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息, 脑袋被拍了下,她忙摆好姿态, 目视前方,乖巧得不象话。 谢蕴轻笑一生, 好像在嘲讽她的不听话。谢昭宁羞红了脸,耳根悄悄爬上红晕。 水声啪嗒作响,谢蕴入水了, 氤氲而出的热气像是浓浓白雾,让人眼花缭乱,她仰首看着靠近的人, 眉梢眼角都勾了几分媚态。 谢蕴却伸手捂着她的脸, 凑在她的耳边低笑。 低低笑声, 像极了虫子, 爬进了耳朵里, 勾得人耳朵发痒,心口难耐。 “闭眼, 好好洗干净。” 谢昭宁看不见, 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漆黑, 但她发现谢蕴贴着她,肌肤的摩擦, 让浴室的温度骤然升高了。 谢昭宁:“……”很过分啊。 谢蕴撩起眼皮,咬着她的耳朵,看着那块肌肤慢慢地被烫红了,她又笑了,“你也会害羞啊。” 被动的那个,都会害羞,谢昭宁也不例外。她贴着谢蕴,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嫣红的唇角张了张,发不出声音。 她看不见谢蕴,谢蕴却满足地打量她,肤如凝脂,颜如玉,浑身上下让人挑不出毛病,年少青春的身子,总是热烈如火。 谢蕴低头,咬上她肩上的肌肤,盈盈一笑,眼中都是如玉的肌肤。 灯火黯淡下来,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水声滴答作响,心跳骤然加快,好似从悬崖落下,疾驰而过,又回到了云层上。 水凉了。 谢昭宁抱着被子握着榻上,脸上红晕未散,目光紧紧跟随谢蕴。谢蕴披散着长发,裹了一身白色的寝衣,长发如瀑布乖巧地落在肩上,整个人坐在那里像是一尊玉相,十分好看。 “你看什么?”谢昭宁眼中的惊艳一点点加深,旋即一笑,歪着脑袋去看她,整个身子趴在了床上。 “你的总账,我在想,你可以调出多少钱。”谢蕴说到这里,顿了顿,抬首看向窝着的人,淡淡一笑:“又该心疼了。” 谢昭宁闻言爬坐起来,盯着那人:“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没钱用了,总该找你。不能让前线战士吃苦,也不能让藩王看笑话,让藩王看到你的实力呀,有钱有颜,多好。”谢蕴放柔声音哄了一句,深信谢昭宁不会拒绝的。 果然,谢昭宁又趴了回去,“钱都被你们算计完了,我还能说什么。那你过来,我亲一下,算是抵账了。” 想起方才水中的事情,谢昭宁红了脸,索性躲进了被子里。 谢蕴抬头,就只看到床上裹着的粽子,不由好笑,“害羞了,那就不亲了。” “那是不成的。”谢昭宁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我钱都没了……” “是呀,钱都没了,可得把人紧紧拴在身边。”谢蕴语气上扬,心情很好,嘴角蕴着笑,细长的手指抚着账簿边角,发出邀请:“那你过来。” 谢昭宁继续窝着,但又想到自己白花花的银子,心中一揪,裹着杯子就排到了谢蕴面前。 谢蕴放下账簿,握着她的手,直接就拉走她身上的被子,手臂圈着她的腰将人带坐在自己的腿上。 亲密的动作,让谢昭宁更晕乎乎的,“你今晚怎么了,我是掉进蜜糖窝里了吗?” 谢蕴的主动,撕开了两人之间那层朦朦胧胧的纸,彻底看清了对方。 “我得哄你呀,万一你真去纳个侧妃之类的,我该怎么办呢。”谢蕴双手抱住她,掌心贴着她的小腹,歪着头打量她通红的耳朵,“原来,你也是会害羞的,脸红了不算,耳朵也会红了,倒是少见。” 往日里没羞没脸成了习惯,如今见她一副羞涩难当的脸面,也是十分可爱。 谢蕴继续看她,手从小腹上离开,握着她的手腕,“怎么不说话了” “说、说什么?”谢昭宁还是晕着,领口下露出的皮肤透着桃花般的粉妍,“你别这么撩我……” 谢蕴笑了,抵着她的肩膀,笑得不行,“你慌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谢昭宁,此刻慌了,慌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来,我往日疏忽你了。”谢蕴自省般开口,语气上扬,逗得谢昭宁浑身都热了起来,她摸着她的手腕,指腹贴着柔软的肌肤,一寸寸上移,贴着上臂的肌肤,她按了按,谢昭宁开始躲了,“你干嘛……” “我喜欢看你慌张害羞的样子。” 此刻的谢蕴与往日端着的清冷表面大不相同,黑夜似乎脱下了她的外衣,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她发现了一件惊奇的事情,逗弄谢昭宁也很有趣, 谢昭宁平日里张牙舞爪,此刻安静极了,躲在她的怀中,像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谢蕴眼眸明亮,张口咬住她的耳尖,心口悸动不已,撩人着反而先心动了。 “疼……”谢昭宁偏首,想要逃离,身子被她禁锢在怀中,逃也逃不开,她忍着不适,“你这不是哄。” “那是什么?”谢蕴紧锁她的反应,“你往日不就这么对我的吗” “我、我就亲你而已,其他的事情,那是在床上。”谢昭宁结结巴巴地开口,心里的欲望被浇灌,生根发芽,让她难受起来,她动了动,谢蕴抱得更紧,“哦,原来你不喜欢这样的。” 