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还敢明目张胆地持有枪支。不。不一定是在国内。 小七写上:“不行的。那上面全是人。会死的。” 柳无隅冷静下来,难道是靳陶山。可能性大吗?这次来桐乡村算上她和阿清总共也就五个人。阿清说人来的太多反而引人注目。如果真的是靳陶山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盯着小七。会不会是联合起来的骗局,然后让阿清来做选择。 小七被盯得心里发毛,这个人和主人不一样,主人的眼神从来不会凶。更不像阿清,眼睛里总有彩虹。她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柳无隅:“你在这里等我。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要跟过来。”她说完后迈开腿往边缘走。如果把她当作胁迫的工具,那么势必不会让她死。 在坑外的最佳观影位置坐着两个人。檀珺的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喔…她真的不怕死。” “我说了吧,她可不是没脑筋的人。她猜不到是谁但能肯定自己不会轻易死。” 黎以清面上有光,老古董真给她长脸。檀珺把酒杯放下,“这么做不怕伤了她的心。” “前两天晚上给过她机会。她不珍惜有什么办法。” 那天晚上的对话是想给老古董机会。只要她说相信她,不再对小七的好提出质疑。那么她就彻底原谅她。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 小七惊讶地张开嘴。那个人…那个人…爬到一半怎么掉下来了。她跑过去,也顾不得被射杀的风险。 柳无隅趴在地上,这感觉不好。好像有人用烧红的烙铁压在她的肉上。浑身的力都被人抽走了。 小七扶起这个人,她的手臂上面衣服破了。破的不止是衣服,还有皮肤。她记得妈被镰刀割破皮时也是这样。皮敞开着像打开的钱包。只不过这人的伤口不平整。血没有一下子流出来。而是缓慢的从肉里挤出来。就好像拿一支画笔填色。 痛。比当时暴君咬她咬痛得多。 小七找出口袋里的丝巾按住伤口,血没有喷出来应该是没扎到血管子。她再把里面薄一点的衣服脱下来,扯掉袖子用来给这个人绑住伤口。 做完这些后她找出本子写字,“不要再往上爬了。真的会没命的。” 柳无隅:“谢谢你。” 两个人并排靠着边缘坐着。 檀珺笑得开心,“好啊…这一枪就算是皮外伤也够呛。”黎以清拿起一颗小番茄,有点心疼。 柳无隅的脸上挂满了冷汗,上臂那块地方的痛比夜晚的霓虹灯还多变。 “你记得阿清吗?黎以清。” “记得。你是阿清的朋友吗?” “是的。她以为你死了。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她没死啊。她怎么会死呢。小七在纸上奋笔疾书。 柳无隅看着纸上的字,“你在靳陶山身边待了一个多月。然后就被送回老家了。是这个意思吗?”字是比之前那本本子里的字要好上许多,就是有些话还不够通顺。 小七点点头又把本子拿回来继续写。 回到老家后没有多久,就有人来说要接她走。那些人把她放到了一个房间里。她到现在仍然会惊讶。那么大的房间,是不是能把全世界的东西都装进去。什么都好看,也有好多她没有见过的。 柳无隅:“主人?女主人?”这熟悉但又不能完全确定的感觉。 小七点头,“一直跟着主人。” “她的名字是?” 檀珺。 小七写这两个字时郑重又坚定。柳无隅看看字又看看人,突然很想笑。也想起最近流行的眼神坚定的像是要入党。 “真的是太太。” 小七能从这个人的语气里判断出她也认识主人。 柳无隅现在能完全相信小七绝对是个纯良的人。 “她虽然有钱又美丽。但她…”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晚了。柳无隅的双手扶住小七的肩膀,“她是全世界最危险的人。她对你的好是需要你付出代价的。” 檀珺听笑了,“你家的狗这时候还有心情管别人啊。” “她有时候确实挺多管闲事的。” 黎以清继续看戏,老古董到现在的表现都不错。等下一定要好好安慰她。 代价吗。小七明白的,妈说世界上没有白食可吃。她写上:“没关系。我愿意。” 柳无隅不让她再继续写了,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既然能确定小七是个好人,那么一定要把她平安送出去。 上面的人用吊绳把另外一个人丢进坑里。 是靳陶山。他的两只脚被镣铐锁住。柳无隅走到他面前,他的一只眼睛上有眼罩。穿得光鲜亮丽。应该也是被抓来不久。不能确定有几个谁坐在那上头看戏。 “呵呵呵…她对你也是心狠的。我们没什么不一样的。我是过去被珍惜的但是现在掉色的星星。未来你也会跟我一样。” 靳陶山的心里平衡了许多。他这次是掉进陷阱了,大概再也不能自由。他指着小七,“三个人。一头熊。那里…”他又指着东北向的一处门,“这里以前是熊园,那里面是熊待的地方。进去才安全。可被改造成只能容纳一个人。”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呵呵呵…我们爱着的那个人正在观赏呢。是她说给我听的。要我跟你争呢。” 巨大的计时器开始倒计时,时间是十分钟。哨声吹动。