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上上周跟池漪前后脚来的四九城,还在一起吃饭。” “我也去了,凑巧,不能证明什么。” 谢倾城说:“池漪今早在巴黎拍卖会,为哄林淡开心,为其购入一副两千万国画。” 谢韶筠偏一下头,撑开眼皮问:“两千万?” “嗯。”谢倾城说。 谢韶筠有一种十分糟糕的预感,驱车到家后,她查了购买自己画作买家的姓名,幸运的是对方不是池*,不过对方叫林*。 谢韶筠觉得应当是巧合了,以池漪的情商,不会迂回着买谢韶筠的画,因为池漪在感情上并不是很可靠的人,她不会牺牲掉表现机会,用林淡的署名去买画,好叫谢韶筠心安理得接受。 池漪这个人在谢韶筠面前,很多时候,像感情里不愿意进步的小学生,她做的很多事情,说过的很多话都在强烈的表达自己纯粹的目的性。 但也会直白的叫谢韶筠感受到池漪对谢韶筠是在意的。 就像是表白时,她问谢韶筠:“为什么亲吻不伸舌头。” 池漪如果想给谢韶筠钱,会直接把保险柜交给谢韶筠。 并要求一个吻。 其实谢韶筠跟池漪有过一次分手,但池漪迟钝并不接受那叫分手。 具体记不清哪天,是池漪向家里出柜后一周。 池太太给谢韶筠打来电话,联合谢光旗、冯慈念一起,对谢韶筠施压,轮番轰炸,让谢韶筠把正常的池漪还回来。 谢韶筠不同意,池太太便在电话里说十分难听的话。 关于两人配不配,她说了很多。 后一天,黄昏工作室被砸,谢韶筠一整天处理这些破事到很晚,将工作室员工安抚好,她没有报警,因为砸工作室的那些人是池漪母亲找来的。 精疲力竭应付完这些乌糟糟的事情后,谢韶筠打电话给池漪。 没有接,直到晚上池漪才拨回来。 “刚才在开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谢韶筠:‘那等你明天不忙的时候,我们再谈。’ 池漪说:“明天也很忙。” “后天?” “下周一,我回国。” 那是谢韶筠头坚定要分手的一次,因为池漪太忙了,三百六十五天,池漪的时间只能是碎片拼凑。 有零零散散的一个晚上、或者睁眼时一个背影,然后有时候回家两天,一整月都不见人。 谢韶筠生气居多,她说着气话,告诉池漪:“你有不忙的时候吗?” 池漪为难在电话那边沉默,大概认为谢韶筠情绪上头,在等她情绪冷静下来,进行交谈。 谢韶筠把电话挂断了。 池漪当晚回国,给谢韶筠打电话,谢韶筠没有接,她变得焦躁,在学校门口等谢韶筠。 冬日的风刺骨,她站在南大校门口,长长的黑发被冷吹得乱舞。 谢韶筠透过绿漆竖条竖栏缝隙与池漪的眼睛对视上,池漪抿着唇,主动走到谢韶筠身边,把冻的跟冰块一样的手递到谢韶筠手里。 她说:“可以不要不接电话吗?” “你不要这样,谢韶筠。”池漪抱怨的语气说:“你那么粘人,我没办法专心工作。” 谢韶筠松掉池漪的手,看着它自由落体垂在身侧。 “池漪,我们……” “我们回家。” 池漪直接打断了她,好像很不习惯谢韶筠的疏离,她凑到近前,主动拉了拉谢韶筠的手,然后对她说了床上才肯说的话:“不生气了,我的小狗。” 池漪直勾勾盯着谢韶筠,谢韶筠又不是真的小狗,她就是脾气不好,有一次咬了池漪,池漪就变得很喜欢这么叫她,尤其冷淡嗓音染上难捱的语气时,叫谢韶筠“我的小狗”,谢韶筠会更沉默更主动。 池漪见谢韶筠不动,她想了几秒钟,把外套脱下来,将两人头蒙起来。 南大学校门口,随时都有人从校园门口路过。 头顶被风衣罩住,天空黑下来,视野狭窄,仿佛隔绝了空间,变成只有两个人所在的隐秘黑暗空间。 池漪一点没感到害羞,仰着脸,把柔软的唇瓣递给谢韶筠说:“你咬吧。” 谢韶筠看了她好久,池漪又忍不住睁开眼,桃花眼睁的很大,眼珠里只能占满一个谢韶筠,其余的再也没有了。 池漪盯着谢韶筠的眼睛,她很在意说:“我有五天没有看到你了。” “母亲不会再找你麻烦。”池漪说:“对不起。” “是我没有成长起来。你再等等我。” 池漪说“你再等等我”时,眸子里有很生动的波澜,她拿掉眼镜,主动凑近亲了谢韶筠的脸颊。 牢牢的抱住谢韶筠的腰,仿佛她这里是她唯一的港湾。 谢韶筠手指插入池漪的长发里,缠上她的舌尖,很深地吻上池漪,不过没有亲吻很久,因为池漪身上太单薄了,谢韶筠把头上的风衣取下来,给池漪穿上。 又去摸她冰块似的手,拉链拉到脖颈上,谢韶筠问她等了多久。 池漪说:“很久,很久,有3452秒。” 谢韶筠没有时间换算秒钟计算有多久,但是震撼于这个数字,被池漪通红的唇瓣,直白的言语所蒙骗,牵着她回家。 谢韶筠觉得池漪才是摇尾乞怜的小狗。 犯错误了,很能规避错误,抓住主人心软的点儿,狠狠地往上面戳踩几下,叫谢韶筠被蒙骗。 