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戚兴雯开始不太确定：“她以前说过，但是现在我又不太确定了。”
“今年我们学校的平均分250分，最好的也就274分，她280以上就不可能来这所学校。”蔺春艳把名单推向戚兴雯。
戚兴雯一目十行翻看着：“那她应该去实宁一中了吧，她以前就说她爸爸要送她去实宁读书。”
“实宁一中升学率今年95%以上。”
实宁的教育真的是南藏市第一好的。
戚兴雯合上文件夹：“看来再想遇到就很难了。”
“谁啊，你怎么那么上心。”蔺春艳说。
戚兴雯想了一下：“亲戚家的小孩。”
“行吧，今天中午就不留你吃饭了，我一会要去开个会。”蔺春艳敲着键盘。
戚兴雯：“今天没什么胃口，一会去买拿铁喝吧。”
蔺春艳穿上大衣：“你弄完把门关上就行，我先走了。”
戚兴雯：“行，拜拜。”
燕萍：“在吗？”杨燕萍发来消息。
“不在，可能去实宁读书了吧。”
戚兴雯点开相册看着和宋祺悦仅剩的两张合照，一张毕业照，一张春游的合照。不是原图，是上次单独拍下来发给杨燕萍炫耀的，前久她又要回来了。
燕萍：“有时间我陪你去实宁一中找她。”
燕萍：“刚开学嘛，可能很忙，忙完就来找你了呢。”
“不打扰她了。”
今年过完就慢慢放下她吧，别再喜欢了，不合适。
祝她能一直学业成功。
燕萍：“你想好了吗？”
燕萍：“要去表白吗？”
“不去。”
“这种小朋友做的事跟我不符合。”
“过段时间就不喜欢了。”
“我渣得很。”
燕萍：“你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那么快就结束？”
“嗯嗯。”
国庆七天戚兴雯回爸妈家住了几天。
戚兴雯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妈，开门。”
“姑姑。”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戚兴雯看着门外数不完的快递：“星星开门。”
“咔嚓。”
“姑姑。”小女孩温柔地叫了一声。
是戚兴雯姐姐戚恩雨的女儿许念雨，星星是她的小名，许念雨的爸爸送给戚恩雨的第一份礼物就是星星手链。
戚兴雯抱起许念雨：“你妈妈呢？”
“在里面。”许念雨搂着戚兴雯的脖子。
“那你姥姥姥爷呢？”戚兴雯在玄关处换着拖鞋。
许念雨往厨房看着：“做饭。”
“那我来的正是时候。”戚兴雯打开厨房的门：“爸妈，我回来了。”
“今天又是吃晚饭就走？”戚兴雯妈妈陈静圆问。
戚兴雯放下许念雨，从冰箱拿出三瓶酸奶：“一瓶给你，一瓶给你妈妈。”她又说：“这次住几天再回去。”
“妈妈，姑姑给你的。”许念雨把酸奶放在桌上。
戚恩雨站起来：“你姑姑回来了？”
“对，又是空手回来的。”
戚兴雯每次回来都是吃完饭就回去，绝对不可能留宿。不然不是被催婚，就是让去相亲。
戚兴雯坐在客厅：“姐。”
“你今天终于舍得来了。”戚恩雨坐在戚兴雯旁边。
“姐夫呢？”戚兴雯问。
戚恩雨打开电视：“国庆假期人多，今天又飞外省了。”
许阳，戚恩雨的丈夫，晨西国际机场的机长。
“爸妈还在帮我找相亲对象吗？”戚兴雯小声地说。
戚恩雨从茶几里拿出几张男士照片：“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没有。”戚兴雯看都没看。
“你是打算不结婚了吗？”戚恩雨的声音更小了。
戚兴雯拼命点头，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了一样。
“结婚累，生宝宝累。”戚兴雯说。
陈静圆抬着水果出来：“星星来吃水果。”她又看向戚兴雯：“戚兴雯，以后我们都不管你了。”
戚兴雯难得听到这样的话，脸都笑烂了：“真的吗？”
戚恩雨察觉到不对劲，掐了掐戚兴雯：“兴雯别闹了。”
“爸妈的话都是说说，说完就忘记，依旧会给我安排相亲。”戚兴雯拿了块苹果：“怎么那么酸。”
戚兴雯走回房间，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上次带来的U盘，是上次宋祺悦送给她的教师节礼物。
“用纹身来记录一下吧。”戚兴雯自言自语地说：“把她名字也纹上去。”
戚兴雯把宋祺悦很久以前写的纸条找到，右下角有她的名字，她拍了下来发给一个朋友。
拿出那支她送的钢笔和一张空白的纸。
祺悦：
“我们已有许久没有见面，你是否还好？又在哪里读书呢？你是否有想过我？我很想你，很想见你。
想偷偷告诉你一个事情，我喜欢上你了，或许你知道你会感觉到恶心，但我也没有办法，心决定的事我改变不了，但我会一辈子都不会和你说，希望你幸福，我又不能太自私让你一辈子都不结婚，你是自由的，至少那你在我这里是，突然觉得自己不配当语文老师了，都不知道写些什么，连动人的句子也无法写出来。
......
