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为什么逾期不归?”若是霍令殊再细心点,就会发现陆希宁的表情是僵硬的。 “哦,去见塔依的时候,不小心被她打了一枪,没打中但胳膊被子弹擦伤了,所以就被肖队扣着养伤了,整个过程就是这样。”霍令殊将这一段的真实情况换了个说辞,然后微微强调了一下自己受了伤。 “令殊姐姐你受伤了?”陆希宁忘了手里还捧着个水杯,“腾“得一下站起来就想去查看霍令殊的胳膊,马克杯落到地上四分五裂,杯子里的水洒了一地。 “没事,不用看了,已经快好了。你快站开点,小心划伤。”霍令殊立刻拽过来垃圾桶,蹲下去捡碎片。 陆希宁止住霍令殊的手,“令殊姐姐别用手捡了,一会儿直接让阿姨过来扫一下,那什么你不是胳膊受伤了吗,赶紧回去休息吧。” 霍令殊心里一动,“那阿宁你还生气吗?” “我我我,我没生气啊。”陆希宁慌乱地摇头。 令殊姐姐居然看出来了?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她赶紧给自己找补,“我就是,就是,啊对,不是要月考了嘛,我怕我考不好进不了妍妍的班级就不能跟她继续当同桌了。”说完紧张又心虚地看着霍令殊。 这丫头……霍令殊没拆穿她,装作信了。小姑娘脸皮薄,好不容易不气了,可不能又惹着她。 “哦对了。”霍令殊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 “给我的?” “嗯,本来想一回来就给你的,但是……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你应该没见过。那我回去了,小心点碎片。”霍令殊再次提醒了一句才转身走了。
陆希宁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吊坠,坠子是一只球形的“粉晶”。说是粉晶也不是,陆希宁有粉晶的首饰,这个不太一样,的确是她没见过的材质。 取出吊坠仔细看了看,刚心情变好点,却猛然之间想起了霍令殊给她讲述的那段和塔依前尘往事。 令殊姐姐是不是说过她帮那个女人镶过一整只红宝石玫瑰花环来着!陆希宁不知抱着何种心态,鬼使神差地将吊坠放到台灯底下,妄图找出手工打磨过的痕迹,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并没有。 哼!陆希宁小心翼翼地把吊坠扔回盒子里,凭啥那个女人等得到一整只手工花环,还是红宝石的,她就只能得到一个还没阿尔卑斯棒棒糖大的粉球,还是流水线生产的! 陆希宁越想越气,越气越钻牛角尖。令殊姐姐还给那个塔依种过玫瑰花,一个院子的玫瑰花,给她种过啥?几棵向日葵?这么说来是不是也给塔依烤过鱼!给她编过草编!会不会就是因为塔依喜欢她才学会的! 陆大小姐成功把自己脑补哭了,一想到霍令殊在她之前还有过一个像妹妹一样对待的人,她就莫名难过。 呜呜呜呜呜,她不是令殊姐姐独一无二的小妹妹了,令殊姐姐还救过那个塔依三次,还因为去见她才被子弹打伤了,还……。呜呜呜呜呜 ,她俩之间还有好多“还”呢。 陆夫人进来时就看到自己女儿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阿宁你怎么了?谁欺负我们阿宁了?”陆夫人吓得赶紧走过去抱住女儿。 陆希宁没想到她妈妈会突然进来,事情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这可怎么办啊?心慌意乱之间瞥见了垃圾桶里的碎片。 “呜呜呜呜呜,妈妈,”陆希宁哽咽着说,“我杯子碎了。”觉得不够有说服力,她又强调了一句:“是哥哥给我带回来的杯子。” 于是当晚远在异国他乡的陆定瑀收到了他妈妈的电话。 三天后的傍晚,陆希宁放学回家看见茶几上有一个巨大的箱子。 “阿宁,你哥哥重新给你寄了杯子,快来看看。”林静淑和蔼地招招手。 陆希宁走过去打开箱子,“!!!!!!哥哥把人家店搬空了?” 红的粉的黄的绿的黑的白的棕的……她都不知道这一套杯子有这么多颜色!陆希宁粗略地数了数,妈哎,二十多只,这是要用一辈子的节奏吗? 本着“放着也是放着,干脆物尽其用”的想法,陆希宁挑了一只粉色的打算带给邵思妍,她自己拿了一只白色的用,又给霍令殊选了一只墨绿的,想了想,给换成了黑色。 “还是黑色好,不容易出错。”相处了这么久,她还不知道令殊姐姐喜欢什么颜色,不过看平时穿衣冷色系居多,黑色,应该能接受吧。 “给,杯子,我哥寄了一堆回来,我也用不完。”陆希宁将纸袋递给邵思妍。 邵思妍盯着陆希宁颈间的坠子看,“阿宁,这坠子看着材质好特别啊,我能看看吗?”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令殊姐姐带回来的,她说我大概没见过。”陆希宁取下吊坠给邵思妍。 “不像粉晶,也不像玉。”邵思妍将坠子对准阳光,想看清材质。“阿宁阿宁,你快来看,里面是不是有图案!”邵思妍激动地扯了扯陆希宁的胳膊。 “哪儿呢,我看看。”陆希宁凑过去。 “这儿,你看,这是个什么图案你看得出来吗?”邵思妍指了指球形中空的地方,那里有个图案,缥缈得像白絮。 “好像是片叶子。”陆希宁将坠子凑近,这叶子的形状,“是法桐吗?” “真的好像哎,是法桐是法桐。”邵思妍暗自记下一梗,阿宁和她的保镖姐姐真是她的源源不断的灵感之泉。 原来令殊姐姐说的特别之处就在这里吗?可为什么是法桐呢?因为法桐代表着绥城?
