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安:“……”说好的因为爱他才会生小怪物呢,骗子。 他认命地照顾良姜,一边喂食一边观察,“它是不是又长大了点?” “嗯!”良姜重重地点头,用一种很骄傲的语气道:“又长一截手指那么大!” 他竭尽全力地控制自己的内力,小心翼翼地往肉球里灌输内力,感觉自己对内力的控制似乎有多了几分理解。 “不愧是我们的孩子,真棒!”柏安毫不吝啬地夸着,为小怪物加油,“加油,快快长大,等你出来爹给你吃烤肉!” 良姜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刚出生的孩子能吃烤肉吗?” “等它长大吃,”柏安讪讪,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又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我刚才突然想到我小时候,我爸和我玩,经常会折腾我,把我从船上扔到海里,说教我学游泳,然后我妈就是像你刚才那样教训我爸。” 柏安眉开眼笑,又凑过去吻良姜,小声道:“我们是一家人。” 良姜咬着他的唇不让他离开,两个人忘情地亲吻着,直到良姜身子半仰,忽然想起还有个小怪物,连忙叫他停下。 柏安食髓知味地停下,眼巴巴地看着小怪物,“要不让我也捧一会吧。” “我怕你像你爹一样把它扔河里学游泳,”良姜找个蹩脚的理由拒绝柏安,突然又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等它出来,吃什么才能长大?” 柏安和良姜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地看向良姜的胸膛,良姜有些恼怒,“我没有!” 柏安转过眼神,其实如果想有,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良姜半信半疑。 “自然是真的,”柏安言之凿凿,有些期待。 良姜:“……” 他别过脸去,心口不一道:“我再想想。” 柏安爱极他这个模样,坐他身后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你身子放松些,不然还不等小怪物出世你就要累了。” 他咬着良姜的耳朵,轻声叫道:“你是我的大宝贝,以后它就是我们的小宝贝。” 深夜里的爱意密语,似乎也成了小怪物成长的养分剂,柏安和良姜一夜未睡,到了第二日,小怪物已经从原本的拳头大小,长成一个半拳头大小。 肉膜也清透许多,已经可以隐约看清小怪物的小脸,它双眼紧闭,相似禁锢在液体之中,小脸皱巴巴的,两只小手举在头顶,向两位初为人父的大男人宣告着他的性别。 “健康的,”良姜松了口气。 柏安也松了口气,小心隔着肉膜和他的小拳头抵在一起,“小怪物,你好啊。” “给他起个名字吧。” “好啊。” 于是接下来的一整天,除了吃饭和如厕,他俩都在探讨孩子到底该叫什么。 就和普天之下所有对孩子抱有美好期待的父母一样,他们也想把最好的寓意给小怪物。 可什么平安长乐健康又太俗气,两个人争论半天,最终筋疲力尽地靠在一起。 肉球里的孩子又长大了一小截,现在快有两个拳头大小了。 “明天它是不是就要出来了?”良姜有些惶恐,惶恐中又带着期待。 柏安也是同样的心情,只不过他想的更多,责任。 以后他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他有伴侣,有孩子,有家庭,相应地,就要扛起许多责任。 明明都是一些无形的想象,可柏安却明显觉得自己的肩膀有些沉重,他似乎又想明白了一些事。 家人,是软肋,也是盔甲。 能够让软弱的他变得坚强,让他明白早逝的父母为什么拥有出海的勇气。 原来这就是责任吗? 柏安的眼睛有些潮湿,他眼眸中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握着良姜的手,两个人都摸着包裹小怪物的肉球,他认真道:“就叫良木白吧,把柏拆开。” 取良姜的姓,他的名,做他们孩子的姓名。 孩子是生命的延续,可能够陪伴他们的,只有彼此。 “良木白,”良姜在唇齿间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他和柏安就像是两棵大树,在为小怪物撑着一把伞,以后只要有他们二人在,这世间的风雨都不会往小怪物那边倾斜。 良姜露出满意的笑,“好,就叫良木白。” “那小名呢,叫什么?木木?白白?白白不行……” 两个人又陷入新一轮的纠结,最后良姜实在扛不住生产外加一天一夜没睡觉,干脆拍板决定:“就叫小怪物,你输送内力,我睡一会……” 孩子依旧捧在良姜的手心里,柏安抱着他们爷俩,安心输送内力。 不知过了多久,山洞里的篝火即将燃尽,柏安恍惚发现,外面天色微亮,他察觉到一丝动静,低头看去,良姜手中的小怪物已经长到篮球大小,正奋力地舞动手脚,想要从已经不能提供养分的肉膜中挣脱出来。 他连忙叫醒良姜,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怀着一种虔诚的心情,期待着小怪物真正的降生。 晨光熹微,金色的阳光在林间跳动,鸟儿鸣声上下,清脆的啼叫和新生命降生时的哭声交汇,奏响一曲动听的交响乐。 “哇……”肉膜破裂,小怪物痛快地呼吸着山谷间的氧气,他皱巴巴的小脸因为缺氧呈青紫的,本来隔着一层肉膜,良姜还能对他有点滤镜。 