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我们比打靶、攀岩、野外生存之类的。” “……”好吧,她为什么要问令殊殊姐这么没有意义的问题。 “阿宁,你发什么呆啊?”身旁的邵思妍用笔戳了了戳陆希宁的胳膊,“开幕式过后就是第一场比赛了吧,有你需要负责的运动员吗?” “啊?”陆希宁从刚刚的走神中恢复过来,赶忙低头去研究那张时间表,一行一行看下去,在第二场四百米跑中看见了一个她要负责的名字。“第一场没有,第二场有一个。” “那赶紧先写入场加油词吧,第一场过得很快的。”邵思妍提醒她。见陆希宁握着笔不动,邵思妍从手底下抽了一张范稿给她,“阿宁,模仿你会吧?” “!!!”陆希宁震惊地看着她,“这是哪来的?” “阿宁,有一个东西叫百度。” “……抱歉,没想到。” 陆希宁把速写本搁在腿上,认认真真地开始依葫芦画瓢。许是曾经与世隔绝太久的缘故,陆希宁身上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淡然,田径场上的喧嚣在她周围似乎都消了声,秋日的阳光明亮却不刺眼,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衬得整个人都明媚了几分。 霍令殊到达观众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淡蓝的天空上云絮缥缈,淡蓝的天空下少女如画。原本她还担心人太多会找不到,结果刚靠近看台,她就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陆希宁,像是无形中被什么牵引。 陆希宁抬头的时候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看到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令殊姐姐。正当她打算继续低下头写稿时,一阵秋风吹过,卷起了她膝盖上的时间表,晃晃悠悠地把它带到了霍令殊的脚下。 霍令殊弯下腰捡起那张表,踏上看台的台阶,走到陆希宁的身边,在陆希宁愣神之际,伸手递出了那张纸,“给”。 陆希宁抬起头,因为逆着光的缘故,她看不清霍令殊的脸,但是她能感觉到,令殊姐姐是带着笑的。 旁边的同学误以为霍令殊是学校的老师,默默给她让出了一个位置。直到霍令殊在身旁坐下,陆希宁才真真切切相信,不是幻觉,真的是令殊姐姐。 “令殊姐姐,你怎么来了?”她开口问道。 “不太放心,进来看看。”霍令殊回答。 “我就是一个写稿子的,又不参加比赛,不会有事的。”陆希宁说。 “嗯,不过来都来了,难道要赶我走?”霍令殊戏谑地看着小姑娘。 “不,没有。”陆希宁一脸委屈地否认。 “开玩笑的,你写你的,我随意看看。”霍令殊伸手替陆希宁将她落下的一缕鬓发掖在耳后,然后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今天早上送陆希宁上学的时候她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在确认了陆希宁真的只是坐在看台上写稿子后,她才放她进了校门,可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开始心慌,这种感觉从来没有出现过,即使是在刚入队第一次出任务时,她也从未慌张。 随着时间过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不得不正视起来。作为曾经身经百战的特种兵,直觉有时候是对潜在危险的一种预知。事关阿宁,她不能赌那个万一,所以她决定陪在阿宁身边。 刚刚被掖鬓发的陆希宁并未感觉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她自顾自低下头重新动笔,丝毫没看见旁边目睹了整个过程的邵思妍已经憋得脸都红了。 此时邵思妍心里有两个小人正在打架,一个捂着脸羞耻地说:“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小言剧情,保镖和大小姐,好好嗑好好嗑,下一本小说的素材又丰富了!”另一个叉着腰白眼翻上了天:“腐眼看人基,不对,是姬,而且阿宁还那么小,不觉得自己丧心病狂吗?一天到晚嗑嗑嗑,小心嗑出糖尿病!” “妍妍,你热吗?”陆希宁写完了第二场的稿子,正准备去送稿,转头看见同桌脸红得不正常。 “啊?啊,是是有有点。”邵思妍赶紧低下头,用手背贴了贴脸,妈哎好险,差点被正主发现了。 “哦,那我先去送稿了。”陆希宁打死也想不到她的同桌在干什么,就这么相信了邵思妍的话。 “令殊姐姐,我一会儿就回来。”陆希宁起身往过道走。 “阿宁,小心点。”霍令殊欲言又止,她想跟着陆希宁一起去,但是又怕小姑娘觉得奇怪,还没影的事就不要说出来吓人家了。 陆希宁穿过过道走向主席台,那里坐着今天播稿的几位主播,只要将稿子交给他们就可以了。 在陆希宁离开之后霍令殊的眼光就一直跟着她,她看到陆希宁登上主席台,又看到她交完稿子从主席台下来往回走,就在陆希宁走到两个看台之间的过道时,一群刚比赛完正准备回看台的学生挡住了她的视线,好不容易等他们走过去,霍令殊却发现陆希宁,不见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赶忙站起来越过人群搜寻陆希宁,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她赶紧跨步往刚刚陆希宁消失的地方走去,留下身后一头雾水的邵思妍。 到了那处过道,她发现那居然是个前后两面都有阶梯的小平台,阿宁到底往哪个方向去了?都怪她,还是大意了,她就应该跟着阿宁一起去的,现在怎么办? 霍令殊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她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右侧通向操场,刚刚那群学生从那边上来,所以如果有人要把阿宁带走,应该不会是右边,那边只能是左边的阶梯。 想明白后,她三步并两步从左侧下了楼梯,心里默默祈祷赶紧追上。
