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祈月回了一句嗯。爷爷快死了,自己天天陪床,忘了幸福为何物,没理由批评好友金钱加持的幸福。 她回国亦是如此,文祈月不是不关心栾一禾,栾一禾人好,家庭好,儿子好老公好婆婆好..只要你问,栾一禾觉得有钱哪都好。 “祈月,我们追上去吧?”傅懿宁看文祈月脸色铁青,显然动了怒。 四谷五星酒店不多,文祈月来的这家算其中之一,符合刘昌仁大手笔的消费习惯,文祈月眉头缓缓松开,有个不敢细想的念头压在心底,她语气凝重说:“没准栾一禾知道。” 富贵面前,选择漠视。 为了儿子,选择隐忍。 “刘昌仁对一禾不错。”傅懿宁听后收回目光,只能这样说,上次她被文祈月吓跑,赶上姥姥去世躲在家里闷闷不乐,结果出门偶遇栾一禾,栾一禾把她带到店里开导,两个人说完文祈月的事,剩下的时间栾一禾说了说她自己。 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嫁给富商,其实不光彩。 家人不看好不反对这段恋情,反正女儿远嫁四谷,眼不见为净。 栾一禾说,她找到一个爱她的男人,刘昌仁也爱她,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是爱情最好的状态,刘昌仁有钱,给她挥霍不完的权利,唯独求她早点生下孩子送给婆婆带。 一个孩子换来婚姻生活挥金如土,傅懿宁相信文祈月说的话,栾一禾不傻,大学毕业顶着嫌贫爱富的名声嫁给富商,生下儿子当潇洒辣妈,二十几岁人生已经达到巅峰,就算老公出柜,对她影响不大。 两个人也没听栾一禾抱怨过,刘昌仁待儿子不好。 刘昌仁司机驾车离开,透过车窗,宁月二人隐约看见车内男女欢笑的模样,文祈月生气化为叹息,说:“孩子是无辜的。” 默许对方感情不忠,这段婚姻可以持续多久?她不知道栾一禾脑子里装了什么,有钱人的婚姻说离就离,难道没有为儿子和自己以后做好打算吗? 傅懿宁挎着文祈月胳膊摇了摇,恬起笑脸讨好道:“找天叫一禾出来吃饭,咱聊聊看吧?” 这段友谊,文祈月很重视。傅懿宁不想让自家恋人揣着心事。 文祈月回以笑容点点头说好。 再多疑问没见到栾一禾本人都不成立,宁宁懂她,心有灵犀,默契不必多提。 ... 四谷化了雪,天气没有一丝回暖的征兆,这座城市一到冬天特别冷,走在马路滴水成冰,巷子白天沉寂无声,少了几分秋天熙攘的烟火气,王曼去小卖部买东西,碰见朱婶和老板聊天。 朱婶还愁找王曼聊几句傅懿宁的事,她一看王曼进来,立马站起来搓搓手道:“曼曼,来买东西啊?” 王曼家跋扈,老公不学无术,也就见了文老爷子低低头,她扫了王曼一眼,不冷不淡应了声,转头面向货架。 “呦,这是皮草吗?很贵吧?!”朱婶跟在王曼背后眼冒金光,咂咂舌羡慕道。 小卖铺原本租给傅家开饭馆,后来傅家搬走,现任老板租下这里方便邻居。 巷子里那点是非,看破不说破,老板岁数大了,最怕参合女人热闹,默默跑到柜台看戏。 “你有什么事吗?”朱婶小市民一个,王曼懒得搭理她,拿了瓶酱油转身结账。 对方冷淡,朱婶在心里咒骂,骂完脸上笑呵呵说:“我想和你聊聊傅懿宁的事。” “傅懿宁啊!不得了!你说这孩子长大了,本事了,那天竟然和我叫板,害我在李婶面前抬不起头,她这脾气暴躁,怎么做生意?”朱婶阴阳怪气数落傅懿宁。 