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田方偏不愿去南蛮之地,当他看见和墙头卫兵一样服饰的追兵,不过三千人。 为首的还是个女子,背着一柄不凡的长、枪,朝他火速杀来,掠过的微风,吹起她的辫子,深眸仿佛酝酿着暗沉云后的隐雷,一怒,便轰出万千电闪,雷鸣交加,裹挟杀气。 “取齐贼项上人头————” 他昂声怒吼:“打不过奇、淫、之器,还打不过你这点人吗!” 齐田方骑马冲锋,完全将齐军数万人败徐军的败绩抛在脑后,更不知建城何人屠之。 当长、枪、贯穿,一具具齐军的肉身,四周散开的三千人,阿拉真,努斯、图尔,等胡人面相勇武展露,齐田方终于意识到,区区二万人,真的就只是溃败的蚁穴,洞口塌了,再多的蚂蚁窝都不过是一指头碾死,就碾死一大堆。 何况身后还有三台铁制的一窝蜂,图尔专门带人抄后路,不断偷袭,发射,齐军的骑兵,马匹全都被射穿,四面八方的攻击,打得齐军不知转何处还击。 三千人散开包围成一个包围圈,身后是杀器一窝蜂。 然后便是一个个泡菜罐那么大的罐子往齐军内部投掷,冒出大量白烟四处蔓延,熏得齐军咳嗽不已,睁不开眼睛。 再齐军互相拥挤踩踏,自伤数百人。 这时齐田方才像被寒湖冷水泼面一样清醒,他终于意识到这股胡军,比徐军还要没有感情,无论是谁倒在前面,哪怕是自己人,他们也毫不犹豫踩着对方的身体往前冲,就像狼群撕咬落魄的山虎,而率领狼群的胡人女子就是狼首! 齐田方睁大惊恐的眼睛,歇斯底里地喊道:“撤!撤!南下越州!” 他终于意识到西凉为什么要他去越州了,因为去了越州他起码还不用死,更不用少那么多兵卒,被人当成败家犬一样撵。 可惜已经晚了。当他意识到时,金枪银杆已经横穿,擦过他的脖子,一匹烈马狠狠撞向他胯、下、的马,使得他的马痛得往前昂蹄,瞬间将他摔在马下,还没完,一道紫红鞭子猛如蟒蛇缠上他的后颈,拽着他,从这边拖到一边。 齐田方甚至还没睁开眼,眼前灰蒙蒙一片,到处是灰尘,他口鼻被呛得剧烈咳嗽,下一刻,长、枪、直接从他面目贯穿。 咳!唔——!!齐田方宛如死鱼一般剧烈抽动身体,最后一息之间,彻底失去气息,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上官绣面无表情地抽出移影枪,血溅大地,洒在泥土,点点缀缀,宛如一朵朵猩红的彼岸花。再次杀进敌人当中,所有阿官部族人都杀红眼了,就如她一样不知道杀的是谁,只要齐军不停止反抗,就杀到他们逃,他们放下兵器为止。 阿拉真当为最猛的勇士,这时他阿官部二把手的威力全都发挥在齐军,一刀一个,一臂弯掐住一个,一腿一个,他以一当十,杀得齐兵怀疑人生,所有人混乱中已经深深陷入死亡的恐惧中,努斯也不甘落后,灵活地杀齐军。 图尔在旁边打辅助杀的人是最快的。 直到齐军纷纷后退时,图尔没发现齐田方,因为齐田方的盔甲是不一样的,他立即在地上搜寻,还真的发现路边有个将军已经咽气了。对方尸体满是血迹,尤其是喉咙被创出一个血窟窿,死相极其严重。 连图尔都忍不住皱眉,他立即背起尸体,顾不上腥臭,朝齐军大喊:“齐田方伏诛!!!” “齐田方伏诛!!” “齐田方死了!缴器不杀!” 齐军手下的小将纷纷认出齐田方,甚至都不知道大将军怎么死的,可死相足以吓得他们丢三魂七魄,纷纷丢下武器,双手高举崩溃求饶:“我投降!别杀我!” “我也投降!” “我——” 剩下的齐军早就吓破胆子,不敢再反抗,纷纷丢下武器,刀枪高叠堆在一起都变成一个武器山了。 所有人抱头蹲在地上,路边排成一队,就像蚂蚁搬家一样长。 图尔急忙跑到上官绣身边道:“首领,您没事吧。” 上官绣摇摇头,她微喘时下意识收枪,发现移影枪比平时更添煞气,那没被猩红染上的枪头肃杀之意赫然入目,冰凉透着股阴森的寒气。 “谁杀的齐田方?”她不忘道:“本首领重重有赏!” 图尔检查过尸体的伤口似乎是被枪戳死的,而在场的族人多数拿刀和锤,有几个是带枪的,只不过杀了十几人就已经承受不住摧残,刃尖都卷了。 图尔为了公平起见按个查了,没有一个有印象自己和敌方大将军对上的记忆。 最后还是阿拉真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咋咋呼呼道:“一定是首领杀的!除了她谁还有这个本事!” 图尔心想也是八成是首领杀了,自己都不记得了。 然后图尔将尸体搬到丢盔弃甲的齐军们面前,然后用白布特地盖住,算是一种对死者的敬意和活人的警告。 只要齐军抬头就能看见白布下那一抹狰狞的艳红,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上官绣确定自己刚刚杀了齐田方,她立即朝图尔道:“数数还有多少俘虏?” 齐军人数明明比阿官部族人还多,可没有一个敢逃跑,本来他们就士气萎靡,现在又经过一场以少胜多碾压式的攻击,多数人已经吓破胆腿软,彻底失去勇气,更别说再组兵反击。 图尔让剩下的齐军都趴在地上,一个个清数,总计数下来,居然还剩一万五,刚刚总共杀死五千人。 阿官部族人伤了五百人,亡了百人。 