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浅凝说:“皇兄不必处置她。” “哦,此事该当如何?” 楚浅凝解释:“她只是乐萱郡主,却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且谋杀天子,此等重罪,一经发现她可就人头不保。” “倘若她没有靠山,仅凭郡主这一身份就敢如此跋扈,未免太过不自量力,皇兄,你说呢?” 皇上点点头。 楚浅凝道:“她的实力不仅如表面,五年前,她谋害了我,现在又开始谋害于你,我记得五年前她说她杀我的原因是因为她喜欢容挽辞,可我都失踪了五年,在我不在的这五年里,她和容挽辞的感情没有丝毫进展,不仅如此,她和容挽辞的互动也很少,明显看不出她有多情深。” 说到这里,楚浅凝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又问容挽恒道:“皇兄,我有一个疑问。” 皇上道:“你问。” 楚浅凝说:“乐萱是何时让你喝药水的?” 皇上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才道:“大概是她刚被父皇捡回来后不久吧!她说那是她的特长,想做给我尝尝,此后便是每日都会端来。” 楚浅凝显然大吃一惊。 “捡回来的?” 想到这茬,皇上才想起来:“哦!对,她是父皇之前在一个集市里捡的。那天,上元佳节,皇上嫌闷,便游走民间,他来到集市看灯。” “那时的小乐萱和家人走丢,可怜巴巴的站在路边,是父皇一时心软,便收留了她。不过收留归收留,不知以什么名分,便只好封她为郡主,就是这样,她才得以在这皇宫里存活。” 楚浅凝也听得若有所思。 皇上继续说:“说来也奇怪,乐萱从小自与我相识后,她便与我很是亲近。后来容挽辞被父皇抬爱的那段时日,她便好像是对他动情了。百般讨好他,后来得知你嫁给他之后,她便对你百般陷害。容挽辞不近女色,他们可能是吵架了,此后乐萱便不再去找他。” 楚浅凝听到这里,又继续问:“所以后来乐萱也对你百般讨好吗?” 皇上思考片刻道:“后来她便日日来看我,她对我每时每刻都是恭敬有加的,我也没想到她竟会是这样算计于我。” 楚浅凝点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细细揣摩着,仔细一想,她突然觉得,乐萱不止是为了谋害皇帝,或许是为了皇权呢? 容挽辞深得民心,她说她爱容挽辞,可后来容挽辞不再那么受欢迎的时候,她反而离去。 如此说来,容挽辞和容挽恒也不过是她手里的一枚棋子。 她从小接近他,不惜用毒害他。 楚浅凝斩钉截铁的说:“皇兄,关于她的粥,我自会解决,你放心喝吧!既然她那么喜欢下毒,那我便及时解毒,她只是知道我擅长医术,但她不知的是,我更擅长于解毒。” 皇帝一听,立即心安了不少。 商量了大概,时候不早了,楚浅凝才从容挽恒的寝宫出来,回了公主府。 楚浅凝走后,容挽恒的脸色愈发凝重了起来。 他来到窗边,看着窗外那一望无尽的黑,心里却是怎么也不得其解。 原来,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郡主,会在某一天里,对他起了杀心。
第10章 第二个身份 楚浅凝走出皇宫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习惯了往楚府跑的习惯,忘记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本该也是金枝玉叶的贵人,本该是去公主府的。 可来都来了,她索性便径直走出去,打算去楚府。 神不知,鬼不觉的木清瑶跟来了。 出了皇宫,又是那条人潮川流不息的京城大街。 那是楚浅凝最厌恶经过的地方,却也还不得不要走下去。 大街上,人们瞻前马后的对她一番赞赏,有人拍马屁的夸她,也有人面带微笑的请她什么“公主殿下辛苦,来小店里歇歇脚”或是“公主大驾光临……”…… 这是曾经她幻想过的虔诚恭维,如今真实发生时,心里只剩下讥笑。 从前她渴望过哪怕一丝人们对她的误解可以不再那么碍于表面,可从来没有! 哪怕是现在的恭恭敬敬,也是凌驾于权利的基础上。 她知道,如果有一日,她不再是北璃的公主,不再那么位高权重,那她依旧是那个臭名远扬品性恶劣不知廉耻的黄毛丫头楚浅凝。 不会是现在的“浅凝公主”。 走在街上,心里却仿佛发现了翻山倒海的现象,听着那些阳奉阴违的话,讽刺的想吐。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滋生了一种害怕的胆怯。 突然,她的手心好像被另外一个人的手握住,手心贴手心的时候,温暖而惬意。 她转身就看到木清瑶治愈而甜美的笑容,她的心突然颤了一下,突如其来的暖意叫她措不及防也不知所措。 氛围变得有些尴尬,她心里好紧张。 木清瑶说:“不用害怕,这里有我!他们也不过就是匆匆过客,没必要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楚浅凝听到她说的话,就好似吃了一枚定心丸。怯意褪去了些。 不知是走的太快还是楚府本就不远,没多久便到了。 二人手拉着手进门的时候,门口的侍卫显然是惊呆的,但也不好说什么。 楚夫人知道楚浅凝回府后开心的像个孩子。 硬是拉着楚浅凝和木清瑶到她房间里叙了好一会儿旧。 楚府的环境还是和以前一样美,海棠花淡雅的清香,枇杷树还是亭亭玉立在院子里,白山茶已经开过好几次花,整个院子里还是那么舒心怡人。 “公主殿下,乐萱郡主求见,正在门口。”没过了多久侍卫来禀报。 “好,知道了。”楚浅凝淡淡的道。 