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阑点点头,甚至都不问她原因和理由,爽快地说了声:“行。” 李梓还想再多说几句,但是预感到无极可能会回来,一旦被他抓住几个人在密谋什么哪怕不清楚具体的计划也会对他们起提防之心,咬咬牙还是先转身走了。 夏千阑就这么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看着女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真要和他们夫妻两个合作?” 乐玉珊靠到她的身边来,看到夏千阑的耳朵上还有点刚才趴桌子上睡着时压到的红痕,忍不住抬起手来去捏了下,立马收获了女人的白眼。经历过之前好几次的生死关头,乐玉珊的蜕变虽然算不得脱胎换骨,却也比先前的心理素质要好了不止一点,起码在这个副本内已经能够自如谈笑,而不是神经兮兮地盯着风吹草动了。 “之前他们拆穿了无极,无极就懒得在我们面前伪装,看来这次是想撕破脸皮直接对着干了。反正他心里也清楚我来到这里就是打算找他的,明着打还是暗着来都差不多。” 夏千阑倒也没正面回答,给乐玉珊稍稍留了点悬念,意图给她自己思考思考。可在下一刻,轻轻伸手替她掸掉身上灰尘的女人便从容一笑,似乎对她的心思不需要有过多揣摩,立马就能理解似的: “行,我知道了。” 夏千阑的思绪再次停顿住了。 虽然现在的重点应该是在于该如何解决掉雨夜鬼影从副本里脱离出去,可她还是忍不住去发散思维,试图从过往的点滴里寻找出和此时此刻有丝毫关联的碎片来,答案却迷茫不已。在漫长的过去中她应该说是和乐玉珊没有任何的交集,可偏偏这女人的一举一动总会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默契感,夏千阑也能保证自己在过去的人生内从未有过什么失忆。 在乐玉珊推开门想要出去透透山雨来临之前的清新空气时,夏千阑终于是忍不住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问出了那个埋藏在心底很久都没能问出来的问题:“除了圈内,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渐刮渐烈的风吹得那廊檐上诡异的漆黑铃铛“叮叮”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乐玉珊在昏暗中徐徐转身把她的手握紧,费劲地思索片刻后轻咬嘴唇,有些忐忑地回:“我以前在特级戏剧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名单里单方面见过你?”她顿了顿,“后来我看到你学妹在整理杂物,从里面翻出来一个破本子,说是你不要的东西,我就拿出来看看,看到很小的字用其中一页写了个‘琉璎’。” 在感觉到夏千阑的手有些失望地松弛了力道后,乐玉珊像是有点后悔忽然这么说了,脸上顿现委屈的神情。 两个人出去上了个厕所,中途还看到一个瘦长身影飞快从不远处掠过,有着这样身形的显然便是无极。回来的时候夏千阑一语不发推开门就要朝里走,她推门的动作有点迟缓,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但片刻后忽而动作在之前停住,缓缓地扭过身去。 乐玉珊的目光也随着她的视线一同落下,顿时眉头一拧。 在两个人去上个厕所的短短空档内,那门上居然沾了点透明液体,分别涂抹在门栓和在灰尘中被按出来的一片手印的附近,在愈发昏暗的光线下完全看不清,那样细节的位置显然就可以看出来是个城府颇深的作案老手,要不是夏千阑警惕性强此时估计早已中了招,登时头皮都是一麻。 “是他吧!”乐玉珊低声怒斥,“真是个疯子,还那么有心机!” 夏千阑却心中隐有疑窦,见状捂住了乐玉珊的嘴,直接抬脚踹开了门把人往里面一带。现在两边的关系势同水火,只不过是碍于即将要对付的那个东西才会暂时性地形成联盟的,无极那么想把她们除之而后快其实也并不像是他的作风,毕竟谁都能知道到时候要打还得夏千阑来出一份力。 而明知要和无极对上,哪怕是为了以防万一,夏千阑也绝不可能蠢到把傀儡丝带在身上,仅仅一半的傀儡丝无法控制住她这样的玩家,换句话说就是联手对抗必须得要保持原先的最佳状态,不可能把她弄伤以后强行制服。无极目标这么明显的暴露自己很是奇怪,奇怪到让夏千阑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不是他的想法。 “砰砰!” 一道轻微的敲击声打断了她的思索,夏千阑猛然扭头注视声音传递过来的方向,掌心出现了那把平时常用的长刀。 “砰!砰砰!砰砰砰!” 天边的最后一缕光线不知何时也被吞没,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将室内映得亮白如昼后很快又归于幽暗。富有节奏感的声浪一波又一波在黑暗中传递,与此同时,还有极其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 “好疼、后面,我在这里……” “野萝莉!?” 相处的时间虽然不算很长,但夏千阑对于南椰的声音已经是完全熟悉,见状下意识地就想朝那边走去。现在的天色很暗,一场大雨随时都有可能会从天空倾泻而下,而夏千阑明明记得那边的位置应该是一堵墙—— 敲击声在没有得到回应以后变得反而稍稍缓和下来,像是求助的人在面临不信任中终于是委屈地选择了放弃。夏千阑沉默了片刻,站在原地并没有轻易地移动脚步,在这样的寂静里不知保持了多久,直到隆隆雷声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接连而下时,那道气若游丝的声音才混杂在其间费力地响起。 “没用了,快跑,快点出去。往镇子上走,离开这里……” 在雷声响彻的间隙,只听一道很轻微的石头落地声响起,那边的动静就彻底消失了,只在人的心里埋下一颗疑惑的种子。夏千阑在南椰独自前往之前也和她嘱咐了好几句,自然,从正面进来可能会被无极等人看见,要是从后方来传递消息也未必不可以。她们当时是来不及说太多的,刚才那南椰的声音还算清晰,夏千阑觉得自己不可能听错。
