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后迈了一步,准备撒腿开溜,就听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老婆,你踩我脚了。” 何遇声音很低地在她耳边说。 “我靠!”梁安歌吓得一蹦,转头就冲他喊,“何遇你怎么不直接吓死我呢···” 喊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倏地停了。 何遇满头问号,和她大眼瞪小眼几秒后,疑惑道:“你不是来拿手捧花的吗,狗狗祟祟站门口干什么?” 梁安歌:“···” 梁安歌很想拍死面前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在何遇看傻子的目光下勇敢地转了个身,迎上了里面那两道凉飕飕地视线,搓着手小心翼翼试探道:“你,你们继续?刚才聊到负责了。” 季星池:“···” 陆绾原:“···” “负什么责?”何遇求知欲极强,在化妆间门口探头探脑,好奇地小眼神在季星池和陆绾原的脸上来回扫,“谁要对谁负责?” 季星池挑了挑眉梢,陆绾原弯着嘴角半笑不笑,两人眼底的内容出奇的一致:有你屁事儿。 梁安歌赶紧干咳了两声,伸手往何遇腰上掐了一把。 终于感受到杀气的何遇求生欲一秒上线了,虽然没弄明白到底负什么责,谁要对谁负责,但,再问下去就死了这一点他倒是弄明白了。 “对不起打扰了,”何遇语速极快,“婚礼马上要开始了,新郎新娘不能迟到,你们随意,我们走了。” 说完,拉上梁安歌就跑。 “我的手捧花!何遇我手捧花还没拿呢!” “要什么手捧花!去场地现摘吧!那么多白玫瑰还凑不齐一束手捧花吗!” 声音远去,季星池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陆绾原抬眼看她,视线扫过她弯起地嘴角时,突然有些走神。 她很久没看到季星池这么笑了。 四年,还是五年? 记不清了。 她的目光太直白,季星池想不注意都难。 “姐姐,”季星池挑眼看她,笑容很欠,“我好看吗?” 陆绾原视线很淡地看她一眼,指了指桌上的手捧花,提醒道:“婚礼要开始了。” 季星池和陆绾原拿着梁安歌的手捧花抵达婚礼现场的时候引来了不少惊艳的目光,她们比肩而立的画面太惹眼了,别提她们这会儿还身着同款纯白礼服,手里拿着捧花。 哪像伴娘,更像是来结婚的。 “姐姐,”后排座位里一个女孩儿在冲她们招手。季星池对她很熟,是陆绾原同父异母的妹妹,陆染。 “星池姐什么时候来的?”陆染生性活泼,拉着她们落座后就小鸟似的叽叽喳喳个没完,“绾原姐说你工作忙有可能走不开,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季星池闻言挑了下眉梢,饶有兴味地扭头看旁边陆绾原,那个眼神好像在说:姐姐,原来你没告诉陆染我们断了联系这事儿啊。 陆绾原目不斜视,直直看着前方不远处正在交换戒指的梁安歌和何遇。 “我没告诉她我要来,”季星池避重就轻,冲陆染眨了眨眼,“给她个惊喜。” 陆绾原恍若未闻。 “星池姐,你给我的惊喜我也很喜欢,”陆染搂了她一下,激动地说,“绾原姐和你说了吧?我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记得帮我转达,我喜欢死了!谢谢星池姐!” 季星池愣了愣,被她说懵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旁边陆绾原语气淡然接下了话茬:“染染上个月十八岁生日,你送她那辆车。” 季星池:“···” “不止是车!”陆染眼睛都要冒爱心了,“星池姐这几年送我的生日礼物我都喜欢!” 季星池总算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陆绾原,笑着说:“你开心就好。” “我开心死了!”陆染毫不犹豫地说。 “爸和妈呢?”陆绾原转移话题,“你怎么不和爸妈坐一起?” 她父母和何遇父母是多年老友,今天也都到场了。 “爸妈和叔叔阿姨们坐一起呢,”陆染用下巴指了指前排座位,“爸妈今天还问起星池姐来着,说好久没见星池姐了···” “扔捧花了,”陆绾原无情打断她,牵过季星池的手就走,怕那个小祖宗再多说什么,都没来得及细想牵季星池手这个举动是不是过分亲密了。 细软地触感从掌心传来,季星池垂眸瞥了眼她们交握着的手,有些想笑,侧头在陆绾原耳边低声说:“姐姐,我什么时候送染染车了?” 陆绾原眼皮跳了跳,没接话,脚下步伐加快了。 “绾原姐!星池姐!你们等等我啊!我成年了我也要抢捧花!”身后陆染喊。 “我要扔了啊!准备好了吗,三,二,”梁安歌回头看了眼陆绾原和季星池的位置,看到她们站最后排的时候,使了点劲,“一。” 季星池本来没打算抢捧花,那束捧花直直冲着她脸飞过来得时候她都没有伸手的打算,心想肯定会有人抢,但这么想的时候,捧花已经要砸到她脸上了。 季星池赶紧抬手去挡,陆绾原也下意识伸出手想帮她挡··· 捧花被她们一人一半拿到手里的时候,她们俩是懵的,满座宾朋是乐呵的,陆染是兴奋到尖叫的,何遇和梁安歌···是复杂的。 季星池看着她们手里的捧花,一时有些无语,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我们把这束花砍成两半分一分?一人一半···”
