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偷听到了蔷薇和那个叫潘震的投影的对话，真的十分震惊。
站在夜空下独自想了很久很久，纷纷乱乱一通之后，他才让自己的思绪重新回归了正轨。
如果自己的错误无法避免，至少不能伤害到凉冰，她值得得到幸福。
凉冰想要的幸福……
卡尔的脑海里刹那间闪电般划过了诸多信息。
天使文明孕育超过了数百万年，拥有很多先端的技术，在研究虚空的时候总会参考到很多天使共享库中的数据。
其中天使的神圣之典中有一句话曾经让他印象深刻：当金色的双翼划破长空，时间的长河都为之倾倒，上古诸神尽皆侧目，那是时空的永恒，天使荣耀之巅峰。
他问过凉冰关于金色的双翼，凉冰也回答不上来，没有人见过金色双翼的天使，她只存在于传说中。
他当时就猜测大概是拥有某种特殊基因的天使，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和虚空有关。
而此时此刻，他想了起来，并且迸发了一个无与伦比的灵感——如果一个人同时具备来自未来的时空基因和属于过去的时空基因，会发生什么。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怎么也无法抹去。
蔷薇身负时空基因，虽然天使之翼本身就可以穿梭时空，但拥有时空基因的天使太稀有了，他压抑不住探求的渴望。
如果能成功，这是堪比造神的发现。
如果不能成功，至少能帮凉冰建立起和蔷薇之间，时空也无法隔断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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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开得真好啊。” 卡尔伸了伸懒腰，看似无意地感慨了一句。
凉冰却是听出了不同的味道。
她靠在窗边，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卡尔：“别总想套我口风，你的理论似乎有那么些可行性，但终归还是理论的成分比较大。至少，目前没看到你想要的结果。”
卡尔眨了眨眼睛：“虽然我瞒着你，但我是真心帮你的，不然也不会花了大半年的生活费去黑市买了星空草，还用了一块超合金去收买酒吧老板。”
“卡尔大人真是破费了。”凉冰眯了眯眼睛：“只是你从来不是个笨蛋，我才不信你只是单纯想帮我这么简单。”
凉冰的话不禁让卡尔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天，他见到来自未来的凉冰，看着他的眼神里丝毫没有温度，即使在自己被偷袭倒下的瞬间，她也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情绪。他无法想象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凉冰对他彻底像个陌生人了。
叹出了一口气，卡尔有些消沉：“的确，我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就一味地只想去验证实验，这很不好。”扯了扯嘴角，显得颇为无奈：“之前瞒着你，确实也是利用你和蔷薇来验证我的想法……郑重向你道歉，对不起。”
凉冰愣住了：“你，没事吧？”
她并没有真的怪卡尔的意思。如果不是卡尔，她是绝对不可能迈出那一步的，虽然卑鄙，但她不后悔，更没有理由怪别人。
卡尔自嘲地摇了摇头：“虚空永恒，要走近虚空我一直认为需要找到另一个可以称之为永恒的东西作为介质。之前我只能想到死亡的永恒，因为除了死亡，别的对我来说都是一片空白。但前些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生和死从来都是分不开的，生命和死亡同样永恒。”
凉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你真的很聪明，卡尔。恭喜你进入了新的境界。研究死亡其实并不邪恶，那也只是研究生命走出时间的过程而已，但生命神圣，需要被尊重。凯莎的基因技术具体我虽然不清楚，但可以预见，她找到了属于她自己的永恒。”
卡尔点着头，心里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地开阔，不由畅快地笑了出来：“我会努力，相信只要我想，就可以做到任何事情。只是希望以后有机会见到蔷薇的时候，她不会揍我揍得太狠。”
凉冰嗤笑一声，看着万里星河突然心情也好了起来，笑着说：“放心吧，要揍也是揍我。”
他们俩对着窗外谈笑风生，却是没有注意，他们的身后，蔷薇的身影闪现了几下又消失无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神圣之典是我的杜撰，原作中木有的。
然后，其实，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什么鬼_(?3」∠)_）
我想这篇应该会是个短篇？
......
......