第23章 跳下过道,霍令殊发现到了一个单向的走廊,从结构推测应该是看台的下方,沿着这条走廊走到尽头,有一个出口,穿过出口,就出了操场。 面对眼前一排排教学楼,霍令殊犯了难,下面该往哪个方向走。正当她思考不定之际,左手手腕上的手环震动起来。 是阿宁!她微微舒了一口气,自从给了陆希宁这只手环,她还从来没用过,搞得她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手环和她的手机是连着的,她掏出手机,点开陆希宁专属的定位系统,发现屏幕上的代表方位的红点停在不远处一个地方不动了,她看好方位,追踪而去。 陆希宁此时正在学校的小花园里和一个陌生的男孩对峙。 刚刚她穿过看台过道的时候,被侧面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孩拽下了楼梯,事发突然,等她完全反应过来已经被拖进了看台下方的走廊,走廊里空无一人,她都没有人可以求救。 一路上她也尝试过挣扎,但是男女力气悬殊,她又不像邵思妍那样练过散打,所以无论怎么用力,都挣脱不掉握住她左手手腕的那只手。 一直到了小花园,对方才放开她,她假装去揉被拽痛的手腕,实则偷偷按下霍令殊给她手环。希望令殊姐姐能快点发现,她真的不知道眼前的男孩会做出什么事。 “陆希宁是吧。”男孩抱臂堵在她面前,生怕她逃走。 “这位同学,请问我们认识吗?”陆希宁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发现自己的记忆力真的没有这号人物。不过,为什么感觉心里毛毛的…… “呵,”男孩冷笑一声,“你不认识我也正常,我现在不是你们学校的。” 不是雅郡的,那么就只能是长礼的了。陆希宁只注意到了“不是”两个字,却忽略了前面还有个“现在”。她想,都不是一个学校的,那就更不可能得罪他了啊! “请问你把我拽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你。”陆希宁表面十分镇定,其实已经慌得不得不靠着凉亭的柱子来维持站立的姿势。 “没得罪过我,你确定?”男孩反问道。 陆希宁深吸一口气,“在我的记忆里,确实没有你这个人,还请你说得直接点。” “我的姐姐在异国他乡受苦,罪魁祸首却在装傻,陆希宁你不亏心吗?”男孩逼近了一步,陆希宁退无可退,只能将自己紧紧贴着柱子,不断祈祷霍令殊快点再快点。 “你姐姐?哪位?”陆希宁真的眼前这个人有病,说的话让人一句也听不懂。 男孩见她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怒气更甚,几乎是吼出来:“我姓钱你说我姐姐叫什么?” 钱?姓钱的貌似她只认识一位,那可真是冤家路窄。 “想起来了?”男孩低头盯着她,像是要把她身上盯出几个窟窿。 “要真是我想的那位,那么只能说,”陆希宁顿了顿,“她活该!”明明是他家姐姐自作自受,明明她陆希宁才是天降一口大锅的受害者,现在搞得她像个罪魁祸首,这是什么受害者有罪论。 “你!”男孩气得伸手推了陆希宁一下,她差点没站稳。 陆希宁气笑了,一个两个平白无故冤枉她,凭什么。“这位钱芊的弟弟,你和你姐姐真是一丘之貉,栽赃人的一把好手。听我爷爷说,当年钱家也是以道德传家的,怎么会教出你们姐弟这样的货色,请问你们俩是钱家亲生的吗?” 陆希宁虽然表面看上去好欺负,但那也只是表面而已,她终究是娇生惯养的绥城陆家大小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气性,真要惹了她,她半点也不会退让。 少年没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大小姐说出来的话竟然一把一把都是刀子,还恰好真的戳到了他的痛处。 其实他今天截住陆希宁原也没想把她怎么样,昨天远在异国他乡的姐姐在电话里跟他哭诉了许久,说那里的生活如何如何艰难,他就是被气着了,头脑发热才来了这么一出。 当初钱家老爷子为了向陆家表明道歉的决心,勒令儿子儿媳每个月只许给钱芊一点点钱,这点钱除了应付一日三餐根本不剩下什么,钱芊一向大手大脚惯了,怎么可能忍受那么清苦的生活。她不好过也不想让陆希宁好过,别的她做不了,索性想办法给陆希宁添点堵,最好让她那个什么病再多发作几次,于是就撺掇了自己的弟弟,钱笙。 陆希宁看着面前的男孩神情不对劲,似乎在压抑什么,直觉告诉她情况要糟,她赶忙反推了他一把,看也不看就拔腿往凉亭外跑,然而半步都没跨完,就被拽着头发抓了回来。 钱笙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钉在柱子上,“你说谁不是亲生的?嗯?” 原来钱笙并不是钱夫人亲生的,钱夫人只生了两女,长女嫁给章家长子,次女便是钱芊。钱笙的真实身份,是钱如海的私生子。因钱夫人膝下没有男孩,钱家便将他接了回来。 哪怕他是钱如海唯一的儿子,但私生子的身份还是上不得台面,这一直是他心底的禁忌,今天就这么无意中被陆希宁捅出来,他仿佛被人扯下了遮羞布,心中恨得咬牙切齿,手下便不知觉开始用力。 霍令殊赶到时就看见陆希宁被人掐着脖子这一幕,“阿宁”,她赶忙向凉亭那边跑过去。 钱笙见有人过来,刹那间方寸大乱,赶紧松开陆希宁向外跑,被匆匆赶来的霍令殊拎住后领按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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