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意识到,柯婷这个疯子怎么会跳楼呢,她叫周淙来就是要嘲笑她、折磨她、羞辱她。 看看吧,你以为我会被良心折磨得痛不欲生吗?你以为我想还你一命吗?你以为我内心痛苦想要撕烂这世界吗? 不,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学会了玩/弄这个世界。 周淙找不到柯婷的行为逻辑,但她知道,柯婷想逼疯她。 周淙确实差点疯了,她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成这种模样,就像小说里的人物黑化一样,柯婷的心已经黑透了。 她六神无主地回了父母家,这次老周没把她赶出去,但也没给她好脸看,她大病一场,从此冷了心。 这桩事情过后,老周依然拒绝跟她修复父女关系,可她的银行卡余额总是偷偷增长。 周淙承认柯婷有一点说得很对,她的父母虽然不接受她,但不但没有伤害她,还一直很爱她,她是幸福的。 想起当初她出柜时,父母第一时间表示的是不能理解,但他们反对的重心很快就变成了这条路不好走,所以老周和老杨没觉得她有病,只是不愿意她去走那座独木桥罢了。 * “呼——” 周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像是吐出一口陈年淤积的毒血。 “遇上这样的人,你会无数次想着还是自己一个人过比较好,最起码别人没法儿来祸害你。”周淙甚至还能笑出来。 “我花了很长时间走出那个梦魇,慢慢消化那些痛苦和怨恨,把一颗血肉模糊的心拼凑起来,让自己变得平静、理性,后来我表面上好像真成了这样的人。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恐惧一直都在,就像拼好的心脏深处还藏着陈年的伤疤。” “我只是找到了和恐惧共处的方法,只要不触碰激发恐惧的要素,那么这种可怕的情绪就会一直被压在心底深处,这样就不怕了。” 周淙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这里,是修仙小说里的禁锢法阵。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的人经历过于悲惨,搞不好会有精神病呢,哪天突然发疯可怎么办。” 温且寒轻轻地吐了口气,佯装轻松地耸了耸肩:“小看我了吧,我们学法的看过的恶性案件多了去了。” 你要是会疯的话那早该疯了,温且寒腹诽着,又忍不住偷偷瞥眼看周淙,不愧是她钟情的人啊,长着一副月下美人的昙花模样,谁知她本质其实是仙人掌呢,顽强得可怕。 可周淙说得没错,温且寒真后悔追着周淙要听这些过去了。 以往那些案子都是卷宗上的案子,她感触很深,可终究是当案例去看的。 周淙说的这些过去是切切实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也许真实情况比她描述的更加糟糕,温且寒无法想象她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 周淙那时候得多疼啊。 “后悔听了吗?”周淙问。 温且寒思考了一下,蔫蔫地点了点头:“真不该听的。得知自己因为这种理由被你拒绝,我这会儿心情很复杂,又伤心又恶心又很绝望。” “想到我可能会让你感到生理性讨厌,”温且寒脱力地靠在椅背上愣愣地盯着树冠里透下来的光影看,“就觉得特别难受,我是不是一点没戏了?” 周淙坐得后背酸疼,也蹋了身体靠在椅背上,偏头看了看一脸落寞的温且寒,点点光斑映在她脸上,发丝随风浮动,小孩儿闭着眼,像以前那些文艺日剧里的小清新场景。 “我不讨厌你,”周淙轻轻地说。 “嗯,”温且寒闭着眼接了一句,“但就是死也没法儿喜欢我。” ---- 之前预估失误,想撒点糖也没撒成,高估自己的笔力了,尴尬,滑跪道歉!
下一章保证提进度,石头也有被捂热的一天啊!
ps:不要跑啊,宝宝们,虽然是为爱发电,但一定会写完的!
指天发誓,弃坑头秃!
第55章 撒泼
周淙出院回家后一切都回归日常,就听着温且寒每天夜里都晚归,想着这小孩儿最近是真困难啊,去酒吧演出都快成主业了吧。 温且寒去刺蓝一是为了赚钱,二是心中郁闷。思前想后一番,觉得自己纠缠下去没有意义,还平白地让周淙不自在,还不如就此退一步,以后就做个普通朋友也好。 既然如此,那就得考虑考虑以后该怎么相处,还这么抬头不见低头见地往上凑那肯定是不行了。 眨眼六月就剩一周,周淙起大早打扫卫生,日光太毒她白天没打算出门,便拎着一大兜垃圾出门去扔,顺带在小区里晃晃悠悠走了一会儿,上来正好碰着黄阿姨带着几个人在门口等着,对面的门开了,温且寒一抬眼正好看见周淙。 “阿姨来了,我没拖地呢,不用换鞋,进来吧。”温且寒招呼着人进去,自己却站到了门外,看着黄阿姨领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 周淙心下明了,黄阿姨带人来看房子,那就是温且寒打算退租了。 她没进家,捏着钥匙陪温且寒站着等了一会儿,自己还没搬出去的房子让人来回参观的感觉不好受,虽然黄阿姨不会为难温且寒,但这小孩儿一脸紧张的模样,想必是之前没经历过这种事儿。 “要搬家了?”周淙问。 “嗯,我一个人住,租两室套房总归是有点贵。”温且寒答。 黄阿姨带着人出来了,周淙打个招呼回了自己家,坐在沙发上愣好半天,突然听着门响。 一开门,温且寒先把猫塞过来,又把地上的猫窝、猫粮、猫厕所搬到门里:“淙姐,家里有猫影响人家看房成功率,白天我去上班就让黄阿姨自己带人来看房子,也怕吓着猫,我先把大爷存你这儿几天,行吗?” 周淙对猫没有抵抗力,一点没犹豫地应下了。 接下来两天时间,周淙听着外面又来了几回人,最后可能是定下了,第三天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什么动静都没了。 她夜里抱着豆包睡觉,想着还真是可惜,温且寒搬走的话,她以后就见不着豆包了。不知道新邻居养不养猫,人家就算养猫,非亲非故的她也不能上门跟人家说我想撸你家猫吧,跟个神经病一样。 * 舞池里群魔乱舞,温且寒趴在吧台上看人都出三圈重影儿了,还在那儿哐哐灌着喝。黄莺给小优使眼色,让她把这醉鬼给弄走,别回头吃了亏又找她来闹。 小优想了想,摸出温且寒的手机给周淙打了电话。 周淙玩儿人家的猫,自觉手短,接了电话便开车前往刺蓝,温且寒早就不省人事了,被黄莺安置在乐手休息室里,一身酒气呛得人眼疼,跟掉酒缸了似的。 “这喝了多少啊?”周淙看得直叹气。 黄莺笑着看了看周淙:“反正她来演出的这几场都只能算是还人情了。” 周淙无语,演出费用还不够酒钱的,合着都白干了呗? “我就说温温这种人,面上精明,其实傻得都能让人看出来。”黄莺意味深长地扫了周淙一眼,勾着唇笑了笑,“周淙你说是不是啊?” 周淙没搭腔,招呼着黄莺搭把手:“莺姐,帮个忙,把她扶到我背上。” 温且寒实在是太醉了,扶到背上头耷着,下巴把周淙肩膀硌得生疼,“不行不行,背不了,这下巴要扎死我了。” 黄莺看看休息室四周:“我这儿也没个轮椅、轮床什么的——哎,我去!” 话音未落,黄莺瞧着周淙居然径直把温且寒横抱起来,就那么抱着一路从后门出去,又走了十来米到车边,黄莺赶紧帮忙打开车门,周淙把醉鬼扔了进去,才“呼哧呼哧”急喘了几口气。 “最近体质的确下降了,抱着还挺累,”周淙拉着T恤扇了扇风,“莺姐,我这就回去了。” 黄莺看周淙钻进车里,费劲巴拉地给温且寒系好安全带,抬手摆了摆:“路上小心。” 小优伸长脖子看了半天,啧啧啧个不停:“看不出来啊,淙姐这么温柔的人,其实也好A呢。” 黄莺托着下巴看着舞池里的人,点了点头:“温温搞不好守得云开了呢。” 温且寒云没云开反正她心里也没点数,但恶心头晕的想吐她可太难受了,胃里一阵翻涌劲儿生生顶得她从醉梦状态里憋醒。 周淙就备着这一手呢,见温且寒迷迷糊糊地捧着肚子一脸煞白,赶紧靠边停车,抽出个塑料袋直接把人整张脸都给套了起来。 “吐吧。” 温且寒晕着也听不清人话,就突然觉着眼前一花,跟蒙了层无纺布或者磨砂纸似的,眼更晕了,根本就无暇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稀里哗啦地吐起来。 吐了好一阵儿,脑子稍微清醒过来一点儿,温且寒眯眼正对上自己酒臭冲天的呕吐物,惊得一个激灵往后一闪,好家伙,这滩泔水一样的东西是装桶里了么,怎么还晃晃悠悠地荡呢? 靠,他么都溅脸上了好恶心。 等吸到一口干净清爽的空气,温且寒才瞅着拎着“泔水桶”的人竟然是周淙。 她瞪着周淙把盛着她呕吐物的塑料袋系紧递到了她眼前:“拿好你的战利品,瞅着窗外,碰见垃圾桶叫我停车。” “敢吐我车上,”周淙瞥了温且寒一眼,“立马把你扔出去。” 温且寒脑子里还晕乎乎的,就这么举高胳膊拎着自己的呕吐物,一眼不眨地盯着马路道边,终于在路口看到一个垃圾桶,立刻兴奋地叫起来:“垃圾桶。” 实际上才开了两分钟,毕竟城市街道上垃圾桶的确能称得上遍地都是了。 周淙停下,温且寒开了车门兔子一样跳下去,结果一头扑到了地上。没办法,脑子知道事儿,腿还是软的,但神奇的是,她居然以这个扑街姿势举着那个呕吐物袋子…… 周淙叹了口气,下车把温且寒拉起来,这醉鬼还双脚拌着蒜硬是走到垃圾桶旁边,亲手把呕吐物袋子给扔进去,末了笑嘻嘻地问周淙:“姐姐,我听话不听话?” 周淙扶着她回到车上,没好气地敷衍:“听话。” “我这么听话,你怎么不喜欢我?” 又来了,幸亏这大半夜的路上车不多,不然谁要在她副驾上一直哔哔哔的,她搞不好能激出路怒症来,当场随机撞一把。 温且寒心里知道自己这么叨叨叨的讨人嫌,可行为上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她能管住自己不扑上去强吻周淙都已经使出洪荒之力了,还要让她憋住不做声儿的话,除非缝上她的嘴。 周淙被迫听了一路嗡嗡嗡,温且寒属于酒后话痨型的,哭哭闹闹地车轱辘话颠来倒去地说,问周淙为什么不能喜欢她,渣女不能给你一生,我能啊。 90秒红灯倒计时在那儿闪烁不停,城市里一片寂静,偶尔有重卡呼啸而过,车厢里也很安静,温且寒嗓子沙哑,哭哭笑笑的,像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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