这笔战绩放在任何史上都是能拿出来青史留名的。 图尔激动地汇报:“首领,大获全胜!大获全胜啊!” 上官绣朝他点点头,然后思忖着,这批俘虏暂时放在许阳圈养着,后方背靠荆州,刚好不愁吃不愁喝。 很快许阳那边十个阳城卫兵纷纷带人过来,许阳守将眼前满目尸体,血染大地,他吓得差点翻起白眼晕过去。 这些人太,太恐怖了。 很快许阳巡抚王静匆匆赶来,他下了马车赶忙起袍下跪迎接,还尊称道:“下官奉郡王命令前来迎接文武双全兵马大将军上官绣。” 尽管兵马大将军只是一声恭维,可现场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上官绣担不担得住兵马大将军的威名。 上官绣下马却非常谦和地扶起王静:“王大人快快请起,不用多礼,想必郡王已经收到绣的亲笔信。” “是,是是,王爷他已经到许阳了,您,您请过去。”王静被触碰到肩膀时,下意识哆嗦一下,说话都不利索,期期艾艾地道:“将军不必客气,这是下官该该行的礼。” 那满骨子的血腥味熏得王静差点晕过去,起身时,双腿还软磕了下,差点再次跪倒。 在场人除了一万五的俘虏,阿官部族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上官绣谦和的态度和满手的腥血,她身后却是另一副场景,满地堆积如山的兵器跪倒一片瑟瑟发抖的俘虏,和横躺血泊大地的尸山,给众人的视野形成强烈夺目的对比,心底更加认定她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玉面修罗”。 许阳巡抚府,李聪隔着老远便在院口见到那位近日煞名广播的奇女子。 屠建城的刽子手。 如今一见,此女英丽摄人,玉立众军,她深眸一瞥,便宛如金乌灼人般令人不敢直视,威严的气场不可侵犯。 上官绣的心越冷,手段便越狠厉,侍奉她的人并没有觉得不对,甚至连第一次见面的人看见她玉容沾血,都觉得落在她手里的人该杀。 何况是齐贼! 李聪领着一帮随从輦架,亲自去迎接上官绣。 “上官将军,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英姿焕发,才气无双!” 上官绣从卓月背上下来,她首先朝李聪抱拳,行足了礼,十分自然:“绣见过郡王殿下。” 不知为何别人尊称一声殿下,李聪觉得是恭维,可从她口中出来,他莫名地挺起胸膛,感觉有些自豪。 好像是受到她的认可一样,突然觉得郡王这个身份比平日贵重多了。 毕竟荆州刘王子孙从二十年前开始就透着一股弱不禁风,名不副实的廉价感,现在被那么厉害的人高看,突然觉得自己祖上也没有那么难堪。 “不必客气,上官将军长途跋涉一定累了,本王已经和巡抚为您和部下们安排好了住处,您尽管歇息几天,其他事从长再议。” 上官绣确实觉得自己浑身血腥味,她本来天生爱洁,从前上战场回来,第一时间都会是想洗个澡,清爽一下,舒服一下。 她颔首道:“多谢郡王殿下安排,绣代手下感激不尽。” 李聪刚刚已经受过礼了,自己又不是个实权郡王,人家给点面子就好了,老让人行礼自己也不好意思。 他连忙摆手让随从们让出条路:“您看!” 上官绣还是朝他抱一下拳,便踏进巡抚府,走前,还将移影枪亲自交给了巡抚。 巡抚还被阿拉真客气提醒:“这是我家首领的宝器,大人擦拭时请小心些。” “毕竟移影枪,连我等手下都难以近身,更别说亲自擦拭。” 王静连忙扛起移影枪,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多谢提醒。” 一群人进府后,后面二千多人,还抬着牺牲族人的尸体,去了附近的义庄。 王静连忙吩咐手下去通知当地县令去打造上好的棺材让牺牲的阿官部人入土为安。 毕竟人家解了许阳的忧患,杀了那么多齐军,给荆州燃眉之急。 与此同时,上官绣斩杀齐田方一事迅速传遍青州,甚至葭州,云州,这股风就如蝴蝶产生的飓风一样,刮遍北境地区。 原先痛骂上官绣是刽子手的声音瞬间被淹没。 开始吹起另一个挺上官绣的舆论狂风。 底层的商人有目的地奔走相告,将上官绣杀死齐田方的事,传遍每个角落,连偏僻的山村和山寨都能收到风声。 倒不是吹捧上官绣多么英明神武,而是宣扬她铁面冷心,上行下效,宛如玉面修罗般斩尽叛贼,所到之处,少无人烟,寸草不生。 多数百姓听闻她的威名都产生惧意,而不是像徐四光那样,所有人敢明目张胆夸他是英雄,夸了还有人捧场。 而是夜儿止哭的存在。 但凡谁议论一下都要小心翼翼四处觎一下墙角,生怕被人举报一样。 “听说那齐田方就这么被她一剑戳死,他手下几万人都吓得不敢反抗。” “我本以为几千人对几万人只是话本上的故事,没想到现实还真有玉面女阎王的存在。” “就是说啊,据说这是煞神转世成一个女子,她单手都能把十个人的脑袋拧下来。” “别说了,太可怕了!” “我也是昨晚听说她把齐贼宰了,还做了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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