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总是刻意不碰的时候,仿佛和她隔着一层触不可及的虚幻空间,可一旦触及,就有千丝万缕的勾缠,再也停不下来。 一起睡也没关系吧?她肯定不会介意的,秦霄看向这张床旁边的位置,足以躺在上面睡得还算宽敞,还能把人像毛绒玩具一样肆意摁进怀里。 刚洗完澡脑子还算清醒,秦霄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睡懵了,手指定往不该放的地方放。 秦霄看了季宛一会儿,起身走向另一张床睡下。 黑暗中,季宛慢慢睁开眼睛,藏在被子里攥紧的手这才缓缓松开。 酒店临近大街,路边电动车夜里被风刮倒,一个劲的响,野猫求偶的叫声没完没了,比电动车声还大。 这一觉两个人都睡得不安稳。 后半夜混混沌沌中,秦霄模糊觉得身边躺过来一个什么。 腰上搂过来一直温软的手,不安分地抚动,秦霄一惊,猛然睁开眼。 只见季宛穿着短到露腰的白色短袖,带点运动风的宽松短裤,一双长腿细白,线条优美,怕冷似的凑近她怀里,宛如一只温驯的小兽。 黑暗中传出一声软糯轻哑的:“秦霄……” 脑子正昏沉的秦霄只觉心头狠狠一甜,翻身就把季宛压在下面,难以置信地抚上她的脸颊,拇指婆娑着她的唇。 令人心酥的柔软。 “季宛……” 秦霄俯下去,为所欲为。 …… 夜色中,下面的人微微扬高脖颈,绽放又收拢,渴望新的照拂。 秦霄快乐的要疯,渐渐有光线进入画面,所有的色彩都变得暗淡,直至消失。 “呵……”深深吸进一口气,秦霄从梦中醒转。 T恤长裤好好穿在身上,那边床上的人也好好地睡着。 拂晓房间里一片清寂,只有秦霄的心跳在躁动。 那边的人轻软绵长的呼吸声磨蹭入耳,擦出沙沙的甜,宛如一种细密的引诱,在晦暗不清地空间里无孔不入地侵袭着秦霄。 想。 汗液滴落,浸湿衣物,湿热的煎熬。饿到两眼发昏的人舔到几缕甜汤,珍馐就在手旁却不能尝。 一股无名火烧的秦霄越想越气。 是她勾引自己,转眼就脱身留自己一个人狼狈。 至少梦里是! 不把刚才那梦做成真的总觉得特别窝囊,秦霄攥紧拳头,死死闭住眼睛,那股火无处安放,烧的人内外空虚,压好一会儿都压不下去,人轰一下坐起来,直挺挺坐在床上。 季宛被秦霄忽然的动静吵醒些许,睡眼朦胧地望向秦霄一眼。 那人径自去了洗手间,很快里面响起花洒的水声。 季宛昏昏沉沉继续睡,半梦半醒听见秦霄出来了,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多,季宛打了个哈欠,喃喃到:“你怎么又洗澡?”刚醒的声音又软又哑。 秦霄应了一声,一言不发的背对着季宛,坐在她自己那张床上。 季宛想着秦霄可能是起太早在打瞌睡,“你要不再睡会儿吧?” 秦霄没说话,片晌,笔直地倒回床上,随手给自己盖上被子,从头蒙到脚,宛如原地暴毙。 …… 一觉醒来,秦霄看见季宛戴着耳机在看脱口秀,安静地简直不像屋里有两个人。 秦霄平时睡眠很浅,有点声音就醒,季宛看脱口秀居然一点也不笑?自己反正是一丁点都没听到。再看时间,已经十点了。 秦霄坐起身,有些不大好意思,自己居然睡那么熟,“你还没吃饭?” 季宛取下耳机,“嗯,我不太饿,你要吃什么我叫个外卖。” “随便叫,不挑食。” 说是这么说,季宛还是边滑店铺边问她,秦霄随口应着,刻意不去看季宛,吃饭也没凑太近,只是偷看了一眼季宛睡觉穿的衣服。 就是格子衫和长裤,梦里的那身完全是自己的幻想。 直到离开这个房间,看不见那两张床,秦霄心里安慰自己:没事,迟早的事,这才又牵起季宛的手,游刃有余地聊起天,开车回了学校。 期末将近各种选修课都开始考试,秦霄报的华尔兹一节都没去上,期末考试这天不得不去露脸。 舞伴基本都是平时上课的时候就定下来了,成对成对考试,秦霄每次都旷课自然是没有舞伴,而整个舞蹈教室里就剩一个人没有舞伴……李旭波。 李旭波望着秦霄,秦霄瞧着李旭波,两个人在满屋子练舞的女生里大眼瞪小眼。 秦霄淡然地走向李旭波,不就是跟男的跳个交谊舞么,为这点事儿挂个选修课不至于。 秦霄:“你会跳?” 李旭波睁大眼睛,语无伦次,“会点,来过几节课。” 考试开始,李旭波伸出手颤颤巍巍环过秦霄,手背虚扶在秦霄腰上,另一只手抬在一边,僵地像个假肢。 秦霄面无表情的和他的手握在一起,李旭波瞬间深吸一口气,嘴唇翕动,半晌,尴尬的笑了笑。 秦霄眼中毫无波动,抓着李旭波的手就像抓着一只动物的爪子或一株植物的枝叶,感觉没有任何区别。 音乐声起,秦霄抬脚就踩在李旭波的脚上。 李旭波吃痛地闭了一下眼,强颜欢笑,“准!” “抱歉。”秦霄刚一后退,脚面上一重,甚至有点痛,心里顿时就是一燥,对面的人连声说着对不起,她也不好说什么。 秦霄生疏的转了个圈,看似随意的问。“有段时间没瞧见王仁海了,他在忙什么?” 