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噎住之后就懒得继续说了。 但是Z女士完全不会破冰,我就有点无语。 我说你看到我不高兴了,为什么总是沉默,你应该马上蹭过来问我怎么回事啊。 她说她不好意思。 我说那你生气了我是不是哄你了。 她说是的。 我说那你为什么学不会。 她说因为不好意思。 我一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哪里不好意思了。 直到下午的时候,她妈妈突然回来了,让Z女士去下饺子吃。 Z女士端饺子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晃了一下,汤撒了,她可能挺高兴的,当时端出来还笑着说是今天用了小妹拿来的辣椒油。 结果她妈妈看到她把汤撒了,就一下子很冷漠很生气那样,踹着手冷笑:干点啥能干好。 Z女士也是有脾气的,看她妈这个样子就把碗放下,去厕所洗脚,我也跟了进去,她脚背都烫红了,我帮她用凉水冲了一段时间,然后带着她去楼下拿烫伤药。 期间她其实一直表现得没必要,而且还跟我斗嘴来着,但是我觉得跟我下楼的时候其实蛮开心的。 好像放风小狗哈哈。 我们买到药之后,我立刻问那个营业员怎么用,Z女士就在旁边看说明书,拉我的衣服说回去看吧。 但是我就是爱问,营业员也很详细地说了,因为多问了几句,营业员还帮忙演示了一下怎么涂药比较好,最近不要沾水否则要气泡什么的。 那个时候Z女士就一直站在我身后,最初还在扯我的衣服,后来好像放松了吧,也开始和营业员说话,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 我们没有回去上药,因为Z女士说她妈看到得说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之类的,我猜她妈妈应该是会说矫情什么的。 于是我们就在楼下的小亭子里上药,我以为按照她的性格会自己来,但是她坐下后就把拖鞋甩了,然后把脚翘到长椅上说:这个怎么弄呢。 我笑扯笑扯的白了她一眼,然后开始挤药膏。 我感觉她以前说的那些不好意思,或许是因为家里根本没教过怎么和亲密的人相处。遇到矛盾就只会硬着头皮大眼瞪小眼。 我看着她很老实地被上药,也没有再表现出不好意思的样子了,我就边用纸巾抹药边说:这才乖噻。 她不知道怎么想的,脚指头立刻前后左右地动了起来,好像五只灵活的猪儿虫,她说:这样更乖,还会跳舞。 …… 难说。 这事儿让我感觉她其实拉不下脸是因为家里人就这样,不知道如何处理亲密关系,只能说她妈妈或许也是这么长大的,深究起来说不准是谁的错了。 67. 我说别动了,像猪儿虫。 她说什么是猪儿虫。 我上完药之后就给她搜了图片,她跟我都吓得差点把眼珠子扣下来,手脚不断抽搐。 她说:为什么重庆会有这么恶心的生物。 我说:都说了是虫庆了。 她说:不应该啊,我是外地人,我怕本地的诡异生物很正常,你为什么也怕。 我有一段特别不好的回忆,等我歇息好了之后才与她细细道来。 这件事主要是因为我五岁的时候,爸妈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带我,暑假的时候就把我放回了爷爷家里。 我奶奶早就去世了,就一个爷爷,于是那个暑假我就和我堂姐在农村老家玩耍。 有一天我堂姐说吃不吃冰激凌,我说吃啊,她就拿出了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坨冰激凌,很不舍地喂到了我的嘴里。 我一吃,凉凉的。 牙膏。 我从此恨上了她。 有一次我听我爷爷说什么猪儿虫猪儿虫的,我以为那是一种猪,长在树上,等长大了就会变成家里三百斤的大肥猪。 我还很得意,跟我堂姐炫耀,我说:你知不知道,我们家院子后面的树上有好多猪,我是大富翁了。 她比我大些,对这种天方夜谭嗤之以鼻,她说:不信,你给我看。 我带着她去看,结果一只也没发现,被她嘲笑了一顿,遗憾退场。 但是过了大概几天吧,我们这儿下雨了,猪儿虫也如雨后猪笋般冒了出来。 我欣喜地捉了很多回家,还用毛衣裹着,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我的床上。 它们每一只都很肥很大,而且臃肿不堪。 我迫不及待地去找我堂姐,想让她来看我的猪。 但是她被她四嬢还是哪个嬢嬢带去走亲戚了,我又一次遗憾退场。 小孩子可能记性也不好,那天下午我就自己玩着泥巴,等晚上的时候我吃了饭,很困,随便洗了一下,就上床睡觉。 第二天我被堂姐的惊声尖叫吵醒,她说:啊啊啊啊啊!!!猪儿虫猪儿虫好多猪儿虫!!! 我才慢吞吞地爬起来,一看,原来我把猪儿虫压死了,汁液四溅,没被睡死的就吊在我们的蚊帐上,还有的趴在我身上、脸上,不知道在干啥。 我堂姐那天吓晕了,因为她在我爷爷家里住的嘛,跟我睡一起的,这回她死活不肯跟我一睡了,而且连夜打电话告诉她爸妈一定要回成都。(她爸妈当时在成都打工。) 我虽然记忆模糊了,但是我堂姐当时十来岁了,每次家庭聚会她都会说这件事。 也是蛮对不起她的。 我唯一记得很清楚的是,我当时真的觉得那些软趴趴的猪儿虫很可爱,堂姐的尖叫吵醒我的时候,有一幕,就是我呆滞地爬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抠了抠脸,抠到了几只猪儿虫。 触感软软的,眼睛大大的。(后来知道那不是眼睛。) 