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姜莱莱叫的是自己。 甚至还用到了“求”这个字眼。 她只觉得她的一颗心如今被姜莱莱这一个字一个字当小刀一样剜着,让人心痛。 她怜惜地抚摸着姜莱莱的发丝,擦拭着姜莱莱的眼泪。 轻声哄着:“我会在门口等你的,只是一个小手术,别怕。” 姜莱莱却还是攥着白千顷,有些孩子气地要求道:“你保证你不走。” 白千顷点点头:“我发誓,我绝对不走。” 姜莱莱这才松了几分力气,试着放开白千顷,可一双泪眼还在盯着白千顷:“你不要骗我。” 白千顷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地回答着姜莱莱的话:“我绝不骗你。” 一旁的医生催促。 姜莱莱只能依依不舍地放开手。 白千顷眼睁睁看着姜莱莱被推进去,可姜莱莱说的那些话又仿佛并未从自己耳边消失。 看着那门缓缓关起。 理智告诉她,姜莱莱得救了,而且还是一个技术成熟的小手术。 可心脏慌乱的节拍一度让她有些窒息。 她不可遏制地有些颤抖。 白云好不容易赶到,一路打听才听说姜莱莱居然到了要做手术的地步。 她跑到手术室门口,看见面容严肃且黑沉的白千顷,仔细看的时候,那黑眸都好似在一片慌乱之中。 她当即便慌了神,凭着自己对自己姑姑的了解,她知道自己那个时时冷静克制的姑姑很少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除非是,这事不在她可控制的范围内。 可这事如果严重到连自家姑姑都无法控制了。 那…… 那不是完了? 白云一把瘫坐在地,趁着酒精的醉意,肆意地哭着。 白千顷低眸看着白云,左右环顾了一圈,见有人来。 才走过去不情愿地说:“赶紧站起来,别在这里丢人。” 谁能想到,白云的眼泪没停反倒直接抱着白千顷的大腿更大声地哭喊了起来。 白千顷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怎么都无法将自己的腿抽出来。 她低声呵斥:“别哭了。” 白云不听声泪俱下地忏悔:“姜莱莱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得了那么重的病,都怪我,就不应该让她去参加那个倒霉综艺。” 白千顷来了心思附和道:“医生说姜莱莱就是因为吃了不洁食物才引起的病症。” 白千顷这话也不是假话,姜莱莱的阑尾确实是因为吃了不洁的食物导致的。 只是没有那么严重。 白云哭得更惨了,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白千顷只听清楚了三个字“都怪我”。 便点了点头。 白云得到肯定,继续细说着自己的不对,越说越愧疚,已经开始细数着自己的补偿了。 直到,医生走了出来说:“手术一切顺利,病人一会儿就出来了。” 白千顷点了点头道谢:“辛苦医生。” 白云缓过神来,拉着医生问:“医生,我是姜莱莱的经纪人,姜莱莱是得的什么病?” 医生:“阑尾。” 白云不敢相信:“只是阑尾?” 医生像是在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白云:“不然呢,你希望她是什么?” 白云愣住,看了看医生看了看百千顷。 她忽地意识到,她又被骗了,赶紧起身:“姑姑,你骗我。” 白千顷一个劲儿地向手术室内探去,神色冷漠:“我没骗你。” 白云说:“你说姜莱莱因为什么不洁食物。” 白千顷盯着白云,神色颇有威慑之力:“阑尾就是因为这个而起。” 白云她抿了抿嘴,声音弱了几分:“那医生也说了,手术成功了。” 白千顷回头眼神直逼白云,似乎要将其活剐的气势,声音低沉:“那你便再去让她试几次,看看她有几条命能让你这样糟蹋。” 白云不敢说话了,她低着头,眼神又时不时瞥着白千顷查看她的眼色。 不知为何,依照她多年对白千顷的了解来说,她总觉得白千顷此时很生气。 她甚至从未见过白千顷生那么大的气。 姜莱莱被推了出来,因为麻醉的缘故,姜莱莱阂着眼,显得意外的安静。 白千顷第一个冲过去,伸手轻轻摩挲着姜莱莱的脸庞,心疼至极。 可见白云凑上来了,又只能强行将手收回,站在一侧试图压抑着内心的翻涌。 两人将姜莱莱推回病房。 白云打量着看了一眼白千顷,在她印象中白千顷很少熬夜。 她也没有忘记自家这个姑姑一向最怕麻烦。 便赶紧说:“姑姑你先回去吧,后面的事情不麻烦你了。” 可白千顷却当即寻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我也不想留着,只是担心你这个醉鬼照顾不了一个病人。” 说着她抬眼看了一下白云:“你倒是不怕你的酒气熏着别人。” 白云赶紧抬手闻了闻自己衣袖上的味道,确实很大一股酒味,当即往后退了几步。 小声解释:“今天和几个导演有一个饭局,这实在避免不了。” 白千顷伸手一指:“走廊里有凳子,出去待着醒酒。” 白云便老老实实出去了。 手术一个小时以后,姜莱莱醒了。 一睁眼看见了白千顷,她扯着苍白的嘴唇笑了笑,却因为这一套动作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 她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白千顷立马着急地问:“这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起身便准备按护士铃。 姜莱莱摇摇头,伸手拉住白千顷。 她将白千顷拉得离自己近了一些,附在白千顷的耳旁说:“只是一醒来见到你很高兴。” 白千顷听到这话手足无措,连话也有几分别扭:“那也别笑了,看着很傻。” 姜莱莱不在意:“只要不是丑就行了。” 说到丑这个字,姜莱莱伸手试图摸索着自己的伤口,嘴上还忍不住担心道:“那我伤口会不会很大很丑啊,到时候穿不了礼服怎么办?” 白千顷见姜莱莱那样,怕她扯到伤口,伸手将她的手腕按住。 可也因为这个动作,让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
