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左思右想,刚开始以为是赵潢和陈炀两帮人动的手,可那天去拿秦歌的人偏偏不是这两个人麾下的人马,大理寺卿韩国信在外人看来是中立之人,朝堂之上不站队任何一方,连他用韩国信都要有理有据。 但在这种时候,韩国信突然跳出来动秦歌,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韩国信是云浮墉的人,换句话说,韩国信是皇后的人。他们早就串通在了一起。 魏翎一生遇人无数,但如云宁曦这般心思深沉,手段决绝的真是少之又少。 他魏翎自诩聪明,可文败给了云宁曦,武被秦歌牵着鼻子走。还真是……亲自将魏家的江山断送在了两个女人的手上。 而且很明显,云宁曦给她开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魏翎脸色灰败,张口都觉得有些困难,“你想要什么?” 已经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他再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将事情放在明面上,省的多费脑筋。 “我要两份诏书!” “两份?”魏翎眼里满是震惊。 “一份给魏烽眠,一份给秦歌!”云宁曦没有闲心给魏翎答疑解惑,她只简单扼要的表明自己的想法。 “云宁曦!你不要太过分了!我魏家的江山,只能是我魏翎的血脉做!我不可能拱手让人!你休想!”魏翎被气红了眼,说完以后更是咳的厉害。 “魏翎,你现在也配和我谈条件!你乖乖听话!我便留下魏烽眠!你若不听话,我保证,你魏家定然会断子绝孙!”云宁曦勾着一侧的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阴鸷的可怕。 “云宁曦!我终于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不惜给我下药也要留下皇嗣,你早就算计好了!你早就在等今天是不是!”魏翎此时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害怕,他没有想到云宁曦竟然会心思深沉到这种地步。终究是他识人不清,小瞧了云宁曦! 她早就知道秦歌有称帝之心,她之所以要两份遗照,就是要确保她云家无论谁登上皇位都要万无一失。这遗照就是她最后的砝码,既能成为她的助力,也能制衡陈炀等人。没有遗诏,他们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云宁曦!你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所有人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云宁曦,我倒是好奇,你步步为营,连秦歌都放在了这盘棋里,你你到底想要什么?”魏翎自知与云宁曦无法抗衡,他只是想弄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样到了阴曹地府,对他魏家列祖列宗也算有个交代。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 秦歌突然凑近了魏翎耳边,同他低语,“我想要皇位,从始至终!” 云宁曦说完,对着身后的两名奴婢摆手,两人手中都呈着一份奏折,内容已经拟定完成,只等着他盖上玉玺,交给旁边的翰林学士。不用说。这几个人也定然是云宁曦的人。魏翎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容不得他辩驳,他的孩子还要靠着云宁曦过活! 玉玺盖上,云宁曦从头至尾扫了一遍,而后,对着两旁太监吩咐,“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前来探望皇上,如有违令,可先斩后杀!” 秦歌到了大理寺被关在单独的一间牢房里,里边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连被子都用了三层,床也是一张雕花木床。似乎是怕她无聊,还准备了一些瓜果和一些兵法书籍给她打发时间。 秦歌从进来到现在已经两天时间,不审也不问,一日三餐照常,鸡鸭鱼肉,顿顿不重样。 秦歌也不急不慌,该吃吃,该喝喝,看书练字,物尽其用的靠着牢房里的东西打发时间。 魏轻语和清风都来过想要看她,被秦歌拒绝了。她娘亲来了一次她倒是见了,两人也没有聊多长时间。不过有一个人倒是让秦歌有些意外,卡塔尔也来了! 秦歌蹙着眉头盯着对面的人,见她不为别的,只是想知道她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你怎么样,在这里吃的惯睡得好么?需不需要我把你带出去?”卡塔尔脸上满是焦急。这大理寺守卫坚如铁桶,但若是她想把人带走也不是不可能。 “不要和我兜圈子,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秦歌越听眉头蹙的越紧,这女人总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卡塔尔面色微变,秦歌脸上的戒备没能逃过她的眼睛。“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真的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离开了么?不要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小动作,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你西域舒服!”秦歌眸子一片清冷。 卡塔尔无奈苦笑,点头称好,离开前借着秦歌面前的纸笔,留下了一个地址,告诉秦歌有事可以去那找她。 秦歌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团成了球撇出去。 卡塔尔走后,秦歌便就着她的笔墨练起了书法。只是她的书法实在是不堪入目,写写的歪歪扭扭,横七竖八。