第46章 最终陆希宁也没问为什么会是法桐叶,她觉得即使不问,总有一天也会知晓,就当是给未来的留下一个尚待解决的悬念吧。 月考的那一天霍令殊罕见地紧张起来,反倒是陆希宁已经学得麻木了,巴不得赶紧考完,然后听天由命。 考完就是一个七天长假,法定假日不用担心被剥夺,哪怕是初三的学生也有资格享受。成绩下来刚好是九月的最后一天,陆希宁看了看排行榜,应该是稳了。 所以比起其他学生得带着初三的压力过节假日,陆希宁反而轻松很多,目标达成之后又是一条快乐的咸鱼。 不过她很自觉,自己当咸鱼并不代表她也想连累别人当咸鱼,为了让前同桌,哦不对,马上又要变成现同桌了,为了让邵思妍安心学习,她放弃了让好朋友陪她“国庆七天乐”的念头,反正陆大小姐也不是没其他人可以祸祸。 这个可以祸祸的其他人,也就是霍令殊,在征求了陆夫人的同意后,带着陆希宁在绥城的大街小巷的到处乱窜,至于窜到哪里,完全是随心随性,全凭运气。 于是就这样,二人偶遇了小巷里落了满地的金色银杏、玩跳房子的两三小孩、古建筑前拍婚纱的青年夫妻……陆希宁还吃到了藏在犄角旮旯的小推车里贩卖的糖炒板栗,味道不错。长这么大,陆希宁都不知道绥城居然有这么多的巷陌。 第四天的时候,两人走着走着天上飘起了小雨,恰好路过一座商场,干脆进去躲起了雨,躲着躲着,就走进了电影院。 票是随意买的,霍令殊也没细看片名,等屏幕上的龙标过去,才发现是个战争片。她侧过脸看了看靠着椅背的陆希宁,几乎已经预见这丫头在中途睡过去的场面了。想了想起身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怀里抱了一桶爆米花。 陆希宁没吃过这东西,甜甜的还带着奶香味,一粒一粒往嘴里塞,嚼得停不下来。影片才过了三分之一,满满一桶爆米花就已经下降了一大半。霍令殊后悔了,早知道不买了,她要睡就让她睡呗,这么个吃法晚饭还能吃得下吗? “好了你吃太多了。”霍令殊截住了陆希宁伸进爆米花桶里的手,毫不留情地将桶夺了过来。 “令殊姐姐~”陆希宁不乐意,死死拽着纸筒边缘不撒手。 阴暗的光线下,霍令殊摇了摇头,陆希宁只好悻悻地松了爪子。她轻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看着大屏幕。 什么嘛,红宝石都舍得给,给,给谁来着,塔依,对,红宝石都舍得给塔依做成花环了,一桶爆米花都不舍得给她吃。 霍令殊要是能听见陆希宁心里的想法,一定会觉得自己冤死了。红宝石都是昆什送的,又不花她的钱,她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陆希宁认为她最近一段时间快成了气包子,明明自己曾经也是个云淡风轻的人,现在霍令殊三言两语就能惹到她,她不仅不想反思,还总想着去试探霍令殊的底线。 眼下她就伸出爪子悄悄去够爆米花桶,自以为做得很隐蔽,却不知早在动动手指的那一刻就被霍令殊察觉了。 揭穿还是不揭穿?霍令殊万分纠结。这要是周靖恒或者其他什么人在这暗度陈仓,她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但那群小子哪能跟阿宁比。 纠结了半晌,霍令殊决定当个睁眼瞎,她没有发现自己在陆希宁面前的底线变得越来越低。 影片总算是放完了,陆希宁没睡着,因为她踩着霍令殊的底线玩得不亦乐乎,不过半个画面也没看下去就是了。至于霍令殊,看是看完了,但里面的情节对她来说也就跟三岁小孩看的启蒙动画片差不多。Bug满天飞,霍令殊宽大为怀才没在售票评价里打一星。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考虑到假期人多没地方停车,所以她们来的时候是打车过来,霍令殊也打算打车回去,结果陆希宁突发奇想:“令殊姐姐我们去坐公交车回家吧。” “你确定?” “确定确定。”陆希宁头点得飞起,她还没坐过公交车这种交通工具呢。 平时用不到公交所以就没办公交卡,霍令殊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硬币,她环顾了下四周然后对陆希宁说:“阿宁你站在这里等一下。” 霍令殊走到就近一家饰品店买了个东西,将纸币拆成硬币。 “令殊姐姐你干什么去了?” “换了几枚硬币,走吧。”霍令殊带着陆希宁走到公交站台,确认了下方向和线路后,二人站在原地等车。 公交站台候车的全是成双成对的年轻人,看样子应该是大学生趁着节假期出来放风,霍令殊和陆希宁两个在人堆里倒是显得扎眼了。 “陆希宁?”听见有人叫,二人同时转身。 “真的是你啊!” “王鑫誉?”陆希宁不确定地说,面前的人是她以前那个班上的同学,脸倒是熟悉,就是名字不太对的上号。 “原来你知道我名字啊,我还以为我要自我介绍呢。”王鑫誉拉过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络络,叫姐姐。” “姐姐好!”小姑娘很干脆,一点都不怕生人。 “这是你妹妹?”兄妹俩倒是挺像的,所以很容易猜出来,不像她和陆定瑀,一个像爹一个像妈,就算站一起也没人看得出来是亲兄妹。 王鑫誉摸了摸头,笑着说:“你猜出来啦,我和我妹妹是不是长得特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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