第27章 终章
十七终章
她是冰。
她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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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洛纪元一千九百年。
卡尔提出了虚空生物的概念。他认为在黑洞里，很多东西被完全颠覆，物质被扭曲，时间也被扭曲，经过上百万年的进化和自我升级，宇宙中存在着未知的虚空物质和虚空生物。
这与凯莎的主生物文明理论产生了分歧，至此，他被驱逐出了超神学院，从此不知所踪。
基兰校长对于终极恐惧和虚空生物理论的支持，也让凯莎下定了决心将超神学院赶出了天使星云。
凉冰对凯莎的独断专行失望至极，为此正式和凯莎决裂。
将完成的时空基因的结晶交给了校长，由他带去了文明进步、能源充沛的德诺星系，凉冰就离开了天使之城不知去向。
只是不知道，她离开之前和凯莎说了些什么，凯莎虽然最终默许了鹤熙不公开地去研究虚空物质和虚空武器，但仍然将凉冰定义为了邪恶。
凉冰再次出现在众人跟前，已经彻底舍弃了天启王的一切，成为了魔人的领袖莫甘娜。
至此，天使与恶魔开始了长达万年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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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第一次天使与恶魔的大战已经过去了三千年。
昆萨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凉，不，莫甘娜，好久不见。”卡尔仍旧笑得和往常一样温文尔雅，破旧的袍子的一角被昆萨的烈风撕扯着，仿佛随时会被撕裂，露出的脚上的靴子也是已经看不出原色。
凉冰震惊了。这是以前那个比她这个女人还讲究仪态的卡尔？
“啧啧啧，你竟然还活着。”凉冰挠着下巴，啧啧有声地上下打量了他几遍，然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既然来了，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了你的。”
“谢谢。”卡尔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我正打算来小住几天。”
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卡尔舒服地端着一杯茶慢慢地喝着。
凉冰坐在他对面，端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不时地瞄一眼卡尔。
鬼才信他跨越那么多个星际只为跑来这么偏僻的昆萨观光旅游。
“这身打扮比较适合你。”卡尔由衷地赞叹。
“嗯哼”凉冰翻了个白眼“说正事吧。”
“性子倒比以前更急了。”卡尔放下手中的杯子 “我这些年一直在各个星系间走动，追逐着宇宙各处的死亡和诞生，可以感到越来越接近终极恐惧了。”
凉冰闻言沉默了几秒 “你不会真的打算走那一步吧。”
“谁知道呢。”卡尔扯了扯嘴角，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话头一转“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告诉你，德诺星系爆发了内战。”
“…!”
凉冰忍下了骂人的冲动，飞快地接通了阿托的暗通讯。
“阿托,将恶魔一号驶离恶魔星云，可以避免被天使锁定。我要离开一阵子。”
一直忙于和凯莎的战争，她竟然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德诺星系的变化。这些愚蠢的德诺星人如果敢毁了她的时空基因，她绝对不介意帮他们毁灭德诺星系。
“女王，你一个人？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会关闭暗通讯，天使没那么容易追踪到我，没有特殊情况不要主动联络我。就这样。”凉冰站起身就打算朝外走去，刚走两步停了下来看着卡尔“你不去？战争爆发对你不是正好吗？”
卡尔摇了摇头：“我有别的地方要去，马上也准备动身了。”
凉冰脸色微变，最终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卡尔，再见。”说完扭头走了。
随着门“啪”得一声被关上，凉冰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卡尔这才软下了肩膀，跌坐在椅子中。
许久，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将它放在了桌上，摩挲了几下，轻轻地说了一句：
“凉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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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了什么意思？”凉冰急急地推开房间的门。
蔷薇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
“哎？”阿琴睁大眼，不可置信地又揉了揉眼睛“刚，刚刚真的没有人。你们看，我还吓得打碎了花瓶。”
“这个房间的磁场有点奇怪。”凯莎四处张望。
“确实。”凉冰走到床边，伸出手刚想探知一下，床上的人突然不见了。
“我去。”凉冰捏了捏手。
她想进一步确认的时候，蔷薇又悄无声息地躺在了原地。
尽管只有一瞬间，她的指尖确实感受到了时空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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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知道自己失控了，过去的和现在的时空基因无法融合，撕扯着他的身体，让她在各个时空中不断穿梭，她晕得快吐了。
她只能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彻底失去意识，不然她会彻底迷失在数以万计的时空中，再也回不去自己原本的时空。
可是，她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
这时，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反复地念着一个字：“猫，猫，猫……”
什么？
蔷薇昏昏沉沉。
“猫，猫，猫……”
猫？
蔷薇努力击中精神。
“猫，猫，猫……”
什么猫？
蔷薇努力思考。
别吵我。
我需要回去原来的时空。
可穿梭越来越快了，我快失去坐标了，我需要一个坐标，坐标，不是猫，不是猫，等等，不是猫，而是
锚！
我需要一个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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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蔷薇在无意识地穿梭？怎么会这样？”鹤熙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改变时间线的副作用？”
凉冰则在皱着眉想着别的。
她见过另一个穿梭时空的蔷薇，显然是从未来而来，那说明是有办法的，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找到那个方法。
“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凯莎打断了凉冰的沉思“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很危险。”
“这个……”凉冰有点抓狂。
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猛地黑了下来，视野里突然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
凉冰第一时间冲出去，脸色都变了。
整个昆萨漆黑一片，天上诡异地连一颗星都没有——这显然不是夜晚降临，而是有人把昆萨及其周围的区域隔绝在了一个时空之中。
三人对视了一眼：“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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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做到了。”
蔷薇脑海里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仿佛是海浪从远处层层涌来。
她睁开眼，看着远处一道金色的光球急速飞驰，最终砸在了她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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