楚府门口,乐萱跪在楚府门前。 楚浅凝见她跪着的时候,莫名有些想笑,但碍于人多,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乐萱看见楚浅凝来,心头一喜。 是是非非满天飞。 “你看咱乐萱郡主多惨,亲自跪在楚府前,人家好大的牌子啊,这么久才出来。公主不愧是公主” “唉,只怪人家位高权重啊。” ………… 这些言论楚浅凝还未出现在门口就已经听到了不少,这不,正主一现身,都纷纷闭了嘴。 乐萱说道:“罪女乐萱前来请罪,之前对公主多有冒犯,一直没来得及找你赔罪,现在我特意前来给公主赔不是,若是公主不原谅罪女,罪女愿意一直跪在此处,请求公主殿下原谅。” 楚浅凝走了下去,来到乐萱面前。 “本公主今日若是不原谅你乐萱郡主,那是不是又会有人说我,堂堂楚浅凝,心胸狭隘,小肚鸡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肯定会有人说:你看啊,乐萱郡主多有诚意啊,专门为了道歉,来到楚府门口下跪,这既已经认错了,态度如此诚恳,楚浅凝也是时候原谅她了吧?别不知好歹啊!” “是不是?” 她的目光从乐萱身上移至路旁观戏之人身上。 被看到的人低下了头,不敢多言。 这时,气氛很安静。 一同跟着楚浅凝出来的木清瑶有些不开心的道:“哎呀郡主呀,您平时喝的是什么茶呀?是碧螺春呐还是西湖龙井呀?其实铁观音也不错呢!要不龙井吧?好茶呀!” 乐萱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 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奴才也配这样和她说话?她郡主的威严呢??? 可她不能发怒,她必须忍,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乐萱没来得及说话,旁人先开了口:“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这样和郡主说话,真是不自量力!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不巧的是,这话传到了楚浅凝的耳朵里。 她手持柳桃,一脸和善的走过去,站在刚刚那人身旁时,楚浅凝神色突变,抽出柳桃,锋锐的剑架在了那人脖子之上。 “先前我就听过无数次你们随意造谣,不明是非,暗自揣测的话语,本公主一概不究,就连现在,本公主手下一个贴身侍卫你都敢妄言,真是当做我从不知道吗??!”吼的被剑架住之人一个哆嗦。 “本公主今日便不计后果一次。本公主的人何时需要你们来评判?从前的种种,从未计较,但不代表本公主能够纵容你们一直这样指指点点!不了解事实的本质,从来只凭直觉妄自揣测道听途说,你们觉得你们便是那站在制高点的神明吗?” 楚浅凝的这副样子,就连小桃都不曾见识过,她自以为自家公主从来就不会在意外人的否认和质疑。今日却为了木清瑶,不惜堵上自己的所有名声也要替她平反,若是小桃在的话,一定会觉得她已经不再是之前认识的公主了。 路人吓得急忙求饶:“公主,小人也是一时糊涂……” 没等他说完话,楚浅凝已经收回了柳桃。 她说:“本公主中用何人,又与谁关系好,那是本公主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旁人来教我,如果以后我再从你们口中听到任何一句关于那些指鹿为马,指桑骂槐的词汇,本公主也绝不轻饶!” “什么样的是非你们自己掂量掂量,是听风就是雨还是参透事情的本质,都是在于你们自己的慧眼,是是非非传出去的时候,起码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既然看破不了人心,也分辨不清善恶,那至少可以做到不去做那个顺过饰非的小人。” 众人不敢多言。 楚浅凝回到了乐萱身旁:“乐萱,今日我既然都不顾一切,那么自然也不会在沦为被你设计的陷阱,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对了,你的所有计谋,用在本公主身上不管用,本公主没那个闲心来和你斗智斗勇,无聊至极!” 所有人还愣在原地,楚浅凝拔高音量凌冽的道:“怎么?要等到本公主亲自请你回家才知道退下吗?” 众人一片哗然的走开。 乐萱就算再气不过也只能悻悻的离去。 “公主,接下来是回府还是……” 楚浅凝却是一副神色不太好的样子,半晌她才开口:“清瑶,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木清瑶笑道:“公主,我是你的侍卫,你对我有恩,哪算得上是帮忙,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以内的,我愿在所不辞。” “那我们去趟东河湖吧!” 木清瑶有些不明就里:“啊?” “去东河湖边,可能有件大事。”楚浅凝难得温柔的解释道。 “好,那我陪你去。” 楚浅凝便带着柳桃,木清瑶也带着她贴身的佩剑,开启了去东河湖的旅程。 路程还有好一会儿才会到,她们开始聊起了天。 木清瑶问:“公主,你之前为何都不像今日一样,霸气凌云的怼回去,而是任着那些百姓天天恶语伤人的骂你呢?你明明也为了他们做了那么多事,他们看不见反而还天天毁你形象,真的好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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