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陈庭桉三岁的时候,她还是不会说话,大家又开始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智力障碍,或者自闭症,孤独症什么的。 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多次,得出来的结论都是,这孩子挺正常的,按理来说应该会说话才对。 陈庭桉的三个姥姥和太姥姥,坚信晚说话的孩子聪明。 但陈庭桉的生物学父母,坚信这孩子是有毛病,不是聋哑就是智障,反正是有问题,再加上,她还是个女孩,所以弃养的很干脆。 一直到后来,陈庭桉会说话了,也认字了,确定不是智障,不是残疾,不是自闭症什么的,是个正常又健康的孩子,才给接到身边。 那时候,陈庭桉都已经上小学了,而且她姥姥也去世了。 或者,也可以说是,因为实在没有可以丢的地方了,所以才不得不给接了过来自己养。 虽然是接过来了吧,但也是在念寄宿学校,每周末回一次家。 法定假和寒暑假的时候,陈庭桉要么就是跟着苏醒的姥姥,在曲艺团玩,要么待在剧组拍戏。 反正就是,陈庭桉和她生物学父母,总也见不到面,为数不多见面的日子,那俩人还不干人事。 以前生而不养,现在年纪大了,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孩子了,又想来吸血了,早干嘛去了。 陈庭桉捏扁手里的易拉罐,就好像在捏那二位。 想弄死那俩不配为人的生物学父母的,又何止花如是一个人。 午夜梦回,陈庭桉都不知道想弄死他俩多少次了。 真是,恨不得那俩人,吃饭噎死,喝水呛死,发烧烧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憋死。 陈庭桉发泄够了,才把早就不成样子的易拉罐,丢进垃圾袋。 虽然云卿家长时间没人住,但是阿姨会每周来打扫一次卫生,所以水电都是通的。 陈庭桉在云卿家洗了澡,又换了以前放在这边的衣服,觉得身上的酒气散的差不多了,才回自己家。 花如是鼻子特别灵,一下子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背着摄像组的摄像头,问她:“喝酒了?” “嗯。” “那你愿意和我说说,为什么心情不好吗?”大白天喝酒,不是陈庭桉的作风。 陈庭桉说:“我太姥姥,是在一个雪天去世的,但我不知道,具体是几月几号几点几分,我只知道,那天下雪。” “我也不知道,她生于哪年,死于哪年,姓甚名谁,生于哪儿,长于哪儿,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太姥姥。” “我甚至不知道,她葬在了哪里。” “我只知道,我想我的太姥姥,还有三位姥姥了。” “抱歉。”花如是所有的长辈,去世的都很早,基本在她出生之前,就已经去世了。 花如是也没经历过朋友去世的感觉,虽然她和阮辰经常说话,但也算不上朋友,只是因为陈庭桉的缘故,才能在偶尔聊几句。 对于没经历过的事,花如是也做不到完全感同身受,不知道现在应该安慰陈庭桉点什么好。 陈庭桉摇了摇头,“没事,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早就放下了,只是再想到,还是会觉得难过。” 陈庭桉看着窗外的雪出神,轻轻说了句:“我太姥姥一生吃斋念佛,行善积德,还走过长征,也算是积攒了不少功德,现在应该会很好吧?” “会的,一定会的。” 陈庭桉自言自语道:“所以,好人会有好报,坏人会有坏报吧?” 她说话声音太小,花如是没听清,就问了句:“什么?” 陈庭桉摇了摇头,“没事,我得去上班了。” 陈庭桉伸手拿东西的功夫,花如是又眼尖的看到了,她的手腕上,戴了一个皮筋。 以前陈庭桉,也经常在手上戴一个皮筋,花如是一直以为,她是喜欢用各种好看的皮筋当配饰,因为有很多人都这么做,所以花如是也没多想。 不过两个人同居之后,花如是就没再见陈庭桉手腕上绑皮筋了,她就以为,大概是陈庭桉,已经不喜欢用皮筋当配饰了吧。 两个人分手之后,陈庭桉的手腕上,又出现了皮筋。 花如是那时候,才第一次听苏醒说,皮筋是心理医生叫陈庭桉绑的,那是一种治疗方法,不是简单的装饰品。 大概是,亲人的离世,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吧,所以才会戴皮筋治疗,才会大白天喝酒。 而且,也说明,分手对陈庭桉的打击很大。 “你东西都带好了吗?有没有忘拿什么,你水杯呢?”花如是小心翼翼地发言,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在取得家属谅解的犯罪分子。 “谢谢你提醒,你不说我都忘了。”陈庭桉嘴里叨咕着,水杯,水杯,水杯放哪儿了来着。 叨咕着叨咕着,她就去撸猫了。 撸着撸着,她就躺下了。 星星躺到了陈庭桉的胸口,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声。 陈庭桉十分享受的撸着猫,有猫的日子可真好啊。 然后忽然又想到,春节的时候,她们要去国外出差,一走就是半个月,星星该怎么办。 一起带出国的话,好像也顾不上她。 不带出国的话,还真叫人放心不下。 