从我开始能够辨认出这个世界之后,我就一度不敢回忆这件事,因为每次回忆,我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抽搐倒地,轻则中风,重则丧命。 我给Z女士说完之后,她已经呆滞到不能说话了。 我们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对方,刚买的雪糕也吃不下,好像两具刚死掉的僵尸。 过了起码半个小时,我们的脑子才逐渐被小视频洗礼,变得正常了一点。 她说:我有一个请求。 我问:啥。 她说:你以后再做任何一件事之前,一定要告诉我,否则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木然点头:好的,我紫薇也要告诉你吗? 她说:是的。 她过了一会儿说:什么? 哈哈。 我才不告诉她。 作者有话说: 这块儿写一点小感受,算是我自己的一定的想法吧,而且我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分享给大家看看。 我看前面的评论有人说司马脸有点不好,其实我感觉到过,就是用有女性的词汇骂人不好,我也不是不上网哈哈哈,但主要是怎么个事儿呢,我心想,当时主要是为了写Z女士那种冰块儿脸,脸臭的样子,也就是俗称的不高兴。 要是死了爹了,怎么会不高兴呢?死了爹了那不得是喜上眉梢…… 所以我采用了司马脸这个形容,虽然我肯定不愿意谁的妈妈离世哈,只是我认为妈妈离世会让人不高兴。 如果改成死爹脸,细细一品,好似她多喜欢她爹一样,那可奇了怪了,太离谱了。 不过可能只是我不喜欢爹,大家有喜欢的我也很尊重。 然后还有一次是Z女士说你妈的,我也没有改成你爹的,因为我俩正甜蜜,我宁可我们的甜蜜中参入了妈妈的元素,而且这是无恶意的,有点像调情你们懂吧,一定程度来说,这话肯定不好,但换成你爹的…… 救大命,我感觉我俩之中突然横插了一个活爹一样恶心。 所以其实关于某些词汇我是理解的,而且也懂大家为什么会这样想,只是某些时候,某些语境,用男的骂人真的不是调情,那感觉是真来侮辱人的了。 比如我之前和辣妹子聊天,她仿佛对我极其无语了,就说:哥们儿,你有病。 我差点气炸了。 不知道你们有么有这种感觉,就是当你真的,特别想侮辱对方的时候,用哥们儿,有奇效。 好吧,这些都是我自己和粗浅的看法,仅针对某些语境和某些亲密关系的用词,然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大家在任何语境下肯定还是想咋用咋用的,我都尊重和支持。
第28章 酱牛肉。 69. 前两天Z女士说想吃酱牛肉,这主要是我吹牛说我做的酱牛肉很好吃,实际上我做得一般,就正常勾引她来我家玩的。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我家里经常是没有家人在的,因为我妈自己有生意要忙,经常去我嬢嬢那边看账,我爸爸呢几乎早上起来就去搓麻将,很多时候我自己煮了晚饭吃了,这俩还没回来,所以我才敢多次让Z女士上我家里来玩,毕竟就算是好友,也没跑这么勤快的。 这回Z女士出来好像跟她妈妈吵了一架,心情不是很好,过来的时候拉着个脸,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爸爸回北方老家一段时间,妈妈就非让她每天待在家里,不然就不安全,说出了什么事家里没男人。 我笑了。 未必说家里有男人能辟邪么。 Z女士也很无语,我其实对她妈妈的事情一直挺无语的,反正她过来玩,我就在客厅趁着给她喂葡萄的时候问了几句。 我说:你妈妈为啥总是这么担心你,她还问我妈的手机号。 (因为她妈妈居然想到如果打我电话打不通,就打我妈妈电话,让我妈妈找到我,然后我去找Z女士,但是你们知道为啥让我找Z女士吗,不是因为Z女士离家出走啥的,而是单纯的Z女士不爱回消息,她妈妈的她也不经常回复,忙起来根本不看手机,于是她妈妈就让我妈妈督促我去催促Z女士回消息,而为啥觉得我有用呢,是因为她妈妈只认识我一个Z女士的同学。好复杂,总之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我觉得很搞笑,比如Z女士跟我出去玩,她妈妈打电话Z女士没接,她妈妈就会立刻暴打我的电话,直到Z女士回消息为止。) Z女士吃着东西的时候不会特别冒火,因为冒起火来可能会像我一样喷射,于是她就沉默地吃完葡萄,缓了会儿说:我也不知道,她说她担心安全,但我在学校的时候她也这样。 我一时之间有些困惑,就是,妈妈担心到这种地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就问:你小时候走丢过吗? 她说没有啊。 我说:那你叛逆期有做什么过激行为吗? 她说没有啊。 我沉默了。 她想了想说:可能家里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吧,比如我爸出过轨,我妈没有安全感,她觉得她只有我了。 我:? 炸。 早知道不问了。 我说:你妈妈没离婚哈? 她说:他俩早就分房睡了,我估计是懒得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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