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白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来,悄悄看了看旁边的顾蕴,然而刚看过去,就撞进了她狭长的眼眸里。 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着她了,姜梨白才发现顾蕴似乎比以前稍微胖了一些。 以前她脸颊瘦削,虽然少年气十足,但有时候到底显得虚弱些。 但现在脸上稍稍有些肉后,看起来精气神更足了。 肌肤细腻,脸颊淡粉,像是天边柔软的云朵一般。 叫姜梨白差点移不开眼。 “你怎么不坐?” 见顾蕴还像根直挺挺的柱子立在原地,姜梨白指了指她旁边的躺椅,“你坐啊。” 顾蕴这才一撩衣袍,坐在了七公主的旁边。 “你这样搞得,像是本宫要吃了你一样。”熟悉的沉香木气息传了过来,姜梨白心里 总是忍不住喜悦了起来。 她想,这些天躲着顾蕴,她心里还是在想她的。 顾蕴擦了擦手,为七公主倒了杯温热的水,递到了她面前:“如今寒气还未过,公主不宜在外面太久。” 她的目光在七公主隆起的腹部停留了一瞬,随后默默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姜梨白听到顾蕴这话,总感觉她是在赶她走,就像是……不想见到她一样。 她咬着唇,眼角眉梢处已经带上了一些愠怒:“都开春了,本宫还不能出来走动走动了?” 顾蕴:“???” 她是不是哪里又得罪七公主?!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她忙解释道:“天气寒冷,我是担心公主会受凉,并不是不让公主出门的意思。” 这就是从没有谈过恋爱的人的直觉吗?!一星忍不住想捂眼。它简直看不上它家将军的迟钝,索性继续帮她一把:“一起回屋!一起回屋!” 旁边的鹦鹉再一次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打破了两人之间凝滞的气氛。 顾蕴看了一眼扯着脖子四处张望的鹦鹉,便起了身,来到了姜梨白旁边,“公主,现在风大,不如回屋避一避?” 看着伸过来的手,姜梨白有些别扭。 刚才她才凶了顾蕴,这会儿就要和她牵手了,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本宫不回去,就要在这儿赏景。”她轻抬下巴,没有理会顾蕴想要扶她的手。 闻言,顾蕴也只能依着她。 虽说春风拂过遍地绿色,但这会儿才初春,风里还带着些刺骨的寒意。 顾蕴怕七公主受寒,便脱下了身上的披风,将七公主盖了个严严实实。 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张脸在外面的姜梨白:“……”她看起来真的有这么虚弱吗?要盖得这么严实?! 但她现在不想和顾蕴说话,也就默默忍了下去。 说着是来赏景的,姜梨白便抬眼欣赏着四周还不甚明显的春景。 之前堆积的厚厚的雪已经彻底融化了,地上渐渐冒出了些许嫩绿,被和煦的春光一照,便散发出独属于春日的青翠欲滴。 姜梨白心里没来由地变得舒畅了些。 她半眯着眼,看着看着就打了个呵欠。 最近一个月来,其实她都没有怎么睡好。 这会儿顾蕴就在她身边,那股清淡的气息缓缓萦绕着她,她便有些想睡了。 没一会儿,姜梨白就闭上了眼睛,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 看样子是睡熟了。 顾蕴慢慢起身,来到了她身边,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女孩儿睡得香甜,在她的怀里自动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砸吧砸吧嘴后,就彻底睡了过去。 她比以前稍微重了些。 好在顾蕴这段时间一直在强健体魄,抱起她倒是不费什么力。 她走出亭子,侧头小声问春喜:“公主昨晚没有睡好吗?”之前七公主就没那么嗜睡了,怎么这会儿刚过中午,就这么睡着了? 春喜跟在她们后面,忙低声回道:“奴婢不瞒驸马,其实公主她与您分居这段时间来,她就一直没怎么睡好,大半夜的时候,总是会惊醒……” 闻言,顾蕴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紧紧抱着姜梨白,回到了卧房内,极为轻柔地把她放在了床上。 拿开披风,脱下鞋子,又解开她的外裙后,顾蕴拉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本想把脱下的外衣放在挂衣杆上,但她发现七公主的小手紧紧地拽着她的袖口。 她便把衣服扔在了床尾,坐在床边,一直陪着她。 姜梨白一觉醒来,就快到傍晚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就察觉到右手好像被什么给压着。她往那边看去,一个模糊的人影躺在她的右手边。 她一下子睁大了双眼。 待看清这人的脸后,她停下了动作,静静看着她的侧脸。 顾蕴的皮肤极为细腻,而且比寻常人白些,看起来就是那种娇弱女子的肌肤。 但她眉毛比寻常女子的要稍微长些,鼻梁也比较挺拔,再加上那张淡粉的薄唇,就让她看起来比其他女子多了些英气,也多了些冷淡的意味来。 姜梨白看了她许久,总觉得自己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伸出左手,想要摸一摸顾蕴挺立的鼻尖,但还未触碰到,就见她鸦羽轻颤,似乎是要醒了。 她忙收回了手。 顾蕴一睁开眼,就看到七公主转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她。 