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仪本以为自己身为长公主,气量大度,心怀国家,这一会儿却小心眼得够可以,如果一定要有一个选项的话,她宁愿自己和俞忘越都孤独终老。 哪有那么多高尚的情操,她不过是不想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同旁人亲密的模样,人之常情罢了。 并不懂她这些七弯八绕的心思,俞忘越又叹了口气,认认真真道:“我哪里会同旁人两情相悦?谢仪,不要想这些好吗?” 少年人眉眼间皆是坚定,无法言说的感情在四目相对中缓缓流淌,余渲和凌白雾很懂,找了借口去厨房帮忙,甚至把厨房的门也关上了,给了两人独处的空间。 很是奇怪,心里明明有很多的紧张与不安、嫉妒与不甘,可是这会儿,简简单单的话语就如同微风拂过,轻易抚平了内心的所有负面情绪,谢仪感觉到左胸口那里甜甜的、酸酸的,喜悦与悲伤交杂,最恨的也只能是命运,为何偏偏自己生来就是天煞孤星? 眼眶里蓄起了泪,谢仪拉住了俞忘越的手,微冷的体温遇见了热源,她有着不惧怕被融化的勇气,却无法接受自己融化后的水会把火浇灭,两相矛盾之下,她只能克制着自己,道:“注意安全,回来后记得……” 本想说“回来后记得给我发个消息”,可是又想到两个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谢仪低下了头,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嗓音轻了一些,也柔了一些,“记得发个朋友圈,我也挺好奇考古的。” 就这样吧,不建立恋爱关系也能继续相处下去。
第73章 是做梦吗 …………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 这段时间里准备好了要去那里穿的衣服和需要的工具,俞忘越在出发前一天发了朋友圈,高挑纤瘦的身子站在镜子前, 拿着手机的指尖骨节分明, 全棉帆布工作服搭配黑色卫裤,长发扎成了高马尾,少年人意气风发,选择了只有一个人的分组,设为可见。 当天, 她开车到了学校,和考古队的人们上了车,大家基本上已经到了, 许多不认识的学长学姐聊着天, 简宋朝她招手,示意着身旁的空位, “越越,过来。” 点了点头走过去,俞忘越坐了下来,“学姐早上好。” “不用这么客气,吃早饭了吗?我多带了一些干粮, 你要不要?” 明明不是生日, 出发前却被唐今按着吃了一碗长寿面, 还要求绝对不能咬断, 俞忘越无奈,大概明白这是好友怕自己出事。 不过, 只是以助理身份去考古罢了, 能遇见什么危险? 这么想着, 居然无意识地把嘴里的面咬断了,她看见唐今紧紧皱着的眉,笑着安慰,“哎,这不是不小心的吗?你就当这是一碗平常的面嘛。” 唐今看着俞忘越浑然不知的模样,眉眼明亮开朗,只好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越越,一定要注意安全。” 觉得自己这朋友真的是担心则乱了,俞忘越笑着拍了拍唐今的肩,“考古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我又不是去盗墓,放心吧,我一定平安回来。” ………… 回忆完毕,那碗面挺少的,现在确实有些饿,俞忘越点点头,“早饭吃得有点少,学姐有什么吃的吗?” 从简宋那里得到了几个干面包,就着矿泉水吃完之后,大巴就启动了,到达榭江大概需要四个小时,车上的人基本上都睡着了,俞忘越带了u型枕和眼罩,这会儿同样在黑暗中睡了过去。 只是,眼前很快就明亮起来,四周清幽的环境证明她在清心观中,俞忘越顺着记忆走进了偏僻处,果不其然,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背影窈窕,指尖碾着落花,添了三分悲春伤秋之意。 “公主?” 自然而然地改了称呼,俞忘越看着谢仪转过身来,却陡然变成了一只白狐,在轮椅上面跳了下来,消失在淡绿色的草木之中。 人都懵了,俞忘越在惊诧之下睁开了眼,大巴已经来到了高速上,导航显示还需要四十分钟到达,没想到简简单单一个噩梦居然做了这么久,她揉着太阳穴,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些什么东西。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谢仪,又为什么会变成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呢? ………… 剩下的路程在沉思中度过,当大家到达榭江的时候,无一不疲惫,还有一些晕车的人已经扶着树干吐得脸色苍白了,俞忘越皱着眉,跟着简宋去见了在这里等待她们的考古专家。 一路问好下来,也确实是见识到了简宋温和有礼的谈吐,俞忘越默默学习着,帮忙安排大家去酒店休息一个中午,下午便要带着帐篷去古墓那里驻扎了。 拖着行李箱走进了酒店,因为研究经费有限,她和简宋被安排在了一间房内,不过是双人床,俞忘越心里没鬼,简宋也并不在意,疲惫不堪的两个人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还好记得订了个闹钟。 但是,此刻已经处于云雾缭绕的宫殿里,身上的衣衫也变成了仙风道骨一般飘逸的羽衣,俞忘越走了两步,在宫殿的中心看见了璀璨的星河,每一颗星星都能看清楚,点连成线,预兆着每一个未来。 