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牵制的感觉并不好受。 比直接亲上来还?让人发慌。 肘关?节紧贴在门板上的触感稍微有点?磨人,除此之?外,江榆能清晰的听见门外的脚步声。 这?大白天的…… 不是白天不白天的事情!祁音这?样?搞的她有种在偷情的感觉,让人臊的不行。 江榆别了别脸,想甩开那个仿佛长在她脸上的手,奈何纹丝不动。 “我说了,以后?互不打扰,你现?在又是——唔!” 话没说完,祁音抚在脸上的手一个巧妙的转弯,捂住江榆喋喋不休的嘴。 江榆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祁音的唇贴上那只手。 如隔靴搔痒,吮着自己?的指骨。 可江榆却觉得这?唇真真切切贴到她的嘴上了。 她瞪大着眼,看着祁音近乎忘情的隔着只手吻在她唇的位置。 祁音整个人侵袭过来,长而细密的睫羽轻轻阖上,专注的吻着。 江榆的耳垂很快被绯红席卷。 很色…… 眼前惊人的场面足矣让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霸道,但温柔。 这?让江榆觉得自己?其?实一直有被很认真的对?待。 这?个念头一出,被气愤蒙蔽的真心又如笋得春雨,悄然复苏。 在一次次悸动中隐隐作痛起?来。 四周好像格外安静,江榆再听不见门外的嘈杂交谈、乱中脚步、窗外鸟雀嬉戏。 放纵自己?吧……放纵这?一次吧…… 藏匿在内心深处的恶魔再次出声低语。 可是,如若真的放纵了。 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让她怎么办,让祁音怎么办? 这?个问题如同梦魇般紧紧将江榆围困在壁垒之?中。 如藤蔓缠绕全身,让她溺毙其?中。 她无?法呼吸,她无?法生存。 可是这?时候祁音却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在她茫然无?措的时候手撕藤蔓,将她从荆棘中温柔抱了出来。 她说:“我没答应。江榆,可是我没答应。” 抽丝剥茧,蚕蛹化蝶。 祁音将唇瓣从手背移开,额头贴上额头,睁开双眼,注视着江榆震惊的双眸,缓慢道。 “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了?江榆,这?一切都发生在你车祸后?,我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了?你总是和小动物交流,我可以理解,可是一向迟钝的你为什么在我把小鱼送到你家后?突然就明白了?”祁音死死的看着江榆,不让她躲闪分毫,抛出最后?的重磅炸弹,“温泉山庄那晚,你说你是一路跟着那只兔子跑到后?山去的,可是江榆,监控上的画面不是这?样?的。” 祁音看着江榆猛吸起?一口气看向她,继续把话说完:“监控根本捕捉不到那只兔子,它是在某个孔洞钻出去的,而你是亲自走出大门的,为什么那晚上你会突然在大雨中定住,毅然决然走出大门去找什么根本没有看见的兔子。” “为什么?” 祁音再次发问,而江榆彻底定在原地。 捂在嘴上的手早就撤走,但她却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良久,江榆哑着嗓子问道。 “你去调监控了?” “我去调监控了。”祁音失笑,肯定道。 “……那你为什么在医院的时候不拆穿我?”她沉默,嗓音嘶哑。 “你不告诉我肯定有原因啊……可是江榆,你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明明前一天我们还?好好的,我想过等你慢慢明白,可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个。”祁音说话的时候周身带上疲倦,她温情的贴着江榆的额头,手扶着她的肩膀,“我当?时很难过、很愤恨,甚至……甚至是张惶失措,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就对?我说那些,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我就去找你了,但当?亲耳听到你对?我说那些的时候……” 祁音顿了片刻,突然笑了一声:“我却还?是不相信。” “我了解你,你不会那样?。不管如何,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包括最近宠物店里的那件事。” “我了解过一起?相似的案子,不过因为证据不足,最后?结果?不尽人意。江榆,这?个事情不好处理,没有律师能保证你能胜诉,但我能。” 她紧紧盯着江榆的眼睛,仿佛是在立下誓言,一字一顿道。 “我能保证,我相信你。不仅如此,我还?能能让那个人获得最大的惩罚,你相信我吗?” 一字一句,如此珍重,如此认真。 如此……卑微。 江榆近乎愣住,此番,她怎么说得出不信? 她功亏一篑,她彻底崩盘。 正如祁音之?前所想,江榆是一个极易心软的人。 她见不得祁音这?近乎哀求的询问。 被桎梏的双手早在不知不觉间垂落,这?一次,江榆彻彻底底环抱住祁音。 “我相信你。”她说。 热泪浸湿眼眶,祁音抿唇笑笑。 相信啊……多么致命的情话。 第一次,江榆向祁音敞开心扉,她诉说着自车祸以来的所有,她彻底释怀。 生死重要吗? 江榆想,其?实还?是重要的。 但相爱就已?经很伟大了。 远比生死更要伟大。 她将头埋进?祁音怀里,宣泄着这?