想想她生气,补充道:“都是让文祈月教坏了!两个孩子蛇鼠一窝!不学好!暧昧不清的,恶心!” 换做前几天,猫巷没火,王曼听朱婶抱怨几句也罢。如今猫巷大火,连带她一起捧红,谁骂傅懿宁就是和她王曼过不去。 她结完账扭头翻了个白眼,涂红的嘴唇似笑非笑道:“你想挑拨我和宁宁的关系啊?” 朱婶敢得罪王曼吗?王曼家是四合院大户,公公婆婆地位颇高,她得罪王曼相当于玩火自焚,以后别想在巷子里好过。 “宁宁...宁宁交不出房租!”朱婶低了低头,“她攀上文祈月,没有心思好好做生意。”
“交不出房租关你什么事啊?”傅懿宁一跃成为王曼财神爷,王曼巴不得猫巷火下去,她这个房东人设立得住。 朱婶年长,被王曼一个妹妹挤兑,面子抹不开,咬牙嚷嚷道:“咱是邻居,我替你着想有错了?” “用不着!”王曼嗤笑,向着傅懿宁说话道:“一把年纪嚼年轻人的舌根,老不羞!” 朱婶顿时血压飙升,气歪了嘴,口不择言道:“你!傅懿宁赚不出房租,你活该赔钱!”她用四年前的老款手机,微信没几个好友,天天呆在巷子里买菜做饭养老,网络的事一问三不知。 “我赔钱也比你有钱!”王曼眼珠瞪出眼眶,红唇大有吃人的架势,不留情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问老爷子借钱,老爷子没借给你,你记恨文家,见不得傅懿宁跟文祈月亲近!” 老板见两边气焰跋扈,实实在在说了句公道话,抢在朱婶开口前打岔道:“宁宁是个好孩子,创业不容易,有点脾气咱当长辈的多包容就是。” 话外音,朱婶太计较了。 傅爸傅妈开饭馆待人热情,有忙就帮,宁宁懂礼貌,长得漂漂亮亮讨人喜欢,这些事实大家有目共睹,没必要鸡蛋里挑骨头,挑人家的不是。 近几年巷子里老龄化严重,人们年纪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宁月二人搬回来,低头不见抬头见,若人人都像朱婶一样,见面自找难堪。 ... 今天大概是偶遇的好日子。 文祈月陪傅懿宁回家换衣服,傅懿宁聊起猫巷的事,丝毫没注意到从小卖铺冲出来的王曼。 隔了半分钟,朱婶站在小卖部门口,抬头望天,文祈月眼有凉意,拽走滔滔不绝说话的宁宁,两个女人挤进身侧窄巷。 “祈月?”傅懿宁错愕,眨巴眨巴大眼睛。 窄巷,何止熟悉。 18岁的夜晚,有一份来不及进展的情感,曾在这里达到沸腾最终冷却。 时隔多年,两个少女已然成为玲珑的女人,窄巷两面墙将她们夹在中间,紧紧贴在彼此身上,密不可分,文祈月扣住傅懿宁后脑勺,低头狠狠吻住宁宁粉色的蜜唇,傅懿宁有种喘不动气的窒息感,文祈月舌尖闯进来,以不容拒绝的强势向她索吻。 她的吻像来势汹汹的猛兽,片刻才放缓,轻吮傅懿宁舌尖,搅乱傅懿宁压抑的呼吸声。 傅懿宁无措,双手攥紧文祈月腰间大衣,闭上眼睛顺从回应,她和文祈月截然相反,温柔的不像话,纵容文祈月把她拉进窄巷的捉摸不透。 宁宁胸口挤在胸前,文祈月赶在擦枪走火前停下失控的情绪,她目光静却幽深,长长喘了口气说:“宁宁,我有过后悔的事。” “后悔18岁没有勇气亲亲你。” “文祈月...”软绵绵的声音说:“你长进了。”傅懿宁心想自己定是中了文祈月的毒,三下两下就被这人撩的找不到北,迷迷糊糊的。 文祈月指腹沾走宁宁唇角接吻后的晶莹,低笑道:“不。” “刚刚是我18岁想对你做的事。” 