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谢谢你,成为我的全世界。” …… 夕阳下,沙滩上,四人缓步而行。路过贝壳建筑,又见草棚下坐着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 鬼使神差,安斯予拉着蔚音音转向行至草棚外。 “老婆婆,冒昧请问,您每天都来此处,是为何?”那是安斯予这些天与老婆婆不期而遇以来,第一次跟她讲话。 “年轻人,昨天没见你跑步,还以为你已经走了。”老婆婆的目光停留在安斯予和蔚音音牵着的手上,眼底涌起热意,“想听老婆子讲个故事吗?” 唐韵青和傅纹纹也跟了过来,唐韵青最先坐下:“愿闻其详。” 另三人相继坐在长凳上。 老婆婆又看了看后来的唐韵青和傅纹纹,脸上带了久违的笑意,而后望向大海。 “大概和你们一样年轻的时候,我也,有个爱人。她比我小两岁,从我们在大学里第一次见面,就对我殷勤得很。不到半年,我就爱上了她,和她搬出学校开始同居。我毕业工作两年,她考上了研究生。我很支持她,学位高是好事。 可等我工作到了第五年,她又开始备考博士学位。 连续两年,她都落榜了。 一个女人,到了二十七八的年纪,家里人必然是要催婚的。她不忍我两面为难,也不忍再花我的钱去考学位,第三次失败后,就也找了工作。 我们的关系想要长久,势必得过家里那关。很可惜,无论我们怎么迂回,两家的长辈都不同意。 为了图个安宁,我们便放弃了原来的工作,放弃了原来的朋友,放弃了血缘亲情,辗转几个城市后,最终在渔村定居。 在她二十九岁那年,她说,她放不下她的博士梦想,请求我给她时间,再去考一次。 我不明白,她爱我可以为我放弃一切,为什么偏偏就不能放弃一个学位?我质问她,到底是为了虚荣心,还是真的为了崇高理想? 她说,我就是她的理想。 那一年,我生了一场很重的病。我不太配合治疗,因为,我想留她在身边。 却不知,每天夜里,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她都以泪洗面。 有一次,我听到她在卫生间哭,哭着说,想好好走完这一世,怎么这么难…… 我以为,她是在埋怨我,埋怨我拖累她,埋怨我不理解她,埋怨我害她与亲朋好友分离。 我妥协了。 我开始配合医生做各项检查,乖乖吃药,却发现病情并没有得到任何好转,反而有恶化的趋势。 她也因此,错过了那一年的考试。 不久后,我在病房陪她度过了30岁的生日。 那天,她一直笑着说自己好笨,笑着骂自己投胎的时候是不是没带脑子。我还拉着她的手,开玩笑安慰她说,你要是带了脑子,可能就不会傻傻的吊死在我这棵脆弱不堪的树上了。 第二天,她偷偷带我出院,带我来了这里。 她说,夕阳下我的影子,就是她,她的影子,就是我。我们,一生一世都会形影不离。 一周后,病痛愈加张狂地折磨着我。我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但每次睁眼,她都在床边守着,眼窝深陷,形容憔悴,脸色比我还苍白。 她问我,怕不怕死? 我说,怕。 可我没有力气说完,我怕的是,自己死了,她该怎么办? 她亲吻我的手,泣不成声。 我记得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那我们都健康平安地活着,在思念里长命百岁。 那之后,我的病情转危为安,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什么都没带走,并把所有积蓄都留给我了的人。 十年。 这漫长的一生,我和她竟只有十年的朝夕。 此后数十年,我心里容纳不下任何人,也舍不得离开和她共同安置的家。 倘若知晓是这样的结局,我当初一定会在她问我怕不怕死的时候,坚定回答她,不怕。 比起孤独终老,比起在思念里等待一生,我宁愿死在她怀里。” 老婆婆的双眼已然湿润,她用手背抹了抹。 “冥冥之中,我又好似明白她为什么离开,她曾说过不止一次,我和她是前世今生的缘分,而前世,是她欠了我。或许那十年就是她上辈子欠我的,等还完了,也就无牵无挂了。” 老婆婆话语中的情感,从最初的眷恋,转为此时的哀怨。她的明白,又哪里是明白? 可她,或许永远都得不到解答了。 讲完故事,老婆婆拄着拐杖离开:“年轻的时候飞蛾扑火。年老的时候,蜡炬成灰。” 听故事的四个人静得像四座雕塑,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安斯予。 她紧了紧和蔚音音握在一起的手,后者泪光闪烁,眼泪啪嗒啪嗒落如雨珠,转身埋首在安斯予怀里。 老婆婆说的那些话,她深有体会。 前世的她和安镜彼此深爱,却阴阳相隔。在经历无望的等待之后,她选择了黄泉相随。 在没有安镜的世界,就算站在烈日底下,心里感觉到的,也只是刺骨寒冷。 孤独终老,一个多么可怕的词语啊。命运给了她和安安在另一个时空重逢的机缘,却也不是一片坦途。 她怕极了。 前所未有地害怕。 