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西里斯看到这座熟悉的房子的时候下意识的念头和反应,这可不是后来作为凤凰社时候的格里莫广场12号,眼前漆黑但是却肃穆庄严的庄园显然是布莱克家族尚未落寞时候的样子。 里面似乎还有人,西里斯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动静,出于格兰芬多特有的好奇,他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厌恶,握住了被设计成一条盘曲的蛇的形状的银质的门把手,用力推开了眼前的大门。 这里很是昏暗—— 这一点和小天狼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似乎只是个装饰品,烛台整齐但是稀疏的摆放在墙壁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完全起不到照明的作用。 穿过门廊来到二楼,客厅依旧是小天狼星最痛恨和鄙夷的那张挂毯,西里斯靠近观察,发现原本应该变成一个小洞的位置上,属于自己名字的那一块还好端端的写着【西里斯·布莱克】。 ......嘿,这可真够久远的了! 西里斯有些惊讶,他被布莱克除名都是1976年的事情,那时候他才十六岁呢。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兴致勃勃,打算上楼看看自己那时候的房间—— 可是他才往上没走几步,就惊讶的看见了一个提着灯往下的身影,那人看起来清秀儒雅,和西里斯的样貌很是相似。 那是西里斯的弟弟,雷古勒斯。 小天狼星一时间有些失语,他没想到会有再见到雷古勒斯的一天。 “你——”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已经长大的弟弟,要知道,在从霍格沃茨毕业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雷古勒斯了,“我是说,你怎么在这儿?” “我以为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雷古勒斯平静的回答道,他看起来成熟了很多,也有些沉默,完全不像是在记忆中以前那个总跟在西里斯身后的小孩。 西里斯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明明以前总是他把雷古勒斯说的哑口无言,没想到现在轮到了自己。 最后还是雷古勒斯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他开口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1995年了。”西里斯回答道。 雷古勒斯似乎有些惊讶,开口感叹道:“居然已经十六年了……” 西里斯没回话,他知道雷古勒斯的什么意思,挂毯上显示了雷古勒斯死亡的时间,那是1979年。 雷古勒斯似乎陷入了某种回想,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黑魔王还活着吗?” 西里斯有些惊讶雷古勒斯的问法,按照他的设想,应该是类似“黑魔王统治魔法界了吗”一类才对,但是他还是回答了雷古勒斯的问题: “还活着——准确的说,他死了,但是没死透,他又复活了。” 让西里斯完全没想到的是,听见他的话,雷古勒斯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打了个趔趄,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西里斯赶紧扶住自己的弟弟,有些疑惑雷古勒斯为什么有如此之大的反应。雷古勒斯靠在了地上,那双手紧紧的抓着西里斯。 他听见雷古勒斯似乎在说些什么,于是仔细侧耳倾听——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叫克利切去毁了那个挂坠盒的......” “难道克利切失败了?它没有摧毁那个魂器?” “那克利切呢......克利切有没有出事?如果黑魔王知道......” 西里斯从来没看到雷古勒斯如此无助的样子,但是他下意识回答了雷古勒斯的问题:“克利切?它活得好好的呢——还能欺骗哈利,哦,哈利是我的教子,是詹姆和莉莉的孩子。” 他突然意识到雷古勒斯死去的时候哈利还没有出生,解释道,然后又有些疑问:“魂器?魂器又是什么?” “你不知道?也对,也对,谁知道呢——”雷古勒斯轻声的笑了,声音里满是嘲讽:“可笑你们和他斗争了这么久,却连他为什么自信自己绝对不会死亡都不知道......” 他突然抬起头,那双和西里斯无比相似却能一眼看出不同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了小天狼星,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难以想象的绝望: “哥哥......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你知道被阴尸包围,被它们硬生生拖入湖底又是什么滋味吗?” ——— 西里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他完全呆滞在那里了。 他完全没有想过,那个小时候像是跟屁虫一样的弟弟,那个只会听沃尔布加命令的弟弟,那么崇拜着黑魔王的雷古勒斯,有一天会为了对抗伏地魔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对于西里斯的冲击不亚于沃尔布加突然抱着他说“好孩子”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你,你为什么……”西里斯像是个磕巴一样,有些词穷,他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雷古勒斯。 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一样,他突然开始大笑起来,有些绝望而又冷漠的看着西里斯,说道:“哥哥,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雷古勒斯从来没有对西里斯摆出过这样的表情,那样冷漠,那样陌生——好像他终于放弃将自己的这位格兰芬多的哥哥掰回正轨了一样。 他安静的打量着眼前三十六岁的西里斯,在心里和当初的那个还穿着霍格沃茨校服的小天狼星作比较,然后不出所料的发现,抛却外表的成熟,他的哥哥,本质上还是那个眼里只有黑白的狮子。 “我不该等你的,哥哥。” 他忽然笑了,那是一种很轻松的笑容,甚至有几分童真。 “如果还有下辈子,别做我的哥哥了。” 他叹了一口气,松开了小天狼星,往楼下走去。雷古勒斯推开了布莱克老宅的大门,在那一片白光之中,他的身影逐渐散去。 他不再是那个等待哥哥回家的小男孩了; 他放弃去祈求一个满是偏见的格兰芬多的体谅了。 斯莱特林的蛇,从来都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理解彼此的内心; 明哲保身的斯莱特林,他明明早就已经伤痕累累了。