一把亮晶晶的钥匙从天而降。 柳无隅没有动,她默默地盯紧靳陶山。靳陶山也没动。柳无隅说:“小七,去拿钥匙先开门。” 小七不敢动,她捏住柳无隅的袖子,她想说她力气大可以压制住独眼先生。柳无隅回头看她,“没事的。我们两个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翻在地。 原以为靳陶山还有些做人的底线的。真没想到。 他的拳头紧跟上来砸在柳无隅的左眼上。柳无隅的反应也快,她把头偏开。没能完全躲开,这一拳打到她的眼角。一瞬间这只眼睛就看不清东西了,头也嗡嗡发晕。 小七把独眼先生推开。靳陶山在地上滚了半圈爬起来去找钥匙。小七扶起柳无隅,这人的眼角有血。柳无隅摇摇头勉强张开眼睛。她被打到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小七,快去找钥匙。” 檀珺站起来,狗咬狗不能近距离看真可惜。 “阿清,你失算了吧。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大,你只锁他的腿汪汪占不到好处哦。” “她的力量是弱,可她不一定会输。” 黎以清捏着手里的皮带。老古董那么爱尊严,拼死都不会输的。 靳陶山心急,他都忘记了自己的脚上有镣铐。跑得过急过快被锁链绊倒。柳无隅已经追了上来,她随手捡起的碎石头往靳陶山的脖子上敲。碎石头不顶用,砸下去就碎了。 这点痛反而激得靳陶山有力气转身,他的腿屈起来顶开柳无隅。柳无隅滚了一圈,靳陶山扑过去压住她掐紧她的脖子。 “你就该死。你早该在餐厅里被炸死。没有你。我跟她就不会变成这样。” 顶不开,也扯不开他的手。柳无隅的手在地上乱抓,她摸到了树枝。眼睛是脆弱的地方。能扎得准吗。她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呼吸不了。 不能。绝不能死在这里。她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少,眼睛半合起来。靳陶山的手更加用力,身体也伏得更低。 合适了。柳无隅用力地将树枝划过他的脸。 “啊——”靳陶山的手松开。柳无隅弓起身,“呕咳咳咳……” 靳陶山侧倒下去,唯一的一只眼睛蒙上一层血雾。柳无隅没有插中他的眼睛。树枝只是划过去割伤了些眼皮。 柳无隅侧趴着一直在咳嗽。打架没有美感,它并不像电影里那样一招一式有来有回。真实的普通人打架难看得很,就像两只土拨鼠。甚至还没有土拨鼠可爱。 时间只剩下五分钟了。小七找到了钥匙跑过来。柳无隅也爬起来重新找了块硬的石头。这次她对准靳陶山的鼻子砸,这里砸不死人但是会让他失去反击的力气。 该死…该死…该死… 小七把柳无隅从独眼身上拖开,她举起钥匙。 “嗯嗯…” 要快点躲进去。 她拉着柳无隅到门口,钥匙开了门,果真只能躲一个人。小七推着柳无隅进去。 柳无隅恢复了理智,她的双手压在门上,她说:“小七。你进去。我还有事情要办。” 小七强硬地把人往里面推,她还可以抓树枝往上爬。这个人根本不行,她的手臂有伤口。又和独眼先生打架打了那么久。体力不够的。 时间还剩下三分钟。柳无隅冷静地说:“你想再也见不到你的主人吗。听我的,进去待着。等到安全了才能出来。” 小七呆楞住。柳无隅趁机把人推进去。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阿清是不是和太太在安全的地方?” 小七不能确定,但是她点点头。她想这个回答会让这个人安心些。柳无隅松了口气,“好的。谢谢你。” 她来到靳陶山面前,两只手抓住他的镣铐然后吃力地把人往熊笼拖。 “你也配和我争。我也跟你不一样。旧星星…呵呵。你真会给你自己贴金。不过是镀了层漆的塑料玩具而已。” 靳陶山疼得说不出话,只能靠嗓子发出吼声。像极了被教训过却又不甘心的野狗。 “我赢了。” 戏落幕了。檀珺放下酒杯,“真不错呢。” 黎以清吃光了所有的小番茄,她满意了。现在要去找老古董。 计时器关闭。有人从楼梯下来。柳无隅担心地往后退。真的要学斗兽场那一套吧?暴君加恶魔也不是做不出来。 如果是真的她怎么办。跟熊斗?没有一丝赢的可能。能一下子被熊拍死都算是幸运了。 毕竟熊这种动物以残忍出名。 下来的人先给靳陶山处理伤口。老板有命令,这个男人还不能死。 “柳无隅。” 黎以清在柳无隅的后面。柳无隅转身。她走过去,步伐沉重了些。身上该疼的地方又开始提醒她要快点去医院。 好惨。女生跟男生打架根本占不到好处,不被打死打残就算幸运了。看看老古董的脸,眼角那里高高肿起。还渗出血水来。两边的脸颊也被地上的沙石划花。再看看她的脖子,都掐出淤青了。 “对不起。我误会小七了。我也应该相信你说的话。” 她慢慢地蹲下去,然后膝盖再碰到地上。 黎以清的掌心热得出汗,身上酥酥麻麻的。 “你要不然试试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也许我就原谅你了。所有。一笔勾销。怎么样。” 好诱人的条件。要她痛哭暂时做不到。抱大腿,小事。柳无隅膝行两步抱紧黎以清的腿,“陛下。以后可不能再说‘嫂子比我重要’这样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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