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都不要。”柳芸禾拧着自己的衣袖抗议着。 “还能跟谁睡,这关键时候大小姐就忍忍吧。”张慕春看着她拧成麻花的手指憋笑道。 “我不要与你一个屋子。”柳芸禾低着头小声的嘟囔着,她不放心,心慌。 “没别的选择,若是有地方我也不想挤在那。”张慕春勾着唇角,眸色懒散的微眯着,落在柳芸禾快要垮掉的小脸上。 柳芸禾蔫蔫的认命了,想着好歹有两张床,还是能忍一忍的,就怕到时候又梦见什么不该梦到的事情。 “你在家里准备准备东西吧,能带走的都带走,我去神婆那里想办法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能救几个是几个吧。”张慕春抚着她的肩头柔声道。 “我知道了。”这不正中下怀吗,她的袋子还没装太多东西呢。 “这个给你拿着防身,我天黑之前一定回来。”说着拿出一支平常的蝴蝶发簪。 “这个要怎么防身?”柳芸禾看着那支黄铜的蝴蝶发簪,有些嫌弃它不精致还长的丑。 “别看它粗糙可却能救你一命,瞧好了我给你试一次。”这是从前她无意中得到的小暗器,瞧着新鲜便留下了,没想到刚好合适柳芸禾。 说着将发簪对准不远处的大树,按了一处凸起的地方,就见一道银光瞬间飞了出去,直直射向树干,陷入半个针身。 “哇,暗器呀。”柳芸禾恍然大悟,就说这根发簪看起来憨憨的,原来内有乾坤。 “这个威力不是最大的,但是针上涂了蒙汗药能让人没力气,若是碰到坏人便对着他按下这个小钮即可,不要浪费一共就三根针,听懂了吗?”张暮春认真的讲解着。 “嗯嗯。”柳芸禾感兴趣的将发簪拿在手里把玩着。 张慕春看着她拿在手里摆弄,心惊胆战的,还好这发簪顶部有个暗栓,不会轻易失手。 玩了半天的柳芸禾抬头看她说道:“你要出门这个给你防身才对吧?” 张慕春笑容淡淡,自信道:“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随后将铜黄色的蝴蝶,插进柳芸禾的发侧,又叮嘱道:“没事不要乱碰,我回来就可以不戴了。” 与她靠的有些近,柳芸禾娇俏的脸上,微微染上红晕,像新鲜的水蜜桃看着就可口。 她目送张慕春出门后,便开始仓鼠搬家的活动。 这两天趁着慕春在忙,她陆陆续续在荷包里塞了不少的东西。 布料,棉花,衣裳,鞋子,杂粮,杏子,梨子,青枣,小苹果。 买来的点心,肉脯,果脯,一样放了一半。 甚至院子里的青菜,鸡蛋,玉米,西红柿,土豆,但凡能够着的东西,都要往里面装一装。院子里的菜虽然不多,但每样都能捡些,她空闲时缝了不少袋子,尽管针脚难看,可实用就好。 而青菜则是用绳子打成捆,再扔进袋子里。她虽然不能吃玉米,可慕春蒸的玉米面发糕还不错,柳芸禾掰了好多玉米扔进荷包里,弄的手心通红才肯罢手。 她前一阵子试过了,东西不会坏掉,不愧是仙家的宝贝。 其他的都装了一小半的份量,唯独精米,细面,粗粮,这些不敢吞下太多,容易被慕春发现不好解释。 好在这两天家中都有六七个人吃饭,少了些也说的通。 她没想着能瞒慕春多久,可眼下也不是摊牌的好时机。 能预测未来,这个还能说是托梦或者有些仙家本事在身上。可这没有底的荷包就没那么好糊弄了,到时候可别怀疑她是个精怪。 还是先不要让她知道了,缓缓再说吧……! 满意的看着自己掩饰过的食物,慢慢的有了成就感。忽然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变了好多,也不知姐姐过的如何,上次寄了信件提醒她要多买些干粮备在身边,不知她收到没有。 柳芸竹的夫家远在渔歌城,离这里好远的地方,或许会有幸免也说不定。而柳绍宏跟着岳家去了哪里上任,她就更不知晓了,只能说大家都要各自保重。 而这边的张慕春终于到了桐花村,上次不赶巧没抓到人,这次说什么也得将这件事办完,不然她寝食难安。 “大哥,何阿婆今个在家吧,我过来有点事想让她给瞧瞧。”张慕春拎着二斤糕点,边说边往院里走。 “哦,我娘在的,妹子我带你进去。”说着便扔下手里的农具,将张慕春领到何老太的屋子。 张慕春迈进门槛的那一刻,就看见屋子里供奉的仙家画像,与浓重的熏香味道。 一个六旬往上的黑衣老人,闭着眼靠在一边坐着,身前还摆了一张小炕桌,上面红纸,黄纸,铜钱零零散散的放着。 “阿婆,我是张家村的小春,近来总是梦见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求您给我瞧瞧,可有什么破解之法。”张慕春坐在阿婆的对面说道。 何半仙听闻缓缓睁开了眼睛,与老态的身子不一样的,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张家村的?说说都梦到了什么!”阿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声音缓慢而深沉。 “不是什么好梦,是一个带着灾难的梦。”张慕春将柳芸禾的描述添油加醋的说给阿婆听。 何半仙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手里的铜钱随手掷于案上,嘴里不知念着什么。 起初阿婆并没有将她的描述当真,只以为是运势不佳,因为她的面相上并无颓败之气。 可扔了三次的卦像都显示是大凶,又没有指明这凶从何而来,老太太有些迷惑了,她为人看相卜卦已有半生,从未见过如此寒气逼人的卦象。 可这年轻人身上却并无半点黑气,反之天庭饱满气色红润,即便显示会有一番辛苦,却也是一脸的福相。 何阿婆只是算了她这个人,至于她说的洪灾,更是上天的旨意,她老婆子道行浅看不出门道。 