说到这儿,她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儿智障的意思。 为什么要分一分,直接给陆绾原不行吗。 “算了,”季星池说,“给你···” “分一分,”陆绾原面无表情打断她,“我去找把刀,这花扎得很结实。” 季星池:“···” 季星池拖着捧花那头的陆绾原过去拦下了要去更衣室换礼服的梁安歌:“刀在哪儿?我们要砍了这束花。” 梁安歌:“···” 这花何其无辜!为啥要砍它! “在厨房,”梁安歌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给我送来了电脑,先给你们发一半,你们先看着,么么哒。
第4章 季星池和陆绾原径直去了厨房,在厨师们费解地目光下翻翻找找挑了把顺手的刀,回了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很大,说它是休息室不如说它是轰趴馆更贴切。里面人很多,都是何遇和梁安歌的朋友,这会儿三五成群聚集着,干什么的都有,到处都是笑闹声。 季星池和陆绾原一手刀一手花往里进去的时候,房间内热烈的气氛短暂凝固了一瞬,两人收获了不少目光。 “你们真打算砍了这束花啊?”梁安歌已经换好礼服过来了,正歪在沙发上和陆染玩手游,她不往门口看都能猜到房间里突然安静是因为谁,“你俩真行。” “你花瓶都给我们准备好了,”季星池淡瞥了一眼摆在茶几中央的两个陶瓷花瓶,懒洋洋地说,“不砍了这花怎么能对得起你费心准备这俩花瓶呢。” 陆染无声笑笑,对于姐姐们要砍花这行为表示见怪不怪,小时候这俩姐姐就想一出是一出,专挑幼稚的事儿干,她拍拍身旁座位,喊季星池:“星池姐坐我这儿。” 季星池应了一声,坐到她身边,把花放到茶几上,歪头看身旁陆绾原:“准备怎么砍?一刀两断?” 陆绾原睨她一眼,眼神冷冷的。 “干什么这么看我,”季星池嘴角弯了弯,指了指桌上的刀,“你来还是我来?” 陆绾原还是看着她,没有说话的意思。 “行吧,”季星池拿起刀,对着那束花比划了一下,小声说,“你不动,我动。” 梁安歌闻言猛地转头看她。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季星池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全神贯注砍花。 她摘下花束底部的缎带,把用来固定花束的线割开,取下密密麻麻缠绕在花束底部地细铁丝,花束顷刻松散开来,和铁丝线绳一起乱糟糟地堆在桌上,非常不美观,简直判若两花。 “怎么分?”季星池有些头疼,不是很想要了,忍不住小声吐槽,“真丑。” “不丑,”陆绾原说完,把两个花瓶拿到面前,有条不紊地插好花,往季星池面前一推,抬眼看她,“好了。” 季星池看着花瓶里疏密有致层层叠起的花束,一时有些诧异,不是因为漂亮,是因为两瓶花一模一样:“怎么做到的?” “安歌捧花里所有花卉的数量都是双数,”陆绾原淡淡道,往后靠在椅背,直直看着那两瓶花,一句话没来得及经过大脑,习惯性问她,“叫什么?” 季星池下意识回道:“就季小花陆小花吧。” 话音落,两人双双愣住,都有些晃神。记忆一下被拉回到了她们刚见面的时候。 七年前。 “原原,”随着敲门声,老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爸爸去公司了,季叔叔家姑娘下午两点到火车站,你别忘了去接她。” “知道了,”床上,被吵醒的陆绾原掀了掀眼皮,捞过床头手机看了一眼,刚过一点。 她点开那个备注季星池的号码,指尖戳着屏幕打出一行字发了过去。 ——出来别乱走,花坛等你。 花坛就在火车站正门口,很好找,季星池拖着行李箱步调散漫晃到花坛附近,从兜里找出传来消息提示音的手机看了一眼。 ——路上堵车,我手机没电快关机了,你等我一会儿,别跟陌生人走啊。 她回了个“好”过去,把手机装回兜里坐到了行李箱上,目光闲散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城市。 她是被她爹一通电话扔到这里来的。 没错,就一通电话,通话内容简单粗暴,就一句“我给你办转学了,去了那边陆叔叔会联系你,我在忙,回头给你打电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这个常年在忙神出鬼没的爹,连陆叔叔是谁都没给她交代,就把电话挂断了。 至于“回头给你打电话”这句话,她爹那么一说,她随便听听就行,不能当真。 陆绾原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快三点半了,她下了车往花坛那边过去。 花坛周围没什么人,一眼望过去那个坐在行李箱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姑娘就很显眼了,应该是季星池。 “季星池?”陆绾原脚下步伐加快,隔着一段不远地距离喊她。 季星池被这声询问拉回思绪,抬起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瞧着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手里拿着束花正朝她走来。 “是季星池吗?”陆绾原走近她,“我是陆绾原。” “陆绾原···”季星池拖着一截软软地尾音把她的名字重复了一遍,像是在思考,几秒后,倏地冲她笑了,“不认识。” 陆绾原眉梢轻轻一挑,确定了她就是季星池。确定了她就是季星池之外,还确定了另一件事··· 这个叫季星池的小姑娘,脾气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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