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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弥转头的动作很轻，就那样与姬廖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好像看到了两年之前，只不过一切都不一样了。 总导演还在继续说着：“到时候大家就温馨一点，和谐交流，就像今天的日常直播一样。对了，姬老师……姬老师？” 姬廖一下从那种物是人非的恍惚中回神，看到几个艺人嘉宾都表情奇怪地看着自己，淡漠的表情又回到了脸上。 “……怎么了？”
第43章 反向驯化 “啊, ”导演轻轻咳嗽一声，“没什么，就是……明天穆小姐因为身体原因不在，但是你跟她的CP还挺热门的, 要不然明天你就不要轻易出去帮助嘉宾了吧？降低一下这事的热度, 免得观众们一看到你就想起穆小姐。” 导演说这话的时候程弥也已经走进了院子中, 正握着竹椅的靠背, 听到总导演说姬廖跟穆深深的CP热门, 自嘲似的轻轻‘嗤’了一声。 导演皱了皱眉：“小弥，你怎么了？” 程弥抬起脸，一张脸苍白脆弱, 好像来一阵风就会被刮走了似的，惨淡地笑笑, 轻声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而已, 抱歉导演。” 导演仍是皱着眉，觉得程弥的话怪别扭的, 不过程弥最近状态的确不好，导演也就没多追究：“行吧, 注意听啊，我要讲明天的活动的。” 程弥点了点头。 姬廖淡淡地瞥了程弥一眼，没说话。 “你呢，姬老师, 可以接受这个安排吗？”导演又问姬廖。 姬廖点了点头：“我都可以。” 去不去帮助嘉宾姬廖完全没所谓，甚至也觉得减少出镜确实可以减少一点争议, 这么时候她也没有心思去应付别的。 而更多是私心怕小穆总的alpha跟别人跑了的导演也一本正经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继续介绍明天的活动, 我们主要……” 后面的话姬廖就没有再仔细听，脑子里开始不自觉地复盘过去两年《遇见天籁》所有杀出重围的歌手用过的曲子。 要把给程弥的东西拿回来，也得先赢才行。好在导演也没有说太久，很快就宣布结束，把艺人嘉宾们放了回去。 姬廖本以为今晚会是个风平浪静的夜晚，最多穆深深发点消息或者打视频来骚扰，没想到会接到佟明月的电话。 “不好意思，姬老师，”佟明月在电话里依旧是那副舒缓但强势的语调，“情况紧急，所以向秦总要了你的手机号码，你不介意吧？” 姬廖皱了下眉，搁下了写简谱的笔：“没关系，怎么了。是穆深深出什么事了吗？” 佟明月笑了笑，这次语气温和了一些：“不是，深深没事。我打电话是为了确定另一件事，我听吕沁说……你曾经向她确认程弥程小姐是否有到过深深失去意识的地方，对吗？” 佟明月的语气中传达出的意思比吕沁清晰得多，显然是处理过更多这类的事情，更加游刃有余。姬廖有些意外，没想到佟明月能这么快就发现。 “希望你不要介意，”佟明月继续温声，“深深对我们非常重要，因为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先例，所以我们只能时刻小心。” “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姬廖皱起了眉，“她经常受伤？” 佟明月似乎愣了愣，才斟酌着说：“毕竟是我们董事长唯一的女儿，在深深还学不会自保的时候，会有心怀不轨的人想要绑架她。” 听到‘绑架’两个字，姬廖心口一堵，已经到嘴边的话忽然说不出来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要那样问吕沁，是……有什么格外的发现吗？”佟明月问。 姬廖心口堵着，闷闷地犯疼。 她本来没想跟佟明月说太多，可脑海里幻想出来的一个娇娇软软、背着小书包的小孩儿被坏人拉上黑车绑走的画面却始终挥散不去。 姬廖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心一软，松了口：“我没有确切看见有谁做了什么，只是在找到穆深深的灌木丛前意外发现有落叶掩盖住了穆深深的脚印。而我……也确实因此差点错过她晕倒的地点。” 佟明月那边也沉默了片刻，慢慢回答：“我明白了。” 随后通话就被挂断了。 姬廖沉默着放下手机，目光落在了未完成的稿子上。这不是她第一首不为程弥、只为灵感而写的曲子，但大概是第一首能走进所有人视野里的。 或许她以前真的给程弥太多了。 手机‘喵’地响了一声，姬廖一顿，故意不看似的转开了头，拿起笔继续在稿子上写写画画，只不过几次落笔都不能成句。 那‘喵喵’声响了两下，便忽然安静下去。姬廖挑了下眉，终于又给了手机一个眼神。 下一秒，原本十分干净低调的手机忽然‘喵喵喵喵……’一连串地响了起来，好像手机忽然掉进了猫窝一样吵闹。 姬廖猝不及防，手里的电容笔差点脱手掉到桌子底下。 回过神来握住电容笔，姬廖：“……” 这Omega真的是……姬廖在吵闹的喵喵声中撑着额头拿起手机，先发了一句：【别发了，看见了】 穆深深顶着可爱的猫猫头像，发来了一张一只布偶猫猫狠狠咬住另一只缅因猫猫的表情包。 