么多天的委屈与难过。 从系统的诞生到因为任务与祁音渐行渐远,甚至还?讲到了近来的网暴。 如水闸开口,滔滔不绝。 将一切都倾泻出来。 而祁音就如同永远盛不满的净水器,将江榆满腹的黑水一一过滤。 “我不是不喜欢你了,但这?个任务如果?完不成,我可能会死。”江榆沉默许久,抬起?头来看向祁音,目光中带着担忧,担忧的是祁音不相信她,“你相信我吗?” 初听江榆所讲的一切的时候祁音确实有些震惊,她想过种种,唯独没有想过如此荒谬的结果?。 但将这?一切联系起?来,又好像说的通了。 “刚才我已?经给出答案了,你说什么我都信——除了不喜欢我了。”她再次紧紧揽住江榆,“或许你真该大哭一场。” 江榆这?会鼻子已?经能映衬出酸涩的红了,只是让祁音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吸吸鼻子,故作坚强道:“这?算什么啊,小小磨难打不倒我,我哪有那么矫情!” 祁音听着她的语气轻叹一声,语气里尽是心疼:“被系统逼迫着去做任务,被人陷害污蔑,沦为众矢之?的,这?哪里算小磨难啊?” 字字句句都是疼惜。 江榆窝在她的怀里贪恋着不属于自己?的气息,下意识就想去安抚别人。 但不等她张口,祁音再次出声。 “大磨难是磨难,小磨难也是磨难。不在乎磨难大小,只要是让你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倾诉,这?不是矫情,是你的情感需要你个窗口宣泄。”祁音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江榆,“人是很脆弱的,只是你一直把自己?架在高点?承担一切、屹立不倒,强大的是你磨练出来的意志。” “所以江榆,你真的应该大哭一场。”祁音再次吐出这?句话。 江榆很认真很认真的听着祁音所说的话,看起?来真的在去思考,但是并没有直接接话。 她沉默着,很久,惘然道。 “你说人是很脆弱的。” “那你呢?” 这?个回答在祁音所设想的一切答案之?外。 她设想过江榆会直视自己?的情感嚎啕大哭一场,也设想过江榆会依旧坚持抹抹鼻子,强调自己?已?经强大到不需要哭了。 但她从未设想过,江榆会反问她。 那你呢? 祁音愣住,将目光投向江榆。 看见江榆眼中前所未有的坚定,豁然开朗。 她淡然一笑。 “我也一样?。”
第49章 祁音从江榆那里了解完事情细节后?带着她顺了下当前的情况。 说麻烦不算太麻烦, 说乐观也乐观不起来的一个尴尬存在。 “主要?是先找到这个人,我们给他?打过数次电话,除了最?开始那次他就再没接过了。”江榆撩了把头发,“能解决这个人留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不得不说这个人还?是有点计谋的, 为了不计算错时间还?特地等我们的电话。” 祁音顺着?江榆的话整理?完信息, 看了眼江榆:“我需要去整理一下具体文件和调令, 一会?去派出所看看给你打来的电话能不能查出户籍信息。别担心。” 江瑜被祁音的抚慰弄的哭笑不得。 她大大咧咧的对祁音露出一个笑容:“别把我想的那么脆弱嘛。” 祁音没多说话, 似是不太认同。 祁音表面不显,但内里应该还?是很?着?急的。 一整理?完文件就带着?江榆火急火燎的往派出所去,生?怕去晚了就下班了。 万兴的是,那个人脑子?好像不太灵光。 在重要?的事上反而露出了马脚。 经对照,和程瑶提到学姐自杀案子?的被告人是同一人。 可能是出于上起案子?胜诉, 这人日益膨胀, 猖狂地不行,给江榆打来电话的号码是本机电话。 户籍信息调取的很?快,王刹彼,男, 44岁,景成人。 看着?户籍信息被成功调查出来江榆松了口气,叉腰。 “好个老不死的, 四十来岁了还?干这种事。” 祁音看着?气的不行的江榆笑笑。 有了个人信息, 可以发律师函了。 但江榆没来得及高兴多久, 就有个相对来说有点麻烦的问题出现了。 程瑶和苏环不听江榆瞎扯淡跳出去认人头澄清了。 空闲时间关注着?微博的江榆看到晚上的热搜词条心里也是跟着?一跳。 【宠物店虐待动物员工或澄清?】 江榆提着?胆点进热搜,看到正上方的内容后?两眼一黑。 正如?词条所说,程瑶和苏环爆完名认人头后?发了一长串大家都不信的澄清词。 江榆捂捂眼, 想不明白这两人是在搞什么。 究竟是什么心理?让这两人商量出这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方案来的。 她看了两秒屏幕,将手机界面递给在旁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祁音。 祁音不经常上网, 从江榆这件事就能看出来。 她还?是在律所出办公室泡茶的时候听人讨论才知道的到底怎么一回事。 两人在无言中对视两秒。江榆将手机拿了回来,转头拨了个电话过去。 “不是,你?脑袋被门夹了吧程瑶?本来一个人就能担下来的事你?非得分散战火,你?是真怕我也死了哈?” “……”程瑶一接电话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属实是有点无语了,她在电话那头耸耸肩,“三个人的事儿那我们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担着?啊,你?肩有那么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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