难道这小家伙真出了什么问题? 夏千阑有些心烦意乱。 “阑姐。”乐玉珊和夏千阑在天色暗下来以后就开始手牵着手,在感觉到对方放开手来准备朝外面去时,一句叮嘱的话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完,夏千阑就已经一脚把门给踹了开来。随着木门的猛然开启,那挂在上面的一张娇小黏腻的人皮也如破布似的啪嗒落下,溢出浓烈刺鼻的血腥扑面而来! 夏千阑猛然顿住了。 在她们这几个成年女性当中,最矮的人都也是正常女性的身高,没有人会矮小到这样的体型。 --------------------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真假乐玉珊吗,当时那个“人”就是想骗人从这个地方出去回到小镇~感谢在2022-01-24 00:00:00~2022-01-25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姣姣 23瓶;毕方。 10瓶;彼岸花12138 7瓶;野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李梓夫妻 一时间, 夏千阑甚至都恍惚得心脏猛地抽搐了下,脚尖将地上已经瘫软下来的人皮勾起,触感软塌塌的, 像是一滩散发着恶臭的烂泥。在她脚抬起来的一瞬间, 又看到什么东西从烂掉的皮囊上面掉了下来, 看那样子好像是一封信。 上面只有像是在极端环境下匆忙写出来的寥寥几字,歪歪扭扭的, 一看写信人就是经历了极大的挣扎和恐惧,有一片还被鲜红的血液濡湿了,卷在皱巴的人皮里,有着浓郁的腥臭气息。 自己简简单单的, 只有两个:“回去。” “回去?” 夏千阑之前没怎么见过南椰写字, 但倒也不会怀疑小姑娘写不出这简单的两个字来。她想起了之前在南椰的声音隔着墙被送来, 立马回到房间去在潮湿的木头里勉强找到个能用的, 哗啦一下给钻木取火点燃了,借着光线一眼扫去, 地上果不其然有血迹斑斑,一路沿着之前的方向直到墙根底。 低处先前应该是有人趴着的,土墙上还有新鲜的血渍, 像极了有人在这边求救却没有得到救援留下的绝望一笔。 夏千阑心跳忽而有点快, 抬起手来捏了把隐隐作痛的眉心。 数分钟后,夏千阑敲响了附近李梓的门,在里面忐忑不安走动的女人忽然听到声响后并没急着开门, 再三确定了她的身份以后才把门开了条缝, 谁知外面的人忽而施加压力, 顺势竟是直接把们一推挤了进来!李梓吓得一声惊叫险些脱口呼出,还是被她的丈夫给死死捂住了嘴, 夫妻两人面露警惕地看着外头,显然对夏千阑的突然闯入格外不解。 雨在这时候已经下下来了,可明明之前翻滚在天际的雷声宛如游龙,现在的雨点却只比毛毛雨大上那么一点,甚至他们都毫不怀疑自己走在路上只是会沾湿点衣服,用之前手工自制的那种粗糙雨衣就可以完全挡住。 这是个离开的好时机,尤其是在夏千阑把那张人皮给丢出来,扔到地上的时候,李梓吓得呜咽了几声,在她老公的怀里死命挣扎,眸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惊恐不安。在昏暗迷蒙的光线下,李梓用眼神询问夏千阑这是什么东西,她沉默片刻并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乐玉珊开口了: “是南椰,就是之前跟我们在一起的那个小女孩。她死了。”像是风卷起落叶轻飘飘地掉进湖水里,轻微的涟漪推动起更大的波澜,乐玉珊的声音带着点自然的颤抖,似乎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她在死之前让我们跑,还求救了,但我们没第一时间去救她,当时太黑了。就是那一阵……” 之前忽然暗下来的天色李梓夫妻当然也知道,两人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与笃信,尤其是在夏千阑把那封沾着血的信件给递到他们手上的时候,李梓更是倒抽了口冷气,这下子完全乱了阵脚: “也就是说、那东西也可能进来了?” “南椰的武力不算太高,但属于那种敏捷性很高的玩家,她要是躲不开鬼影的袭击,我们在座的所有人想跑都是没可能的事情。”一直在沉默的夏千阑终于开了口,她的眼眶略略泛红,像是确实对忽然死掉的女孩有些不舍和愧疚,只是对生存更大的渴望占据了上风,“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走,离开这里,毕竟当时无极说的不一定完全正确,她可能吸引来的是伥鬼,也有可能是鬼影,不是吗?” 李梓夫妻陷入了沉默。 可有限的时间并不会给他们再次思考的机会,仅仅是片刻后,李梓丈夫就捏紧拳头拎起了简单的行囊,用很小的声音骂了句特别难听的脏话,用词一听就是在辱骂某个男性的。他扯了把李梓的胳膊: “老婆,咱还是快走吧,无极那个逼推理的谁知道对不对,保不准真的是给我们全都送去死呢?我们赶紧走,”他飞快看了眼地面上白花花的肉皮,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才没吐出来,“我可不想变成这样!” 李梓显得有些左右为难,本来她是想留下再看看情况的,但想想还是算了,拍拍老公的手示意他松开自己,四个人穿上了之前做好了的简易雨衣立马就往外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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