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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降眉眼带笑：“第一次害怕很正常，今晚过去你就不会害怕了。” 冉竹还是害怕，一张小脸白得近乎透明，林霜降无奈走了过去。 她蹲下，微微弯着腰，视线和冉竹的视线齐平，林霜降看着冉竹的眼睛说：“害怕什么？你和我说说。” 冉竹咬了咬嘴唇，小声说：“他们都太优秀了，我觉得我什么都不会。” “你会的他们也不一定会，你不要去和别人比，要和你自己比。”林霜降摸了摸冉竹的脑袋，揉着女孩子细软的发丝道：“今天的小竹子有比昨天的小竹子进步吗？” 冉竹看着林霜降的眼睛，她看到林霜降黑眸里的笑意了。 冉竹不好意思笑了下，她语气腼腆但又透着淡淡的喜悦说：“有。” “那就行了。”林霜降把手收了回来，她朝冉竹竖起大拇指道：“你一直都在进步，特别棒了，你以后会明白你这份工作的意义在哪里？那时候你就会爱上这份工作了，你会为自己骄傲。” 林霜降轻声说：“现在把雪糕吃完，要是无聊就看看电视吃点零食。” 冉竹抿着唇笑，乖乖地点头。 林霜降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她又去拿雪糕了。 十点钟，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小院子门口。 冉竹此时正蹲在院子里洗葡萄，看到车门打开，温教授最先下了车，之后是他的助理，他的两个学生下来，冉竹两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朝着书房的方向大喊：“霜霜姐，温老师来了。” 林霜降和她说了，说温院士最喜欢大家叫他老师和爷爷，冉竹是不敢叫爷爷的，只能叫老师，既亲切也尊重。 温教授也看到冉竹了，他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和冉竹打招呼：“小朋友好啊。” 冉竹羞涩地笑，她看温教授身边的人，先是叫了一声叔叔，又叫姐姐和哥哥。 林霜降从书房出来了，把大家迎进大厅，让大家坐下后，林霜降笑着问：“喝什么？” 温教授道：“喝水就行了。” 他指着自己的两个学生介绍：“这是莫月梧，是我学生，正在读博，这是许嘉，正在读研，两个都是好孩子。” 温教授说起自己的学生，神情慈爱，语气却是止不住的骄傲，这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的晚辈。 两个学生朝林霜降点点头，都叫了一声林老师。 林霜降和他们视频过几次，自是都认识的，她看了一眼许嘉，就把视线移到莫月梧身上了。 莫月梧穿着一套浅灰色的休闲服，因为经常跟着温教授呆在试验田，她皮肤被晒成了很健康的小麦色，她眉眼很精致，脸型很好看，和林霜降有点像。 见林霜降一直盯着她看，莫月梧朝林霜降友好地笑了笑：“林老师。” 林霜降也笑：“我去给你们拿水，小竹，你把洗好的水果端上来。” 林霜降给大家都拿了一瓶水，冉竹和陈姨也把各种水果端了上来，大家也没拘谨，喝水的吃水果的，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见此，冉竹没那么紧张了，她也拿了一块西瓜坐在林霜降身边慢慢咬着。 林霜降的对面是温教授，温教授的两边是他的两个学生，他的助理站在门口打电话。 “月梧当年高考可是考了七百分，她没去清北，就来了我们J农大。”温教授提起往事，很是感慨。 这件事，林霜降这几天也知道了，当初好像还上过新闻，一堆人骂莫月梧。 林霜降看莫月梧：“当初填报志愿时了解过农学吗？” 莫月梧点点头：“了解过，职业不分高低贵贱，每一行都需要有人热爱坚守，这些年我从不后悔我当初的选择，我会一直走下去，这一辈子都会为农学奋斗。” 林霜降看了莫月梧好几眼，她勾唇笑了笑，她又看温教授。 一直聊到十二点半，陈姨做好饭了，大家在一起吃了饭。 吃过饭后，林霜降带温教授去她开垦出的那些土地里，其他人自然也是去的，他们研究农学的，就爱呆在地里，根本离不开这些土地。 这一呆就呆到了下午五点，温教授跟着助理回大厅休息，林霜降带着其他人去冉竹那家书房看了看直播需要的设备，他们试了下，发现都很好，网速也很快，确保今晚直播不会卡顿。 弄好后，让莫月梧和许嘉先休息一会，林霜降去了厨房，冉竹迟疑了下，也去了厨房。 陈姨已经炒了几个菜了，正在炒最后的两个青菜，见林霜降进来摆放碗筷，她朝外面看了一眼，确定厨房里就她们三个人，陈姨这才说：“你们在地里时，小玉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看看你情绪怎么样？” 林霜降拿了一瓶冰可乐出来，她垂眸，眼底已是有了笑意：“我挺好的啊。” 陈姨叹口气，叫冉竹递个盘子给她，她把青菜盛到盘子里，加了油，炒第二个青菜了。 林霜降把每个人的杯子都拿了出来，每个杯子都倒满可乐后，她又拿了一箱水过来，一个碗筷旁边放了一瓶水。 陈姨看着林霜降忙碌，见她脸上表情很平静，她想了下问：“那你认吗？” “人家过的很好，她父母对她也特别好，我何必去打扰她平静幸福的生活。”林霜降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些：“下午和她聊了几分钟，她并不知道她是捡来的，一直以为养父母是她亲生父母。” “这样挺好的，感谢那对夫妻把我们都扔了。”