图片上布偶猫的眉头还在皱着，玻璃珠一样圆润清透的眼睛压成了半圆形——看得出来是真的很生气了。 姬廖看着那张图，忽然就笑出了声，笑着给穆深深打字：【怎么了？】 穆深深：【你不理我！！！】 姬廖看着穆深深的消息内容，有点无奈，以她们现在的状况，她就算要生气一会儿也是合情合理吧？ 穆深深：【一个！alpha！不理会*过的、正在住院的、Omega！你恶劣！！】 姬廖：“……” 姬廖偶尔一个人的时候也会看到点奇怪的广告，什么alpha不负责任，Omega一个人去医院之类的…… 穆深深怎么随时都能说出这么让人不知道怎么应对的话？ 穆深深：【我想你了】 姬廖：“……”这句就更突然了 姬廖无奈地谈了口气，发出一句话：【别闹】 穆深深：【我不，我就要闹，除非你答应跟我结婚】 姬廖顿了顿，有点不太明白穆深深的逻辑：【你的KPI是结婚吗？】 结完婚就万事大吉？ 穆深深：【不，结完婚我们do-/i合法，我有权要求你承担婚内alpha的责任】 姬廖彻底无言，默默把手机扣回桌面上不想理了。 然而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清甜的女声哼着舒缓的小调，提示姬廖某人的存在。姬廖握着笔停顿了一会儿，到底接起了电话。 “你真的不想我呀。”通话接通的第一秒，穆深深撒娇一样的抱怨便顺着电波传入了耳朵。 姬廖张了张嘴，眼神微微倾向手机的方向。 没听到穆深深的声音之前，她也没有意识到她那些莫名其妙的烦躁究竟因何而起。并没有什么事情格外不顺，可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让人坐立不安——直到听到穆深深的声音。 原来是因为这个Omega不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姬廖忽然想起以前曾经看过的一篇研究报告，研究者说alpha同样是容易受到信息素影响的生物，alpha在使用信息素驯化Omega的同时，也会被Omega反向驯化，表现为不自觉地占有与资源供养…… 姬廖以前曾觉得这篇报告并不全面，未必所有alpha都是一样的容易动摇，但现在看来，自己或许同样不能例外。 “大概……有一点吧。”姬廖出神一样，轻轻地回答。 “嗯？”听语气，穆深深似乎很诧异，“你竟然会承认想我？” 姬廖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那个Omega欢呼雀跃地说：“那你要不要来找我？哎呀，或者我去找你吧，我偷偷溜出医院，床记得留给我一半。” 姬廖：“……你老实呆着。” “为什么啊，”穆深深不服气地说，“你不是也想我吗？” 姬廖听到这句话，将目光投向窗外浓重的绿意：“不一定想念就一定要见面。” 穆深深的迷惑隔着两部手机都听得出来：“啊？” 姬廖轻轻笑了一声：“别乱跑了，等……拍摄结束吧，我去见你。” “这可是你说的，离拍摄结束只有两天了，”穆深深又高兴起来，“不能反悔，我的手机可会自动录音。” “我知道。”姬廖说。 电话随后挂断，姬廖看着陷入黑暗的屏幕，想：别再乱跑了，你的佟姨大约要有动作了。 第二天一早，直播正常进行。 所有艺人嘉宾到演播厅聚集，按导演的说法，今天虽然主题是野餐活动，但素人嘉宾依旧要进行任务环节。 具体的活动内容还是昨天秦铭走街串巷的行为给了导演灵感。艺人都能逛素人怎么不能逛？所有嘉宾通通都给我去买菜！ 于是《心动一刻》这个恋综第四天的主题就变成了生活体验，七个素人嘉宾一起出动，一起采购食物，节目组还特意打出一个噱头：‘记得在人声鼎沸中悄悄观察那个令你心动的人的口味，热爱同一份食物的人之间比其他人更多了一条红线哦。’ 按导演组的计划，一日CP这个环节是彻底无法开展了，直接放弃。开始直播之后就先给七位素人嘉宾四个采购地点进行选择，让他们先吵一波架拖延一下时间，然后让素人嘉宾们去采购，过程中看时机让艺人嘉宾出场，不过姬廖就不用去了。最后再分工合作，艺人与素人一起做好聚餐的菜品，围桌而坐聊聊天。不刻意分配一日CP的话，七个人大乱炖说不定修罗场更热闹。 总导演对临时想出来的新计划十分满意，再次示意摄制组调整镜头与线路。 艺人嘉宾们都已经在演播厅坐好，素人嘉宾们也三三两两地出现，准备入场。 导演神色轻松，对摄制组做了一个手势——开拍。 直播间接通，数万观众在第一时间涌入。这时，第一条带来VIP标识的紫色弹幕无比醒目地轻轻飘过弹幕区—— 【程弥疑似傍金主的瓜，你们都吃了吗？】
第44章 弹幕区原地爆炸 事关顶流, 如果是真的，今年年度盘点的大瓜就有了。 几乎所有潜水的人都被炸了出来。 弹幕区沉寂片刻，卡顿的弹幕一股脑地冲了出来，程弥粉丝的言论与吃瓜人的话混在一起, 显得乱七八糟。 【啥？有这大瓜我能看不见？】 【+1, 十年冲浪人, 我不信我吃瓜比别人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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