这还是练了几天她最满意的一副,她拿在手里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愁着放在那里裱起来,抬头便看见站在牢房外的人。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将手里的宣纸对折了一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拿着手帕在凳子上擦了擦,对着门外的人问,“姐姐是要进来坐坐还是想站在外边跟我说?” 秦歌的声音不似往常那样温情,透着股淡淡的疏离。 云宁曦点点头,对着旁边的狱卒使了个眼色,牢房门被打开,她坐在了秦歌的床榻上。 秦歌看着她眼底下的乌青,终究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只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她。她对她向来心软的可怕。 “你不想问我些什么么?”云宁曦似乎真的很累,她的手扶在床沿上,半靠着背后的床榻。 “与其说想问,我倒是想知道姐姐要和我说些什么?”秦歌心里不落忍,倒了杯茶递过去,想给她润润口。知道她在外边忙的不可开交,即使是为了将她置之死地,她竟然还是生不出半分怨恨,只有怜惜。 “我想睡一觉,你能陪陪我么?”云宁曦看着秦歌,眼底落寞。 秦歌没有回她,呆愣片刻还是走到了她身边,坐在她身侧。 云宁曦躺在秦歌身边,她睡的很快,即使睡着了,她眉头还是蹙的跟紧。秦歌微微垂着头,耳边的碎发在她的侧脸留下一片阴影,她轻轻的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秦歌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本来是坐在床边,可醒来的时候,却是躺在床上,床榻上的被子凹陷了一块,证明刚才却是有人躺在她身边。 秦歌眼底没过苦涩,她微微抬眼,她终究不忍心她过的这般辛苦,她抬手朝着腰间去摸她的虎符。 云宁曦不想她出去,那她就哪也不去,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她把虎符交给清风,让她带着人去助她一臂之力好了。 可秦歌摸了一圈都没能摸到,秦歌又到床上找,肯定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虽然她心里知道不可能,可她还是一遍又一遍在巴掌大的牢房里翻找,直到最后她额头出了汗,心也逐渐的发冷。 秦歌扶着床的边沿坐在刚刚云宁曦躺过的地方,她抬手拂过,眼底神色晦暗。 谁把她送到了这里,她之前不清楚,可她到了这里,看到这里准备的东西,她心里便有了底。所以这些天她住的心安理得,她一直相信云宁曦不会伤害她,或许应该换个说法,她千方百计的为她找理由。 可现在宁姐姐带走了她的虎符,她心里最后的那点念想都被她亲手掐灭了! 云宁曦应当知道,那是她最后的筹码,没了虎符,她秦歌便两手空空,任人宰割! 所以她还是为了魏烽眠要将她置之死地,半点不念旧情么? 她们只是三年未见,为什么就走到了这步田地! 秦歌目光沉沉的看了眼牢房外边的狱卒,这几天轮班的时间,人数她早就摸的一清二楚。 她知道,如果云宁曦想要动手,恐怕就是这两天!她手里有名单,定然会借着魏翎的大旗,除掉一部分虾兵蟹将。而当她将边角处理干净,离动手的日子就不远了。 自从云宁曦来过以后,她明显能感觉到这两天对她的守卫日益森严。而且再也没有想要求见她的人,而实际上她和她娘亲有过约定,两日定要派人过来,给她传个消息。但现如今两日已过,却没有消息,要么家里出了事,要么消息已经递不进来了。 凭着秦家的声势,即使是云宁曦也不能轻易撼动,所以只能是第二种可能。云宁曦不想让她出去,破坏她的好事。 秦歌盯着手中宣纸上她写了数百遍的名字,一滴墨水陡然低落将宣纸染脏。 秦歌朝着狱卒喊了一声,让他们送些新的宣纸进来,同时把她牢房里满地的纸团收起来。 狱卒显得很为难,因为头儿吩咐过,不能接近秦歌。可头儿还说过,这尊大佛惹不起,提什么要求都得满足,稍有任何苛待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第39章 反了 狱卒纠结的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钥匙,手心出汗。 秦歌眼睛微眯,扫了眼两侧巡逻狱卒的位置,对着对面的人摆了摆手手。 “你要是害怕的话就站在门外,我把这些废掉的纸张收拾起来,你帮我带走就可以。” 狱卒想了片刻点点头,他刚来这里不久,并不像那些老油条那么圆滑。这几天相处,秦歌也算听话,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他对秦歌的戒备之心也有所放松。 秦歌在牢房里收拾废纸,随便从旁边的桌子上扯过桌布包了起来。递给门外的狱卒。 秦歌站的远,狱卒想要接过包袱,不由的往前走了两步。 他的手刚摸到包袱的边缘,整个人就被秦歌薅了过去,他背对着秦歌,双手被秦歌控制住毫无还手之力,秦歌眼底暗芒一闪,没有任何迟疑的扭断了狱卒的脖子。从他身上掏出钥匙,打开牢门,迅速闪身出去。 门口狱卒发现有人倒地,牢门大开,连忙通知伙伴,秦歌也早就从刚放倒的狱卒手中摸过一把剑握在手里。 几十人把秦歌团团围住,眼神警惕又恐惧的看着她。 秦歌轻嗤一声,这种兵就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还未交战,便面露胆怯,若是她的兵早就被她扒了衣服扔在荒山野岭等着喂野兽了! 秦歌手起刀落,冲到人群里,长剑翻飞,银芒闪耀,手起刀落,刀刀见血。 从头到尾几十个人,全部仰面躺在地上,脖颈鲜血横流,秦歌手上的长剑,却干净如初,甚至更为闪耀。 秦歌面不改色的扫了眼地上的人,又看着从门口涌进来的人。 “今日挡我者死!”秦歌将最后一个字咬的极重,带着一股摄人的微压,眼神更是幽深可怖。 在场的人不禁打了个冷颤,还未开始动手便心惊担颤的后退了两步。 秦歌手里拎着长剑,在青石板铺就得地方面上划过发出吱啦一声,而后步子加快,朝着挡在她前面的人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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