所以根据谢韶筠以往经验判断,池漪应当不会放弃自我表现的机会,做好事不留名,借用林淡的手笔买画。 * lancy的秀隔天二十点举行。 琴晚怕有闪失,前一晚抵达南城。 谢韶筠上午飞机落地,直接打的到秀场,检查布景、宣发主题,跟主策人打了招呼,做现场微调工作。 小助理在旁边打下手,找到参展节目单,给她看,整体秀风格跟logo设计图对比后,觉得还行,符合这场秀主办方的主题要求。 中午吃饭,谢韶筠不乐意到楼上包厢,她与后台工作人员在一起用餐。 谢韶筠没什么架子,懒洋洋耷拉着眼皮,模样比看台模特还要更明艳靓丽,不过她一上午帮着搭架子,做后勤,一点没有老总、艺术家老师的架子。 除了策展人知道她身份,其余人都以为她是工作室员工。 二十几人围成一个圈,在一块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完全没有避开谢韶筠的意思。 “听说没有,这场秀,好些资方、知名企业老总都会过来。” “简总监厉害,她现在人脉越来越广了。” “能不广吗?搭上绥家大公子,据说这场秀之后就要跟绥家大公子订婚了。” 旁边有个年龄大的模特对周围羡慕的年轻人说:“简晴这个人吧,很难评,想想,她跟咱们同时期出道,大家如今还在走秀场,她已经混成时尚圈总监,且还是国际超模,身高根本不符合标准,你们以为为什么啊?” “还能为什么。”旁边几位模特相视一笑:“不说了不说了。” 谢韶筠接过助理递来的盒饭,掰筷子吃午饭,发现最先说话的年龄稍大的模特忽然转头,目不转睛盯着谢韶筠瞧。 “我脸上有什么吗?” 对方愣了愣,说没有。走到谢韶筠身边,她压低声音问:“你是lancy员工。” 谢韶筠说:“不是。”叼着筷子,把头发绑起来,问她:“怎么呢?” “那你……”她谨慎观察了眼四周,告诉谢韶筠简:“离简晴远些,你长相太像她钱包里死掉的初恋,鲁西因为眼睛像,后来……后来被……” 这人话没说完,主策老远招呼谢韶筠楼上吃饭:“谢老师,哎呦,怎么屈尊在这里,你们琴总找你一大圈了。”
第44章 044 策展人在前面带路,坐电梯上二楼。 圆弧形玻璃围栏是观展厅,靠左边里侧,是一条长廊,最里面有五间包厢,应该是为贵宾准备的。 策展人在前头带路,行至中途,接到一通电话,说是有事,替谢韶筠指了路,自己匆匆离开。 周围很安静,谢韶筠双手插兜,往前走了两步,站定在原地。 助理疑惑回头:“老师” 问她:“怎么不走了?” 谢韶筠勾着唇,似笑非笑向前头包厢瞄了几眼。 给琴晚去了通电话。 “上回你说接下lancy这场秀,为卖前女友一个面子。” 谢韶筠说:“琴晚,没来得及问,你那个即将结婚的前女友是我想的那个前女友吗?” 琴晚说稍等,然后匆匆走出包厢后,问谢韶筠在哪里。 谢韶筠没有被岔开话题,听到推杯换盏声以及关门声,她直言:“你跟人正吃饭?” “嗯。”琴晚说:“合作方,还有主办方。” “找个能方便说话的地方,有几个问题想问。” 琴晚回她:“出来了。”、“刚才找了你好久,你在哪里?” 谢韶筠说在一楼秀场,随后不动声色抬眸看了眼策展人为她指路的那个包厢。 包厢门没有打开,也没有发现琴晚的影子,所以谢韶筠转身往回走,助理跟在后头,欲言又止。 听见谢韶筠问:“前女友是简晴?” 琴晚说:“怎么猜出来的。” 倒不是猜出来,谢韶筠比谁都了解简晴是个什么样的人,经验使然。 她给琴晚打这个电话,无非是看看她会不会出来接电话。 因为琴晚喝醉酒那晚,说过,前女友要跟男人结婚了。 凑巧,谢韶筠听到的八卦里,简晴也即将结婚。 “那天晚上你喝醉,是跟简晴在一起?” 琴晚给了肯定答案。 兴许怕谢韶筠误会,急于撇清自己,琴晚告诉谢韶筠跟简晴分开原因。 “当初手里资源供不了简晴走向名利场,所以她找了更适合她的男人。” 琴晚说:“那晚她告诉我,不喜欢男人,是为站稳脚跟,还有绥家两位老人催婚,必须跟绥阳结婚。” 谢韶筠对此不允置评:“还喜欢她啊?” “因为我太无能了。”琴晚这样形容自己。 谢韶筠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即使心知肚明,简晴是怎样一朵食人小百花,光环笼罩,简晴pua人时往往pua的别人心甘情愿。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评价,才是礼貌。 所以,谢韶筠告诉琴晚:“你心底有数,我不劝你忘掉她,但她即将跟男人结婚,再喜欢你也要讲究体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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