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推测,那里防线薄弱,护卫少,容易出逃。 白玄之悄悄靠近了衣柜出口,出口一片漆黑,像是没有人发觉的样子。 刚暗暗庆幸,却发现了个细节,使她心头一紧: 吊梯!是放下来的! 暗室门开,吊梯放下。 暗室门关,吊梯收回。 如今吊梯已然放下,门却是关着的,这只能说明,这个暗室门,已经被动过了。 此处有诈,不宜久留。 白玄之返回,拉起辛夷与辛宗礼,朝祠堂方向出口跑去。 凭他们一家三口的功夫,杀个七进七出不是难事。 只是,现在还不宜闹大。 不然往后再想潜进丞相府,可就难了。
第48章 “娘亲!我不会武功!” 跑进通道只几息,卧房暗门处突然传来响动。 随着大开大合的哗啦声响起,辛夷三人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想必是守在入口的护院们久久等不到人,便自己下来了。 辛夷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辛宗礼跑着,还掰着手指头算了一卦: “兑,西方……” “祠堂那条路没错!咱就从祠堂出去!” 或是经过前头一番锻炼的缘故,此次回返的速度极快,没等后头的护院追上,三人就已到达祠堂出口。 这回出得急,连吊梯都没顾上踩,三人就一个一个,如同太医拔丞相体中的萝卜一般,极为有序地蹿了出去。 待重回地面,三人吃了一惊—— 那个要拿锅打白玄之的老翁,不在这里。 也没有守着出口的护院。 他们的出逃,有种诡异的不现实感。 直到一路上没有任何阻碍地离开丞相府后,几人才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好家伙,我本以为是个要费一番力气的生门,可谁知道,竟是个栓条狗就能走的生门啊!” 辛宗礼站在国师府高墙之上,迎着一阵一阵的微风,发出了对这个祠堂生门由衷的赞美。 白玄之却心里头总有一种危机感,总觉得丞相这厮还有场大的在等着他们。 辛夷刚想说话,却察觉到不远处有股熟悉的气息,她微微一笑: “今天回得早,爹,娘,你们还要上朝,抓紧去休息吧。” “呦,”白玄之不着痕迹地拿余光扫了眼气息方向,“小辛夷这是要赶爹娘走了?” “既然如此,娘亲只能黯然离场了~” 白玄之佯装抹着眼泪,靠在辛宗礼身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那……”辛夷突然一倒,靠在白玄之身上,笑嘻嘻,“既然娘亲舍不得女儿,那女儿今日与娘亲一起睡吧!” “去去去!”辛宗礼如同个赶鸭老农一般,挥手赶着辛夷,“年岁这么大了,也不怕人笑话!” 说罢,便要与白玄之一起跳下高墙,回到主院。 “娘亲且慢啊!娘亲你忘了我吗?!” 辛夷在后头急切呼喊着,“娘亲!我不会武功啊!你回来带我下去再走啊!” 辛宗礼:??? 白玄之:??? “放你……”辛宗礼回头,想骂她胡言乱语,真是为了抢娘无所不用其极! 话说到中途,胳膊便被白玄之狠狠拧了一圈,于是,辛宗礼话音一转—— “放你——到哪儿?” 对上原路返回的两人和善的目光,辛夷心虚一笑,伸出手指,轻轻指了指下面: “娘亲,我不贪心,下去就行……嘿嘿……” 两人的目光更和善了。 而后,辛夷脚下一空,被辛宗礼像拎小鸡崽子一般拎到了自己小院门口。 “果真是,亲爹啊……” 辛夷揉着后脖颈,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家爹娘雄赳赳气昂昂离去的背影。 【姐姐,您莫非是表演型人格?】 小萝莉有些看不懂她的操作,这不自己找罪受吗? “唉,小孩子家家的,你不懂。” 厨艺最好的猎手,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 踏入小院, 打眼就看到顾倾房内的灯还没熄。 啧,也不知道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怎么净干些跟踪人的事儿。 辛夷去她窗前转了一圈儿,本想好心替她熄灯,但转念一想,顾倾还没回屋, 罢了罢了, 自个儿熄吧。 于是方向一转,进了自己屋子。 “小姐,您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问候声不异于平地一声雷,吓得她差点脚底打滑。 多亏来人手里拿着灯盏,辛夷这才看清她的模样,收回了正准备掐人脖子的手。 “衔枝?你怎么在这儿?” 衔枝将灯盏摆在桌子上,替辛夷脱了外衣,才道: “夫人得知小姐将奴婢调来院中,特意嘱咐奴婢要贴身伺候小姐。” “奴婢就在偏房休息,若小姐有事,随时可以唤来。” 而后,衔枝不知从哪儿端来一盆温水: “小姐过来洗漱吧,还是要早些歇息才是。” 突然之间被人如此精心地照料,辛夷表现得异常尴尬,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那个……我会洗的,你先去睡吧?” 她此刻,只想先把人打发走。 这种做什么事都被人盯着的感觉,真的好不自在。 可衔枝却很执拗,一定要看着辛夷洗漱完毕上床睡觉才行。 她侍弄了三年的花草,如今交上大运,被夫人点为小姐的贴身婢女。 