她怕自己完不成追婚任务,怕自己同前世一样重蹈覆辙害了安安,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 安斯予的眼眶也红红的,没有落泪。她拍抚着蔚音音:“我们……” 我们什么? 我们不会步老婆婆和她爱人的后尘?还是我们会冲破阻碍,幸福到永远? 怀里的蔚音音嗡嗡说道:“安安,你一定要记得,我不怕死。”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宁愿死。 …… 当眼泪划过嘴角,唐韵青仓促地抬手擦拭。 老婆婆故事里病重的那段情节,与她前世和傅纹婧的结局极为相似。 傅纹婧重病不治,她后知后觉抛下一切,陪着她度过最后时光,也陪着她入了黄泉,换来今生重逢。 她们又怎么可以,孤独终老? 傅纹纹心里难受,但她这一世还没轰轰烈烈的爱过,感同身受的体会相对要弱一些。 她伸手覆在唐韵青的手背,无声安慰,体贴地低着头,不去看她落泪的脸庞。 唐韵青的眼泪,比老婆婆的故事,更扎她的心。 老婆婆的爱人,是女人。她身旁的安斯予和蔚音音,也是彼此的爱人。 那么唐韵青呢? 她是否也曾有过同性恋人?所以才会感同身受? 几分钟后,唐韵青站起身说道:“走吧,天黑了。”
第37章 yyds 民宿餐厅,六个人分别坐在长方桌的两侧。 安斯予举杯:“首先感谢小沫和小仟,不辞辛劳陪着我们四个转了一天。” 小沫:“陪四位女王,我的荣幸。” 小仟:“陪四位美女,乐此不疲。” 众人共饮果汁。 自己钓的鱼,就是比买来的鱼更鲜嫩可口。 蔚音音大哭过一场,胃口不佳,情绪也挺低落的。这次换安斯予戴了手套给她挑鱼刺剥虾。 对面的傅纹纹接收到安斯予递来的眼色后,也上手为唐女王布菜:“韵青姐,尝尝你亲手钓的鱼。这条鱼原本花纹挺好看,要是离家近,就该带回家养起来。” “你有鱼缸么?” “唔,没有。我住的地方小,也不是我家。” 蔚音音听到说养鱼,也想起来前世安宅后院池塘里那条头顶一点红的黑色锦鲤。 身子歪向安斯予:“安姐姐,等回了B市,你陪我去花鸟市场好不好?” “好啊,想买什么来养?花花草草,还是猫猫狗狗?” 猫? 是啊,前世阿镜为讨自己欢心,还养了一只纯白色的波斯猫,取名惜惜。 可她们,却都没能照顾惜惜一辈子。 “算了,我们没有时间养。”蔚音音伤感。惜惜是独一无二的,并不是今生再养一只和它相像的,就能代替。 “想养就养。以后我们长住B市,我会雇一个阿姨在家照料。” 听到安斯予的说辞,蔚音音打起了精神:“那我每晚都可以去你那儿住么?” 安斯予又夹了一块鱼肉到她碗里:“回去后给我一份课表,我有时间就去接你,没时间就让小仟去。” 小仟突然被cue,迅速做出回应:“老司机24小时待命。” “噗。”小沫被水呛住,偏头咳嗽。 安斯予:“论老司机,恐怕小沫比你更老。是吧,唐女王,傅老师?” 唐韵青面不改色:“音音从学校去我那儿的车程只需要二十分钟不到,早上可以多睡半小时……” 吃完晚餐,一行人两辆车去往市区酒店办理了入住。 小沫和小仟各自一间普通大床房,安斯予和蔚音音一间豪华房,唐女王和傅纹纹各自一间豪华房。皆由安斯予刷卡。 当着众人的面,傅纹纹没好说什么,进了房间后,她点开微信导师群,添加安斯予为好友。 叮。 安斯予正巧拿着手机,通过了好友申请。 【纹纹:安总,今晚的房费我转给你。】 【安An:要转就转给唐女王。】 安斯予也就随口一说,唐女王才没给她转钱呢。但她想不到怎么拒绝傅纹纹。 傅纹纹信了。 【纹纹:好,白天谢谢安总了。】 【安An:不客气。纹纹,节目之外,我们几个是朋友。】 【纹纹:嗯。今天我也很开心。】 蔚音音站在试衣镜前,脱了裙子,只穿着内衣裤,前前后后看了又看:“安安,你快帮我看看有没有哪里晒伤?” 安斯予放下手机转头,这小妖精,真是越来越奔放了。 不对,小妖精在自己面前就没有不奔放过! 搂住腰,亲了亲后颈窝,才仔仔细细帮她检查肩膀、胳膊、小腿:“完好无损,白着呢。” “那,那我去洗澡了。” 两人一前一后洗完,平躺在床上,都敷着保湿面膜,电视里放着某下饭综艺。 安斯予抬脚勾了勾蔚音音的脚:“你们这么火的女团,怎么成了团出了道,通告这么少?” 蔚音音心里咯噔一下,解释道:“因为要录团综啊。” 关于这点,蔚音音心里有鬼。早前她就和乔唯说过不下三五次,自己要完成学业,言外之意就是能少一些通告就少一些。 再者她现在有鸿鹄科技做靠山,鸿鹄大小姐又跟她“亲密无间”,是个人看在眼里都会相信鸿鹄是她的金主。 天华娱乐一方面纵容着蔚音音,另一方面也正好主捧晴晗,避免了资源冲突。 “我看人家晴晗飞来飞去忙得很,你呢?” “什么嘛!你是不是嫌弃我不火?嫌弃我没人气?嫌弃我没通告?” “打住啊,撒娇没用。”安斯予难得正儿八经跟她聊工作,双手抱在胸前,“蔚音音我警告你,是你自己说的要在娱乐圈混一年,那你就给我好好混。娱乐圈来钱多快啊,你多赚些,搞不好哪天我的公司垮了,还指望你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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