我们还会见面吗？”
戚兴雯
2018年10月2日
戚兴雯把信整齐的叠起来放在钱包夹层里。
“姑姑，妈妈问你要去看电影吗？”许念雨打开戚兴雯的房门。
戚兴雯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墨蓝色的外套：“走吧。”
“姐，走啦。”戚兴雯拿起戚恩雨的车钥匙：“开你车。”
“都行，许念雨过来把外套穿一下。”戚恩雨拿着外套。
戚兴雯站在玄关处等着她们母女俩。
“兴雯，你是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吗？”戚恩雨说。
戚兴雯对姐姐从没有隐瞒。
“有，但是不能在一起的因素太多了。”戚兴雯牵起许念雨。
戚恩雨搂着戚兴雯的胳膊：“什么因素？”
戚兴雯语气缓缓地说：“能不说吗？”
戚兴雯已经好久没有看过电影了，以前偶尔会跟杨燕萍来，后来她谈恋爱，戚兴雯可不想当电灯泡就不来了。
戚兴雯看着消息：“姐，你们先回去，我去逛逛。”
“早点回来吃饭。”
戚兴雯站在树荫下打了个电话给杨燕萍：“燕萍。”
杨燕萍感觉出她不对劲：“怎么了？”
“我为什么要那么老，年龄会是我的绊脚石。”戚兴雯靠在大树上。
年龄和性别是现在让我最讨厌的。
“你或许可以问问他，看他是否在意。”杨燕萍真的觉得年龄相差不怎么。
戚兴雯看着远方：“等有机会，先挂了。”
戚兴雯走进朋友家开的纹身店。
“你来了。”这个男生是她最好的男性朋友，李城南。
“中午发给你的图怎么样，可以纹吗？”戚兴雯问。
李城南给她倒了杯水：“当然可以，我可是晨西第一纹身师。”
“疯子。”
“你打算纹在哪？”李城南坐在旋转椅上：“话说这是个名字吧，谁啊？”
戚兴雯摸了左肩背：“这里，是喜欢的人。”
李城南开玩笑般地说：“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戚兴雯打量了一眼李城南。
总是有人用玩笑般地语气说着真心话。
李城南拍了拍沙发：“坐着就行。”
“OK。”
最后差不多用时一个多小时，戚兴雯差点没疼哭，但是最后看到成品，她很满意。
刚开始的那个学期，宋祺悦的班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连想念戚兴雯都不能和身边的人诉苦，甚至戚兴雯都联系不到。
第二个学期初一下册那年，她交了俩个好朋友。李念欣是她们班的班长，坐在宋祺悦的左边，长得很好看，扎着个马尾，只是比她还要矮许多。
张洛瑜也是她们班的，坐在李念欣后面，长得很不错，跟宋祺悦差不多一高。
“祺悦，你今天下午放学打算去干什么？”张洛瑜问她。
宋祺悦趴在桌上：“不想去干什么？太累了。我想...算了没什么？”宋祺悦闭上眼睛全是戚兴雯。
“今天四点就放学，你确定不出去玩吗？”张洛瑜想约宋祺悦去打手柄。
宋祺悦睁大眼睛：“谁跟你说的，什么时候说的。”她不太相信。
“你去找张老师的时候，老班下来通知的。”李念欣说。
宋祺悦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她的微信界面给胡西敏和蔡欢发了消息：“你们今天什么时候放学，我四点放学，我们去小学看看，能不能见到戚老师。”
西西：“我们今天四点四十。”
蔡欢和胡西敏去了亚图中学旁边的晨三中，又做了同班同学。
晨西附属中学和晨三中对比的话，附属中学最惨，每天都是六点才放学。
所以宋祺悦根本没有时间回去看戚兴雯。
宋祺悦对张洛瑜说：“我要去看戚老师。”
“就你经常跟我们说的那个老师吗？”李念欣翻了一页书。
宋祺悦疯狂点头：“网瘾少女，周末再陪你去，我真的很想见她，唯一的机会。周六去行吗？”
“行，你去看她吧。”张洛瑜摸了摸宋祺悦的脸。
宋祺悦用最后一节课的时间，偷偷给戚兴雯写了一封信。
一会她见到我，会不会激动、会不会开心，反正我现在要乐死。
这段时间宋祺悦只能靠戚兴雯的照片还有和她的合照来消耗自己内心的思念。
“回去注意安全。”班主任关掉灯。