比起那时种种犹豫不决,文祈月终于在27岁肆无忌惮吻住傅懿宁。 “待会记住我吻你的感觉。”挤在一起时间长了属实喘不动气,文祈月又把宁宁拉出窄巷,抬手整理衣服和泛滥的感情。 傅懿宁似懂非懂,祈月吻她的感觉... 女人脸颊涌上红晕。 心脏在文祈月吻过来的瞬间,鱼儿上钩般跳出水面。两个人都有遗憾,一个遗憾没有吻过来,一个遗憾对方为什么没有吻过来,她们仅是想法层面的英雄,大胆无畏,真正落到行动,不约而同缩回壳子里。 这一吻敲碎了年少遗憾的壳,傅懿宁乐在其中,任由那股子甜蜜钻到身体每一处角落。 ... 朱婶被王曼气得够呛,站在小卖部门口平复心情。 宁月二人手牵手迎面走来,她立马调整状态迎敌,可人俩压根不点她,装作没看见,丝毫没有站下打招呼的意思。 “站住!”她大喝一声。 文祈月无视到底,傅懿宁拉她站下,直面朱婶,保持好心情礼貌道:“有事吗?” 又没有称呼?朱婶在王曼面前吃瘪,自然要找年纪轻轻的傅懿宁讨回来,她瞥见两个人十指紧扣,嫌弃道:“搞到一块儿了?” “是。”傅懿宁甜笑,卧蚕写满我很友善,文祈月唇角微提,默不作声。 朱婶没想到傅懿宁爽快默认,支支吾吾,想了句话挤兑道:“巷子里有小孩,大白天手牵手,也不怕教坏小孩儿?!” 傅懿宁不以为然,环顾四周疑惑道:“哪有小孩儿?”她特意举起牵住文祈月的左手,炫耀给朱婶看,“小孩儿没见过两个女人手拉手吗?” 别说,朱婶的问题比巷子里的小孩多。 孩子们结伴玩闹,腾不出功夫搭理两个手牵手的大人。 朱婶词穷,嘴巴忍不住挖苦文祈月几句,傅懿宁突然眯起眼,前一秒含着秋水的眸冷冷打量她,似乎无声告诉她别乱说话,朱婶上次被傅懿宁吓到,冷不丁又收到相似的警告,想说的话老老实实憋回去,目睹宁月二人结伴离开。 拐到巷口傅懿宁收敛脾气,切换依附恋人肩膀的小女人,文祈月呵呵直笑,宁宁这只小猫,不好惹呢。 “你是不是早就看见朱婶了?”傅懿宁戳这人腮帮。 文祈月边笑边点头,“是呀。” “那刚刚..”傅懿宁反应过来,文祈月为什么在窄巷亲了她。 “别不开心。”文祈月不太会哄人。 哄人这一技能和她先前感情经历不沾边。 她看见朱婶,做好三个人碰上的准备,朱婶说话难听,宁宁容易听进心里,指定不高兴,她借着旁边窄巷还了18岁的遗憾,顺便提前哄一哄宁宁。 傅懿宁自文祈月回国,得到太多感动。 文祈月一直照顾她敏感的情绪,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祈月,我知道你不需要。”傅懿宁转身扑到文祈月怀里,文祈月兜住她的至宝,低头听宁宁靠在胸口说:“...谢谢你。” 谢谢你回来,拯救我27岁蒙上灰尘的灵魂。 傅懿宁因为文祈月开心,惊喜,雀跃,又因为文祈月难过,气愤,心疼。 这人太霸道,夺走傅懿宁酸甜苦辣的情绪,一言一行牵动傅懿宁的整颗心脏。 文祈月再次笑了笑,她欲要说话的唇被傅懿宁堵住,就在她们从小长大走过无数遍的巷子里,旁边不知是谁家四合院,天气冻得伸不开手,傅懿宁学着文祈月的强势,还给文祈月充满倾慕...爱意...感激的吻。 暖阳挂在头顶,越过四面八方交错的天线,投下一米阳光环绕她们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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