第二十九章 姜莱莱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千顷, 白千顷面容的精致,眉眼间的英气,甚至是她皮肤的纹理, 都如此清晰。 雪松的香味在她的周围环绕,充斥进她的鼻腔的味道越发浓烈,清冷之中甚至带了一丝蛊惑,一不小心便会因此迷了心智。 白千顷的呼吸喷薄在姜莱莱的身上, 随着她挣扎的晃动随机喷薄在她的脖颈儿, 锁骨,脸颊上。 那样若有若无的热气, 好似一根无形的羽毛, 在她的皮肤上为所欲为却刺激着她的每一处感官。 姜莱莱浑身不自在, 却又动弹不得。 她忍不住□□出声来。 却也因为这一声羞愧得想找一个地洞钻下去。 白千顷以为姜莱莱是因为伤口的撕扯, 她的动作更加强硬了几分, 低声说:“别动。” 姜莱莱一张惨白的脸此时硬森森地有了一抹红色, 却又无法回避。 只能慌乱地躲闪着视线。 她的喉咙又干又涩, 干咳了几声以后, 她看着白千顷请求道:“白老师, 我想喝水。” 白千顷的手还在控制着姜莱莱的手腕, 试图用紧盯的方式去探查出姜莱莱眼里的异样,可她全然摸不准姜莱莱的性子。 无论何时, 姜莱莱对于她而言都是一道解不开的谜题。 可她又总是不忍心拒绝姜莱莱,有些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姜莱莱胁迫了,不然自己遇到了姜莱莱为什么连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姜莱莱不知道白千顷在想什么, 可是她真的很渴, 只能一个劲眼巴巴地望着白千顷。 见白千顷无动于衷,她就小声撒娇道:“拜托。” 姜莱莱这一声说得又娇又软, 白千顷闻之浑身上下都仿佛有电流窜过,她松开钳制住姜莱莱的手,缓缓起身。 白千顷不习惯解释,独自生活习惯了。 她几乎是起身的刹那转身就走。 从姜莱莱的视角看甚至有一些决绝。 她赶紧伸手拉住白千顷。 白千顷不明所以地回头,蹙着眉,哪怕眼睛里有几分柔情,看着也是有些凶的。 她问:“怎么了?” 姜莱莱抬着一双大眼睛,眼眶里大约之前哭过的原因,还有几滴残存的眼泪蓄在里面。 白千顷看着姜莱莱,甚至能从她的眼睛里找到自己。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她甚至有些压抑不住的欣喜。 就像是自我欺骗一般,她告诉自己,姜莱莱心里有她。 白千顷眉眼一弯,话语间又更加温柔了一些:“你拉着我,我怎么去给你倒水呢?” 姜莱莱问:“你不会偷偷把我扔在这里吧。” 白千顷摇头,还顺手给姜莱莱顺了一下额前的发丝:“不会。” 白千顷转身走了,考虑到顺便去给姜莱莱买一些洗漱用品,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 在看到睡在走廊上的白云时,顺手拍了一下。 正瞌睡的白云瞬间清醒过来,态度端正得不得了:“姑姑您说,姑姑您吩咐。” 白千顷虽不情愿,可现在姜莱莱身边不能没人:“进去陪陪她。” 白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椅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屁颠屁颠地进了病房。 看见姜莱莱的时候白云还是愣了一下的。 姜莱莱穿着病号服,她相信医院一定已经给她拿了最小一号,穿在姜莱莱身上宽宽大大的,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也更加显得姜莱莱身形瘦弱。 此时的姜莱莱卸下了所有的光芒,只剩下肉眼可见的疲惫。 可是她还是在笑。 白云坐在一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姜莱莱你是什么傻子吗?都做手术了还笑。” 姜莱莱气息悬浮:“只是看见你很高兴。” 白云叹了口气,看着姜莱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倒是姜莱莱说:“我来医院这件事情,媒体那边还是要打好招呼,别写我怀孕什么的。” 白云又叹了一口气:“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一家一家地打电话说。” 姜莱莱笑了笑:“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白云看着姜莱莱心里不是滋味,纠结了许久,她还是问出那句话:“你怨我吗?” 姜莱莱摇摇头笑着说:“是我自己决定的,身体也是我自己的,我有什么好怨你的。” 如果往日,白云一定会没心没肺地相信姜莱莱这话,毕竟自己和姜莱莱交好两人靠的就是爱钱这一件事情。 可现在,白千顷那句“你看看她有几条命够你糟蹋”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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