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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顷盖上笔帽：“想去哪里吃饭？” 姜莱莱当即欢呼了起来，继而拿起手机说：“有一家很好吃！就是包厢要提前预订，我让白云帮我们订一个吧。” 白千顷听见白云的名字，眸光流转出一丝异样，转而说：“不如让她一起来吃。” 姜莱莱更开心了，当即问了白云，得到白云答案之后。 她便一蹦一跳地回去梳妆打扮了。 饭桌上，姜莱莱是最后进来的，整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的，恨不得连眼睛都不漏出来。 白千顷顺势给姜莱莱倒了一杯水，姜莱莱抬起来就喝。 白云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直发愁，忍不住抱怨道：“姑姑，我坐在这里那么久，也没见你给我倒一杯水。” 白千顷连看都没看白云一眼：“不顺手。” 白云丧着脸说：“你这样可不行，刘瑶都说你对姜莱莱就像对自己家侄女一般。” 姜莱莱闻言想起了今天中午刘瑶的电话，有些心虚，低头自己喝着水。 倒是白千顷抬眼看了看白云：“我可不教侄女英语。” 白云撇了撇嘴：“这么说你倒是对我这个亲侄女还更残忍一些。” 白千顷：“你没必要拿你和姜莱莱比。” 白云免不了较起真来：“我为什么不能和姜莱莱比？别人家姑姑偏心好歹也偏心亲侄女，我姑姑倒好，从小对我不冷不热的，却对我朋友异常好。” 姜莱莱抬眼看着白千顷，试图透过那层镜片看着她的眼睛找到一丝答案。 可又觉得痴心妄想。 将头低下。 白千顷没有正面回答白云这个问题，她还是那句话：“你和姜莱莱不同。” 白云叹了口气：“是是，亲侄女总归和关门大弟子不好比的。还是先吃饭吧。” 姜莱莱刚准备动筷，一左一右一菜一肉都夹进了她的碗里。 白云：“你喜欢的花菜。” 白千顷：“这个是招牌。” 姜莱莱有些愣住，白云给自己夹菜自己是理解的，她们在一起相处了那么多年，白云对自己的习惯和喜好都有一定的了解，出门也总会给自己夹菜。 可白千顷是什么情况，姜莱莱抬眼看去，却也只是看见一片冷凝，比眼前的菜看着都冰冷。 这算什么呢？ 长辈的习惯吗？ 姜莱莱赶紧夹了一块回去：“姑姑您吃。” 谁料白千顷一双眼睛瞪过来，说话都好像吐着冰气：“你倒是客气。” 白千顷这样全然和在家之时不同，浑身上下都好似结了一层冰霜，让人看着都觉得冷。 姜莱莱将椅子往一旁挪了挪。 白千顷便自此一言不发。 白云见白千顷那样，小声和姜莱莱说：“按照我过去的经验，我们两个之中，有一人恐怕有血光之灾。” 姜莱莱看了看白千顷，摇了摇头否定：“我觉得你姑姑应该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白云也看过去，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姑姑不算小肚鸡肠，就是心有点黑。” 姜莱莱此时还很天真：“有点黑？是因为学问很多所有很多墨水吗？” 白云不再说了，饭还没结束，便偷偷留溜了。 只留下姜莱莱和白千顷两人。 车内，虽然开着暖气，却总有一种寒意钻进姜莱莱的身体里。 她看着车窗外的车流，看着人来人往，她说：“什么时候我才能这样走在大街上。” 白千顷面色阴郁，也倒是没有让姜莱莱的话掉在地上：“下辈子吧。” 姜莱莱面容一滞：“……” 她又问：“白老师你说我的英语大概什么时候才能把那些题全部做对。” 白千顷好似冷哼了一声：“你倒不叫我姑姑了。” 姜莱莱撇嘴讪笑。 默默转过身去，拿起手机玩着，不敢再出声了。 可她手机里实在没什么人。 只好找上白云。 白云听说了姜莱莱刚才的经历，出着主意【等会儿，你就快点回家，头都不要回。】 姜莱莱半信半疑【有这个必要吗？】 白云【依照我姑姑的脾气，我猜让你抄单词一百遍都是轻的。】 姜莱莱忽地想起了那一大摞的题目。 她觉得白云这话可能真有几分道理。 于是在车刚停稳之时，姜莱莱就将口罩帽子往自己头上一戴，以极快的语速说完：“姑姑辛苦，姑姑再见，姑姑明天见。” 便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跑。 那速度，姜莱莱觉得一定是自己的极限了。 可要到家门之时，忽地一股力量将自己拽向一侧。 那雪松的香味呈禁锢之势将自己逼在一个墙角之处，她不明所以地看向白千顷，却见她面若冰霜，阴郁着脸，银丝框的眼镜被她缓缓摘下，眉眼之间的英气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凌厉之色。 姜莱莱怕了，她颤着声音笑道：“白老师，好巧。” 白千顷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那手指冰冷，好似带着电流一般，让姜莱莱浑身一颤。那音色虽清冷，却该死得诱人：“跑什么？” 姜莱莱都快不敢呼吸了，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试图逃过这里的包围圈，却无果。 白千顷地逐渐地逼近，那雪松的香味仿佛在拽着她让她无法逃离。 两人都无声，声控灯的楼道便就此昏暗下去。 视线一旦黑暗下去，人的其他感官便会异常敏感。 正如此刻，白千顷喷薄而出的气息，好似要将她的脸一点点灼烧。 这样危险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可她又无处可躲。 白千顷的手好似还在她的脸上，又好像不在。 姜莱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好像失灵了一般，连腿都无法控制。 只能任由那股气息不断地逼近，逼近，再逼近。 最后好像附在了自己的耳边：“你不知道吗？” 可惜姜莱莱此刻连头脑都是迟钝的，她完全无法顺着这话去思考一些什么。 只能回道：“知道什么？”