还是有些迷茫,但指尖已经随着身体记忆滑过了那几颗相连的星星,脑子里出现了星象代表的意思,“星宿神君,您即将开始历情之路,此路坎坷,甚至有可能让您失去仙体,跌入凡尘”。 什么意思? 星宿神君? 还是一脸懵,宫殿外却传来了雷达一样刺耳的声音,这个熟悉的夺命起床闹铃让俞忘越彻底醒了过来,身体清醒了,脑子还停留在梦境中。 “越越?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温柔的嗓音带着刚刚睡醒时的慵懒缱绻,不过全是对小孩子的关爱,简宋已经穿戴完毕,整理了两人的帐篷,装进了背包里。 终于从没来由的梦里抽离,俞忘越摇了摇头,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我没事,学姐,我来背吧。” “没事,我背得动。” 两人把行李箱放在了酒店,背着背包上了考古队的车,去往古墓外的空地扎帐篷。 一路上,越靠近古墓的位置,心里的不安就越扩散,心脏不受控制地胡乱跳着,俞忘越捂住胸口,脸色苍白了一些。 见状,简宋敛起了眉,“越越,你要是不舒服,可以今天先休息一下的,我们今天只是进去看个大概,专业仪器都还没到呢。” 仿佛有些许的窒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俞忘越摇摇头,“我没事。” 只是感觉,这里有什么东西在牵动着她。 墓门已经被考古专家们用粗铁丝做成“拐钉”钥匙,从石门缝里伸进去套住自来石推动石门打开了,这是一个很大的古墓,大家只推测这是一个王公贵族的墓,却看不出具体朝代。 俞忘越穿好了防护服,戴上了口罩和手套、鞋套,跟在简宋身边进入了黑暗的古墓之中,手电筒的冷光打在了粗糙的石壁上,几道光线交集在一起,有些晃眼。 阴暗潮湿的氛围将空气都渲染得粘腻起来,尤其是不安分的心跳,不明白它为何如此活跃,俞忘越问着,“你跳这么快干什么?” 不属于算命的范围,她没有得到答案,此刻已经接近了棺木,她看着那半人高的玉质,眉心越发敛紧,问:“那里面,是谢仪的前世吗?” 伴随着她的疑问,考古专家已经上前去试探想要打开棺木了,俞忘越紧张到喉咙都滚动了一下,这古墓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机关,似乎主人特意吩咐了什么,一切简单明了,打开了生锈的锁扣就能瞥见内部的模样,力气大的专家们移开了上方的棺盖,内部的白骨露了出来。 黑暗里同样看得很清楚,膝盖下的小腿骨要细瘦许多,应该是多年没有使用,渐渐蜷缩了,前世的谢仪,坐了大半辈子的轮椅。 这个时候,心里也出现了答案,“是”。 心神恍惚之间,好像是简宋让她上前拍照记录,因为不能触碰文物,大家干脆给俞忘越安排了记录员的工作,这会儿脚步都有些虚浮,她拿起了相机,可是视线一旦落在白骨之上,那莫名的不适感就席卷了心脏,似乎神志也被掠夺,高挑的身子落了下去,昏迷不醒。 考古队长无奈地看着地上的人,算是过来人,她轻咳了一声,“可能被吓晕了吧,小简,把她放到旁边靠着去。” “好。” 简宋刚刚应下,却感觉墙壁似乎抖了起来,她和队长对视了一眼,都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背起了俞忘越,她们招呼着大家跑出去,此刻,上方的石块已经开始落下。 一个人的当然跑得很快,可是背着俞忘越的简宋却有些吃力,跑到前面的队长又退了回来,年长的女性帮她搭了一把手,两人的肩上各放着一只手,把昏迷不醒的人背出了古墓。 好在,古墓坍塌之时,所有人都没有出事。 ………… 身上一直存在柔软的触感,似乎被人胡乱地吻着,被吓出了冷汗,俞忘越皱紧了眉,同黑暗的压制感对峙着,终于在被触碰到衣带时睁开了眼。 刚想将身下乱动的人推开,却见她面色潮红,秀发凌乱,散了一床,如画的眉眼写满迷离,已经被欲望占领了理智,唇角抿紧,无意识地索求着什么,“给我……” 这是谢仪…… 不对,应该说,是长公主。 身下来自于女子的柔软很是清晰,完全不是做梦的那种虚无感,明明之前还在古墓里,怎么现在……? 可是,根本不会给她时间思考,谢仪仰起上身缠了过来,乱糟糟的衣衫挡不住满身春色,白皙的肌肤比雪色更为纯粹,在黑夜里格外晃眼,俞忘越的下巴被咬住了,但谢仪到底是高贵的公主,毫无章法,全然不懂这件事情。 对,这是她被二皇子的人下药了。 脑子里出现了前世的记忆,当时的自己,算得上铜墙铁壁,把克制着欲望仍然显得矜持的美人按进了冰冷的池水中。 这会儿还是犹豫了一下的,但是确实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关系,俞忘越拢紧了衣领,拿了一件外衫将不断蹭着自己的女人裹了起来,虽然不想承认,但曲线流畅的身子确实是不断在自己的理智上点火,她闭了闭眼,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抱着谢仪在夜色中走了后门。 二皇子不会知道,她这偏僻的后院中,会藏着一片灵气池。 其实还是有些心疼的,因为怀里的女人已经开始委屈地哭泣起来,声线柔软可欺,令人怜惜。 犹豫了一瞬,考虑到谢仪在这里双腿残疾的身体状况,俞忘越脱下外衫后也入了池子,冰冷的水让浑身都颤抖起来,被靠着的位置却很热,理智微微回笼,但此刻无法站立,只能靠在这个陌生人的身上,长公主的骄傲不允许谢仪如此失态,她抓紧了这人纯白色的里衣,齿已经迟钝却坚定地咬在了舌尖上,只要咬下去,一切就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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