不止地位一下子高了,就连月银都翻了几番。 叫她如何能不恪尽职守? 待往后小蝉回来,她就能风风光光地站在她面前,将月银尽数交给小蝉,告诉小蝉自己也能养得起她。 往后莫要嫁人,也莫要回家了。 自小蝉走后,衔枝一直在想着到底怎样能帮上小蝉。 直到听见小厮传来小蝉的音讯,小姐说了那番话后,她终于想明白了。 自己本就不是个有大本事的,更何况小蝉身边还有护院暗中护着,再怎么样都比自个儿有用。 主家人好,给的赏钱也多。 与其日日心焦,不如踏实下来做活,多赚些银钱。 这样,等小蝉回来之后,自己也能给她一个说法。 也有底气站在她面前,与她说上一句: 衔枝不比任何男子要差。 衔枝心中有事,辛夷也瞧出了几分,她坐下来,与衔枝说道: “小蝉之事我会尽我所能,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辛夷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摇了摇。 衔枝不吭声,等待着后话, “要求便是,听话,乖些。” “比如,我叫你去睡,那你便去睡。” 衔枝此人,轴得很。 但辛夷自认已经拿捏到了她的软肋。 只见衔枝咬唇犹豫,半晌低下头来,行了个礼: “是,小姐。” 说罢,在辛夷的眼神示意下,休息去了。 衔枝走后不久,在辛夷正洗漱之际, 听见窗外传来脚步声,非常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 听声音,那人在屋前逗留了许久。 手都伸到窗户上了,却不知为何,又匆匆离去。 辛夷含着正漱口的水,会心一笑: 啧,有人想长嘴,但没长出来。 要不……再加一把火瞧瞧?
第49章 朝堂之上,杨福告状! 次日,宫中。 依旧无事可奏。 众人呆了一会儿,扯了些闲篇,就等景昭帝一声令下各回各家。 结果,景昭帝手刚举在半空,下朝的话还没说出口, 便见一太监迈着小碎步,与大太监耳语了一番。 大太监一听,秀眉一拧, 匆匆跑到龙椅旁,与景昭帝耳语一番。 “什么?!” 景昭帝的手,“啪”地一声落于案上, “宣吧!我倒要看看,这杨福带病闯入朝堂之上,究竟所为何事!” 景昭帝这一嗓子,声音不可谓不大。 一时间,众位朝臣也不犯困了,也不想回家了,精神头也好了。 这大殿之上,杨大人杨丞相的拔萝卜威名可谓是如雷贯耳。 只是不知,今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都要进这大殿之内,究竟是所为何事呢? 众人打起了十二分的好奇心。 当见到杨丞相进来的第一眼, 众位朝臣就齐齐“吁”了一声。 景昭帝脸色都不甚好看。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杨丞相不能下地走路,而朝堂之上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所以,他是被大太监背着进来的。 杨丞相体胖如猪,横向生长,六十万禁军教头背他走上一段尚且吃力,更何况是个如同小蚱蜢的太监? 大太监喘着粗气,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腰背弯得摇摇晃晃, 只怕一不小心就折了。 景昭帝首先看不下去了, “你且放他下去!朕还不老,能听清他说话!” 大太监这才如蒙大赦,双腿直接泄力朝地上一跪,丞相就顺着他的身子滑了下去。 “圣上!求圣上给老臣做主啊!” 丞相抬起头来,皱纹夹杂着的小眼睛里满是泪花, “圣上!国师夫妇勾结外头小毛贼,夜半三更潜入我丞相府,欲行盗窃之事啊圣上!” “我那看守祠堂的老仆忠心耿耿,就只因瞧见了他们面容便惨遭杀害!此等心肠,不容于朝!” “臣冒死前来,只为揭发国师夫妇不忠不义之心!奸臣当道,必会生灵涂炭!臣这一家遭其毒手不要紧,只怕往后心大了要去迫害江山社稷啊!圣上请为臣府中老仆,为天下黔首要个公道啊!” 丞相涕泪直流,激动之时还要砰砰砰地磕响头。 话音落了,额头也被糊了脏血。 白玄之与辛宗礼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面上同时露出委屈,受惊,不可置信的表情来: “杨丞相,此话休要胡说!” “我夫妻二人为这朝廷兢兢业业,不留余力十几载,若要对我们不满,直说便是!我二人辞官回乡,不碍你的仕途!” 辛宗礼一脸气愤,这杨福老贼,奸诈无比,竟还恶人先告状来了。 白玄之站出来,对景昭帝拱手后才道: “天下谁人不知我修炼之人最为忌讳无端杀生?” “如今丞相口口声声说我夫妻二人勾结小贼杀害祠堂老仆,莫非是丞相大人亲眼瞧见了?还是那老仆鬼魂告知与你?” “圣上慈善仁德,道心坚定,我夫妻二人承蒙圣上厚爱又怎会眼馋你丞相府那些不值一提的财物?” “莫非……”白玄之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了杨福,“莫非丞相大人府里有何不为人知的钱财?才会如此惧怕我夫妻二人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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