宋祺悦把凳子放在桌上：“我先走了，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拜拜。”
宋祺悦又在群里发了消息：“我现在过来找你们，一会坐萧叔的车回去。”
她们俩个都在上课，没有一个回复她的消息。
“萧叔，我们去趟晨三中，去接胡西敏和蔡欢，再去晨西小学。”宋祺悦系上安全带。
萧叔打开空调：“好，今天宋先生让你早些回去吃饭。”
“好，看完老师就回去。”宋祺悦的开心按耐不住的要发泄出来。
宋祺悦瘫在车上：“太开心了。”
“悦悦今天开心什么呢？”萧叔通过后视镜看清宋祺悦开心地脸庞。
宋祺悦：“萧叔，你记不记得上次送我，有个老师过来叫我的那个戚老师。“
“记得，那个长得漂亮的老师，怎么了？”
宋祺悦开口说道：“今天大概会见到她。”
“怪不得你那么开心，好久没见你那么开心了。”
自从宋祺悦没有见过戚兴雯后，她整个人都像抑郁了我一样。
“有吗？我只是有些烦。“宋祺悦只是不喜欢到新的地方交新朋友。
“初中就这样呗，但是你有不开心的话可以跟我说。”萧叔真的有把宋祺悦当成亲生女儿。
宋祺悦喝了几口水：“谢谢萧叔。”
“你在车里等她们还是在门口。”萧叔把车停在马路边。
“在车里等她们，她们知道车牌。”宋祺悦解开安全带，坐在靠学校门口那边。
七月：“晨A·1247S。”
她又发了一次车牌在群里。
“你看到车没？”胡西敏和蔡欢刚走出大门。
宋祺悦伸头去叫：“胡西敏、蔡欢。”
“你有没有感觉谁在叫我们。”蔡欢抱着帆布袋。
宋祺悦生气地跳下车：“这里，胡...”
宋祺悦名字还没有叫完，胡西敏就看到她了：“在那里。”她指了指宋祺悦。
“我服你们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宋祺悦还细心帮她们打开车门。
“这不是人太多了听不见嘛。”胡西敏先上车：“萧叔好。”
萧叔把烟灭掉：“你们好，书包放在副驾驶吧。”
“现在去学校的话戚老师应该还没有走。”宋祺悦算着时间。
“应该没走。话说你和肖静怡不是一个班的嘛，为什么你们没有玩起来。”蔡欢问。
宋祺悦取下耳机：“我感觉她对我太好了，是那种好到让人很不舒服。”
“那你和你现在的朋友相处的怎么样？”胡西敏说。
许久不见的人当然有许多说不完的话。
“玩的很好，有机会介绍给你们认识。”宋祺悦回答道。
“萧叔，你在门口等我们一会，我们很快。”宋祺悦趴在副驾驶的车窗上。
萧叔掏出打火机：“没事。等你们。”他准备下车抽根烟。
“我们找下老师。”胡西敏对门卫说。
门卫对她们不陌生，就直接让她们进来了。
“谢谢。”宋祺悦跑到大操场上去看戚兴雯的车还在不在。
胡西敏小跑在后面：“在吗？”
“不在。”宋祺悦的快乐没了一半。
“杨老师的，在吗？”胡西敏还没有走过去。
宋祺悦摇头说：“不在。”
“现在才四点二十九分呀。”蔡欢跟在后面。
宋祺悦往三楼组：“去看看陈老师。”
“不是每个班都有集体照，我们去看看戚老师教哪个班吧，下次来好直接去。”胡西敏不想宋祺悦不开心，只好找些办法。
今天是周四戚兴雯要去中心学校开会，不然也是跟平常一样四点四十多分才会走。
“我们去三楼看看，很大概率她去教六年级了。”宋祺悦走在最后面。
胡西敏想尽各种办法：“她可能去培训了或者去中心学校开会了。”
“说真的，快一年了，她可能真的没有想过我，也从未想联系我，她是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但她这种算什么？不辞而别吗？”宋祺悦也从未抱怨过她，只是自己不甘心。
蔡欢拉着她的手：“分离是人生常态，你知道的，戚老师她不可能从幼儿园教你，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以后你的人生导师，她都不会一直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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