清浅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她心神微动,喉间一紧,“现在什么时辰了?” “没注意,天好像快黑了。”姜梨白盯着她一开一合的薄唇,总觉得她刚睡醒后的嗓音里带着慵懒撩人的味道,心里痒痒得……有些想亲一亲…… 说起来,她和顾蕴都有一个月没有亲亲抱抱了。 她有点想念了。 顾蕴见姜梨白伸出舌尖,不由自主地舔舐了一下嘴角,眼里顿时深沉了不少。 “公主。”她压低了声音,“你现在饿了吗?” 姜梨白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道:“本宫还不饿。”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顾蕴搂住她的腰,避开她的肚子后,附身看着她,“可以吗?” 她的眼里充满了火热,姜梨白虽然也很想亲一亲她,感受她怀抱的温度和嘴里的香甜。 但她可还记得呢!她们还没有和好! 所以她要忍住,不要被顾蕴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了! “还是不要了……”她别开脸,哼哼唧唧地说道:“你又不想和我亲热,还是不要来惹我了。” 得!又回到这个问题来了! 顾蕴一阵头疼,所有的旖念都没了。 姜梨白见她又不说话了,轻哼一声,一把把她推开了,“让开,本宫要起床用晚膳了。” 顾蕴无奈,给七公主让开了下床的路。 她也跳下了床,想为七公主穿上衣服,但却被她给拒绝了。 她只能无措地站在旁边,默默看着她穿好衣裙,披上披风,转身出了房门。 “……将军。”一星无法理解,“公主明显就是生你气了,你为什么不哄一哄她呢?” 这要怎么哄?! 顾蕴揉了揉眉心。 七公主想要的是她们坦诚相见,但她又必须等到七公主生产完后才能坦白。 现在去哄她,那不就是故意撩拨了吗? 所以刚才她说出想亲一亲公主的话后,就有些后悔了。 现在,她不应该撩拨七公主的。 至少得等她真的能接受自己的时候,才可以…… …… 日子一天天过去,快要春末时,一道秘密的消息被递到了豫皇的手里。 四下静谧的干明殿里,豫皇将那封密信看完,面无表情地将其点燃,烧成了灰烬。 闭了闭眼,他揉着眉心,唤了贴身大总管孙公公进来,“贵妃那边是不是做了些茶点?” 孙公公弯着腰,笑道:“是了。贵妃娘娘做了些茶点,方才还来请皇上您去尝尝呢!” “那便摆驾长春宫吧。”豫皇丢下一桌子的奏折,起身走出了干明殿。 来到长春宫,豫皇就挥退了所有人,坐到了元贵妃的身边。 他眉心一直紧锁,似乎十分烦闷。 “刚才李重先传了消息来。” 元贵妃给他倒了杯茶水,“和安阳伯府有关?” 虽说安阳伯府上下都已经被料理了,但他们二人一直都知道安阳伯府背后一定还有人。 只是,皇上的意思,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大动干戈。
“是。”豫皇语气淡漠:“李重先的人在安阳伯府内秘密查探许久,昨晚才找到安阳伯书房地下有个密室。” “里面有安阳伯与荣王来往的书信。” 荣亲王,就是二皇子姜慎。 元贵妃知道皇上心里不痛快,伸出手为他抚了抚后背,“那之前安阳伯府污蔑嘉宁驸马的事……是荣王在背后指使的?” 豫皇摇了摇头:“那些书信里没有明确地提及此事。”说到这儿,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但大约也跟荣王有关系。” 不然以安阳伯府那蹩脚的理由,他们还不至于那样陷害一位皇室驸马。 只能说荣王太心急了,那么拙劣的诡计都敢用! 元贵妃自然知道二皇子想要的是什么。她很无奈,也很痛苦,“那之前嘉宁失身……是不是也和荣王有关?” “书信里也没有提到此事。”豫皇握住了元贵妃的手,轻轻拍了拍:“别忘了,除了荣王,瑞王也已弱冠了。”所以虽然三皇子一直没什么心机的样子,但他也不能被忽视。 只要是皇子,大抵就没有不对皇位动心的。 “这些事,朕会再仔细查清楚的。”等有了足够的证据,再发落了荣王也不迟。 “是。”元贵妃也很赞同:“现在嘉宁临近产期,也不宜有什么变故。”
第40章 说到姜梨白的身孕, 豫皇脸色就冷了下来,“那个混账还没有下落吗?” 元贵妃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那日知道嘉宁被侮辱了之后,她就及时派了人去寻那个混账, 准备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 都要把他给秘密处置了。 可是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并没有找到那个人的下落…… 她没办法, 只能让人接着继续在暗中寻找, 另一边安抚着嘉宁, 与她说那个人已经被她处理了, 不会再来伤害她。 如此,才让嘉宁慢慢从那一晚的惊慌茫然中走了出来。 只是……大半个月后,嘉宁居然出现了害喜的症状, 太医把脉后竟真的诊出了喜脉。 那个时候,她只觉得后悔,怎么没有好好保护好嘉宁…… 她的嘉宁是高贵的公主,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是她和皇上唯一的血脉……她不能让她身上再有污点,便让赵太医配了堕胎药来, 结果那孩子就像是个怪物一样, 怎么打都打不掉! 眼看着嘉宁的身孕就要有一个月了, 皇上无奈,只得尽快为嘉宁挑选驸马,最后便选了没有实权只有虚爵的安阳伯府。 倒是没想到那安阳伯世子周然后来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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