,怒气冲冲地盯着小兔子一样躲在后面的慕星。 “你......”她说话的声音还是这么轻,就像刘赢记忆里的那样,仙女似的,是他的理想型。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所以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为什么要怀上别人的孩子。 刘赢不能理解,他从来没有过猎物脱手的经历,这是第一次,他很不能接受。 慕星两只手护住肚子,又往后退了一步,“.......别这样。” 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她又变回了以前那样,浅浅淡淡的,就像天边抬手摘不下的星辰,一粒一粒分明的光芒,倔强又纯洁。 不知道为什么,刘赢就是感觉自己很生气,这段时间,他一直想着慕星,听说她回了乡下,匆匆忙忙找去,没找见人,难得没放弃,之后一直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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