不过按照她描述的灾难来说,这卦象确实来势汹汹。 “年轻人,即便真的有天灾也是上苍的惩罚,我们只能接受它赐予的苦难与厄运。”何老太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显得很疲惫。 张慕春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大的天灾面前,人类渺小的如同蚂蚁。可即便是蚂蚁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拼尽全力去生存,只要不死就得努力活着,这大好的河山她还没看够呢。 快点将消息散播出去,她还要去继续为自己的小船添砖加瓦。 张慕春也犹豫过,万一一切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大家却被她的谣言闹得人心惶惶怎么办?可最后还是决定将消息散播出去。 若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么她顶多坏了名声,再不济就是被打一顿,可若真的发生了,她恐怕要后悔死。 回去的路上,她慢慢找了一些孩童教了一首顺口溜。 “桐花村何半仙,摇头算九月难。阴雨连天下不停,山上洪水猛如虎,田间庄稼全吞没,房屋猪舍成片塌。想要活,先做筏,粮食柴火得备齐,家里一个不能少。” “背的很好,绕着前后村子喊三圈,一人给十文钱。”张慕春在村口劫下七八个玩耍的孩童,让他们将消息散播出去。 洪水会波及到哪里她不清楚,孩子们的顺口溜能传到哪里她也不知道,只能做这么多了,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第22章 老大回家 “娘,外面好多人都堵在门口,说是来问那洪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何金宝见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赶忙向母亲求证道。 “告诉他们,我这闭门谢客了,叫他们往后别再来了,我们娘俩也该准备准备了!”何老太摸着一串铜钱道。 “难道外面说的是真的?真的会有洪灾不成?”何金宝听她娘这么说,心里突然害怕起来。 “谁知道呢!”何老太转身坐到了炕上,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随着孩子们的顺口溜,将相邻的两三个村子搞得人心惶惶。有胆小惜命的自然紧张的开始想各种措施,也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笑而过,这些张慕春都没再关注。 趁着还没下雨,她去买了防水的油布准备将自家的船盖起来,免得被雨水灌满。她这里是半山腰,即便洪水从山上下来,只要不正对着洪流便不会被冲跑。 洪水聚集到地面再涨起来时,便可以坐在船上等水涨船高,当然没有洪水最好。 买油布的同时,还买了十筐炭火,直接到家再付银子,因为她已经变成穷光蛋了,只能让柳芸禾结账。 如今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还分什么你我。 想了想家里的十多头猪,张慕春还真是舍不得,是时候回家与老张头摊牌了。 “又要去砍树吗?你这两天都砍了半个院子,歇一歇吧。”柳芸禾见她想出门在后面喊道。 这两天她好累的样子,自己又连生火都不会,最多洗个碗筷,都有些内疚了。 “不去砍树,是想回家看看能不能找人过来帮忙,还想再做个大点的木筏与活动的小船。毕竟人多能留下的牲畜都不想扔掉。”张慕春看着山下的方向,不知道老张头听到风声,有没有什么行动。 “那好你去吧,你这两天干活辛苦,晚上回来好好泡泡手,干活我虽然不行,可是帮你揉揉按按还凑合。”柳芸禾想了半天,想起她从前为柳夫人捶过背,她娘还说她有点子天赋呢,应该行的吧。 张慕春听了她的话,眼睛扫过她那细软的小手,意思不言而喻。 “你那什么表情,我说的是真的。”柳芸禾见她不信,挺着小腰板强调着。 “好好,是真的,晚上回来我也享受一把当主子的待遇。”说完便下了山。 边走边想这玉米离收秋还有二十来天,她趁着雨水还没来,直接收进来算了。唉,家里的田地注定要扔下了,什么样的船也放不下那么多的粮食啊,想想就肝疼。 没走两步便到了老张家门口,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应该是大哥他们回来了。 “娘,大哥他们可是回来了?”刚进院子,便看到刘桂花在院子里给鸡褪毛,肥肥的大公鸡足有六七斤的样子。 “是啊,你大哥与四弟昨天晚上就回来了,今个你来的正好,家里一会炖鸡你就留下一起吃吧,只是不要再与你爹对着干了。”刘挂花瞧见张慕春既高兴又头疼,回来也不着家整日野在外面,这好不容易大伙一起吃顿饭,再因为她与张铁生闹的不消停。 “哦,不过最近外面都传要来大雨,发洪水,我爹没准备准备?”张慕春旁敲侧击的打听着家里的反应。 “你爹哪里管那些胡说八道的,就算真有洪水,他也不可能离开家里这一亩三分地。”刘桂花无所谓的道。 张慕春听了直皱眉,看样子家里完全没将这消息放在心上。 进了屋子发现,大哥,二姐,四弟都在堂屋,上次告诉张慕烟造船的事情不要告诉家里,老张头这会还没找上门,估计是张慕烟给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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