陈庭桉小声跟星星说:“人家都说,用孩子拴住妈,现在就是用你拴住我。” “不过妈妈要去上班了,你自己去睡觉好不好?” 小猫咪一动不动。 “那你和我去上班好不好?” 小猫咪还是一动不动。 “你要是不吱声的话,我就默认你同意了,那咱们一起去上班吧。” “可是外面太冷了,你会不会感冒?” “不过你穿着皮毛一体大衣,应该不会冷吧?” “你玩过雪吗?我带你去踩雪吧,踩雪很好玩的。” “算了,你还是在家待着吧,万一给你冻感冒了怎么办。” 不等陈庭桉碎碎念完,小猫咪早就睡着了。 用热心网友的话说,大型恒温真皮软垫,是小猫咪过冬的最佳选择,聪明的小猫咪,都会选择在人类身上过冬。 花如是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没看到陈庭桉的影,在屋里找了一圈,才看到躺在地上的一人一猫,“你不上班了吗?” “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水杯吗?我这边现在有点事情要忙,走不开。” 花如是边找水杯边吐槽,“缠住你的事,就是撸猫吗?” 陈庭桉慢悠悠地说:“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①,享受难得的亲子时光,可是一件大事。” “她又不是你妈。” “她不是我妈,她是我祖宗。” “她是你祖宗,你是我祖宗。”花如是拿着水杯,站到陈庭桉身边,把胳膊伸了过去,“祖宗,求快点放下你祖宗,去上班吧。” 作者有话说: 引用: ①《孔子家语·致思》。
第49章 奇怪的胜负欲 晚上的时候,陈庭桉在恣欢总部上班,花如是在二部上班。 陈庭桉说,她晚上的时候,会去苏醒家说点事,就不用等她回家了。 她不仅和苏醒聊了一晚上工作,还去看了心理医生,然后才回家。 陈庭桉回家的路上,还买了一束花儿。 花如是有些担忧的看着那一束花,“我听说,有一只猫啃了仙人球,然后去世了,万一星星啃花怎么办?” “放心好了,星星不啃花,而且我查过,这花对猫没毒。” “那就好。” 两人边看电视剧,边把花插到花瓶里。 陈庭桉说:“这人是谁来着?” 花如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吧?要不从第一集开始重看吧。”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俩人又从第一集开始重看,勉强算是记住谁对谁了,但什么剧情还是不知道,好几个小时,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花如是的眼睛,时不时就往陈庭桉的手腕上瞟。 苏醒说,绑在手腕上的皮筋,是用来弹的,也是自我伤害的一种,但是程度比较轻,属于是,两权相害取其轻。 “我手上有什么?” 花如是被抓了个现行,略微有点尴尬,“没有没有,我就是看你手上那个皮筋,挺好看的哈。” “你喜欢这个啊?”陈庭桉随手把那个皮筋拿了下来,“喜欢就给你。” “我…你在这上喷香水了?还挺香的。” “是啊,喷了朕的纯元。” “我说呢,这味道这么熟悉。” 陈庭桉打了个大哈欠,刚才那个无聊的剧,都要给她看睡着了,剧情无聊就算了,演员还都长一个样,根本分不清谁对谁。 “中午吃什么来着?” 花如是说:“不是咸蛋黄鸡翅嘛。” “哦哦哦,对,我去弄咸蛋黄和鸡翅。” “那我去煲米饭。” 陈庭桉打开冰箱门,问花如是:“蔬菜你要吃什么?” “就上海青吧。” “好。” 洗菜的时候,陈庭桉把袖子挽了起来,花如是看她手腕上,一点淤青都没有,就放下心来,也不再盯着看了。 花如是去搜过,有人用过这个疗法之后,手腕上一片青紫,据说那种就是病情比较严重的。 病情不太严重的,好像都没什么淤青。 看来,陈庭桉目前病情不太严重。 “我们队长说,今天下午要开会。” 陈庭桉说:“嗯,还是老样子,会给你们算加班,有加班费。” “我不是问钱的事,我是想问你,这次开会是什么主题。” “等下午开会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花如是说:“那你会在会议现场吗?” “不在,但是苏醒会在,主要是想让大家掷骰子,看看春节去国外演出,都谁去谁不去。” “掷骰子?你们这个选法还真是新颖。” 陈庭桉说:“你们自己掷骰子,掷到指定数字,就去,掷不到就留在家里,不是很公平吗?” “是很公平,可是,一般不都是,抓阄,抽签吗?” “掷骰子是恣欢特色。” 最开始的时候,因为陈庭桉总是很纠结,所以会掷骰子,奇数选A,偶数选B。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苏醒也开始用掷骰子的方法了。 再然后,整个恣欢都开始用这个方法了,遇事不决掷骰子。 “太特色了。”花如是第一次做咸蛋黄鸡翅,得现看菜谱,“一共选多少人去?” 陈庭桉说:“两天演出,一天六场,选十二对,再选一对替补,万一临时出什么问题,还可以替换。” “一天六场?” “嗯,对方说,六六大顺,取个好兆头。” 花如是说:“一天八场不是更好吗?八方来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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