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梓镜说:“嘿!你怎么就跟牛干上了?不过你说的也是,光看苒姐走路就不大像女强人,嗨!好好的当嘛女强人啊?累不累啊!哎,周予筱,你老看我干嘛?怎么不说话?” 周予筱确实一直在看封梓镜。她发现自从那天酒会过后,她对封梓镜越来越在意了,她以前总觉得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封梓镜,因为封梓镜总爱打击她,不成想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竟造就了她的受虐体质——一天不听封梓镜的打击她就一天感觉空荡荡的。她年岁也不小了,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成功地从对伊苒的迷恋转移到了对封梓镜的喜爱上。她有些苦恼地对自己说:你移情别恋就罢了,可怎么能喜欢封梓镜呢?那可是老巫婆的闺女,小巫婆一个!怎么能这样?炉子翻身,倒霉透顶! 她劝自己千万要及时抽身,可是越劝陷的越深,就像现在,她怎么看封梓镜怎么可爱,以至于对封梓镜和小胖的聊天一句话都没听进去。直到封梓镜踢了她一脚她才回过神,胡乱说了一句:“今天没人干活啊?那咱们聊聊天吧。疯子,苒姐干嘛去了?” 封梓镜突然一点也不想搭理她了。 伊苒来到姬水这边的时候恰巧赶上方佳惠也正拿着文件等姬水签字,她先给方佳惠打声招呼,又飘到打算要走的向尚身边,盯着她的肚子直研究,研究的向尚直发毛,向尚一捂肚子:“你想干嘛?” 伊苒不吱声,又研究了几秒钟,方才叹出一句:“没想到你这块盐碱地还真开出花儿来了!” 姬水和方佳惠都忍不住笑,向尚颇没面子,呵斥道:“你才盐碱地!会不会说人话了!” “人话是会的,只是一激动没能控制住,竟然说了仙语。”伊苒摸摸她的肚子:“今天早上刚知道的么?” 姬水那张嘴巴可真是够快的,这才几分钟啊!向尚看一眼姬水,说:“是啊,早晨刚知道的。” 方佳惠说:“我听着像是向尚怀孕了,是么?” 向尚喜滋滋道:“刚怀,刚怀。”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妥妥的一孕傻三年,情商直线下降,伊苒暗翻白眼,方佳惠怎么跟你同喜?这让人家怎么接话? 果然方佳惠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姬水及时解围:“向尚怀孕了,佳惠,你等会儿安排一下,一些繁重的工作先转交给别人去做,相对吵杂的活动和应酬也不要让她再参加了。” “好的。” 向尚说:“其实我也可以的,不用拿我当大熊猫似的……” “你现在可比熊猫珍贵!”伊苒劝道:“好不容易怀孕了,你就别总想着工作了,工作满大街都是,丢了这个可以找那个,孩子可不是说来就来,尤其是你!” “什么叫尤其是我?”好像人家真是盐碱地一样!向尚颇伤自尊:“哎呀我今天怎么这么不爱听你说话!真是交友不慎!” 方佳惠忍笑道:“天大的事也没孩子的事大,你还是先照应好身体吧,工作不急。” “就是啊!”伊苒一扯向尚胳膊肘:“快跟我走吧!” “干嘛去啊?” “去医院啊!” “我上午见客户,下午再去。” “肖洒陪你去吗?” “他肯定得陪,都说女人最像皇太后的时候就是怀孕这几个月,过这村就没这店了,我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平时也没见你不皇太后过,哪次不是把肖洒使唤来使唤去的?行了,既然他陪你去,我就不用去了,医院检查出结果跟我说一声就好。想好去哪家医院建档了吗?” “想好了,去三院。”方佳惠在,向尚没说是姬水帮她找的人,只做了一个小动作——在伊苒的大拇指上划了两下“J”。 “嗯,”伊苒心中了然,心中夸了一句姬水真懂事,又扭头对姬水和方佳惠说:“《草堂图》已经修好了,你们有空的话可以过去验收。” 姬水说:“好的,我们等会儿就过去。” “那我先走了。” 等伊苒和向尚出去,方佳惠说:“我有些看不懂你跟伊苒了。” “我跟伊苒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没有什么不好懂的,”姬水四两拨千斤地说:“我倒是真有些看不懂你跟夜未央的老板。” “怎么?” 姬水坦言道:“那天在酒会,看你们聊天的样子不像是普通朋友,我也不小心听了你们部分对话,不是有意的,抱歉。” “没关系,”方佳惠理解道:“毕竟公共场合,被听到也正常。其实我们一直算不上朋友,现在好久没见,更算不上了。”
“她喜欢你吧?” “不清楚。” “你不喜欢她?”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吧。”方佳惠皱眉,喜欢叶未央么?应该不喜欢的,但是也并不讨厌。不过最近这些日子确实经常会想到她,倒也不是波涛汹涌的想,只是淡淡地想起来,像是早晨的薄雾一样,隐隐约约地存在,太阳一出来,也就快速散开了。 姬水见她皱眉,就晓得她多少动了些感情,便说:“感情这东西,有时候来的毫无道理,你觉得能一辈子走下去的,偏偏中途分了手,你觉得毫无可能爱上的,偏偏就不受控制爱上了。” “或许吧,毕竟有些东西不受大脑左右。” “所以你也不用想太多,随心随缘吧。”姬水收拾一下桌子,站起身,说:“你对伊苒的修复水平总持怀疑态度,走吧,去她那边看看《草堂图》,也看看你的怀疑是否正确。”