第139章 请利用我吧 日子像太妃糖的一样甜腻腻而又黏糊糊的。 这学期的时光所剩无几,对于文达来说,在霍格沃茨当黑魔法防御教授的时光也逐渐走向尾声。 阿利安娜最近变得异常黏人,像是一颗甜蜜但是黏糊糊的太妃糖一般,她总是紧紧地依偎在文达身边。 这种变化让人既感到甜蜜又有些无奈——文达被迫适当降低了自己的工作效率,牺牲了不少本来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休闲时光。但是出于默默然的忧虑以及文达对阿利安娜的一向的纵容,使得她在面对安娜时表现得像个毫无底线的人。 阿利安娜把所有上课之外的时间都花费在了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办公室里,比任何一个拉文克劳都热衷于向自己的教授提问——无非是希望渡鸦再给自己一些承诺,白鸽渴求渡鸦,渴求渡鸦亲口告诉她自己爱她。 在文达的默许下,这儿已经成为了安娜的第二个寝室,她甚至把自己的小枕头和兔子玩偶也抱来了,连佐伊的小梧桐摆台也没有落下。 阿利安娜几乎占据了文达全部的空闲时间,女孩似乎完全不满足于和她待在一个空间这样简单的事情了。她非要文达在办公室里那张舒服的墨绿色双人沙发上处理公务,然后把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枕靠在女巫的大腿上,然后占据了沙发剩余的位置,像是一只小狗一样嗅着文达身上的气味,把文达蹭的痒痒的,却拿她毫无办法。 “我喜欢文达身上的味道,好喜欢……”这是那天夜里安娜在文达耳边不断重复的话。 那是阿利安娜从韦斯莱双子给金妮弄来玩的迷情剂里闻到过的味道,就像是味道的主人一样——玫瑰的香味成为主旋律,可是这种用来歌颂爱情的花朵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突出和清冽,明明已经情到深处,却又像风一样可以轻易脱身。 “M'aimeras - tu toujours?”(你会一直爱我吗?) 在文达感觉自己完全被掌控的时候,突然听见阿利安娜说道。 “你什么时候……”女巫睁开眼睛看向身上的姑娘,问道:“学了……法语?” “回答我,求你了。” 安娜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最贴近身下人心脏的位置。 “M'aimeras - tu toujours?”(你会一直爱我吗?) 阿利安娜再一次问道,她似乎很执着于这个问题。 “e vous le souhaitez.”(如你所愿。) 她听见女巫回答道,可是这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她想要的已经不再仅仅是渡鸦的纵容和给予了,她想要文达平等的爱她,而不是像一个永远纵容她的姐姐。 她的爱人,还不够爱她。 ——— 似乎就是从发现默默然的那一天起,阿利安娜就再也无法满足和文达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了——在安娜的眼里,文达就像是一缕带着玫瑰香气的风,只有她愿意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但每当她去追逐、去思念对方,伸手却只是冰冷的空气。 阿利安娜是个好姑娘,哪怕是在前世,所有人都会这么夸她。 “邓布利多家的小女儿体弱多病,但是是个文静的、善良的女孩。”这是戈德里克山谷公认的事情,但是阿利安娜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她也渴望像兄长一样轰轰烈烈的冒险,她也想试着不再去自我约束心中的力量。 但是阿利安娜不可以。 阿利安娜比谁都知道,如果解开那只野兽是怎样的灾难——在她失去控制的时候,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那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 在那次之后,阿利安娜再也没有主动提出离开邓布利多家的房子,哪怕是阿不福思邀请她出门晒晒太阳,她都在害怕刺眼的太阳。 阿利安娜是一个情绪很敏感的姑娘,她深知自己已经是个累赘了——她知道阿不思其实有多么不甘心被约束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小村庄,她知道阿不福思其实认识了一个很重要的女孩。 “我不应该存在的。”阿利安娜曾无数次对自己说道。 格林德沃的出现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起码有人让阿不思更加鲜活了,起码阿不思不用再因为自己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世界里了,于是在两人提出带她离开的时候,阿利安娜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阿利安娜知道,任何人的爱,都是有限度的。 阿不思可以为她回到戈德里克山谷,但不代表阿不思不渴望重返自己的舞台;阿不福思坚定的认为自己才是最爱阿利安娜的哥哥,可是不代表阿不福思不爱那个独特的姑娘。 他们都很爱阿利安娜,可是都不够爱阿利安娜。 阿利安娜像是一个被捧在手心的,布满裂痕的棋子——一方坚定的认为带她离开才能解决问题,一方相信她必须留在戈德里克山谷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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