第二十一章 姜莱莱这话像是沉入深潭的石子， 一开始能泛起涟漪，便再也没有波澜，好似被深渊吞噬， 又好像只是沉入潭底。 四周的雪松香慢慢淡去，楼道的灯光重新亮起。 姜莱莱再次抬眼之时，看到的只是白千顷的背影。 她忽地有些落寞，却又不知从何谈起。 眼看着白千顷一步一步地走远， 她的心也好似悬了起来。 这样奇怪的感觉无法抑制， 又难以掩藏。 还好白千顷没有回头，她也没有叫住她。 回到家， 姜莱莱的脑海里不可抑制的回想起那句“你不知道吗？” 可她又不敢多想。 她怕。 怕一时的失控， 下面等着她的便是无尽的黑暗。 次日清晨， 姜莱莱因为广告拍摄起了一个大早。 正要出门， 却被白云通知， 拍摄取消了。 “上次广告的拍摄合作不是很愉快吗？怎么这一次要临时取消了？”姜莱莱不理解。 “昨天我们去吃饭被拍到了。”白云的声音很严肃， 没有往日的玩笑。 “我和你姑姑吗？”姜莱莱问。 白云深吸一口气， 好似对这个问题也很头疼：“没有拍到我姑姑的脸， 只是一个身影。” 姜莱莱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没有拍到白千顷就好， 不然因为自己而影响她的生活就不好了。 “那还好。” 白云呵斥：“好什么好？以前为了让你炒CP，已经和外界说过你性取向为女的事情了。现在虽然没拍到我姑姑的脸， 但是总不好再解释是普通朋友聚会了。” 姜莱莱弱弱道：“我性取向本来就是女的。” 白云不敢相信：“你是在暗示我，让我帮你和我姑姑再炒个CP吗？” 姜莱莱嘀咕：“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你姑姑又不一定喜欢女的。” 白云头疼得不行：“我姑姑要是喜欢女的也绝对不能喜欢你。” 姜莱莱反问：“为什么？” 白云：“没有为什么！” 继而又说道：“你这几天就别出去了， 老老实实学你的英语， 剩下的我会找公关团队来处理。” 姜莱莱有些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却还是忍不住问：“那没有广告拍的话，我是不是就没钱了？” 白云理解姜莱莱的处境，叹了一口气说：“我一会儿打电话和阿姨说明一下情况。” 姜莱莱声音低落：“谢谢。” 电话挂断之后，姜莱莱看着窗外，几个熟悉的狗仔赫然出现在楼下。 姜莱莱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隐蔽的地方。 不过是事情还没有发酵，所以让她稍微能呼吸一口罢了。 她看着从那几个狗仔身边堂而皇之走过穿着校服的学生。 她倒是有几分羡慕她们。 毕竟她在她们那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没有自由了。 姜莱莱忽然停下来了，可她却只剩下茫然，她看着天花板，盯着地面。 她想任由时间过去，这样她就能早点出去工作，让自己重新转起来。 可没有。 整整一天，事情发酵越来越严重。 那个对象因为没有一个确切的人，便被许多人传言是什么导演，是制作人，是代言商品的老板。 好像要用这样的方式去解释姜莱莱为什么有戏拍，有代言。 以至于各大导演以及老板纷纷对姜莱莱避之不及。 她彻底没有工作了。 姜莱莱听着白云说明情况，只觉得胃在撕扭。 她的胃病又犯了。 “情况就是这样的情况。现在就是两种方案，一个是你在家待一段时间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一个是让我姑姑站出来承认那人是她，然后说你们两个是恋爱关系，之后随便找个理由分手。” 姜莱莱闻言果断拒绝：“不行，不能找你姑姑。” 她看着屋外寒风渐起的世界，一扇窗户仿佛隔绝了一整个世界。 她被关在这里，也像是被关在牢里。 “寒冬过去了，就会好的吧。”姜莱莱喃喃说道。 白云叹了口气：“也行，我也可以休息几天。你也可以静下心来和我姑姑好好学学英语，考你的四级。” 姜莱莱想起了那天的白千顷，她低下了头：“可以换一个老师吗？” 白云反问：“你觉得你现在这样的情况还能找其他人吗？” 姜莱莱将眼睛阖上，深吸了一口气：“你姑姑最近心情好吗？” 白云哼了一声：“那天我和她说，你们去吃饭被拍到了，她跟脑子抽了一样的让我直接公开说是她。近几天她还问过我，你还学不学英语的。至于心情嘛，反正我也没看过她心情好的时候，只能说她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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