谢蕴眼底泛起波澜,似有所困惑,怀中的人挣扎着起来,赤脚站在她的面前,“不是不喜欢,是你太奇怪了,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那种感觉,你懂吗?” “我是黄鼠狼,你是鸡?”谢蕴意有所指,眼波淡了下来,抿了抿唇角,“你是小鸡,被人养着,突然遭人惦记了。” 谢昭宁叹气:“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不想解释了。” 说完,她又坐回到谢蕴的膝盖上,靠着她,“好,就这样。” 谢蕴忍不住又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耳尖:“你怎么那么听话呢。” “只听你的话,不听别人的。”谢昭宁服气了,脸上的红晕终于慢慢散去了,“你赢了,我输了。” 谢蕴就是会骗人的,方才的一幕若告知陛下,陛下铁定不会信的。 谢昭宁觉得自己挣扎不动了,整个人贴在谢蕴的身上,“钱给你,顺便把人也收下吧。不能只能钱,不要人。” 谢蕴被她自暴自弃的话逗笑了,捏捏她脸上的肉:“钱要,人也要,后位也要。”谢蕴拨弄着谢昭宁身上的衣襟,指尖轻扣着衣带,很快,衣带松开了。 “你、过分了啊。” 谢昭宁握着她的手,又给自己系好衣带,“看好了吗?看好就去睡觉了。” “你这个看好是指的总账还是你自己?”谢蕴笑了笑,心情好极了。 谢昭宁又被她逗得脸红,“当然是账簿,我先走了。” 免得再被调.戏,谢昭宁拨开她的手,捡起地上的杯子,如兔子般跳上床榻,迅速缩了进去,整个人成了一个大粽子。 谢蕴将账簿收好,走过去,塞到枕头下,“还给你,你自己看,我看不大懂。” “你看不懂?你看不懂还看这么久?”谢昭宁郁闷,原来你的勤奋都是自己装出来的。 谢蕴躺了下来,谢昭宁迅速贴了上来,回到了她的领地里,整个人的情绪便跟着变了。然而,谢蕴握着她的手,“刚刚舒服吗?” 谢昭宁:“……” 谢蕴笑容不减,觉得她可爱极了,揉揉小脸,“那你躺着,我来。” 在谢昭宁迷糊的时候,谢蕴反客为主了,吻上她的唇角。 **** 休沐日,院子里静悄悄的,宫娥们行走都放慢脚步,尽量做到无人。 阳光洒下,庭院里的温度升高了,连带着寝殿内都热了起来。谢昭宁热得掀被子,修长的腿搭在外面,很快,有人给她将被子盖好。 反复两三回后,谢昭宁热得坐了起来,身上的衣裳皱巴巴地贴在身子,尤其是领口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她脑袋有些懵,想起昨夜的事情,脸色迅速红了,又果断地缩了回去。 “腿热,脑袋不热,对吗?” 轻快又带了些疏冷的声音让谢昭宁缩得更厉害了,谢蕴掀开她的被子,“热就去沐浴,你缩着做什么?” “你不洗吗?”谢昭宁退口而出,脑子没反应过来。 谢蕴侧躺着,视线都在谢昭宁身上,懒洋洋道:“我洗过了。” 半夜洗的。 谢昭宁哼了一声,爬起来,跪坐在她的跟前,不满道:“你洗的时候怎么不喊我。” “我喊你了,你说累,要睡觉。”谢蕴睨她一眼,恢复往日淡淡的神色。 谢昭宁更懵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喊你的事情,你是不是骗我?” “是吗?你是累了,不是喝酒,怎么连这些事情都记不住了。”谢蕴抓住她散落下来的长发,“自己好好想想,我先回相府。” “吃过饭再走。”谢昭宁揉揉自己的额头,记不清睡着后的事情了。 谢蕴应了一声,唤来宫娥,洗漱更衣。谢昭宁趁机去沐浴了,出来时,浑身清爽,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袍,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儒雅。 吃过午饭,谢蕴便走了,谢昭宁想起昨夜的事情,让人去找户部尚书过来。 户部尚书盯着大太阳,哼哧哼哧地来了,谢昭宁示意他先做,喝杯凉茶再说话。 她先问了国库剩余一事,户部尚书支支吾吾,给了一笔账,兵器、粮食、衣物,都是要钱的。 谢昭宁看着账目,点点头,说道:“知道了,尚书辛苦,回去吧。” 打仗最花钱,尤其是眼前全力供给给前线将士,若此刻显得捉襟见肘,藩王知道了,对朝廷十分危险。 黄昏时分,谢昭宁领着人出宫去了,去见一月,点明要钱。 一月换了铺子,开酒楼,不再开棺材铺子了。 噼里啪啦一顿算计后,一月给她一个数目,“可以吗” 谢昭宁看了一眼,眼前一亮,十分满意,“可,就这个数字了。不过,还得准备,打仗就是销金窟。” “我知道了,会给你的,不必担忧,旁的没有,钱还是有的,对了,有件事,你知道吗?”一月拨了拨算盘珠子,“我听说太傅去前,留了一笔钱,你知道在哪里吗?” “留钱了?”谢昭宁眼睫一颤,“在哪里?” “殿下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就是听说而已。”一月摇首,毕竟这么隐秘的事情,太傅不可能会告诉她,“我以为会告诉你。” 谢昭宁兴奋又失望,太傅临去前,将她支开,回去后就没有见到太傅了,哪里知道这件事。 “真的留钱了吗?”她反复问一句。 一月说:“十有八九,我算过账的,这些年来的钱去哪里了?除了暗探的支出外,几乎没什么花销了,如今一年的钱,摆在账面上了,以前的钱呢。殿下,您自己算算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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