说到这个李旭波表情不大自然,“他啊,我也不大清楚他在忙啥,他也不给我说。” “他找我借钱,还借不少,你给他借了么?”秦霄说着,余光瞧着别人是怎么跳的,“听说他女朋友宁婷婷要打胎?” 李旭波撇了撇嘴,往四周看过几眼,声音放小很多,“别借,宁婷婷根本就不是他女朋友。” “哦?” 再往后李旭波就不说了,顾左右而言他。 秦霄开始有些庆幸是跟男的跳了,这要是和女生跳,自己两分钟踩人家二十多脚…… 两个人受刑般跳完一支舞,舞蹈老师咬牙切齿地给他俩打分,“你俩跳的什么东西?” 办公室里,一群男生围着季宛,情绪激动。 “当初我们要找他要钱你非说给他时间,让我们不要催太紧!” “对啊!现在人跑了,我们找谁要钱?找你么!” “我们都还是学生,那些钱说多不多,但都是爸妈的血汗钱,必须给个说法!” 季宛被几个男生吼地身子微微发颤,手紧抓着办公桌的桌角。 不明所以的欧明菊坐在办公桌前帮腔,“是啊,你都不清楚这个王仁海的情况,瞎发表什么言论?” 季宛有口难言,望着这一张张平日里有什么事都和颜悦色请求她的嘴脸,张着唇,眸光发颤,“你们几个是跟王仁海一个宿舍的,每个人却都只借给他两三百,为什么?” 此话一出,几个男生都不吱声了。 季宛目光一寒,喊得几乎破音,“还不是因为你们知道王仁海有问题!你们明明知道却看着别的宿舍的人几千几千的借给他钱!你们看着自己的同学往坑里跳!一句话不说!” 欧明菊若有所思地瞧季宛一眼,又瞧瞧那几个男生。 几个男生目光闪躲,绷着脸,半晌,没什么好气的开口,“你跟他最熟,他的事就一点没告诉你?你倒是把自己摘的清。” “就是,谁都知道你跟王仁海关系好,他欠你的钱你要不要那是你们俩的私事,我们不管,但当初要不是你护着他,我们早问他把钱要回来了,现在他人上哪去了你到告诉我们啊?” 接下来就是怪话连篇,有的话不用开口,只一个神色就说明白了,季宛一句一句听进去,心一寸一寸冷下来。 欧明菊只叫统计金额,别的让他们自己出去解决,即使听到对季宛再过分的言辞,也好像耳旁过去一股风,季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办公室的。 走廊狭长,两栋楼靠这条通道连通,中间大门打开的时候,一眼能望到很远。 通道处的窗户依次将正午最灿烂的阳光投进来,颇具仪式感交错进整个空间,再远些有教室,有办公室,时而有人来往,时而空无一人,季宛好像一眼望到自己整个大学时光。 迄今为止,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其余都奔波别人的事情里。 手机一直在响,是助学金名单公示了,去年这个时候就有一些没评上的会来找自己,无论事实怎样都觉得对自己不公平。 日光之下无新事,今年也不会例外。 季宛拿起手机,一列消息里,最让她意外的是杨青。 杨青:【欧老师刚发的助学金名单上没我名字。】 季宛赶忙点开名单细细查看,真的和她之前做的那一版不一样,没有杨青,甚至连第三档一年2000块钱的都没有。 在此之前她只知道助学金评选规则变了,从既看实际情况和材料变成只看材料,杀伐定夺的权力更大的取决于班长和辅导员,是欧明菊把杨青的名字拿掉了。 不仅是杨青,之前和欧明菊有过冲突的学生,欧明菊不喜欢的学生,不管家境再困难,都不在名单上。 除此以外还有励志奖学金,原本选好的人换成了某班班长的女朋友…… 又回到办公室,这次是季宛和杨青站在欧明菊面前,争吵声一句大过一句。 欧明菊拍着桌子怒斥杨青:“助学金公示名单上很清楚,没有你,你说谁做的名单上有你你就去找谁要助学金!” 季宛难以置信地望着欧明菊,目光像在审视一个戴罪之人,她从小到大从没有用这样的目光看过一个老师。 “您根本不考虑实际情况么?杨青的母亲现在每个月光买药都要花……” “这上面哪个同学不困难?”欧明菊打断她,手指在名单上用力的点,“你们班学习委员,母亲乳腺癌刚开的刀……” 季宛打断欧明菊,“您知道她妈妈每年都割一次乳腺么?” 欧明菊:“……” 助学金需要的材料是有很多操作空间的,不少人每年换着法编撰家里的凄惨,居委会的章要盖也不是什么难事。 其他班有家里并不困难但拿了助学金去旅游,去买奢侈品的,而家境确实困难的同学,反倒有不少害怕别人知道,没有去申请。 可在周珺竹之前管过的几个班里,从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欧明菊把材料往桌上一拍,“他们老家的居委会都是盖了章的,符合助学金评选的要求,现在人已经定了,就等发放,已经不在我的权限范围之内,如果你们觉得我做的有任何问题,你们可以向上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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