可现在滤镜碎了一地,良姜不忍直视,直言直语:“好丑。” 像只没毛的丑猴子。 小怪物哭的更厉害了。 捧着肉球时,他动的没那么厉害,良姜还敢碰一碰,可现在小怪物在他手中胡乱挥舞着手脚,又哇哇大哭,良姜像扔什么烫手山芋一样,连忙叫柏安:“快把他拿走!” 柏安:“……” 幸好他学过如何照顾新生儿,柏安小心翼翼地手捧着小怪物的脑袋和后背,将他靠在怀里,他是那么的小,两只手就能把他安稳地抱住。 被抱起来后,小怪物的哭声就没那么大了,良姜好奇地看着他,伸出食指碰他细软蜷缩的小手。 下一秒,他的食指被小怪物支棱张开的小手紧紧抓住,小怪物咂巴着嘴,眼睛依旧紧闭着,安静下来。 “好像也没那么丑了。” 柏安看见良姜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喜,明明很开心,可还是嘴硬。 “你要不要抱抱他?” “我不要!”良姜立马拒绝,小家伙实在太小了,又好软,太恐怖了,他不敢。 “好吧,”柏安也不逼迫他,二人熄灭篝火,回到湖边,把小怪物泡在早晨温热的湖水中清洗。 柏安脱下自己的里衣,将他小心包裹,包成小猫猫虫。 被包裹之后,小怪物睡得更安心了,柏安解释道:“这样的包裹就像是回到母体,会让他有安全感,现在你可以抱抱看了。” 确实,小宝宝包起来看上去就没有那么吓人了,良姜蠢蠢欲动,在柏安的仔细教导下,成功把柔软的小木白抱在怀里。 他们没有使用轻功,而是一步一步走着回去,生怕轻功太过颠簸,风又太大。 刚出生的婴儿还很脆弱,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自从那日柏安进去,药老突破小花的防守线,成功突进,谁知早已人去房空,想要从十万大山中找到两个想要躲避他的人,药老自知很难,干脆放弃。 可这几日也都充满忧虑,整日盼着柏安回来。
药老长叹口气,“啪叽”一声瘫倒在药田里,小花瞬间炸毛:“师公!快起来!我的药草!” 她人小腿短,费力地拉着药老,却拉不动。 陈彦连忙跑过来,轻而易举地把装死的药老从药田里拖出来,小花心疼地把被压倒的药草扶起来。 药老翻了身,又想往药田里翻滚,小花怒目而视,直接把药锄挡在药田前面:“师公,你好幼稚。” “乖徒孙,难道你都不担心你师父吗?到底生没生啊,怎么生的,生成功了没有?” 药老从心里觉得,可能是没成功,柏安定是躲在哪里伤心去了,他也犯愁啊,弹跳起来,“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乖徒儿日渐消瘦,我这就去翻翻,看有没有什么能让人忘情的药物!” 药老直奔药房而去,小花叉腰,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小花妹妹,不要生气了。” 陈彦安慰小花,蹲在药田里帮她把药草扶起来。 “我才没生气呢,就是有点担心师父,他怎么还不回来呀?”小花人小鬼大地学着药老叹气,被压的不过是一些普通药草,她珍稀的药草可没有种在这里。 想到自己根据药书上从山里找到的珍稀药草,小花脸上露出得意地笑,像是偷吃小鱼没有被发现的猫儿。 陈彦觉得她可爱,想要伸手去摸她的小啾啾,却被小花提前闪开,“师弟,你不能叫我小花妹妹,要叫我师姐,知道吗?” 陈彦望着才到他腰间的小花,一句师姐实在叫不出口,可他从来不会拒绝小花,正扭捏酝酿着,小花突然惊喜大叫:“师父!漂亮哥哥!你们回来了!” “在哪里在哪里?”药老从药房跑出来,冲的太急,他前脚刚出来,后脚茅草盖的房子便轰然倒塌。 声响挺大,良姜怀里传来“哇”地一声啼哭,奶声奶气地声嘶力竭。 药老眼睛都瞪大了,“真的生出来了?” 他走过去,踮起脚往良姜怀里看,良姜微微弯腰,让他看清小怪物。 药老嘴唇颤抖,眼周红了一圈,手指想要摸一摸小怪物,可又不敢。 眼前的生命太过弱小,又太过奇迹。 他有亲徒孙了。 “师父,他是不是很可爱?”柏安炫耀似地看着药老,像是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宝贝。 药老点头,心底的大石头也放下了,“不用给你做忘情丹了。” 小花蹦跶着,“我也要看,让我看看小宝宝!” 可一直被药老拦得紧紧地,“坏师公!” 药老的脾气就像小孩子一样,平日里最爱和小花逗气,这会也不忘逗弄小花,小花都快急哭了,突然被人从身后抱起来,猛地窜高一大截。 她如愿以偿地看见良姜怀里的孩子,“哇!好可爱!” “师父,他起名字了吗?”小花脑海里似乎有许多起名灵感爆发式涌现,她期待地看着柏安,兴奋地搓手手。 孽徒住口! 柏安不给她任何给小怪物起名的机会,果断道:“良木白,良姜的良,柏字拆开的木白。” 这个名字就像他们三人一样,永不分开。
第60章 逃不过的宿命 被否认起名能力的小花有点失落, 不过很快又扬起灿烂的笑脸:“我有小师弟啦!我要把糖葫芦留给他吃!” “笨蛋徒孙,他还没长牙呢,怎么能吃糖葫芦?” “那要吃什么啊?” 谷中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构成分别是老人, 小女孩,半大少女,光棍男, 以及一对男男情侣。 没有一个人具备提供良木白幼年主食的硬件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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