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把大堂食客视线吸引过来,见她穿出素衣,容貌清秀,出水芙蓉,都纷纷以为她是景弘义相好的。 店小二认出了她,把她带上三楼。 这时有位食客想起了吕归雁,说道:“她是平阳侯府的小妾,那日平阳侯府和南阳府闹得沸沸扬扬。” 经他这一提点,大家都有了印象,开始热火朝天讨论起来。 三楼雅厢,一打开房门就有一股浓烈的酒味飘出,吕归雁捏住鼻子,朝里面看去。 屋内一片昏暗,窗子紧闭,还被用厚厚的帘子挡住,景弘义喝的烂醉如泥,躺到在地上。 吕归雁对小二道谢后,走了进去。 不敢相信眼前这毫无形象、蓬头垢面的男子是景弘义。 “你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吕归雁边说边走向窗边,伸手拉帘子时,被景弘义阻止。 “别拉开,我不想看见。” “你到底怎么了?” 记得上次他不是在慢慢变正常,怎么还愈发严重了。 景弘义抱着酒瓶,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站起来,去一片狼藉中找东西,瞎找了半天还没找到。 “你要找什么?” “嘘!我给你找个杯子,我们俩喝一杯。” 吕归雁看着屋里东西不是碎的就是全被扔在地上,能找到干净酒杯就奇怪了。 “我不喝。” “不行,必须喝。” 景弘义不知喝了多少酒,走路偏偏倒到,脑子也不清醒。 “好吧,那你帮我喝。” “好!” 说罢就拿起手中酒瓶一饮而尽,吕归雁赶紧上去抢过酒壶,景弘义发起酒疯,朝吕归雁怒吼:“把酒给我!别逼我动手!” “那你就动手啊!” 吕归雁也不甘示弱吼道。 可能是因为吕归雁愤怒让他清醒了一点,“我不是要凶你。” “我知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原以为景弘义会从祖母的死走出来,没想到会如此废物,整日宿醉,家也不回,这样下去景家家业会被别人夺取。 “我…… 我也不知道。” 景弘义颓废坐在地上,吕归雁看到他手背上有伤。 “这是你会说出的话?我们俩之间,你别隐瞒了,就算是你尿裤子这种难以启齿的事,你都可以给我说,我是不会告诉别人。” 吕归雁一脸认真说出,让景弘义有点哭笑不得。 “你这话…… 真的是,谢谢你来看我。” “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景弘义挺直的后背无助靠在倒地的木椅上,眼神空洞看着房梁。 “慕言和邹姑娘她们最近越发好了。” “就因为这个?” 景弘义缓缓摇头,声音嘶哑,“不是。” “那你是怎么了?” 除了邹笙笙能刺激到他外,还有什么事能让景弘义如此一蹶不振。 景弘义忽然反问:“你难道不知道吗?” “啊?” 这可把吕归雁问懵了。 “我知道?” “在宿豫山庄那天你自己说的话,这么快你就忘了?” 吕归雁在脑海里思索半天,完全没有关于宿豫山庄的记忆。 “我什么时候去过那什么山庄?” “五月初一。” “那不是……” 小檀死的那天,为什么没有关于宿豫山庄记忆?那天上午身躯借给素然,她不是到处吃吃喝喝,从街头吃到街尾,那有时间去山庄。 “喂!你没事吧?” 景弘义呼喊声打断吕归雁思绪,张了张口,“没什么。 我那天回喝多了,忘了一些事,你给我说说那天发生了什么。” 景弘义仔细回忆。 那天他到山庄后看到吕归雁,主动热情跟她打招呼,换来的是吕归雁的冷眼冷语。 说他全靠家庭背景,算不上什么能人。 高不成低不就,本质就是花花公子一个,留恋花丛,才会得不到邹笙笙的喜爱。 当然他没有告诉那天吕归雁对他说的话,只是说看到吕归雁在和余妙山相谈盛欢,似乎跟余妙山很相熟。 “我怎么可能认识余妙山,今天我来就是想问你关于余妙山这富婆的情况。” 吕归雁是真的记不起去过宿豫山庄,她连宿豫山庄在哪儿都不知道。 “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没去过。” 听到这回答,景弘义忽然高兴起来。 既然吕归雁没去过,那些话就不是她内心真实想法,她或许并不厌弃自己,随即他又冷静下来。 “可是那天那人是谁,她为什么要易容成你的样子?” “这个不知道。” 吕归雁知道那天的人应该就是素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抹掉关于宿豫山庄的记忆。 【素然,你可真有能耐。 】【谢谢宿主夸奖。 】素然没有伪装或者辩解,间接承认了。 【理由?】【我不想告诉你。 】【好啊,到叛逆期了。 】“不管怎么样,那人肯定认识你。 她盗用你的身份,肯定不安好心,我要去调查一下。” 景弘义像是突然被打鸡血似的,从宿醉大汉变成激情亢奋的侦探。 吕归雁按住景弘义的兴奋,语重心长说:“你别为我的事操心,你应该多想想自己的事。 你不要颓废下去,要打起精神,别让有些不安好心的人抢走属于你的东西。”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在劝他要节哀,要适应离别,让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只有吕归雁劝他别松懈。 “你可真不会安慰人。” 景弘义无奈倒在地上,言语不似刚才沉闷繁重。 “我知道我不会安慰人,我是希望你要清楚明白你的人生目标,别因为一些人和事丧失斗志。 你们景家家大业大,关系错综复杂,你要小心。” 以前景家祖母在,没人敢动景弘义这个嫡出大公子。 俗话说人走茶凉,景家镇山人一走,景家老爷身体一直不好。 不管是嫡系一脉,还是旁系,大家都想来分一杯景家祖母当年创下的羹。 看着严肃认真的吕归雁,景弘义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景家各方确实都在蠢蠢欲动,他不想让小姑娘为自己担心,那显得自己很没面子,故而劝慰:“关于你的谣言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平阳侯府现在是魏澄晏做主,你跟她关系历来不好。 你啊,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处境。” “没事,我不怕。 今日过后,还会有更多流言,是关于我和你。” 景弘义打算在喝一口酒,听到她这话,手上动作停止,愣了一下,明白过来。 “哦~你今天找我不止是来找劝我,是想用我制造流言蜚语。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我好奇,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因为…… 我想离开平阳侯府,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去看过外面到底是什么样。” 不管是现代还是在这个时代,吕归雁每天都是按部就班生活。 小时候读书、回家,放假帮忙干活,长大了工作、回家,两点一线。 死后也是天天在工作,不知道除工作之外的地方是什么样。 来到这里,不是在府里待就是有目的出府。 这乏味无趣的人生,不管到了那儿都没改变。 要准备后路,如果任务失败,就脱离平阳侯府,去欣赏湖光山色。 屋里实在太暗,还很闷。 吕归雁受不了,起身去把厚厚窗帘拉开。 耀眼的光透过西窗洒落在凌乱的地板上,那一束坠入深渊的光看起来微不足道,却让黑暗无处遁形。
第83章 知道那晚真相 年幼时总是对人生充满热烈,要仗剑天涯、要流芳百世;是天纵奇才、是救世英雄。 当怀揣那颗想要改变的心进入成年世界,才知道自己不过是普通人而已,在经历多次挫折后,明白了‘平淡无奇’真正含义。 人们早出晚归,顺大势而为,行色匆匆,等某天蓦然回首,才发现人生已过大半,孩童时理想成为遥远的记忆。 看着小时候没有能力购买的东西,如今可以轻而易举获得,脸上的笑始终不及眼底。 故而感怀过往时光,勾起心中郁结潸然泪下,感叹一句:年少无知可无畏!吕归雁不想再过一辈子这样的生活。 “景弘义,你知道嘛,在我们那儿我其实从小就备受赞誉,是大家眼中懂事听话的好孩子。” 读书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放学会第一时间回家帮家里人做事,见了人总是笑呵呵打招呼,长了一副乖乖女的娃娃脸,大家都说她以后肯定会出人头地。 奈何事与愿违,她没有考上心仪的学校,工作也不如意。 从光耀门楣变成无名小卒!见吕归雁眸中哀伤,景弘义露出疑惑神色,“你现在也挺懂…… 不算太懂事。” 吕归雁忽而轻笑出声,嘲讽自己刚才行为愚蠢透底。 她与景弘义接受思维相差太大,他未必能够理解。 看来这七云走了,自己脑子也渐渐不清醒了。 吕归雁拍了拍景弘义肩膀,义正言辞说:“我希望今天是你最后一天颓废,明早起来就要恢复正常。 你家大业大,你不想继承有的是人盯着你祖母和你祖上挣下基业。” 见吕归雁又变回正常,景弘义稍稍放心,木讷回答:“好,我明白你的意思。” 说罢,景弘义忽然想起什么,惊道:“你刚才说来找我是想知道余前辈家地址是吗?” “是啊。” 那人可是京城第一富婆,先抱大腿才是正事。 不过现在用不着景弘义,素然跟宿豫山庄似乎有渊源。 景弘义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吕归雁要去见余妙山,但他还是老老实实把宿豫山庄位置告知。 “诶,可以透露一下你要去的理由?” 吕归雁决定逗逗景弘义,神秘一笑,说:“我就单纯好奇骂你的人会是什么样。” 景弘义:“……” 一时之间狼狈房屋充满尴尬气息。 景弘义几次张了张口又闭上,良久后他解释了自己之所以觉得余妙山亲切,全因为她是祖母徒弟。 听她讲述祖母年轻时候往事,感觉祖母在他眼前又活了一次。 当年余妙山一个人来到京城,无依无靠,在快要饿死街头时被路过的景家祖母所救,余妙山辉煌人生始于此。 吕归雁听后,心里泛起嘀咕:原文没有写景家老太太和余妙山是师徒关系。 难不成有人在背后改剧本?谁的权限这么高?这一大胆想法一出,顿时毛骨悚然,当即否定不可能。 但转念一想,魏澄晏都不痴迷男主慕言,配角设定有变动好像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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