第30章 ——你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流过的光 你伸出双手摸着纸上写下的希望 你说花开了又落像是一扇窗 可是窗开了又关像爱的模样 你举着一枝花等着有人带你去流浪 你想睡去在远方像一个美丽童话 那本书合了又开漂落下梦想 我们俩合了又分象一对船桨 总要有些随风 有些入梦 有些长留在心中 于是有时疯狂 有时迷惘 有时唱 姬水和方佳惠来到伊苒的工作间的时候,伊苒正在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筠子的《立秋》,小胖几个小辈则在一旁打着拍子跟着哼哼。每当修完一幅较为难修的画,伊苒若是心情好,总会抱起吉他弹上一会儿或唱上两段,这也算是自我娱乐和庆祝的一种方式。 远远听到歌声,姬水和方佳惠并没进去打扰,只站在门口安静地听。姬水晓得伊苒偏爱民谣,偏爱那种简单干净的旋律,也一早晓得她会弹吉他,只是两人的相处时间前后加起来不过一年多,听她弹吉他的次数实在有限,虽然平日里也常听她哼上几句不知哪里飞来的调调,而像现在这般一本正经地唱歌就基本没听过了。 十一点钟的太阳不浓不烈地透过玻璃窗洒到宽敞的工作间,带着几分冬日里的清冷,正浅吟低唱的人就被染了几分薄凉,偏那眼角眉梢又沁溢出丝丝地暖,姬水远远看着,禁不住就笑了——该说她有仙气还是接地气? 方佳惠倒没笑,听到伊苒唱完最后一句,她就想到了叶未央。她们那一夜是不是也算疯狂?一夜之后是不是也有迷惘?现在呢?是唱完一曲《笑红尘》之后就风吹云散了么? 不知道。 随心随缘说起来容易,该怎么随?天知道。 她调整一下思绪,随着姬水走入室内去看画。 《草堂图》被伊苒修复的很完美。画心缺失部分的全色与原画浑然天成,若非知道原作有缺损,根本看不出哪些是原色哪些是补笔。在装潢方面,伊苒讲究宽边大料,用古朴静雅的青灰色来做天地头,从铜鼻到签条全都由她一人完成,也就保证了整幅画在装裱上的高度一致性。 姬水看了满心欢喜,脸上倒一直淡定的很。在人前她极少表达个人的真实情绪,只拿出手机把修好的画拍了下来。她想日后可以做个册子,把伊苒所有修复过的书画都记录下来,等退休之后拿出来翻翻看看,定是极有意义。 方佳惠看着画啧啧称赞,她实在没想到伊苒竟能把画修复的这样好,坦言道:“以前我总对你有些怀疑,现在我对自己的眼光开始怀疑了。” 伊苒说:“有怀疑很正常,毕竟我太年轻了。其实你怀疑的很有道理,我的长处是全色,在装裱方面我不如那些老师傅,还需要时间去练。” “但是以你的年纪来说,能把画装裱成这样已经很难得了。装裱也是个体力活,你全部是自己完成的么?” “不是,小胖他们几个帮了我不少。”伊苒拍拍小胖的肩,说:“别看他块头大,干活儿却仔细的很,假以时日,肯定是能超过我的。” “苒姐你再夸下去我能再胖一圈你信不信?”小胖给姬水和方佳惠倒上茶,说:“这茶是我从家专门给苒姐带来的龙井,统共没多少,平时苒姐都舍不得喝,姬总,方小姐,你们多喝点。” 方佳惠喝上一口,笑道:“我喝咖啡还能喝出好坏,茶就不行了,品茶我是外行。” “其实品茶没什么技巧,跟酒一样,多喝长喝就能辨出好坏了。”姬水端起来品一口,清香怡人,口舌生津,她说:“确实是好茶。小胖,你是浙江人?” “对,我杭州的。” “又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真不错。多久没回家了?” “过完十一到现在一直没回去呢。” “不想家吗?” “想啊!不过等我买了房子把父母接来就好啦!” 姬水笑着问:“你父母在杭州过了一辈子,你确定人家真愿意来这边养老?还有啊,等你买了房子就该娶媳妇了,再把父母接来,不怕婆媳处不好?” “我爹妈就我一个孩子,等他们老了,我肯定得接过来好伺候他们。至于婆媳这个世界性难题……”小胖苦恼地摸摸鼻子:“我争取娶个好媳妇吧!” 周予筱八卦的问:“小胖,要是你妈跟你未来媳妇真吵架了,你向着谁呀?” “我肯定和稀泥,谁也不向着。其实说句实在话,婆媳之间吵了打了闹腾了,不心疼妈的男人肯定特少。这点我觉得媳妇应该理解一下,要是一个男的连亲妈都不心疼,他还能心疼谁呀?咱们再换位思考一下,姑爷跟丈母娘闹了别扭,媳妇肯定心疼亲妈,媳妇能心疼妈,老公为嘛就不能心疼妈呢?我觉得现在一些媒体把婆婆都妖魔化了,几乎一边倒地全都指责婆婆怎么怎么不好,不帮你看小孩甚至都成了天大的罪过,这让婆婆怎么说理?有些婆婆是不大行,可儿媳妇也不见得就肯定好啊,这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对不对?” “有点道理。” “所以苒姐,以后你跟婆婆吵架了,姐夫要偏向亲妈了,您千万得理解。” 伊苒拿鬃刷敲他脑袋:“怎么说我头上了?我招你惹你了?我躺着也中枪冤不冤呐!” “这屋里就您一人结婚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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