林霜降不想多说，见冉竹呆呆地看着她，林霜降在她肩膀上敲了敲：“去叫他们过来吃饭了。” 吃饭时，冉竹总是看莫月梧，林霜降和冉竹说过她的事情，主要是林霜降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冉竹已是猜出来了，莫月梧是第五个孩子，比林霜降小了一点，是林霜降的亲妹妹。 莫月梧搞不懂，为什么现在冉竹总是看她，明明在吃晚饭之前，冉竹一直偷偷看的人是林老师。 对林霜降的事情，莫月梧是听过一些的，她也有认识的人说过林霜降的性取向，说林霜降喜欢女人。 本来今晚的直播，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主播，上面是打算让温教授和林霜降一起直播的，前几天，林霜降说找到让她满意的主播了，她就不参与了。 再想着冉竹总是看林霜降，还会脸红，林霜降对冉竹的态度也比对他们温和那么一点点，莫月梧觉得这两人有点暧昧。 她低头扒饭，夹菜时，她看到冉竹又在偷看她，见她看过来，这个小姑娘匆忙低头了。 林霜降有点无奈，她夹了一块水煮肉片放在冉竹碗里，餐桌下，她的手指勾了勾冉竹的手指，见冉竹看过来，林霜降朝她眨眨眼睛，她说：“好好吃饭。” 冉竹有点不好意思了，忙低头吃饭，把林霜降刚给她夹的肉片吃了下去，吃完后，她朝林霜降笑得眉眼弯弯：“好吃。” 温教授大笑：“小朋友真可爱，你可要多吃点，今晚直播持续时间会很长。” 冉竹点点头说：“嗯，嗯，大家都多吃点。” 吃过晚饭，时间到了五点四十几分，一群人都去了书房，林霜降让许嘉和莫月梧打开直播间，她则是和温教授的助理坐在他们对面，一人拿着一个平板在看。 直播间刚打开，出现背景墙，是一排排酸奶。 林霜降看了下，一堆人涌进来直播间，弹幕刷得飞快，林霜降根本看不清弹幕说了什么，只能拉了几次，看了一些弹幕，弹幕都很友好，都是冲着温教授来的，有真心关注农业的，也有过来凑个热闹的。 林霜降见弹幕越来越多，她把平板放在大腿上，看对面。 温教授已经坐下了，今晚的主角是他，其次是莫月梧和许嘉，冉竹只是个陪衬。 林霜降也和冉竹说过了，她今晚不需要说很多话，只需要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听着，脸上保持亲切的笑容就行。 总共摆放了四个凳子，温教授和莫月梧坐中间，冉竹坐在莫月梧的旁边，许嘉坐在温教授的旁边，他们四个人一出现在镜头里，弹幕比刚才多了几十倍。 【H省农大学子报道，终于见到温老师了。】 【J大学子来了，哇哇哇，这是我们的教授和师兄师姐啊，师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英姿飒爽，师姐，我爱你。】 【就我关注点在最左边这个女孩子身上吗？天啦，这也是农大的学生吗？是谁说农大没有美女，天天种地，被太阳晒得又黑又丑的，这不是两个大美女吗？小麦色的美女竟然也这么好看，这个美女竟然没被晒黑，白的像是在发光。】 【昨天刚结束高考，有人知道农大分数线多少吗？学渣可以上吗？】 【劝人学农，天理不容。我也是农大学子，真心不建议大家学农，根本找不到工作，我们一个班全部改行了，没一个干的工作和农业有关。】 【我是动医的，开了个宠物店，反正我很开心。】 【前面的，我也是动医，现在和同学在大草原养牛，我们也很开心，赚的也还行。】 【毕业十年的农大学子来报道，和几个同学在种地，这几年国家补贴不少，去年我们四个人加上国家的补贴总共赚了150万。】 【农大在校学生来了，虽然辛苦还是很开心的，和两个同学养了5200只鹅，天天和鹅打交道，已经养大了，过不久就要卖掉，买新的小鹅鹅了，这是我们养的第四批鹅。】 …… 温教授戴着老花镜，他看一眼刷个不停的弹幕，根本看不清，助理挑了几条很多人问的问题出来，念了一遍给温教授听。 温教授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他双目炯炯有神，看着直播镜头认真道：“农业是人民强健的基础，工业是国家强盛的基础，很多人往往容易忽视掉农业，对农业存在巨大的误解，其实，农业和工业一样重要。现如今，我国共有农业大学120余所，分布在全国各地，不知大家听说过一句话没有？食为政首，农为邦本……” 这场直播一直持续到十一点才结束，刚开始是温教授在说，但他年纪大了，到了后面太累了，只能让助理带他先去林奶奶那边的房间里休息。 他一走，直播间就交给莫月梧和许嘉，两人长得都不错，虽然不够白净，但是美不只有一种白，健康自信的气质也很吸引人，所以他们打破了一些人对农大学子错误的认知和偏见。 这群年轻的学子和其他学校的大学生一样，他们也朝气蓬勃，他们也积极向上，并不是大家以为的只会拿锄头的土包子，他们也很健谈幽默。 冉竹刚开始的笑容还有点僵硬，坐在那里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到了后面，她的笑容越来越自然了，自己都会看弹幕回答问题了，偶尔，莫月梧把问题抛给她，冉竹也可以接几句话，但更深奥的问题，她回答不上来，莫月梧和许嘉会帮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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